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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萬歲!”

從各處次第響起的喊聲,最後匯聚成了齊聲的歡呼。

在歡呼過後,在場的人們紛紛再次舉杯相慶,為帝國、為陛下,為自己的未來而乾杯。

而愛德蒙-唐泰斯,也以皇帝陛下特使的身份,不停地與每個人交談,讚許他們的忠誠,並且鼓勵他們接下來再接再厲,繼續為帝國效勞。

這群人都已經壓抑太久了,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們都與現在的波旁王朝有著莫大仇怨,也不可能、或者說不屑於得到來自於王家的恩寵,在這困頓和絕望的泥淖當中,他們終於看到了新的曙光。

那個少年逃出了維也納,並且毫不遲疑地向著法國發出了號召,宣稱自己絕不會放棄家族的事業。

而這也終於點燃了他們的希望。

雖然在場的人們都知道,這是一場艱辛的事業,並沒有多大成功的把握,但是他們並不在乎,寧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說到底,既然已經沒有更多東西可以失去,那為什麼不去搏一把呢?

在一次次地舉杯當中,在場的人們都因為酒精的刺激而進入了亢奮狀態,他們唸唸有詞,彼此之間分享著對帝國的忠誠,許多人甚至當場表示願意離開法國,前往陛下麾下效忠。

就在這激動不安的氣氛當中,這場會議也就此順利結束了。

在散會之後,愛德蒙-唐泰斯跟著特雷維爾侯爵乘坐馬車,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因為喝多了酒,所以他的腦子現在有些遲鈍,所以他開啟了車窗,呼吸了外面帶著水汽的空氣,總算稍微清醒了過來。

“將軍,您覺得我的表現怎麼樣?”

“您做得非常成功,慷鏘有力,而且有感染力。”特雷維爾侯爵給了他一個他最想聽到的答案,“伯爵,看來您不用擔心自己的能力了,您確實配得上陛下賦予的任務。”

“謝謝……”愛德蒙-唐泰斯鬆了口氣。

剛剛從牢房裡走出、重啟人生的他,對自己並沒有完全的自信,但是當他得到了這位威嚴的將軍的讚許時,他終於明白,自己並不像自己害怕的那樣糟糕。

我是能夠做出大事的人,只要陛下繼續給予我信任,給予我機會,那我就能夠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並且最終成為不可或缺的人物,而這也將證明他的人生並非毫無意義。

愛德蒙-唐泰斯這個曾經在地牢中蒙塵的名字,終究會有熠熠生輝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無論是他的朋友還是他的仇敵,都可以從他那裡得到與之相襯的回報。

毫無疑問這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他等得起。

愛德蒙-唐泰斯知道,他這一次的旅途和使命已經接近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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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愛德蒙-唐泰斯一邊繼續在各處變賣自己帶來的寶石,一邊跟艾格妮絲學習劍術。

雖然一次次揮劍以及步伐練習,給他帶來了身體上的劇烈痛苦,但是愛德蒙-唐泰斯以傲人的意志力忍受了下來,而他的進步也非常快,很快就如同艾格妮絲所說的那樣,“能擺出一個架子來了”。

艾格妮絲在欣慰之餘,也非常佩服他的毅力和悟性——當然她也有點惋惜,伯爵開始學習的時間實在太晚了。

在愛德蒙-唐泰斯臨行前的一天,艾格妮絲又來到了特雷維爾侯爵府上。

愛德蒙-唐泰斯以為她又想要帶自己去上課,於是主動提出了告別。

“艾格妮絲小姐,非常抱歉今天我不能跟您去,因為明天一大早我就要離開了,我必須養足體力以免耽誤正事。”

是的,他的第一次巴黎之行即將結束,接下來他將帶著各處變賣珠寶換來的現金,以及那些志願前往基督山島為陛下效勞的青年人們,一起前往陛下那裡,充實他的力量,為他的事業添磚加瓦。

這就是他的義務,也是他的使命。

“明天就要走了嗎……那我祝您一路順風。”艾格妮絲倒也不意外,只是以平靜的態度接受了這個現實。

然後,她很快話鋒一轉,“不過,今天我也不會來找您去練習的喲,而是有另外的事。”

“另外的事?”愛德蒙-唐泰斯有些驚訝。

“您難道忘記了嗎?”艾格妮絲笑了笑,“您之前說為了防止唐格拉爾起疑心,最好讓您去見到我父親,讓我父親對您留個印象……”

“哦!我明白了。”愛德蒙-唐泰斯恍然大悟。

“今晚我哥哥和他夫人要舉辦一次宴會,而我父親也會出席,我想您在那個時候亮相是最好不過了,一方面您在正式場合見到他可以加深他的印象;一方面出場的客人挺多,他也不至於對您刨根問底,您看怎麼樣?”艾格妮絲又笑著問。

愛德蒙-唐泰斯當然沒有任何意見,立刻答應了。“我也覺得這樣安排最為理想。”

沒想到艾格妮絲看上去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還是挺心細。

“那好,就這麼定了!”艾格妮絲點了點頭,“您記住,因為您大概年紀比我老師小個十歲左右,所以我給您安排的身份是我老師的表弟……您對托斯卡納和佛羅倫薩熟悉嗎?”

