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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女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本來打算好好勸說諾克投身自己麾下。
好為日後幫諾克謀取聲望做準備。
可沒想到,諾克竟然誤會是她在針對修道院和他。
真是地精商人責怪矮人偷東西——妥妥的冤枉!(註解1)
女王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諾克是這樣看她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趕緊給女王陛下跪下認錯!”
尤莉亞再也看不下去,衝過來呵斥著諾克。
“你當這裡是哪裡?這是鬱金香家族的王宮!是獅心王國女王的寢宮!這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給女王跪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尤莉亞很生氣,就算諾克是女王的晚輩,也不能對女王撒野!
她尤莉亞可不管諾克是什麼身份,她只忠於女王伊麗莎白·都鐸!
“跪她?想得美!我的膝蓋,只跪聖主和聖母,其他人——不配!”
諾克嘴硬的跟尤莉亞對峙著,聲音大到傳出了書房。
“砰!”
聽到動靜的侍衛再也忍耐不住,撞開書房的房門闖了進來。
“女王陛下,發生了什麼事!”
衝進來的侍衛看著劍拔弩張的場面,不知所措地向女王詢問著。
“給我出去!這裡沒你們的事!管好你們的嘴巴,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沒有我的命令,書房二十米之內不準有任何人接近!”
女王雖然心裡有氣,但卻很理智。
執政多年,更生氣的場面都見過,她不可能因為一時之氣就讓房間裡的事暴露出去。
“遵命!陛下!”
兩個侍衛匆忙退了出去,還不忘將撞壞的房門掩上。
隨後,兩人一左一右地開始驅趕附近房間裡的傭人,執行女王的封鎖命令。
書房裡,看到女王將侍衛趕跑,正在對峙的兩人心中同時鬆了一口氣。
尤莉亞是害怕書房的事傳出去,影響到女王的安排。
諾克是害怕侍衛動手,到時候他為了自衛,只怕真的要成為王國的通緝犯了。
當然,這也未必。
也許諾克連王宮的大門都沒摸到,就被王宮的侍衛給擊斃了也說不定。
女王起身離開桌子,來到諾克身前:“尤莉亞,你讓開。”
將女僕長尤莉亞趕到一旁,女王挺起腰桿與諾克對視。
“年輕人,我說過了,不要那麼急躁。你真的該好好的學學禮儀了。放棄修道院,我給你找禮儀老師,給你安排前程。”
“如果你是擔心修道院的孩子,那大可不必。莉莉安·萊茵,她是約翰神父的養女。而約翰神父,你還不知道他出身於海岸對面的普魯士吧?”
“也對,曾經的普魯士王國早就搖身一變,成為了神聖教皇國的一部分,王國貴族也變成了帝國貴族。”
“萊茵家族,現在是神聖教皇國的上流貴族,萊茵大公,乃是世襲爵位。萊茵家族的領地,遍佈帝國各處。”
“約翰·萊茵,就是萊茵大公的小兒子。”
“只要莉莉安·萊茵願意,我修書一封給萊茵大公,看在約翰的份上,萊茵大公肯定願意收養這個孫女。”
“剩下的那個叫科洛威爾的男孩,我可以安排他進皇家學院讀書,日後畢業後,可以免費進入劍與橋樑大學進修。”
“至於剩下兩個小的,你如果同意,我可以讓尤莉亞收養他們,安排他們在王宮住下。尤莉亞雖然是我的女僕長,但她也是位王宮女伯爵,給她當孩子,不虧。”
“至於你說的那兩個失蹤的孩子,我只能說與我無關。我從來都沒有針對過修道院,這點我沒必要撒謊。”
“我若想針對你們,我直接就能派警署以非法從事宗教活動的名義封掉修道院。我沒記錯的話,你這位神父,可沒有獲得神聖教會的正式任命。真正算起來,你只是個冒牌神父。”
“要對付你們一群孤兒,我有的是方法。根本沒必要使用放火,抓人這些小手段。”
“難道你以為,我的皇家騎士裡,找不出一位能夠悄無聲息地將你們殺光的人選?”
“你要恨,也別找錯了要恨的物件啊!”
女王的話,讓諾克腦子“嗡嗡”作響,如遭重擊。
是啊,他在認出女王后,才會誤以為是女王在針對他,自然而然地把福爾摩斯和警署的針對算到了女王的頭上。
甚至把修道院失火與兩個孩子的失蹤,都聯絡上了。
仔細想想,女王又不是第一次與修道院打交道了,真要針對修道院,似乎也不必等到現在。
反過來想,修道院能在自然教會的孤立下安然無恙那麼多年,或許還是託了女王的福。
諾克想是這樣想。
但要他買女王的帳,不可能!
何況女王口口聲聲看不起神聖教會。
神聖教會對諾克來說,那就是他的家!
老修女梅麗,神父約翰,統統都是為教會獻身,迴歸了神國。
諾克自然也要追隨他們的腳步,百年後才能去神國找他們。
更何況,女王居然還沒放棄要拆散他的家的心思!
這才是諾克最不能忍受的!
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弟妹,如果再把剩下的四個送走,他豈不是就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家,不就散了!
“住嘴吧!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絕對不會放棄我的家人的!你別想從我身邊把他們搶走!”
“說來說去,你還是亡我修道院之心不死!”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要是沒事,我就要回去了。”
“你若是要問罪於我,那就趁早!否則過時不候!”
