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8章:兩清,池中歡,九月嬌,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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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上的例會,祝鳶帶著電腦和筆記本坐在靠後面的位置。
原本集團大會是輪不到她這個級別的員工參與的,只是杜春華今天一早說池總要聽取她關於醫院專案的預算報告,杜春華才帶著她一起參會。
她安靜地坐在後方位置,看著上方正中央一身矜貴的男人,神色淡漠,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各個部門的領導開始彙報近期工作,彙報完畢後,整個會場寂靜無聲,只有池景行翻看手中資料的聲音。
場內氣壓極低,祝鳶連旁人的呼吸也聽不見。
上方的人忽然懶聲道,“財務部,誰來?”
祝鳶感覺心尖一顫。
杜春華從前面的位置回過頭來,表情嚴肅地看了祝鳶一眼。
祝鳶站起身來,抱著電腦走上前,將u盤插入機器裡面,大螢幕閃了閃,隨即出現一份PPT。
祝鳶環視了場內一圈,刻意避開了池景行幽暗的眼神。
“這次的預算方案我考慮了兩種情況,一是院內使用,二是對外銷售。由於對外銷售的成本顯然高於院內使用,尤其還涉及到售後服務等成本,所以定價會相對高一些。院內使用的話,我們爭取到了和醫院的平攤成本,所以適當減少預算。總體報價是兩千七百萬,還請池總和各位領導過目。”
祝鳶的PPT做得很詳細,詳細地考慮到了每一種情況,預估了各種情況面臨的成本問題,簡潔清晰,價格一目瞭然。
池景行眯了眯眼,手指似有若無地摩擦著下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來。
他合上手中的資料。
“財務部人才輩出,我很放心。”他幽暗的眼神懶懶地掃過祝鳶,“專案繼續進行,希望等我出差回來,能看到滿意的效果。”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實則充滿了對祝鳶的欣賞和認可。
一時之間,會場裡的人面面相覷,看向祝鳶的眼神有別有幾分深意。
人事部經理剛好坐在杜春華旁邊,笑道,“你部門的人真是厲害,看來杜姐後繼有人了。”
杜春華表面欣慰地笑了笑,眼神卻有些冷。
祝鳶原本就不是她親自招進來的人,本就有些生疏,再加上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得到了池景行的認可,杜春華坐上這個位置沒兩年,難免有些忌憚。
會議結束,祝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杜春華從前面走下來,看了祝鳶一眼。
“以後所有需要上會彙報的資料都要先經過我的稽核,這一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祝鳶一怔。
這個預算方案原本沒有這麼快趕出來,是她上週五晚上睡不著順便弄了一下,本來打算週一發給杜春華的,沒想到開會用上了。
但無論如何,也是她自己的疏忽。
她明白,所有的職場領導都不喜歡下級越級彙報。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領導,抱歉。”
杜春華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祝鳶鬆了口氣,抬起眼,卻剛好看見池景行碩長單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他方才說,他要出差?
祝鳶默了默,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會議室。
-
下班後,祝鳶給母親林蘭打了個電話,約她在市中心的一家粵菜店吃飯。
林蘭喜歡吃粵菜,以前父親沒病倒的時候,老兩口每週都會去一趟市中心的那家粵菜館,一邊吃還一邊發影片給祝鳶。
只是那時的祝鳶正在監獄裡,訊息都是好友時麥幫她回的。
只是沒想到,出獄後,她也只能看著那些曾經的影片,才能勉強回憶起父親健康的笑臉。
失神之間,林蘭的聲音傳來。
“鳶鳶,到了多久啦?我剛才忙著做飯呢,又怕你等急了。”
說話的時候,林蘭不停地搓著自己的手指。
祝鳶皺起眉來,“手怎麼了?受傷了嗎?”
林蘭把手往後面一背,“沒事沒事,做家務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很正常。”
祝鳶強行將她的手拉過來,忽的一怔。
只見林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似乎被什麼東西燙到了,掉落好大一塊皮下來,雖然已經簡單地上過藥了,但是看上去依然觸目驚心。
祝鳶抿了抿唇,從包裡拿出一瓶噴霧來。
這還是早上陳明恩給她的那瓶,她在公司用過了,很疼,但效果真的很好,只一個下午,原本又紅又癢的傷疤明顯好了許多。
“哎呀,我真的沒事,鳶鳶,就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油燙到了,賀嶼已經幫我擦過藥了……”
祝鳶的動作一頓。
賀嶼。
這段時間神思倦怠,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但對他的恨意,卻絲毫不減。
祝鳶給林蘭噴了藥,又從包裡拿出兩張銀行卡來。
中午午休的時候,祝鳶去銀行把支票上的錢全部轉存到了銀行卡上。
一張裡面有100萬,一張裡面有30萬。
“這100萬你拿去還給賀家,剩下的30萬存起來,爸爸醫院裡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拿出來應急。”
林蘭怔怔地看著祝鳶手裡的銀行卡,反應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
“鳶鳶……你哪裡來的錢?”
祝鳶默了默,她不可能告訴林蘭她和池景行之間的事情,只能找了個別的理由。
“媽,我把咱們的老房子賣了。”
林蘭有些慌張,“那可是我們的家啊!鳶鳶,你……”
“有人才有家!”祝鳶看著母親,“要是你和爸爸出了什麼事,你覺得我一個人住在那個房子裡,叫家嗎?”
林蘭一時無言。
她看著面前的銀行卡,視線忽然模糊起來。
都說日子都會越過越好的,怎麼他們一家人,明明一生善良,謹小慎微,可老天爺為什麼要一步步將他們逼到絕路呢?
祝鳶知道林蘭心裡在想什麼,緊緊握住她的手。
“媽,你先離開賀家,爸爸的病需要有人看住,萬一出現什麼突發情況,我怕我們倆來不及。這錢你還給他們,從此和賀家兩清……知道嗎?”
林蘭看著女兒,嘆了口氣。
她只知道女兒曾經和賀嶼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後來兩人分道揚鑣,女兒出國留學,賀嶼留在國內創業,在女兒出國的那兩年,很多時候都是賀嶼幫襯著他們老兩口的。
她那時以為,女兒和賀嶼好歹也能做朋友的。
怎麼就到了這樣勢同水火的地步呢?
可每次當她問及祝鳶她和賀嶼之間的關係,祝鳶總是避而不談,只是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
林蘭不想讓祝鳶擔心,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好歹賀家也幫了我幾年,過兩天賀家有個家宴,人手不夠,等家宴結束了,我就離開那裡,好好照顧你和你爸爸,好不好?”
祝鳶看著林蘭日漸蒼老的面容,點了點頭。
母親一生善良心軟,在她看來,賀家是她的恩人。
她不想讓母親捲入這些是是非非,就讓她“還”一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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