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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經歷了一夜仍未停歇,為帝國的國都帶來看似永恆的寧靜。
積雪在一夜之間覆蓋了整個大地,將美泉宮也染成了白色的童話世界。
而就在朦朧的清晨當中,幾輛馬車疾馳而入,趕到了這座宮廷當中。
在僕人的攙扶之下,帝國首相走下了馬車。
他一臉在睡夢當中被驚醒的疲倦,但是除了疲倦之外,他精緻的面孔上此時更多的是憤怒。
一股自己精心構築的計劃在剛剛起步就宣告夭折的憤怒。
一股事態脫離掌控、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的憤怒。
“她現在在哪兒?!”他帶著怒氣,詢問已經先他一步趕到的警察總監。
“蘇菲殿下在……在自己的房間靜養。”警察總監小聲地回答,“陛下非常生氣,勒令她暫時不允許踏出一步。”
也許是因為看出首相閣下氣憤至極,所以他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惹惱了閣下。
“她還能住在她那奢侈的套房而不是牢房裡,只能說明我們這個國家太寬宏大量了!”梅特涅抽動了一下嘴角,然後咬著牙說,“那麼,就讓我們去見見這位任性、冒失、傲慢加愚蠢的夫人吧。”
接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人都已經佈置下去了嗎?”
“我們的人已經四處出動了,他們將會發動各地的警察和密探,嚴密偵緝那個人的行蹤,另外……請您讓陛下授權他們必要的時候可以調集軍隊。”
“可以,我馬上就會跟陛下說明的。”梅特涅點了點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找到了人而他又拒捕的話,可以開槍。”
“是!”警察總監應了下來。“我馬上就把命令傳達下去。”
梅特涅抬起頭來,風雪大作的天空,看上去顯得那樣陰沉,讓人心頭沉重。
這個一直以為事態在掌控當中的老人,一瞬間竟然有些茫然無措。
“有好日子不過非要自討苦吃,給所有人添麻煩,也不想想世上又有哪個地方容得下你!”他忍不住小聲咒罵。
接著,他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入到宮殿當中。
在幽暗的房間裡,蘇菲公主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茫然地看著前方的虛空。
和在劇院時一樣,她現在身上穿著樸素的裙裝,原本每天都會精心梳理的長髮,此刻也散亂地鋪陳著,整個人的打扮和房間裡那奢華的陳設格格不入。
而她的臉上此刻仍有淚痕殘留,眼神則渙散渾濁,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心痛和絕望。
門被開啟了,外面的光線漏了進來,然而她卻毫無所覺。
梅特涅走入到了房間裡,然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王子妃。
兩個人關係並不好,蘇菲的傲慢態度多次激怒過這位專權的首相,但此時他也沒有幸災樂禍的興致了。
“他去哪兒了?”他直接問。
蘇菲抬起頭來,看了梅特涅一眼,然後興味索然地收回了視線,彷彿不屑於再搭理他。
“您在做一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不管是對您自己,還是對那個人。”梅特涅強壓住怒火,然後對著她說,“您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給帝國帶來了嚴重的傷害,也將嚴重威脅到那位殿下的生命安全——不怕告訴您,我已經下令了,抓捕他的時候必要時可以開槍。所以現在您最好全力配合我們把他帶回來,這樣一切還不至於落到最壞的後果!”
蘇菲低垂著視線,彷彿對他的疾言厲色渾然未覺。
原本就已經急火攻心的梅特涅,此時更加被引爆了。
“傲慢任性的蠢婦!你別以為你還能在我們面前端上架子!”他眉頭緊鎖,厲聲訓斥,“你因為你的任性,給你自己,給我們,給全歐洲帶來了多大的禍患,你難道一點自覺都沒有嗎?你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現在,你最好老實一點,給自己留點餘地,也給他留一條命!否則後果你無法承擔!”
他激怒之下的叱罵,讓蘇菲終於抬起頭來,眯起了眼睛注視著他。
“您別跟我在這裡耍威風了,老東西。”接著,蘇菲冷冷地說,“就算要處罰我也輪不到您。而且,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您的,因為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什麼也沒有告訴我。”
“什麼都沒告訴你!”梅特涅一臉的不信。
“這個小雜種就是您教出來的,所以您覺得呢?”蘇菲帶著氣憤和惱恨瞪著首相,“我勸您不要在我這裡浪費寶貴的時間了,我只想要安靜一點,不想聽個糟老頭子在我面前聒噪!”
