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百年的妖怪，千年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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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蘇芮歆睡沉，衛上星悄然抽身下床穿戴整齊，踮著腳走到門後，輕輕拉開房門，赫然看見一個壯碩的服務生立在門側，他很是詫異，正欲開口詢問，該服務生掏出警官證遞到衛上星面前，衛上星接過來開啟一看，原來是國安系統的人。

衛上星很是疑惑，便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到的？”

服務生低聲回到：“我們剛到半個小時，葉處就在對面，跟宋明在談事情。”

衛上星明白這是葉堅為了大家的安全，特意安排的安保人員。衛上星向他點了點頭，將警官證遞還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謝。然後順著客房前的廊道往東走了十餘步，靠在廊道盡頭的窗邊，掏出精鋼煙盒抽出一支香菸點上深吸幾口，抬頭看著窗外夜空中半輪明月向西緩行，腦中思慮著“蔡氏工業區”這個賊窩。

衛上星抽完兩支菸，他的想法已經很堅定了，但辦大事前首先要把蘇芮歆安頓好。他抬腕看了看時間，這會已經是凌晨4點了，便掏出手機給李真發了個資訊，讓她安排車輛來接蘇芮歆。

衛上星這邊資訊剛發出，李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衛上星看了看寂靜的廊道，考慮到李真急切的心情，他還是接聽了電話。

電話甫一接通，李真激動地說道：“衛總，你們在哪？蘇總怎麼樣了？”

衛上星低聲說道：“我們在賓館休息，蘇總很好。”

李真緩了緩口氣，說道：“那太好了，那太好了！我們嚇死了。這是什麼人呀？這麼大膽？敢跑到我們國內搶人。”

衛上星說道：“案件正在偵辦，目前我瞭解的也不多。你們放心吧，蘇總現在沒事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李真嘴裡說著一串：“好、好、好”心有不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衛上星將手機裝回褲兜，看了看天色依然黑沉沉的，便欲回到客房等待天明，可走到服務生面前，他指了指對面的客服低聲說道：“葉處在這邊，他想請你進去聊聊。”

衛上星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對面的客房門，但見房門開了一條細縫，衛上星輕輕推開房門，但見葉堅和宋明正在低聲說著什麼。二人聽見細微的開門聲，轉頭一看是衛上星，趕忙站起，將衛上星迎了進來。

衛上星選了一個面朝門口的沙發坐下，他望著葉、宋二人問道：“‘蔡氏工業區’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而眼睛的餘光卻望著對面蘇芮歆所在的客房。

宋明說道：“咱們走的時候，我把貓頭鷹無人機留在了那邊，在我們過口岸的時候，我那段時間沒能監測那邊的動態，等咱們過了口岸，住進賓館，我戴上頭盔，監測那邊的情況，發現蔡盛易和金河都不見了。我就回看貓頭鷹攝錄的部分，發現在我們從車上下來往口岸走的時候，蔡、金等人乘坐直升飛機從‘蔡氏工業區’往南飛去。”

聽到這衛上星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道：“就這麼跑了？”

葉堅說道：“這次跑是跑了，可他們還是會回來的。”

衛上星疑惑地望著葉堅，說道：“蔡盛易有100歲了吧，這這個老王八能活到這個歲數，審時度勢的功夫那是練到頂格了，他能跑掉是一點也不意外。你說他們還會回來，憑什麼？”

葉堅微微一笑，說道：“就憑‘白椅子’在我們手中！就憑金河投在‘礦機裝備’股票上10個億資金！”

衛上星驚詫地瞪大眼睛望著葉堅，問道：“你說什麼？”

葉堅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眯著眼瞅著衛上星那誇張的表情，說道：“你先喝口茶，把你那倆大眼珠子收回去。”

衛上星訕訕的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說道：“你這兩顆大雷扔下了，把我震的有點蒙，失態了，失態了。”

葉堅說道：“昨天我們從胡世勳墓地起獲的那把‘白椅子’的鑑定出來了，這把椅子是真的。參與鑑定的專家發現純金椅背居然是空的，他們猜測這裡面應該藏有非常重要的東西。所藏之物應該大有文章，不然這蔡生一郎何必苦尋近百年！再說這金河耗資將近10個億吃進了6000萬股‘礦機裝備’的股票，尚在手中，還未獲利了結。你說金河會捨得這10個億不要嗎？”

衛上星問道：“‘礦機裝備’的事情你也知道？”

葉堅回到：“其實我們之前已經關注金河了，也知道他想幹什麼。”

衛上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神情放鬆了下來，說道：“好、好、好，原來一切都在葉兄的掌控之中呀！”

葉堅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們這次的對手不一般，打個比方說蔡盛易是個百年的妖怪，那M財團就是千年的魔頭！”

衛上星冷哼一聲，狠狠地說道：“不管他是什麼妖，什麼魔，在正義面前，他們終將是個紙老虎。”

葉堅點了點頭，說道：“衛老弟有信心就好，正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堅定信念，最終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而且到目前我們還是很有收穫的，羅佳鳴間諜團伙證據完整，下面按程式走，該判多少年就讓他們進去吃牢飯去。金家兄弟這個團伙涉嫌操縱證券市場、暴力催收、非法拘禁、暴力搶掠文物等犯罪，目前我們正在收集證據，這也是證據確鑿的事情，下面怎麼辦我在等待部裡的意見。”

衛上星沉思了一下，問道：“蔡盛易和金河怎麼辦？”

葉堅說道：“金河犯罪證據確鑿，等部裡意見下來我們可以發全球通緝令，看他還能往哪跑。至於蔡盛易，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和蔡生一郎是一個人，單憑鑫州馬教授一人之詞是不行的。如果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和他沒有關聯，那麼法律也制裁不了他。”

