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月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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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他發現我的異樣,我小心翼翼的深吸口氣。
朔白握著我的手在黃紙上畫符,他道,“唐寧,你至少要有可以自保的手段。若我沒有趕到,僅憑你自己,也可支撐片刻。”
許是這次女鬼的事情讓他覺得我太沒用了,反正不管他怎麼想,他願意教我,對我是好事。
我努力調整心情,忽略他帶給我的影響,讓自己注意力集中到他畫的黃符上。
我的心剛剛安穩下來一些,就又聽到他在我耳旁低語,“專心點,今日要將驅邪符學會,否則要受罰。”
受罰?怎麼罰?
低沉的嗓音與他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息一同鑽進我的耳中,熱熱的,癢癢的。
這股癢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裡,我甚至聽到了我心裡的小馬駒興奮的發出了一聲嘶鳴,然後就狂奔而去。
我的心就再也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微微側頭,眼角餘光就掃到他的側臉。
他低頭看著桌面,頭頂的燈光打下來,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他神情專注,黑眸半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就微微的遮住他的眸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絕色。
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朔白眸色微頓下,接著就側過頭來看我。
我的視線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相交,我也終於看到了他的正臉。
漂亮的黑眸下是高挺的鼻,再下方是溼潤的薄唇,他唇色很淡,是像桃花一樣的粉白,唇瓣溼潤泛著光澤,如桃花上點綴露珠,嬌嫩,同時又勾得人想要品嚐一下,他的唇是否也如桃花一般芬芳美味。
我有些口乾舌燥,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唇。
我品嚐他一下應該不過分吧?他現在的絕色,都是靠與我雙修得來的好嗎?否則他這會兒還半死不活呢!
“你到底學不學?”
我發呆時,朔白突然低頭看我,黑眸帶著冷光。
我瞬間清醒過來,心裡慌得一逼,我剛才在想什麼?!
雖然我倆已經那啥了,但那是形勢所逼,是情非得已,我怎麼能在清醒的時候還想這種事情!
心裡懊悔的想死,臉上卻還在故作鎮定。
我抬手捋了下額角碎髮,“朔白,我當然學了,只是我沒有這方面的基礎,學的可能比較慢,你多擔待。”
朔白眸色微轉,再次看向黃符。他邊教我畫符,邊道,“堂口已立,你我已是一體,你遇到危險,喚我的名字,我定第一時間趕到。”
他口吻平淡,隨意的像是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麼。但這番話傳到我耳中,卻帶給我別樣的感動。
這是他給我的許諾!
我們已是一體……
我的腦中又不受控制的想起前一夜的纏綿,他在我身上加重的喘息,汗滴落下來砸在我身上產生的顫慄……
我側頭看向朔白,望著他的側顏,盯著他的唇,我吞了吞口水,生出一種想要咬上去的衝動。
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朔白神色怔了下,垂眸看過來。
我心跟著一顫,“朔……朔白……”
我強迫自己冷靜,扯開話題,“林小秋說,以你的修為,你能控制上我身時吸走陽氣的多少。陽氣損失,輕則疲憊,重則重病。昨夜我感覺特別的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是因為你吸了太多陽氣?你為什麼不控制一下?”
朔白神色不變,冷聲回我,“不是我吸你陽氣,是你體內的毒在作祟。”
我驚了下,“蝕骨香?”
朔白點頭,“蝕骨香只有拿到解藥才能徹底解毒。在中毒期間,每月月圓,都需雙修調陰陽。若不調節,蝕骨香就會腐蝕你體內的骨,骨頭融化散發出的熱量會烤熟你的皮肉,你死後,屍體會散發出烤肉的香氣。這便是蝕骨香名字的由來。”
想到毒發時,我體內騰起的折磨人的熱氣,我一陣膽寒,趕忙問朔白,“你知道這個毒怎麼解嗎?”
朔白搖頭。
我的心沉下去,隨後想到什麼,我昂起頭,迫切的看向朔白,“朔白,你不會讓我死,你會幫我的對吧?”
朔白眉頭微蹙下,似是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臉頰發燙,鬆開了毛筆,轉身面向他。昂頭,與他漂亮的眸子對視,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今天也是月圓夜。”我羞得腳指頭都在挖地。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月圓夜自然是接連的兩天。
“嗯?”朔白髮出一個鼻音。
他低著頭看我,黑緞子似的頭髮垂下來,一縷髮絲貼在我的側臉,又滑又癢。
他……
他長得真的好漂亮,尤其今日換了一身白衣,頭戴發冠,端的是清風明月,仙姿非凡。
看向我時,那雙黑眸染著點點的情愫,整個人是又冷又欲,撩人的很。
我的身體又開始發燙了,分不清是毒發還是慾念作祟。我吞了吞口水,然後踮起腳尖,伸手勾住朔白的脖子,就吻在了朔白的喉結上。
我感覺到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緊接著,他大手掐住我腰的兩側,把我提起來,讓我坐在了供桌上。
他擠進我兩腿間,同時低頭含住了我的唇。
……
等結束,天已經黑了。
我累得癱在朔白的懷裡,呼吸急促,像灘爛泥半死不活。
再看朔白,他半分疲憊不顯,俊逸的面龐漂亮的在發光,帶著滿足後的慵懶。
越看我心裡越不平衡,為啥只我一個人累得像條狗?
瞧見我盯著他看,朔白湊過來,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怎麼了?”
“你剛剛是不是沒用力?”我忍不住問道。
聞言,朔白微怔,隨後挑眉,黑眸如投入了火種般驟然變亮,“再來一次?讓你感受一下我有沒有用力。”
我嚇得連忙搖頭,“不要不要!朔白,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在誇你體力好,你非常棒,很有力氣,我超級舒服的……”
意識到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愣了下,隨後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拉過被子蓋住腦袋,恨不能原地去世。
被子外傳來朔白低沉的笑聲,他隔著被子抱我,好聽的嗓音傳入我的耳中,“你剛接觸這種事,怕你的身體受不住,我是收著些力,等你習慣了我,我會讓你更舒服。”
啊啊啊啊啊!
你快別說話了!
我羞成了一隻蝦,渾身發燙。
隔天一早。
我起床時,朔白已經不見了。
沒看見他,我長出口氣,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我把劉二柱給的紅包,分一半給了林小秋,剩下的拿給了我爺。
我爺接過錢,小心的收好,對我說,“以後這個錢,給你上交大學學費。”
我知道家裡的條件,我爸當年是掙了一些錢,可六年過去,我奶的身體又不好,一直在吃藥,中間還住了幾次院,家裡的積蓄早花的差不多了。
我爺和我奶老了,下不了地,家裡的地沒人種,就包了出去。
那幾畝地的租金,是我家一年唯一的收入來源。
以前我努力學習,是為了考一個好大學,大學畢業後能找到好工作,掙錢多一點,讓我爺和我奶過上好日子。可現在我突然發現,我的路似乎不止上大學這一條。
開了堂口,既能保命,又能掙香油錢。我覺得這條路比上大學還要適合我。
但這話,我沒敢跟我爺說,在老人的心裡,讀書考大學才是最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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