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亭水侯是咱們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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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蛇望月的牢房出來，江無疾急衝衝找到南宮素。

南宮素雖已成階下囚，但作為憑藉洞悉實力也能與玉骨鬥一鬥東海的聖女，情況並沒有蛇望月那麼慘。

此時南宮素仍穿著她那一襲白衣，只不過染上了些許灰塵，高扎的馬尾也凌亂了幾分。

“言而無信的小人！”

看到江無疾，南宮素冷著臉先發制人。

在她看來，配合指認李昭之後，她弟弟南宮珏就能安然無恙。

而事實卻是南宮珏也成了階下囚，並且就關在離她不遠的牢房裡。

昨夜弟弟哀嚎了一夜，要不是怕看守地牢的奉天司無常，以及這裡是大黎的地盤，她早就破門而出了，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待到現在？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奉天司地牢有特殊的禁制，出自國師之手，像她這類的階下囚，進了地牢之後，實力早已十不存一。

對於南宮素的質問，江無疾嗤笑道：“南宮姑娘不必如此，你們姐弟二人此時還活著，就已是聖上恩賜。”

“呵。”南宮素冷笑回應，但也沒再多言。

她此行目的本就不純，如今敗露，女帝即便斬了他們姐弟二人也不為過。

別看她漂亮，一副無數少男心中女劍仙的模樣，但從立場上來說，她就是妥妥的外邦刺客，殺而後快的那種，哪怕能活著也得被弄去教坊司。

江無疾心嘆口氣，不去欣賞劍仙落魄的模樣，開門見山：“我手裡有你們東海圖謀不軌的訊息，你們東海宗師潛入我大黎的目的是什麼？”

聞言，南宮素明顯楞了一下，顯然她也沒想到江無疾能得到這個訊息。

“說吧，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一切。”

南宮素：“……”

“不開口？”江無疾挑眉，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對方身上游走。

見狀，南宮素面露厭惡之色，“身為東海人，我南宮素絕不會做叛國之事，你不用想從我這裡套任何訊息，大不了玉石俱焚。”

“南宮珏知道嗎？”

“這些事他並不知情。”

“那我對南宮珏用刑你會開口嗎？”

“？！你卑鄙！你無恥！你個小人！”

見江無疾用南宮珏來威脅自己，南宮素破口大罵：“你答應過我會放他一條生路的！”

“？？？”江無疾一臉古怪的反問：“妹妹你搞清楚，你千里迢迢過來的目的是想整死我，就憑這一點，你覺得我會對你信守承諾嗎？”

“江無疾！”

“無恥之徒！”

“你個卑鄙小人！”

江無疾沒有理會南宮素的咆哮，而是默默伸出三根手指。

“南宮姑娘，你也不希望你弟弟出事吧？”

“老子蜀道山！”

“一！”

“二！”

南宮素深吸口氣，在江無疾數完數之前喊道：“我說！”

江無疾滿意點頭，等著南宮素交代東海的預謀。

南宮素美眸微垂，心中那口氣好似散了一般沉默不言。

等了一會，見對方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江無疾便問道：“怎麼？”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扶不起的爛泥……”

南宮素答非所問，自顧自的說道：“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圍著他轉，一個家明明有兩個孩子，卻活成了一個的模樣……”

“如果不是他，這次我也不會來大黎，更不會落入你手中……可是，我能怎麼辦？”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他就算再不濟也是我弟弟，父母已故，我自當要挑起家裡的樑子，看著他成家立業，延續香火……”

“我護他，有錯嗎？”

江無疾沒回答，但心中隱隱感到不妙。

頓了半晌，南宮素笑嘆道：“可惜護的了一時，護不了一世，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他老人家是東海劍聖，國之柱石，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違揹他。”

“也罷。”

“此行，就當是我們姐弟的宿命吧……”

聞言，江無疾眉宇緊皺。

原本以為拿南宮珏威脅就能讓南宮素開口，可沒想到在“國”與“家”之間，作為扶弟魔的南宮素，居然會選前者。

南宮素這樣的女子，一旦決定犧牲之後就很難再改變，因此江無疾沒再多言，也沒真的拿南宮珏來威脅，而是去找了洛王。

錦（ji

）籜院。

洛王身穿月影紗裙，獨坐水榭，柳眉微蹙，似乎在深思什麼事。

江無疾喊了好幾聲，胖頭魚才有所回應。

“南宮素那邊可有說什麼？”

江無疾搖搖頭，反問道：“李昭那邊呢？”

李昭是吳琮去審的，還是昨日連夜審的，方才江無疾去看了一眼，人雖然沒死，但已經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

想來昨夜吳琮把能用的刑具都用上了。

洛王長嘆口氣，拿起一旁的筆墨寫下一行字。

江無疾：“牝雞司晨，江山可危，潛龍出淵，天下大興？”

“昨晚吳金刀審了一夜，李昭只說了這十六個字。”洛王說道。

“想不到他還是塊硬骨頭。”江無疾詫異道。

“李昭的性子本王瞭解，如此刑罰之下還閉口不言，那即便是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南宮素那邊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不過我從蛇望月口中打聽了一些事……”