宋明接著說道：“葉處，貓頭鷹配套攜帶了一個機器狗藏在腹部，您看是不是讓它到蔡盛易住過的房間裡搜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

葉堅說道：“可以是可以，但要注意隱蔽，不要打草驚蛇。‘蔡氏工業區’這個點我們現在不會動它，也許蔡盛易和金河還會回來。你帶著貓頭鷹近期就駐守在這邊，要把他們這個點摸透。哦，對了，機器狗進去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到蔡盛意的毛髮等東西，如果能找到可以和胡世勳的DNA做個比對，看看到底有沒關係。”

宋明應道：“好的，葉處。我馬上行動。”說罷他戴上頭盔，拿起操控器忙活起來。

衛上星從側面看著宋明頭盔面罩上“蔡氏工業區”裡的影象，突然想起了重要的情況，便說道：“對了葉兄，有個重要情況差點給我忽略了。我在‘蔡氏工業區’院子裡遇到一個叫羅佳信的人，他說他是羅佳鳴的弟弟……”衛上星將事關羅佳信的事情詳細地給葉堅說了一遍，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了那張銀行卡遞給葉堅。

葉堅接過銀行卡正反兩面看看，沉思了一會，內心的喜悅悄悄湧上了嘴角，他樂呵呵地說道：“衛老弟，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你這趟不光救回了三個美女，還拿到了撬開羅佳鳴嘴巴的鑰匙。”

衛上星問道：“這張卡有用？”

葉堅點了點頭，說道：“這羅佳鳴一直很頑固，根本不配合，交代一些問題也大多是我們已經掌握的東西，這次我們找到了他的家人，定能撬開他的嘴。”

衛上星“嘿嘿”一笑，說道：“那好，那好！預祝葉兄再下一城。哦，對了，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葉堅說道：“沒啥事，沒啥事，只是，只是……”

衛上星看著葉堅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有事但說無妨，我與他們已是勢同水火，這一仗已是不可避免，你也不要有顧慮，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直說吧。”

葉堅沉思一會，說道：“請你過來，是剛才聽到你的出門聲，估計你睡不著，就想著咱們一起聊聊給你解解煩。案子上的事情，有我呢。你和蘇瑞歆回去後，安心工作，畢竟你們肩上還有企業和員工這一大攤子事情。對於金河和蔡盛意你們也不要有顧慮，我會安排專人在外圍保護著她，另外江雅楠繼續給你做助理，助你一臂之力。”

衛上星說道：“好，我聽你安排。天也快亮了，你們也休息會吧，我心寬的很，就不麻煩葉兄寬心了。”說罷，衛上星站起身來，跟葉堅握手道別，輕輕拍了拍宋明的肩膀轉身朝外走去，此時宋明正忙著操控機器狗在蔡盛易的住所裡搜尋……

衛上星迴到客房，但見蘇芮歆蜷曲在大床上，他走過去撩起她的長髮，但見她紅腫的臉上淚水漣漣……衛上星心裡不由得一痛，迅速抽回手掌，撫了撫她的肩膀。說道：“不怕了，都過去了。”

蘇芮歆默默地點了點頭，拉起被子矇住了頭，衛上星脫衣上床，將她擁在懷裡，二人各懷心事，靜待天明……

當晨曦剛剛照著窗簾，蘇芮歆藉著晨光悄然下床，梳洗完畢，復又坐到床側，深情地望著衛上星。

衛上星原本睡的並不沉，他睜開雙眼，看著蘇芮歆，問道：“起的這麼早？這麼看著我，心裡有心事嗎？”

蘇芮歆嘆了口氣，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去見金河嗎？”

衛上星疑惑地看了看蘇芮歆，回道：“你們是老相識，最近又有借款合作，見面不是很正常嗎？”

蘇芮歆搖了搖頭，又問道：“你愛我嗎？”

衛上星坐起身來，看著從窗簾縫隙透進的晨光，說道：“其實‘愛’離我已經很遙遠了，現在的我並不會如年輕時那般細細品味感情，我不想談‘愛’，但我願意為你付出我擁有的一切。你有話就直說吧！”

蘇芮歆不由得抽泣起來，她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就把手機遞到衛上星面前，衛上星接過來一看，手機裡播放著一段幽暗的畫面，畫面中一個男人穿著睡衣走進臥室，平躺在大床上，不一會就鼾聲大作，過了一會一個高挑的女人穿著睡衣走了進來幫他整理蓋被……

衛上星心裡很明白，這就是4月17日夜裡自己和江雅楠誘釣羅佳鳴間諜團伙偷拍人的片段，可此時案子正是偵破的關鍵節點上，他還不能跟蘇芮歆講明，便看了看就將手機遞還給了她，問道：“金河就用這個把你約出去的？”

蘇瑞歆點了點頭，哽咽地問道：“為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好？”

衛上星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也不想看著她流淚的模樣，便默默地起床穿衣，走進洗浴間洗漱完畢，然後回到蘇芮歆身旁，看著她委屈的面容，堅定地說道：“我們在一起時間不長，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我，我不想辯解什麼，我昨晚已經給李真發了資訊，他們今天早上就會來接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們都冷靜一下。”

說罷，衛上星收拾完畢隨聲衣物，轉身走出了客房。蘇芮歆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滴在胸前……

衛上星出了酒店，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芒市機場而去。在路上他給葉堅發了一條資訊，告訴他自己趕飛機先回鑫州去了，另外請他安排人員保護蘇芮歆的安全。

葉堅回覆了兩個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