“算是熟悉吧。”愛德蒙-唐泰斯點了點頭。“不過,很難矇住人。”

當年他作為水手的時候,這些地方都去過不少次,但是也談不上多瞭解,至於和當地的上流社會更加是毫無交集。

如果只是聊風土人情的話倒是可以矇混過關,但是臨時偽造一整套譜系還能騙過所有人,那顯然太不現實了。

“那這樣吧,問到您家庭情況時,您就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如果是旁人這麼做的話可能會引起疑心,但大師的表弟這麼做就不出奇了,畢竟高人總會有點神秘感嘛!”艾格妮絲咯咯地笑了出來,“接下來就看您臨場發揮了,不過我覺得您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我儘量。”愛德蒙-唐泰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艾格妮絲放心了,“順便說一句,伯爵先生,您確實挺厲害的,如果這樣堅持下去,我想以後您確實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劍術家。”

“您不是說我的年紀太大,現在就算開始學,也不會有太高成就嗎?”愛德蒙愕然。

“能夠達到被我佩服的成就,至少也得是名留一時的大師,就算成不了您也不必引以為遺憾,因為絕大多數人本來就成不了。”艾格妮絲昂起頭來,驕傲地笑了起來,“但就算成不了大師,您也可以踩在大多數人肩膀上了。所以……為自己喝彩吧,先生,我祝賀您。”

說完之後,她輕輕提裙行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是,到了傍晚時分,愛德蒙-唐泰斯乘坐著自己租來的馬車,前往諾德利恩公爵府上。

相比於明顯看得出衰敗痕跡的特雷維爾府上,諾德利恩家族此時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公爵蒙受國王陛下寵信,擔任了宮廷顧問職位,還是貴族院議員,因此在社交場上也相當煊赫。

所以這一次他們家舉辦宴會時自然也是高朋滿座。

雖然一開始看到愛德蒙-唐泰斯只是乘坐出租馬車到來,門房很明顯露出了鄙夷之色,但是當他遞上了艾格妮絲給的請柬並且報上身份之後,對方的眼神馬上就變了,立刻就予以通傳,於是他很順利地就進入到了宅邸當中。

而後,他被一路帶到了公爵書房當中,顯然他偽造的身份為自己贏得了敬重。

當他來到書房的時候,他發現公爵正坐在一張扶手椅上,而艾格妮絲也恰好也在他的身旁。

艾格妮絲笑嘻嘻地衝他眨了眨眼睛,暗示這不是一個巧合,她是來幫他打圓場的。

“很高興見到您,公爵閣下。”愛德蒙-唐泰斯恭敬地向公爵行了個禮。

公爵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頭髮已經花白,不過依舊精心梳著捲髮,甚至還依照過去時代的習慣還撲著粉鋪著粉。

他看上去身體不太好,臉色相當蒼白,不過仍舊強行打起精神,流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基督山伯爵先生,聽說您就是大師的表弟?”

“是的。”愛德蒙-唐泰斯冷淡地點了點頭,一點也不為此表露出自豪,“但是我們已經相當長的時間沒有聯絡了,這次我來巴黎也只是為了旅行而已。”

“大師當然有大師的脾氣,我們理解就好了。”公爵微笑了起來,“那您也精研劍術嗎?”

“談不上精通,略懂一點罷了。”愛德蒙昂著頭,矜持地回答。

而他的表情和氣質,也輕易地讓人相信他確實造詣不凡。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歷練,愛德蒙-唐泰斯已經在自己心中建立了自信。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在一群公侯面前談笑風生,又怎麼會害怕一個曾經的流亡貴族?