江無疾把東海宗師和劍聖的事情悉數告知，洛王聽後，眉頭皺的更深了。

洛王：“東海若真的拍宗師潛入我大黎，那多數定然藏匿幽州，暗中協助裴世傑。”

“原以為李昭才是始作俑者，如今看來……狼子野心的裴世傑才是我大黎的毒瘤。”

“幽州……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歷代帝王都不願看到造反，洛王心繫大黎，又是一字並肩王，自然不用多說。

氣氛變得從未有過的嚴肅，江湖勢力喊喊造反終上不了檯面，戍守邊關的異姓王造反可就不一樣了。

沉默良久，江無疾開口問道：“國師那邊怎麼說？”

洛王搖搖頭，道：“國運之爭，國師向來閉口不談，本王剛從摘星樓回來，不過這次國師的意思是她想幫也幫不了。”

“幫不了？什麼叫幫不了？”

想起之前胖頭魚說的補丁，國師算不了天命之人和參悟天門九劫之人。

江無疾皺眉道：“難不成李昭裴世傑這些賊人，也參悟過天門九劫？”

“大黎天命不會參與叛亂之事，如此一來，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聖上怎麼說？”

洛王抬眸，剛想開口，屋裡先是傳來一道既魅惑又頗有威嚴的聲音。

“朕想先聽聽你如何看待此事。”

聞聲望去，只見身穿常服，頭戴玉冠的女帝從屋裡走出。

“咦？你怎麼……哦，卑職參見聖上。”

眉心點著一朵花鈿女帝的“嘁”了一聲，淡道：“無須惺惺作態，這不是在朝上。”

江無疾：“呵呵呵……”

見姐姐一來就給江無疾下馬威，胖肉魚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姐姐又何必說這些，臣妹幾次提醒，那次姐姐見他還不是沒聽？”

是說無束縛穿搭嗎？那還是別聽勸了……江無疾暗暗說道。

見自家妹妹胳膊肘向外拐，女帝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對洛王挑了挑眉，“嘖嘖。”

洛王：“呵……”

收回目光，女帝沒選擇在這時候問兩人進度，而是先聊正事。

“裴無已被朕軟禁府中，然裴世傑既敢行謀逆之事，這所謂的世子便起不到任何作用。”

“東定軍驍勇善戰，僅次於莫孤城的鎮北軍，如今又得東海相助，最快年後，裴世傑必反。”

“古人云，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若派強軍，死傷都是大黎將士，戰火之下又難免殃及百姓。”

“雪原一事，涼國居心叵測，不過此時風山河應該已至涼國，想來他們也不敢在這時落井下石。”

“西北雖莽，然散沙一盤，蠅頭小利斗的有聲有色，大事不足為懼。”

“眼下只需解決幽州之患，亭水侯可有良策？”

風山河一個人就能壓制涼國？這傢伙那麼離譜嗎？……江無疾按下心中震驚，答道：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了為首之人。”

“誰去？”

我唄……江無疾撇撇嘴，沒傻不拉幾的主動請纓。

這時，洛王開口道：“不如派鬼差去？”

奉天司的體系裡，執刀人是最常見的，在執刀人之上還有四位鬼差。

分別是黑白無常，日夜遊神。

而對於這四位鬼差資訊，即便是江無疾也知道的很少，只知道無常在地牢，遊神在民間。

女帝深深看了洛王一眼，說道：“黑白無常離開地牢便是普通人，日遊神潛在西北，夜遊神藏於南朝，怎麼去？”

“那就讓國師去。”洛王不假思索。

女帝：“一刀一劍一拂塵，一槍一弓一念珠，此六人有約不問世事，九月真人已破格成國師，若是再插手幽州一事，那五人怕是不會答應。”

江無疾感覺自己的頻道有些對不上了，下意識吐槽道：“此事有關國運，有關黎民百姓，國師不管不顧……還算哪門子國師？”

洛王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料到江無疾敢直接吐槽國師。

反倒是女帝神色平淡，甚至紅潤的嘴角還噙著一抹笑。

“你猜？”

江無疾：“……”

應該是到國家存亡之際的時候國師才會出手吧，就好像核wu一樣，有不代表可以隨便用。

見女帝偷偷對自己挑了挑眉，江無疾撇撇嘴說道：“卑職區區洞悉，無沙場領軍經驗，肯定是上不了這種檯面。”

女帝：“朕這妹妹也老大不小了，此事過後朕也該用心為她尋個良配。”

洛王：“臣妹的姻緣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太后獨居深宮，鬱鬱寡歡，想來是朕少了關心，朕應該找個人給她說說話本解解悶的。”

“啊？這事跟母后又有什麼關係？”

江無疾聽的臉都綠了。

就拿這個考驗幹部？哪個幹部禁得起這樣的考驗？

還有，太后的事你就別說了，我都還沒想好怎麼跟洛王解釋呢……母女啊，不做好萬全之策，這輩子想再捏捏胖頭鳳怕是不可能了。

江無疾：“要不……卑職試試？”

女帝：“亭水侯能主動請纓，朕甚感欣慰吶。”

江無疾：“呵呵呵……”

胖頭魚：“哎喲，你幹嘛……”

“洛王莫要著急，亭水侯是咱們的寶，朕怎麼可能不去考慮他的安危呢？”

“呵呵……”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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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寶寶：“點贊給好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