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庸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63.開磚窯,我在八零投機倒把,山中庸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肖正平看著滿臉期待的李水全,有心想逗逗他,便答道:“假的!我逗你玩兒呢!我一天天的就夠忙了,哪兒來的時間顧你這兒?”
李水全瞪了肖正平一眼,沒好氣怨道:“你沒時間還來這兒跟我逗樂!”一邊說著,便轉過身接著整理他的櫃檯,“你小子現在是發達了,送強強上學都不來我這兒做生意,都在鄉里買好了吧?”
“沒啊!”肖正平簡短答了一句,又故意頓了頓,惹得李水全再次轉過身,還以為他是來買文具的。可是肖正平沒讓他李水全高興太久,一句話立馬把他噎了個半死,“誰在鄉里買啊,我在縣城買的。”
愣了愣,李水全笑了出來,“嘿嘿,你是故意來氣我的是吧。”
“舅,我氣你幹嘛?這不是打算去村部,路過你這兒就來找你說說話嘛!”
李水全回過身,接著整理櫃檯,“哎呀,咱村裡的大名人還能記著我,平子,算你小子有良心吶。”
“呵呵,不跟你開玩笑了。舅,你要真有想法單幹,就去找炎婆娘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安排過來。實在不行,咱不是還有騾子嗎,你把貨捎到山下,再用騾車拉回來唄。”
李水全扭頭看向肖正平,確定他真沒開玩笑後答道:“行,我再考慮考慮,到時候再說吧。”
肖正平等了一會兒,待李水全把貨架整理完,重新轉過身時,他意味深長地問道:“舅,胡山川最近好像沒啥動靜吶,他就這麼安靜?”
“嗨,能不安靜嗎!聽說幸虧他乾的事兒還沒立法,要不然,留了案底,他後人得恨他一輩子。”
“還真是,禍及三代!”
“呵呵,你小子真夠狠的,掐準了他的死穴。你也不想想,要真禍及三代,姓胡的還不得找你拼命吶。”
“他不往死裡整我,我也不會往死裡整他呀!舅,我是輕易不動手,動手我就得讓他知道疼!”
“嗨喲,現在他是知道疼了,疼得都快斷氣啦。這不,村裡那麼大的事兒,他問都不問,這要擱往常,他胡山川還不把鞋底都給磨穿吶!”
“大事兒?啥大事兒啊?”
“你還不知道?哎呀,村裡不是從你手裡把牲口棚收回去了嗎,本來還想學你收菌子用,哪兒知道胡山川被你給整趴下了,今年咱山上又不出菌子,那牲口棚就一直閒在那兒。前陣子曹支書聽說辦磚窯賺錢,這不就琢磨著把牲口棚和煙爐那塊地給騰出來,用來蓋磚窯。”
“那公家的地,他說騰就騰?!當初我要承包還開大會來著,怎麼這會兒就這麼容易了?”
“開!肯定要開啊,要不然說不過去。不過人家話可說在前面了,蓋磚窯是為了全村百姓,賺錢了家家戶戶都能分錢。”
肖正平想了想,道:“蓋磚窯倒也不是壞事兒,現在城裡要的就是磚。可村裡連頭牲口都沒有,磚燒出來了咋拉出去呀?”
李水全衝肖正平一笑,“牲口你有啊,那兩頭黃牛你再賣給村裡唄,又賺一筆!”
肖正平知道李水全這是寒磣自己,也不生氣,解釋道:“那磚頭又不是煙,縣城也不比去鄉里,那牛一回能拉多少啊!我就是打個比方。”
李水全笑道:“人家又不傻,早想到這個問題啦。曹支書說了,等磚窯蓋起來,就去買臺拖拉機。”
一邊跟李水全說笑著,肖正平一邊在心裡盤算。
雖然整件事在李水全說出來的時候,聽上去好像面面俱到,可是肖正平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
片刻過後,肖正平衝李水全說:“舅,你先忙著,我正好想去看看樹生叔,順便問問這事兒。”
說罷,肖正平就離開供銷社,朝村部方向走去。
因為之前是跟一大家子一塊兒來學校的,肖正平特意沒有騎腳踏車。
路過二郎橋的時候,肖正平忽然想到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走著經過這座橋了。
二郎橋這個名字的來歷,已經沒有人能說清,比較統一的說法是一個在家裡排名老二、並且乳名叫做二郎的某個人修了這座橋。
橋下的山溝也就三四米寬,深倒有個十多米,橋體是用大石塊堆砌成的拱橋,上面的鑿刻痕跡非常明顯。
橋邊的護欄是用木頭做的,容易爛、經常維修,光是肖正平記得清的,就有兩次,每次修過之後的樣子都不同。
站在橋上,肖正平有些好奇,這橋下究竟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自己會重生在這個地方。
二郎橋的地勢要比學校高出幾十米,在橋上可以俯瞰半個樟樹埡,而站在橋上對著日出的方向,剛好能看見那棵矗立在村口的老樟樹,肖正平心想,這多半就是在這裡修橋的深意。
看了會兒風景,肖正平便重新邁開步子。
抵達村部的時候,肖正平悄悄朝裡面瞟了一眼,只看見曹元奎和陳金山在說話,再也沒有其他人。
這趟來主要就是想看看鄒樹生,順便了解了解村裡的近況,於是肖正平馬上從村部退出來,轉而朝鄒樹生家的方向走去。
跟往年一樣,鄒樹生家的煙還沒烤完,肖正平隔著老遠就看見他家的烤煙爐正冒著濃煙。
沒多大一會兒,肖正平來到鄒樹生家院子前,朝裡面一聲大喊:“鄒主任!”