“怎麼,你還覺得自己很委屈?”梅特涅氣急冷笑。
他已經看出來了,蘇菲確實對那個人接下來的行蹤一無所知,可是這反而讓他更加憤怒了。
“你貪歡縱情,目空一切,可是你一無所長,一生中唯一一次交了好運只是從一個王后的身體裡爬了出來……我看維也納不該有你一席之地,巴比倫倒是有你一個好位置!”
當面的羞辱,讓蘇菲頓時也被點燃了熊熊怒火。
“也許我確實是,而您?您放浪形骸,橫暴恣睢,我看巴比倫都容不下您,龐貝倒是很適合!您就該那裡被天火焚身好好洗禮一番,然後永遠埋在充滿硫磺味兒的土堆裡聽著地獄的哀號!”
她看著梅特涅,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比我風流史多了幾倍幾十倍,卻只會嘲笑我對個朝夕相處的可憐人產生愛情,然後把不貞的罪名奉送給我……好吧我承認我活該下地獄,但我很高興看到你們蜷縮在最底層!”
梅特涅愣住了,他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這麼神氣活現。
是天生缺根筋,還是腦子遲鈍到還沒理解自己再也沒辦法頤指氣使了?
“您會付出代價的。”
“是啊,我樂意付出,行了嗎?現在出去!統統給我出去!”她對著梅特涅瞪了一眼,然後抬手指向門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一眼了,你們簡直令我作嘔!”
看著對方蒼白又蒼老的臉,蘇菲只感覺心裡噁心到了極點,胃裡也一陣翻滾,原本已經在精神打擊下非常虛弱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這股難受至極的感覺,於是她捂住了嘴乾嘔了起來。
看著她突然的表現,所有人都呆住了。
梅特涅首相和旁邊的人悄然對視了一眼。
他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極為不妙的猜測。
不管這個猜測是不是對的,都不能再這樣呆在這裡了。
“您先好好休息一下。”他回覆了正常的理智,然後帶著其他人退出了房間。
“閣下……”走出房間之後,警察總監放低了聲音,似乎想要證實什麼,“他們……他們有私情?”
“閉嘴,什麼都不要想。”梅特涅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到你這個年紀,應該不用我提醒該看到什麼了吧?”
警察總監恢復了冷漠的表情,再也不發一言。
送走了梅特涅等人之後,一夜未睡的蘇菲,終於抵擋不住精神上的疲憊沉沉睡去。
當她再度睜開了眼睛之後,她發現她的親姐姐卡洛琳皇后,正端坐在床的旁邊。
“還好看到的是您……不然我怕我又氣暈過去。”她苦笑了起來。
“你真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皇后冷冷地看著她,“你要尋找歡愉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自己……讓自己承受惡果,難道你就沒打聽過應該怎麼避免落到這個結果嗎?”
“這麼說來,我真的……真的已經……”蘇菲看著皇后,並沒有顯得多麼震驚。
卡洛琳皇后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一開始我是小心過的,但是後來我就不管了。”蘇菲低垂下了視線,“和他相處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活著的樂趣……所以我寧可聽憑上帝的安排。”
“傻瓜!”皇后又罵了她一聲,“你以為那傢伙會感謝你嗎?他的心裡只有自己!為了自己幻想中的宏圖大業,他毫不留情地拋棄了你,而你看看現在你還剩下什麼?”
