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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田山全神貫注地為伯鼓把脈之際,伯鼓又一次微微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歷經滄桑的深邃。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田山,似乎在努力辨認對方的身份。
“你不是田貌神醫?”伯鼓的聲音雖然低沉而病態,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田山輕輕放下伯鼓的手腕,微微一笑,解釋道:“在下是田貌之子田山,家父因有要事前往南海,故而我便代父前來,希望能為伯鼓大俠盡一份綿薄之力。”
伯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聲音略顯顫抖:“田山神醫,辛苦你了。我這把老骨頭,沒想到還能勞煩你親自上山。”
田山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必客氣。他伸手將伯鼓腦門上的銀針取下,動作輕柔而熟練。隨後,他眉頭緊鎖,神情凝重地說道:“伯鼓大俠,您的傷勢確實不輕。這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治療起來頗為棘手。”
伯鼓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他並未放棄,而是堅定地問道:“田山神醫,我還有救嗎?”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屈的鬥志。
田山剛要開口回答,臥室的門突然輕輕開啟,兩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踉蹌著走了進來。他們的年紀看上去與伯鼓相差無幾,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那雙眼睛卻仍然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其中一位老者急切地走到伯鼓床前,關切地問道:“大哥,怎麼樣了?傷勢可有好轉?”他的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充滿了擔憂與關切。
池煒見狀,連忙上前一步,為雙方介紹起來。他指著那兩位老者,對田山和太皓說道:“田山神醫、太皓大俠,這兩位便是在下的二師祖仲延和三師祖季殳。”
接著,他又轉身指向田山和太皓,向仲延和季殳介紹道:“二師祖、三師祖,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田貌神醫之子——田山神醫。而他,則是鼎鼎大名的太皓大俠。”
仲延和季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敬意。
仲延捋了捋鬍鬚,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緩緩說道:“江湖中早有傳言,田貌神醫醫術高超,能令死者復生。遺憾的是,我在江湖漂泊多年,竟未曾有緣與田貌神醫謀面。如今,見到田山神醫這般神采,我深信田貌神醫的醫術已傳承於你,你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醫學奇才。”
田山聞言,謙遜地笑了笑,拱手道:“仲延大俠過獎了。家父的醫術,我雖得其傳承,但距離家父的境界還差之甚遠。我仍需不斷努力,方能不負家父之期望。”
正當他們謙遜對話之際,季殳也將目光轉向了太皓,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絲好奇與敬佩。他開口道:“太皓大俠在江湖上的威名,如雷貫耳。聽說你曾擊敗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四大邪魔’,這等英勇事蹟,真是令人欽佩。不過,我聽說你一直在朝中為官,今日怎會有機會來到陶唐山呢?”
太皓聞言,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從容的微笑。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沉而堅定的力量:“季殳大俠,您所言極是。事實上,我已經辭去了在朝中的官職,如今的我,是一名真正浪跡江湖的普通劍客。”
仲延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太皓腰間懸掛的那柄長劍上,劍身流轉著淡淡的寒光,透出一股凌厲之氣。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然後輕聲說道:“太皓大俠,你這柄長劍,我似乎有些眼熟。莫非,你是‘劍神’玖丘的徒弟?”
太皓微微一愣,隨即點頭笑道:“仲延大俠果然好眼力。正是,家師正是‘劍神’玖丘。這柄長劍,也正是師父他老人家賜予在下的。”
仲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與感慨。他輕嘆一聲,道:“原來如此,想當年我年輕時,常與你師父一同研習武藝,他還幫助過我很多次,彼此間的情誼可謂深厚。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地遇到他的徒弟,真是緣分天定啊。”
太皓微微一笑,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感慨地說道:“沒想到仲延大俠與我師父還有如此深厚的淵源,真是讓在下意外。”
仲延捋了捋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他輕聲問道:“是啊,你師父他現在還在蒙頂山嗎?”
