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重振鏢局 第99章 開業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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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話音剛落，鄭苗又紅了臉，轉身用小拳頭一邊輕輕敲打哥哥，一邊嘟囔道：“哥，別瞎說，八字還沒一撇呢，讓歐陽公子聽到多不好……”

秦川兄妹倆正嬉鬧著，歐陽琦走了過來，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我也聽聽……”

秦川狡黠地笑了笑，道：“你真想知道？我妹妹……她……”秦川故作神秘地吞吞吐吐地說著，鄭苗急了，上前一把捂住秦川的嘴巴，對歐陽琦不好意思地笑道：“別聽我哥瞎說……他最近老喜歡取笑別人……”

“哦，哦……”歐陽琦憨笑著應著，找了個位置坐下，而後對蘇七七等人說道：“我帶來的盤纏所剩不多，打算找個地兒擺攤賣點字畫餬口……你們幫我參謀參謀，去哪個地兒擺攤好點……”

蘇七七等人聽了歐陽琦的話，紛紛給他出謀劃策，秦川更是拍著胸脯說自己在京城認識一些做生意的朋友，可以幫忙牽線搭橋，給歐陽琦找個擺攤的好去處。

鄭苗也把自己辛苦攢下的十餘兩銀子拿出來，說要入股歐陽琦的字畫生意。歐陽琦推辭不過，當場立了字據，還鄭重其事地讓蘇七七等人作保，日後賺了錢，自己按照約定分一半給鄭苗。

顏若雨則向歐陽琦推銷自己的塗鴉大作，想放在歐陽琦的字畫攤寄賣，每賣出一幅，可以給歐陽琦一半的抽成。兩人也立了字據。

羅小石也有些躍躍欲試，不過他目前囊中羞澀，沒法出錢入股。便提出願意給歐陽琦打下手，並擔任歐陽琦的臨時保鏢，用技術入股歐陽琦的字畫攤，等以後自己攢了錢再追加投資。

整個飯局上，只有蘇七七和秦川始終樂呵呵地做個吃瓜群眾。當鄭苗將殷切的目光投向秦川的時候，秦川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荷包。他悄悄地掂了掂裡面僅有的幾兩碎銀，對鄭苗說道：“呵呵，既然大家都入股了，那我也湊個熱鬧……”說罷，將腰間的荷包摘下，遞給歐陽琦。

歐陽琦看著大家熱情的慷慨解囊，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心裡也知道，朋友們是想幫他，但是又怕傷了他的自尊，才選擇以入股的形式讓他不會覺得難堪。這份情誼他會一直記得，以後發達了，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些朋友。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籌備，蘇七七的鏢局分號和歐陽琦的字畫攤如期開張了。

開業第一天，葉燕茹一大早便帶丫鬟慧兒來砸場子。她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走到字畫攤前，裝模作樣地拿起一幅又一幅的畫作看了一眼又隨手往旁邊一扔，一連扔了好幾幅，而後看了看身旁駐足圍觀的客人，一臉嫌棄地高聲道：“這誰畫的啊？這麼醜的畫也好意思拿出來賣……真的是窮瘋了！”說罷，拍了拍手，揚長而去。

聽了她的話，有些原本有購買意向的客人一時有些動搖，把已經攥在手心的銀兩又放回了腰間的荷包。有一些客人甚至直接掉頭走了。

眼看自己的生意被攪和得一塌糊塗，歐陽琦恨不得攔住葉燕茹，將她痛揍一頓。不過他只在心裡想了想，轉念又覺得這姑娘也挺可憐的，有個一心攀附權貴的父親，她的處境大概也不容易。想著，他便釋然了，認真整理了下被葉燕茹翻亂的字畫，又繼續埋頭創作新的作品。

鄭苗和顏若雨氣不過，二人悄悄離開攤位，尾隨葉燕茹而去。

葉燕茹出了一口氣，正得意地拐進了街旁的一家茶館，叫了一壺花茶和幾碟點心，正和丫鬟慧兒愉快地邊吃邊聊。突然看到鄭苗和顏若雨面色不善地走了過來。

她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做出目空一切的樣子，嘴硬地道：“好狗不擋路！你們別在這裡擾了本小姐的雅興，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丫鬟慧兒也一臉囂張地附和道：“就是！我們小姐沒有砸了你們的攤子，已經很客氣了！再不識抬舉，讓我們老爺把你們都關進大牢裡！”