很快,鄒樹生從後院跑出來。
看見肖正平,鄒樹生似乎有些失望,“是你呀,進來吧。”
肖正平笑了笑,推開院門走進去,隨後跟在鄒樹生身後走進他家後院。
“你小子可有日子沒來我家啦,怎麼今天想著過來了?”鄒樹生徑直走到煙爐旁,拉開灶膛門看了看火。
“沒啥,今天送強強開學,順道過來看看。”
“噢!家裡菌子弄得咋樣啦?”
“還不就那樣!許曉慧過兩天就來,菌子那攤兒主要得看她的。”
“嗯!你那鹿場搞得不錯啊,連李貨郎都開始賣你的酒了。”
肖正平聞言一愣,“是嗎?我剛從他那兒來,沒聽他說啊。”
“有啥好說的,供銷社賣啥不賣啥他說了又不算,這背後肯定是縣裡領導做了工作。”
“也是,他那兒可是供銷社,沒領導做工作,還真沒法兒擠進去。”
或許是因為挺久沒接觸,兩人又因為辦廠子的事兒失去了共同話題,聊著聊著就沒啥可說了。
有一搭沒一搭扯了會兒,肖正平便問道:“叔,聽說村裡要蓋磚窯?”
鄒樹生點點頭,“那牲口棚和煙爐爛在那兒也是爛,曹支書就想拿出來給大家做做貢獻。”
“那叔,你也同意蓋磚窯?”
鄒樹生明顯猶豫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點點頭,“我同不同意都一樣,這是給大家夥兒做貢獻的好事兒。”
肖正平嘆了口氣,“叔,這話我是從李貨郎那兒聽來的,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兒,這一路我走啊想啊,越想越有問題。”
鄒樹生苦笑一聲,問道:“是成本方面的問題吧?”
肖正平一驚,“你也想到了?”
鄒樹生冷笑道:“傻子才想不到!他曹元奎也不想想,人家離縣城多近,咱離縣城又有多遠!他口口聲聲自己買拖拉機自己人開,他以為拖拉機不燒油人不吃飯呢!”
聽著鄒樹生一頓竹筒倒豆子,肖正平便知道他這是憋了很久,估計他早提過這個問題,可是人家曹支書不當一回事才憋成這樣。
“叔,談成本問題的前提是得有人買,就算賣不去縣裡,能賣去鄉里也行,大不了賠點錢嘛!我擔心的,是人家憑啥放著更近的磚不買,卻跑到咱這山頭買呢?說句不好聽的,司機一個不小心或者車子出啥問題翻了,那可就是車毀人亡啊!叔,要是磚窯開起來卻沒有人來買,村裡可就血本無歸呀。”
一席話把鄒樹生說得連連嘆氣,最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曹元奎啊,上會討好領導,下懂老百姓的心思,為人又剛愎自用,現在別說是你我,就是鄉書記勸他都沒用。鄉里也不會勸他,領導們就想要這種敢想敢幹的幹部。”
“不是還要開大會嗎?多數人反對不就行了?”
“哼哼,看來你是真不瞭解曹元奎這個人,我告訴你,早在討論這件事之前,他就摸過一次底。摸底的時候他就跟人說開磚窯賺錢,賺錢了大家平分,人人都有份兒。你說這些成本運輸啥的,咱倆能說清楚,其他人能說清楚嗎?他們恐怕連蓋磚窯要哪些東西都不明白!這些人呀,只要一聽有錢賺就啥都不管,你看著吧,到開大會的時候,不說百分之百,起碼也得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同意。”
說完,鄒樹生忽然陷入沉思,眼神迷離起來,他似乎已經看見這件事的結果,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想了片刻,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衝肖正平怨道:“你說你也是,把廠子辦起來不就完了,不就是一口氣的事兒嗎!非要賭氣!非要賭氣!現在鬧成這樣,你滿意了吧!”
肖正平一愣,怎麼扯到我身上啦?便笑道:“叔,這事兒可不能怪我啊,是村裡非要把牲口棚收回去,蓋磚窯也是你們自己要蓋的,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鄒樹生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便揮了揮手,“算了,誰都不怪,他曹元奎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懶得管。”
肖正平也很無奈,主要是他現在的重心不在村裡,現在鹿場、酒坊、後山都是事兒,他根本沒精力來理會這些與他無關的事情。
“哎,就看開大會的時候能不能阻止他了。”肖正平嘆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