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氣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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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公子,你可知世如苦海!”
侯府小院中,墨運良侃侃而言,為姜離講解武、道、儒、氣之別。
“苦海深沉,沉淪一切,萬物生靈掙扎其中,無論富貴榮華、權勢滔天,還是低賤卑微、命如草芥,都是這人世間苦的一粒浮萍,苦苦掙扎,永不超脫!”
“上古時代,天道啟蒙,誕生無數大智慧者,他們觀察古獸荒獸動作、思索天道執行規律,經過很多代人的探索、演進、完善,創造出無數玄妙神奇的路徑和方法。
“中古初年,各種思想劇烈撞擊,諸子百家爭鳴,燦爛輝煌,但歲月無情,經歷數次滅世動亂,流傳到今古時代的只有儒、道、武、氣四脈。
“儒家修文氣養浩氣,文氣昭彰,一口浩氣長存,明心立志,教化天下,以理念超脫苦海,永恆存在。
“武者錘鍊肉身,以肉身為船,若船筏足夠堅固,抗過無邊沉淪,就能橫渡苦海,登臨彼岸!
“道家修養神魂,肉身終有沉淪之日,但精神永恆,捨棄舟筏,飛昇彼岸!”
墨運良微微一頓,猶豫道:“至於氣脈,雖然與三脈並列,但傳承缺失,最多隻算半脈,雖精進迅速卻傷根本元氣,公子或可去求侯爺,改修武脈!”
“墨先生又為何修氣?”
姜離忽然問道:“我大周墨姓者,十之八九都出身墨門世家,先生也姓墨,不知與墨門有何淵源!”
“公子聰慧,我的確是墨門後裔,卻並非嫡脈而是偏房,自幼貧寒困頓,修行氣脈也是無奈之舉!”墨運良回道,他眸光跳動,隱有掙扎之色,但最終歸於平靜。
“我雖是鎮武侯庶子,但境遇並不比先生當年好過!”
姜離微微一拜道:“先生好意姜離心領,但形勢不由人,還請傳我氣脈修行之法!”
“也罷,人生在世若活的精彩,短短數十年也就夠了,修習武脈者,成就宗師、武聖者,百萬中無一,氣脈修到象氣境,也有媲美武道小宗師的實力!”
墨運良點了點頭,正色道:“離公子,你且聽好,生命能量流之氣,分先天之炁與後天之氣,先天之炁人人生而有之,但是不多,多藏於五臟,後天之氣則透過呼吸和飲食來攝取。
“我們氣脈,便是要從虛無中感應炁、吸引炁,與後天之氣融合,一步步錘鍊鍛造,去除雜質不斷凝練,最後鍛出可媲美精鐵的氣絲,就是真氣!”
“氣脈共有九境,前五境界分別為養氣、運氣、氣海、鍛氣、狂氣!”
“前三境為基礎境界,只有到了鍛氣境凝練出真氣,氣脈威能方才顯現出來!”
墨運良攤開手掌,一縷呈現淡金色的氣流自他指尖飛出,繞著手掌不斷旋轉飛舞。
“離公子,這就是真氣,雖然只有一縷,卻比精鐵還要堅韌!
“到了狂氣境,真氣外放,更能傷敵十步、百步之外。”
墨運良攥拳揮擊,一道淡金色拳芒轟出,十幾步外的木椅,便嘭的一下化為無數碎片。
“離公子,我今日便教你煉氣術《正氣訣》及氣脈攻伐之術《百步神拳》!”
墨運良一字一句,將《正氣訣》《百步神拳》的要義,悉心傳授。
“百步神拳!”
姜離精神一振,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這正是他所缺乏的氣脈攻技。
自這一日起,墨運良每日都會來到小院,傳授功法、指點修行,解答姜離修行中遇到的各種疑問。
姜離擁有氣脈至高修行法門《靈寶天尊先天一炁引導術》,修煉效果是《正氣訣》百倍千倍。
墨運良讓他修行正氣訣,他便暗暗執行先天一炁引導術,修煉提升。
兩人尊卑有別,墨運良守護姜離修行,都是遠遠觀望,察覺不到姜離體內氣息執行路線的不同。
對姜離的真實境界,也自然無法探知。
六日時間匆匆而過。
姜離白日打坐修行,吸炁養氣。
夜晚演練拳法、錘鍊肉身。
實力提升迅猛。
“拳勢斯作、周旋而發、深得其深、淺得其淺!”
第七日清晨,姜離於院中舞拳。
他拳法深沉,氣息隨行而運。
一道道氣感在他經脈之中流轉,綿延不絕,拳出氣至,勢重威猛,單臂足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力量。
“墨先生說的不錯,氣脈前三境只是基礎,進入氣海境後,我體內氣量大增,持續力增強,但氣力增幅卻不明顯,力量遠遠不及武道三重蛟武境的武夫。”
姜離緩緩收拳,調息體內氣的執行,感悟百步神拳的奧妙所在。
武聖謝煙客重建氣脈至今,不過一百二十餘年。
雖有很多武道大家和氣脈修者不斷完善發展,在謝煙客基礎煉氣術的基礎上,創造出很多新的修行法門和攻擊技法,但與武道傳承的浩如煙海相比,依舊少的可憐。
墨先生傳授姜離的百步長拳,便是攻伐之術中的上乘之術,拳勢洶洶,威能甚巨。
但姜離境界未到狂氣,無法發揮百步神拳的真正威能。
七日潛修,他氣脈境界快速提升,早已進階第三境氣海。
在藥酒加持下,武脈境界也有了很大提升,抵達力武境中期。
不過錘鍊肉身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習武時日太短,想要徹底改善原本孱弱的身軀,並非易事。
藥酒也已用光了。
“七日已到,不知十七公子能否如約而至!”
姜離回到屋內換了乾淨衣衫,便走出小院前往玉門酒樓赴約。
初初要照看小黑狗,未與姜離一同出行。
說來也怪,姜離撿回來的小黑狗,血氣執行平穩、身體並無大礙。
但不知為何一直都處於萎靡不振、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除進食外,整日趴在火爐旁一動不動,像是失了魂一樣。
初初擔心小黑狗有事,這些天一直寸步不離,悉心照料。
……
“姜小兄弟,你倒是自在,這些天可苦了老朽了!”
姜離走進玉門酒樓,坐在櫃檯裡打盹的酒樓老闆羅老頭聽到腳步聲抬頭,佈滿火疤的臉上,滿是幽怨之色,叫苦不迭。
“你那日所作詩詞,詩意昂揚自信、慷慨熱血,不到半日就傳遍了整個盛京,無數文人慕名而來,差點把我這小酒樓擠爆,老朽已經好幾日沒能睡個囫圇覺了!”
羅老頭嘴裡埋怨不斷,但還是小跑出櫃檯,為姜離安排座位,“小哥今日想吃些什麼,鍋裡燉著大鵝,添了十幾種藥材,最是大補!”
“羅老看著安排就行,我在這裡等兩位朋友!”姜離笑道:“酒樓開門做生意,客人多些不好嗎?”
“老羅開這玉門酒樓,就是為了給盛京城的老哥們一個落腳閒聊的場所,並非為了那幾兩碎銀!”
羅老頭笑了笑,忽然記起一事:“這幾日,錢總旗、老趙頭幾個老傢伙等過你幾次,要謝伱贈詩之情,卻一直都沒有等到,因此留了幾樣東西在我這裡,我去為你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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