看到諾克頑固不聽勸,女王也怒了。
“可笑!我要亡你修道院?沒有我護著,不說之前的那些年,光約翰死後的一年裡,自然教會就能弄死你們成千上萬次!”
“你還能有機會站在這裡跟我吵架,那都是託了我的福!”
“還搶走你的家人!你的‘家人’還用我來搶?你已經弄丟了兩個你所謂的家人,剩下的四個,你能守住多久?”
“你該不會沒察覺到,你被人盯上了吧?”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還能保護得了誰?”
“說不定失蹤的兩個孩子,已經被河裡的魚分食。”
“又或者被荒野的狼群撕碎。”
“還是成為了那個權貴家的奴隸。”
“一切皆有可能!”
“可你能做什麼?你只能站在這裡,對一位關心你的長者大呼小叫!”
女王直白的話,讓諾克面無血色。
他不是沒想過艾斯麗兩人落在壞人手裡是什麼悲慘的命運。
也不是沒考慮過兩人是不是遇害了。
可他能做什麼,他甚至什麼都做不到!
既然有人趁他病倒的時候對修道院出手,那麼他想調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更何況他到現在一直被俗事纏身,根本找不到機會去調查修道院那天發生的事。
諾克堅信,天網恢恢,整個英倫城那麼多人,不可能沒人看到縱火行兇的賊人。
何況兩個孩子是光天化日之下丟失的,沒人能不留痕跡地帶走兩個半大的孩子!
他一直在欺騙自己,覺得只要等他有空,他就能找到線索,將失蹤的孩子帶回來。
可萬一兩個孩子已經遇害了呢?
從他們失蹤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了!
今天警署更是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就算兇手昨天沒能趁夜離開英倫,今天也肯定聽到風聲,逃之夭夭了吧!
“不!不會的!艾斯麗和霍克斯不會有事的!他們還等著我去救!我要去救他們!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我才不是沒用處的廢物!”
諾克情緒崩潰地捂著頭,轉身擠開虛掩的房門,衝出了書房。
“諾克!你給我站住!”
女王沒想到自己的話,居然會給諾克帶來如此大的刺激。
她焦急地對尤莉亞吩咐道:“快,尤莉亞,你快追!沒人給他帶路,萬一他擅闖什麼地方,被侍衛攻擊就不好了!你快去護著他!”
尤莉亞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種變故。
不用女王吩咐,當即提著裙襬追出了書房。
剛出門,就遇上了之前撞門的連個侍衛。
“快,留下一人保護女王的安全。另一人跟我去追萊恩神父。對了,神父是朝哪跑的?”
兩名侍衛當即兵分兩路,一位留下守在書房前,一位領著尤莉亞,朝諾克離開的方向追去。
好在,一路追去,尤莉亞發現,諾克竟然是朝王宮外跑去的。
諾克本來就是被一路帶領走進王宮的。
剛好值守的侍衛還沒換班。
因此,就算看到諾克大嚷大叫地從王宮裡衝出來,侍衛們也只是打算堵截他,將他抓起來而已,沒有把他當敵人或者刺客給幹掉。
常人都知道,人在發瘋的時候,總會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諾克雖然沒有發瘋,但也處於發瘋的邊緣。
他迷迷糊糊地根據記憶往外衝,自然把所有擋路的都當成敵人給“幹掉”了。
一位發狂的四級職業者,對付一群連騎士都沒成為的侍衛,不說手到擒來,卻也易如反掌。(註解2)
這主要歸功於,侍衛們認得諾克是女王的客人,下手極其有分寸,生怕誤傷了他。
可諾克沒這個顧慮,所以他一路勢如破竹,竟一口氣衝出了王城大門!
當然,這也是因為跟在尤莉亞身旁的侍衛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後,先行一步給前面的人打了招呼,王宮的門衛才沒關門把諾克攔住。
一位發狂的職業者,讓他在王宮外發狂,總比在王宮內發狂要好得多。
王宮外是一片空地,還有一條平坦的四馬車並行的大道。
怎麼破壞也沒事。
可王宮內的一草一木,每年的維修費都足夠支付侍衛們半年的薪水了!
於是,在所有人的默契中,他們將諾克放出了王宮。
可就在諾克衝出王宮大門,眾侍衛打算一擁而上支付諾克的時候,一輛疾行的馬車從北城方向行來,直接加速撞向了奔跑的諾克!
“危險,快閃開!”
追在諾克身後的侍衛們目睹這一幕,驚慌地高呼著,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有心算無心,發狂中的諾克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想要躲開馬車的撞擊。
但怎料他剛轉了個方向要拋開,馬車竟然也掉頭撞向了他。
“嘭!”
諾克被馬車撞個正著,凌空飛了出去,穿過宮門前的空地,重重地砸進了王宮的護城河裡!
剛好目睹這一幕的尤莉亞大驚失色,連忙驚呼到:
“不!快救人!”
【註解1:地精都很聰明,地精商人還是狡猾的代名詞。矮人只熱衷鍛造和美酒,最是誠實本分。偷盜和懶惰,被矮人視為最可恥的行為。
所以,這句諺語是我自創的。
註解2:正式騎士也是四級職業者。四級以下為見習騎士。關於等級設定和職業者的概念,前面設定得有點模糊了。以後會作出詳細的劃分。可能會修改一下之前的設定。就當是舊時代的設定被新時代淘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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