“真可惜我已經很久沒有見識到大師的表演了,艾格妮絲也挺想念她的。”公爵看著自己的女兒,寵溺地笑了笑,“我想您應該不介意指點我女兒幾手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的,這是我的榮幸。”

在艾格妮絲戲謔的目光下,愛德蒙-唐泰斯硬著頭皮回答。“您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兒,我很多次聽到我的表姐稱讚她的天分。”

“過獎了!只是個野孩子而已……”公爵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接下來,公爵又愛德蒙-唐泰斯來了幾句閒談,愛德蒙從容不迫地應對著,旁邊的艾格妮絲也時不時地插嘴,為愛德蒙-唐泰斯打圓場或者轉移話題。

很快,公爵的接見時間結束了。

“很抱歉,我不得不去接待其他客人們了。”公爵起身,向愛德蒙-唐泰斯告辭,“您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事實上您能抽出這麼多時間單獨召見我這個外國人,已經是我無比的榮幸了,閣下。”愛德蒙-唐泰斯謙和地回答。

“聽說您還是個旅行家?”公爵想了想,然後又問。

“是的,我的愛好就是見識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迄今為止已經去了很多地方,不過巴黎我還是第一次來。”愛德蒙-唐泰斯感覺到了什麼,馬上引入了話題,“不過,巴黎確實很對我的胃口,我對它一見如故……只可惜開銷實在太大了,我準備以後有機會多來幾次,體驗這裡夢幻般的人生。”

“我想,只要您樂意花錢,您一定可以在這裡找到人間的一切樂趣。”公爵微笑著回答,“那麼,如果您以後有空的話,可以來我們這裡拜訪幾次,我很樂意招待您。”

啊,成了!

甚至比預想中結果還好。

公爵說出這句話,也就意味著他認可基督山伯爵作為可以來往的朋友了——也就是說,愛德蒙-唐泰斯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愛德蒙偷偷瞟了一眼艾格妮絲,而她也悄悄豎起大拇指,做出了祝賀的手勢。

“好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客廳的人們還在等著我。”公爵又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另外兩個人離開了書房。

他們沿著走廊來到了客廳當中,而就在這同時,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邊來。

愛德蒙-唐泰斯知道,這就是“基督山伯爵”在巴黎社交界的初登場,在場的人們會記住這個站在公爵旁邊的人。

他以無與倫比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以無比的冷漠面對著這一切,彷彿已經習慣瞭如此場面。

他一邊和公爵交談,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的人們。

參加宴會的客人們,一群男男女女都身著華服,佩戴著勳章或者珠寶,珠光寶氣如此炫目,以至於他都快分不清人臉了。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心臟突然猛然一跳。

他在人群當中看到了一張臉——而這張臉也在同時正面對著他們,所以可以一覽無餘。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張臉。

費爾南……他的心裡發出了一聲咆哮。

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蒼老了些,他還是沒怎麼辦,還是那樣的惡毒。

哼,卑鄙之徒,我找到你了!

但是,他沒有邁動腳步。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努力讓自己偏開了視線。

而此時此刻,費爾南卻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公爵本人,猶如是虔誠的信徒看著自己的神明一樣,然後快步向他們走過來。

愛德蒙-唐泰斯完全沒有落入到他的眼中,已經被他忽略了——當然,就算看到了,他也不會認出這位衣冠楚楚、矜持冷漠的外國貴族,就是當年那個被他寫信舉報,坑害到牢獄當中等死的倒黴蛋情敵。

“他是誰?”他忍不住低聲對公爵問。

“哦!他是莫爾塞夫伯爵,一個難纏的客人,或者說……一隻趨炎附勢、附庸風雅的跳蚤罷了。”公爵撇了撇嘴,然後刻薄地笑了出來,接著他又聳了聳肩,“當然,悲劇的是我還得打起精神來招待他,因為他總是熱情過頭。”

說完之後,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後主動迎到了這位身著軍服、佩戴勳章的軍官面前,親切友好地同他交談著。

基督山伯爵站在了原地,靜靜地、不招人注意地觀察著費爾南——或者說,莫爾塞夫伯爵。

而莫爾塞夫伯爵則正在熱情地和公爵交談,那諂媚的模樣,簡直看了讓人心裡發堵。

公爵為什麼對他態度那麼奇怪,明明心裡鄙夷,卻還要熱情招待呢?