太皓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些許遺憾。他坦誠地回答道:“實不相瞞,仲延大俠,我也已經多年未曾與師父見面了。自從當年我離開蒙頂山,便一直未能再回去探望師父。所以,對於師父現在的行蹤,我也是一無所知。”
仲延聞言,不禁感嘆時光的無情。他想起當年與玖丘一同闖蕩江湖的日子,那些年輕時的激情與夢想彷彿就在昨日。他輕聲道:“玖丘兄一向行事低調,不喜歡受到世俗的束縛。或許他現在正在某個僻靜之地,潛心修煉劍道,追求更高的境界。”
就在仲延與太皓談論著玖丘師父的時候,耳邊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這聲音如同秋日裡的寒風,刺人心骨。咳嗽聲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血跡,如同殘陽般染紅了潔白的被子。眾位急忙轉頭望去,只見伯鼓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他的雙眼緊閉,似乎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大哥!大哥!”仲延與季殳的呼喊聲在臥室內迴盪,充滿了無盡的擔憂與焦慮。他們的聲音如同撕裂的布帛,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
仲延緊皺著眉頭,轉向田山,急切地問道:“田山神醫,我大哥怎麼又暈過去了?他的情況究竟如何?”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彷彿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田山的身上。
田山神色凝重,他迅速從醫藥包中再次拿出一根銀針,手法嫻熟地紮在了伯鼓的腦門上。
銀針扎入後,田山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沉重:“伯鼓大俠的傷勢實在太重,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先前看著還有些許希望,但現在,恐怕已經是生死未卜了。”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季殳的雙拳緊握,眼中閃過堅定與期待的光芒,他轉向田山,聲音中帶著一絲懇切:“田山神醫,我大哥伯鼓的性命,就拜託給你了。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治好他的病。”
田山微微點頭,他的目光落在伯鼓那蒼白如紙的臉龐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他輕輕掀開伯鼓的衣服,只見腹部已經黑成一片,那是屠毒墨留下的致命一掌。然而,伯鼓大俠的武功造詣深厚,儘管遭受如此重創,依然能暫且保留一命,這無疑是一種奇蹟。
田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現在立刻開一副藥方,你們儘快煎好,給伯鼓大俠灌下。”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與自信。
仲延聞言,立刻向池煒吩咐道:“池煒,你馬上取筆墨紙硯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遲緩的緊迫感。
池煒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取來了筆墨紙硯。田山提筆揮毫,筆下的字跡如行雲流水般流暢,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厚的醫術造詣。
只見上面清晰地列著各種珍稀藥材:三年以上的人參,二兩;冬季採集的鹿茸,一兩;珍珠粉,一錢;至少五百年的天山雪蓮,一朵;野生靈芝,一個;琥珀,一錢;千年何首烏,半個;冬蟲夏草,二錢;野生黑熊的熊膽,一個;金絲燕窩,一兩。
田山將藥方遞給仲延,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堅定與期待。
仲延接過田山遞來的藥方,目光仔細地在上面掃過,只見上面列著的藥材無一不是珍稀罕見,甚至可以說是傳說中的神藥。他微微皺眉,擔憂地問道:“田山神醫,這藥方上的藥材,如三年以上的人參、冬季採集的鹿茸、至少五百年的天山雪蓮、野生靈芝、琥珀、千年何首烏、冬蟲夏草、野生黑熊的熊膽,以及金絲燕窩,我們這裡恐怕難以尋得啊。”
田山聞言,輕聲道:“我知道這些藥材極為難得,但要想救伯鼓大俠的性命,這些藥材缺一不可。此藥對內傷有極好的療效,能迅速恢復伯鼓大俠體內的氣血平衡,增強內力。”
“可是要去哪裡才能找到這些藥呢?”仲延問道。
田山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曾聽家父說過,太乙山上有一位藥王,名喚十常。他手中收藏著天下間最珍稀的藥材,我想,或許在他那裡能夠尋得這些藥。只是……”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太乙山距離此地約有一千六百里之遙,而伯鼓大俠的病情,卻已等不得太久。他必須在三日之內服下這些藥,才能有一線生機。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儘快行動。”
季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果斷與決絕。他轉頭對池煒說道:“池煒,你馬上帶上你的師兄弟,騎著最快的千里馬,趕往太乙山。記住,此事關乎伯鼓大俠的性命,片刻都耽誤不得。”
池煒肅然領命,躬身道:“孫兒明白!我這就去準備,即刻出發。”
仲延補充道:“此行路途遙遠,未知風險重重。你多帶些銀兩,以備不時之需。”
池煒點頭稱是,轉身便去準備行囊和馬匹。他知道,自己肩負的,不僅是一次尋藥的任務,更是挽救伯鼓師祖性命的重任。他心中充滿了使命感與緊迫感,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前行。
而此刻的仲延和季殳,則留在屋中守護著昏迷中的伯鼓。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刻,都將是與死神的較量。但他們也堅信,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就絕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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