見葉燕茹主僕如此囂張，顏若雨忍不住捏緊拳頭，壞笑道：“嚇唬誰呢！我們還是靖北王的朋友呢！你們老爺不過五品小官而已，難不成還敢在王爺頭上耍威風……”

葉燕茹一時語塞，慧兒也被懟得直翻白眼，不過主僕二人沉默了一會兒，便冷哼一聲道：“聽說靖北王又要去打戰了……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鄭苗和顏若雨聞言愣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你這哪裡聽來的訊息……”

葉燕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嘚瑟地道：“無可奉告……你們愛信不信……”說著，她便拉著丫鬟慧兒揚長而去。

鄭苗和顏若雨站在原地發呆了一會兒，決定回去請教一下蘇七七。

蘇七七聽了鄭苗和顏若雨的話，一時也怔住了，她和秦川最近經常出入靖北王府邸，並沒有聽靖北王和蕭氏兄弟說起要出征的事情。

蘇七七心中暗暗思忖起來，葉燕茹的訊息可靠嗎？靖北王這時候出征跟他讓自己護送他的恩師告老回鄉是否有什麼關聯？威遠鏢局會不會重蹈覆轍，再次捲入朝堂爭鬥之中？

上一次的驚險遭遇還歷歷在目。蘇七七不能不為鏢局的安危考慮。

秦川見蘇七七突然蹙緊眉頭，在院子裡漫無目的地踱步，忍不住擔心起來。他默默地走到蘇七七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素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蘇七七微微搖頭，淺淺一笑道：“暫時先靜觀其變吧……有空幫我盯著葉府一下……”

秦川點點頭，湊近蘇七七耳旁，低聲道：“那我晚上先去探一探……”

蘇七七會意地笑了笑，二人並肩向後院臨時搭建的練功房走去。

葉燕茹回到府裡以後，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發呆了許久，想著自己今天所見的歐陽琦埋頭作畫的樣子，以及他低聲下氣招呼客人的樣子，又突然心生惻隱，覺得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過分。

她嘆了口氣，卸掉頭頂沉重的釵環，懶懶地撲倒在床上，靜靜地趴了好一會。突然起身叫道：“慧兒！”

丫鬟慧兒應聲推門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葉燕茹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虛空，懶懶地道：“陪我去字畫攤走一趟……把我的私房錢取幾兩過來，我有用處……”

慧兒懵懂地點了點頭，去屏風後面的櫃子裡取出一個木匣子，抓了幾個碎銀子，遞給了葉燕茹。

葉燕茹將碎銀子用手巾包好，揣在腰間。主僕二人再次偷偷溜出府。

“歐陽琦！歐陽——琦！”葉燕茹主僕走到歐陽琦擺攤的地方，發現那裡已經不見字畫攤的蹤影。她詢問了好幾個附近的攤販，才找到了位於一條偏僻巷子的威遠鏢局分號，站在門外，衝著門內大喊歐陽琦的名字。

不一會兒，歐陽琦匆匆地跑了出來，沒好氣地叫住葉燕茹道：“葉小姐，你到底想怎樣？我的生意都被你搞砸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葉燕茹聞言，兇兇地瞪了歐陽琦一眼：“誰讓你毀約在先，本姑娘出個氣都不行啊？”剛說完，又撇了撇嘴，嘟囔道：“我今天是過分了一點，所以我特意過來跟你賠禮道歉啊……”

歐陽琦狐疑地看了看葉燕茹，苦笑不得地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回去了，希望葉小姐以後別再來搗亂了……”說罷，做出送客的手勢。

葉燕茹氣得漲紅了小臉，憤憤地道：“好心當成驢肝肺……哼！臭書呆子，你可別後悔……”說罷，便氣呼呼地跑開了。丫鬟慧兒愣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幾天，葉燕茹沒有再出現。歐陽琦和鄭苗一起經營字畫攤，生意逐漸有所起色。一個月下來，歐陽琦攢了幾十兩銀子。對他而言，這是他目前最多的一筆積蓄了。他打算在京城比較繁華的街道租一個小店面。

秦川聽說了歐陽琦的宏偉計劃，於是發動自己走鏢結識的人脈，積極地幫歐陽琦打聽合適的店面。鄭苗見哥哥如此鼎力支援歐陽琦，心中充滿感激，親自下廚做了杭州有名的傳統小吃犒勞兄長。而秦川為了以後能經常吃到妹妹做的家鄉美食，更加賣力地幫歐陽琦的字畫攤拉業務，甚至把業務做到了靖北王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