“怕什麼……隨便他們怎麼樣吧。”蘇菲苦笑,“大不了就把我送回巴伐利亞,或者送到修道院裡,我還求之不得呢。”
“你……你真是瘋了……”皇后陛下痛心疾首,但是又無計可施,最後她的憤恨又落到了那個不知所蹤的少年人身上。
“我但願他被人抓起來砍了頭!”她小聲咒罵。
“如果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在現場……”蘇菲苦笑著回答。
“怎麼,你還想學那位瑪戈王后,親手抱著戀人的頭顱哭泣?”卡洛琳皇后反問。
“不……我會一同赴死。”蘇菲微笑著回答,但是眼睛裡卻同時落下了眼淚。“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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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陛下慣常使用的辦公室當中,梅特涅首相靜靜地站在皇座旁邊,恭敬地看著帝國最高的權力主宰。
剛剛從醫生那裡得到的訊息,讓他無比震驚,甚至現在都還有點發蒙。
皇帝陛下也似乎同樣如此,兩個年邁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樣應對。
“陛下,我們應該怎麼辦?”沉默了許久之後,在幽靜的房間當中,梅特涅首相一臉凝重地問。
沉默了許久之後,皇帝陛下回答,“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怎樣先生下來吧。”
梅特涅沒有追問陛下,而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也許我們手裡多了個人質。”
他倒是沒想到,他原本的計劃卻是以這種奇怪的方式繼續展開了。
該說上帝的旨意玄妙莫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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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下大雪。
特蕾莎公主坐在書房的窗邊,靜靜地看著雪花落下。
自從得知那個噩耗之後,她一直悶頭呆在書房裡,家裡的人們也體恤她所受到的精神打擊,因此誰也沒有過來打攪她,只等著她慢慢從精神創傷當中恢復過來。
可是,從大喜到大悲,想要從中走出來又談何容易。
她呆呆地看著窗外,心裡則清楚,那個少年人也許再也不可能踏足而入了。
為什麼……非要讓自己去承受這麼大的危險呢?
難道真的就那麼討厭我嗎?
她越想越是委屈,幾乎再度落下淚來。
也不知道這時候殿下冷嗎?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響,特蕾莎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父親正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他表情嚴肅到有些可怕的地步。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這個模樣,看得出來,他被徹底激怒了。
本質上來說,比起“萊希施泰特公爵逃離奧地利”,他更加憤怒的是“他在答應了和特蕾莎的婚事之後又馬上逃離”。
那個少年出爾反爾,在自己夫婦面前說過的話言猶在耳,結果轉身就選擇逃離,他惡毒無恥的做法讓自己的女兒成為了人們口中的笑柄,這又如何不讓老父震怒。
卡爾大公一步步地走向了特蕾莎,然後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的好女兒,有個好訊息告訴你。”
“爸爸?”特蕾莎有些驚訝。
卡爾大公將一封已經拆開來的信遞給了她,“人們徹底搜查了他的房間,發現了一堆信件,有一封是特意留給你的。”
特蕾莎驚訝地拿了過來,然後看了下來。
“特蕾莎,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自稱你的朋友了。
我知道我對你做出了惡毒的勾當,讓你和你的家人陷入到了難言的尷尬當中,但是我發誓,這絕對不是我一開始想要看到的局面。
也許我的誓言你並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間跑,就是想要趕在婚約成立之前,這樣你的名譽至少還能基本保留下來。
沒錯,這確實是可悲的偽善,所以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諒,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願意揹負。我不想跟你列出一條條理由論證自己的迫不得已,我只想跟你說對不起——很抱歉我不能當面說。
這封信請你對外公佈出去,我附上我最誠摯的一句話,作為最後對你微不足道的贈禮——
我,用我的性命、以及我視若生命的波拿巴家族名譽擔保,特蕾莎公主擁有完全的純潔,我沒有做過任何危及殿下名譽的越軌之事。
再見,祝你以後一切安好。
弗朗索瓦-夏爾-波拿巴。”
特蕾莎慢慢地看完了這封信,她原本蒼白的臉上泛出了微微的紅暈——彷彿因此而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樣。
是啊,自己那些真情,終究還是讓他心裡有所觸動的。
她又想起了兩個人訣別之前,少年人的那句話。
“殿下……殿下……”她微微感嘆,然後帶著些許慶幸,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所以,殿下其實心裡是為我著想過的!爸爸。”
“也許確實想過一點,不過這也不能抵償他的罪孽。”卡爾大公的嘴唇抽動了一下。
“殿下這也是在追求自己的未來……”特蕾莎低聲為少年人辯解,“我們奧地利對他不好,他選擇離開有什麼不對的嗎?從沒有什麼官方檔案說他是囚犯吧?那為什麼不能出去?”
卡爾大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放棄了和她爭辯的打算。
“好了,不用再管他了,他做出了這種事,自然有人會處理的。你就當做了個噩夢吧,現在醒來了,該翻到人生的新一頁了。”
“不……爸爸,我放心不下殿下。”特蕾莎搖了搖頭。“我認為我們的婚約依舊有效,只是需要拖延一點時間而已,如果……”
“哪還有什麼婚約!”卡爾大公打斷了女兒的話,“特蕾莎,你就不能清醒一點嗎?那小子已經跑了!”