如果是過去的愛德蒙-唐泰斯,他可能會一頭霧水;但如今已經開始參與到法蘭西上層內部鬥爭的他,心裡也稍微有些輪廓了。

這是波旁王朝在努力籠絡新生一代軍官和將領的縮影。

費爾南是個卑鄙小人,這種事不光他知道,就連公爵或者其他人也都知道,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軍隊內新生代的軍官,而且立場偏向於王朝,這就夠了。

對波旁王朝來說,從1789年到1815年的法國曆史,出現了一個慘痛而又具有毀滅性的斷代。

除了斷頭臺上源源不斷落下的人頭之外,在這二十六年當中,軍人們也不再為波旁王家效忠,也不依賴王家的恩寵來提拔升遷,如此漫長的時光,足以讓軍隊對王族完全陌生,而這也意味著王朝即使復辟,它的統治根基也跟著變得岌岌可危起來——畢竟,控制不住槍桿子的政權是註定活不長久的。

在共和國和帝國政府統治期間,法蘭西軍隊依靠四處對外征戰和掠奪,得到了令人炫目的榮譽和財富,這些榮譽和財富也滋長了傲慢和野心,在不知不覺當中,軍隊自己成為了一個封閉的利益共同體,以自己的方式來影響著這個國家,他們可以接受臣服於皇帝,因為皇帝給予他們大量的封賞,還帶領他們奪取了勝利的光榮,他的威望足以壓服他們震懾他們。

但等到波旁王族依靠外國刺刀的幫助重登王位的時候,情況已經不同了。20多年來軍隊已經自成一體,哪怕他們趕跑了拿破崙,但他們依舊發現,自己無法完全掌控法國軍隊——當軍隊在這二十幾年中開疆拓土、布國威於四方的時候,波旁王族正在外流亡,對國家對民族無尺寸之功,所以他們不可能具有這種威望,讓軍隊馴服於自己。

很明顯,如果復辟王朝一回來就強行剷除所有“大革命餘毒”,清除所有被拿破崙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那麼那些元帥將軍們絕對不會忍氣吞聲,他們會起來反抗,法國人能砍掉一個國王就能再砍掉一個。

正是因為面對瞭如此現實,所以路易十八國王決定暫時妥協,不謀求完全清理大革命時代成長起來的一代將帥們,轉而謀求同他們合作,共同掌控軍隊。

他們一邊繼續用高官厚祿吸引這些將帥為自己效勞,一邊小心翼翼地控制了在軍隊內部清算的範圍和力度,生怕激怒這隻恐怖的巨獸,掀翻自己的統治。

在國王的利誘之下,拿破崙皇帝的那些元帥們也因為個人選擇而出現了分化,烏迪諾、馬爾蒙、聖西爾等等元帥選擇了接受波旁王室的高官厚祿,繼續為王朝效勞;達武和絮歇等等元帥選擇隱居,以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進行軟對抗,而對波旁王室來說,他們只需要得到一部分高階將領服務,為他們穩定國內局勢就足夠了。

在籠絡那些帝國時代元帥將軍們的同時,國王也開始了另一手準備,他開始大力提攜新人,努力創造新一代蒙受王室恩寵的軍官,重新控制軍隊,回到過去的時代。

在王室看來,拿破崙的那些元帥們終究會隨著時間老去,最終會被新一代和更新一代的將領們慢慢替換,最終他們得以用和平手段消除大革命時代留給王朝的最後一塊礁石。

而馬爾塞夫伯爵,也正是因為這個理由,進入到了王家的眼中。

既然連他的同僚們都知道他的貴族譜系有問題,難道王家會不知道嗎?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在乎這個了。

在王室看來,馬爾塞夫伯爵醉心於功名利祿,又有一定的能力,那他就是值得培養和籠絡的將領,至於他的貴族譜系問題,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圍繞在王室身邊的王朝貴族們,當然也明白王室的用意,於是他們也必須配合。

那些以舊日輝煌自傲的高階貴族們,既輕蔑於莫爾塞夫伯爵的人品和血統,但為了政治利益又在表面上予以尊重——莫爾塞夫伯爵並不是唯一一個受到這種待遇的軍官,事實上他是一群人的縮影。

就在愛德蒙-唐泰斯的注視下,莫爾塞夫伯爵滿面笑容,一臉的春風得意。

是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接下來也會步步高昇,財運亨通,他會靠著這些恩寵,一路爬上更高的位置,成為被眾人敬仰的大人物。

但是,終有一天,自己會讓他重重地摔落到地上,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要讓他失去一切!

愛德蒙-唐泰斯帶著無比的決心在心裡說。

接下來,他的視線在莫爾塞夫伯爵旁邊四處逡巡,但沒有找到心中魂牽夢縈的那道身影。

梅爾塞苔絲沒有出席,也許是因為她不喜歡、也不習慣出席這種場合吧。

這是好事。

她還保留著當年的純真和溫情,這是他在這一晚中得到的唯一安慰。

再見,我的仇敵們,再見,梅爾塞苔絲。

但我會回來的。

愛德蒙-唐泰斯面無表情地向虛空欠了欠身,然後退後,讓自己隱身於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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