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綻鋒芒 第44章 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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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有人刺殺朝廷命官啦！”夏指揮使突然孤注一擲地朝著路口大喊大叫起來。

原本趕來看熱鬧的右軍兵士聽出了夏指揮使的聲音，忙去稟報自己的指揮使。

右軍指揮使袁紹傑一聽是和自己不合的左軍夏指揮使，有些幸災樂禍，正準備假裝不知情，招呼手下回營。

剛轉身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妥，便叫來一個親信，跟他吩咐了幾句，讓他帶幾十個兵士去做做樣子，能救則救，打不過就自己先跑，也算盡了同袍之責。

袁指揮使的親信帶著兵士一路小跑到路口，發現道路被亂石擋住了，一時半會過不去。他便下令兵士們先清理路上的亂石。

蘇七七離路口最近，率先聽到動靜，知道是營房裡的其他人馬來救夏指揮使。不由著急起來，那路障只能阻擋片刻，一旦路障被清理，局面也許便會逆轉，讓自己陷入困境。

想到這裡，蘇七七朝秦川、青黛和崔婆婆使了個眼色，三人虛晃一劍便退到一旁，蘇七七則取出一把銀針，盡數射向還在負隅頑抗的夏指揮使。

夏指揮使一心想要逃跑，沒留神，被蘇七七射個正著。銀針上的麻藥快速發生反應，夏指揮使只感到眼皮一沉，便昏迷過去。被秦川扛在肩上，和蘇七七、青黛、崔婆婆一起運起輕功，向亂石崗深處逃去。

等袁指揮使的手下清理完路障，趕過來的時候，蘇七七等人早已不見蹤影。現場只留下十幾具夏指揮使手下兵士的屍體。

袁指揮使的親信查勘完現場，留下幾名兵士看守屍體，便去向還在營房外等候的袁指揮使稟報所見的情況。

袁指揮使命手下將屍體送回營房，便帶著幾名親信趕去王統領的軍帳。袁指揮使剛要進軍帳，卻被王統領的一名護衛攔住了。

袁指揮使有些不悅地道：“我有要事要稟報王統領，麻煩通報一聲！”

那護衛面露難色，低聲道：“王統領已經睡下了，袁指揮使能否明日再來？”

袁指揮使嘿嘿一笑，若有所思地道：“莫非王統領不在？”

護衛神色一變，而後強自鎮定道：“指揮使您說笑了，這麼晚了，王統領自然是在帳內休息……”

“那就有勞通報一聲，否則耽誤了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袁指揮使似乎看出護衛的心虛，語帶威脅地道，堅持要立刻面見王統領。

正在護衛左右為難、不知所措的時候。屏風後的帳幕裡突然傳出王統領慵懶的聲音：“誰在外面吵吵嚷嚷？”

護衛聽到王統領的聲音，頓時大喜，朗聲道：“稟統領，右軍袁指揮使有要事要見您……”

王統領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道：“你讓他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袁指揮使冷哼了一聲，在屏風前的桌案旁坐下。一臉玩味地看著王統領的護衛。

那護衛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將目光投向門外，避開袁指揮使逼視的眼神。

過了一小會，王統領便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與袁指揮使客套了一番，便也在桌旁坐下。

“袁指揮使，你半夜過來找本官，有什麼事嗎？”王統領慢悠悠地問道，似乎一點都不知道今夜發生的事情。

“王統領，您今夜沒聽到什麼異響嗎？”袁指揮使有些陰陽怪氣地問道。

王統領察覺出他的不懷好意，淡淡一笑道：“本官不曾聽見什麼異樣的聲響……袁指揮使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必與本官打啞謎……”

袁指揮使哈哈乾笑了兩聲，一本正經地道：“左軍夏指揮使在亂石崗遇襲，下落不明……”

王統領一愣，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語氣急促地道：“什麼時候的事？可有抓住賊人？”

袁指揮使搖搖頭，道：“我等趕到的時候，襲擊夏指揮使的賊人已經逃跑了，夏指揮使也被帶走了，不知去向……”

王統領聽完，皺眉沉吟了一下，再次看向袁指揮使，道：“現場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袁指揮使眼珠子一轉，皮笑肉不笑地道：“暫時沒有，現場只留下十幾具左軍兵士的屍體，我們帶了回來……等稟報過您再做處置……”

王統領點點頭，道：“明天讓仵作過來驗一驗……時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歇息吧……”

袁指揮使一聽，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抱拳道：“那屬下先告退了……”說罷，帶著自己的親信悻悻地離開了王統領的軍帳。

樊將軍府。樊將軍讓管家帶著僕役收拾出一個獨立的院落，將蘇七七等人帶回的昏迷中的夏指揮使安置在了這個院落裡，並派了府兵嚴加看守。

翌日，天剛矇矇亮，眾人便早早起床用餐。聚集在偏廳議事。

“我打聽清楚了，此次毒丸案三司會審改在大理寺了……”張副將還沒說完，秦川和鄭苗便焦急地問道：“怎麼改在大理寺了，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張副將嚥了咽口水，正準備細細道來。卻被樊將軍插了一句：“聽說……馮公公也要參加……”

聽了樊將軍的話，蘇七七、秦川、鄭苗、青黛都大吃一驚，問道：“這事聖上要親自過問了嗎？怎麼讓馮公公來監審？”

樊將軍面色一沉，喃喃道：“毒丸案關係重大，我也不敢妄自揣測聖意。不過馮公公那裡我已派人去打點了……不出意外的話，能幫令尊等人減一等罪……”

蘇七七點點頭，抱拳道：“多謝樊將軍相救，將軍之恩來日一定重謝……”秦川和鄭苗也上前跟著作揖道謝。樊將軍擺擺手，雲淡風輕地道：“摯友之託，樊某自當盡力而為，諸位無須掛懷……”

蘇七七等人見他如此磊落豁達，也不再多客氣。繼續言歸正傳，商議起正事來。

眾人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救人之策，突然管家跑了進來，慌慌張張地道：“老爺，門外來了一隊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