“他可以,我也可以……爸爸,我也可以出去旅行,然後去找到殿下。”特蕾莎站了起來,然後小小地踱步,重新興奮了起來,“當然不能是現在,不過等以後有了殿下的確切訊息,我就可以過去旅行,然後找到殿下……您看這樣不好嗎?也沒有什麼人再會打攪我們了。”
“不,不行!”卡爾大公搖了搖頭,否決了女兒的提議,“特蕾莎……你不要再管他了,那種人配不上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我們還是趕緊把信公佈吧,這樣的話你也省了事,以後也方便……”
“沒有什麼信,爸爸。”特蕾莎悠悠地說。
接著,她鬆開了手。
在卡爾大公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封信從半空中飄落到了壁爐當中。
“你!你在做什麼?!”卡爾大公下意識地走上前去想要拿回信,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信件在烈火當中化為灰燼。
“瘋了……你簡直瘋了!”他怒視著自己的女兒,然後生平罕有地斥罵,“我不許你再跟他有任何來往!他會付出應有代價的,我們等著瞧吧!”
特蕾莎沒有回答,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壁爐中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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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雪稍停的時節,特蕾莎乘坐馬車,悄悄地來到了天才音樂家的居所。
當年邁的音樂家看到這位殿下的時候,她的表情嚴肅端莊,比起之前的天真爛漫要成熟了不少,短短時間的變故,似乎讓她一下子就長大成人了。
特蕾莎向他行禮,而他則以同情的目光注視著少女,然後向她點頭致意。
他們之前有過約定,她在這裡定製過一首樂曲,不過看來現在已經用不上了吧……
他並不為自己少了一份收入可惜,相反他在為這位殿下感到無比的痛惜。
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樣的打擊?這世界簡直無理可講。
“您聽說過最近的新聞嗎?”特蕾莎寫了一張紙條詢問對方。
貝多芬寫紙條回覆,“我當然聽說過,這是街頭巷尾熱議的大事。殿下……請容許我對您表示同情,那位殿下實在太過分了。我那時候就看出來他雄心勃勃,渴望功業,我原本以為有您在身邊,他終究會熄滅這些不切實際的野心,只不過現在看來,最終他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名字,也許那個家族註定要為野心和惡行而狂熱吧……”
寫完之後,他發出了一聲嘆息,也不知道該去咒罵還是感嘆命運。
上一代人是這樣,這一代人還是這樣,也許這就是上帝註定的吧,他不能給波拿巴家族的任何人獻曲——或者說,他們也配不上自己獻曲。
看到音樂家的回覆,特蕾莎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眼淚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了滔滔不絕的洪流。
“我不能在父親面前哭泣,如果我哭了,那一切都完了……所以我只能強作鎮定,讓一切還有希望挽回。”她一邊抽泣,一邊小聲說,“但是您……太好了,我可以在您面前哭泣,在您面前傾訴,因為您聽不見,您也不會去告訴其他任何人……”
貝多芬看著少女,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是可憐的孩子。
“忘了他吧,您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他又寫了紙條遞了過去。
然而,看完內容之後,那位公主殿下卻重重搖了搖頭。
她寫完了紙條遞了回來。“不,先生,我沒有放棄也不會放棄,和殿下結為連理是我決定好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半途而廢的。我來就是想要告訴您,我向您定製的樂曲仍舊有效,請您繼續創作,可以嗎?”
帶著驚愕的眼神,老邁的音樂家看完了她的回覆。
他停頓了下來,猶豫自己還該不該接受這個要求。
特蕾莎抬起頭來,以充滿了期望的眼神看向了音樂家,而這個眼神,也似乎勝過了千言萬語。
天知道那個混賬小子是怎麼讓自己抵抗住這眼神的……老音樂家在心中感嘆。
“殿下,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推辭。不過我得告訴您,我不知道我自己現在的心力,還能不能夠寫完……畢竟現在的變故對我的心態帶來了太過於負面的影響,我恐怕很難以原本純粹的祝福來譜寫曲子……”
特蕾莎堅定地看著音樂家,然後再寫了回覆。
“我相信您能夠做到……因為我相信自己也能夠做到,請為我們譜寫希望吧,先生。終有一天,我會帶著您的曲子步入殿堂的,不管前路有什麼在阻擋我們,我都會做到的!”
看著她堅定的視線,年邁的音樂家突然好想又被感染到了些許的激情。
他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我的壽命不足以讓我看到那一天,但我的靈魂會為您祝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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