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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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我們兄弟倆也是職責所在，並非有意得罪，還請見諒。”兩名供奉的語氣瞬間便軟了下來，解釋道：“只是這宮中亦有規矩法度，小王爺您如此行事，我們兄弟倆若是視而不見，無法跟上級交代啊！”

看來，他們也並非是不怕死的愣頭青，亦非是沒有親人朋友的天煞孤星。

“滾開！”

李復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又將目光投向腳下的王公公，語氣冰冷地道：“本王替皇叔教訓教訓這欺主的惡奴，此乃家事，輪得到你們插手嗎？宮中的規矩法度，可管得到本王頭上？誰需要交代，就讓他親自找本王來！”

“這…”

兩名供奉彼此對視一眼，心道：若是家事，自然不歸我們哥倆管。但關鍵，人家皇上有沒有把你當家人啊？你一個王侄，又不是皇侄！再說了，就算是皇侄，甚至是皇子，也不敢在宮中如此放肆啊！

但像這種話，以兩人的身份，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於是只能沉默下來。

此時，王公公的左手左腳關節，都已經被踩成了肉泥，只剩一層皮肉連著，肯定是無法恢復了。

接著，李復又踩向了他的右腳。

嘎巴——

“啊！”

慘叫聲再次響起，就這樣，當著兩名皇室供奉的面，李復又踩碎了王公公的右腳腳踝。

眼看著王公公的臉色蒼白無比，呼喊聲也漸漸弱了下來，整個人已經完全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了。

雖然斷手斷腳並無性命之危，但巨大的疼痛卻完全可以擊垮人的心智。

見兩名供奉也不能救他，再加上四肢碎了三個，必然成為了廢人，王公公不禁陷入了絕望當中。他雙眼赤紅的盯著李復，嘶啞地道：“給、給我個痛快吧，殺、殺了我…”

“殺了你？”李復嗤笑一聲，搖頭拒絕道：“那豈不是便宜你了？本王要讓你活著，求死不得的活著。也讓伱體會一下，被人欺凌的感覺。”

在皇宮大內，太監之間的明爭暗鬥極為激烈，下至普通的小太監，上至總管太監，沒一個好相與的。

心思單純者，要麼被沉井了，要麼成花肥了。能活下來，且活得好的，皆是陰狠毒辣之輩。

這王公公能坐到一府管事這種肥差，手上肯定也不乾淨，不知有多少仇家。

若是殘廢，恐怕立即就會遭到仇家報復，絕對比死了還痛苦！

王公公看向李復的眼神，絕望中夾雜著怨恨，但他卻不敢多說什麼。

即便被如此慘無人道的折磨，未來幾乎已經必死無疑了，他也不敢放出一句狠話來。

因為王公公在宮外還有家人。

他區區尚食局的一名管事太監，在李複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隨手碾死也就罷了，懶得再去追究他的家人。

但如果激怒李復，那他家裡從老到小無論是人是畜，恐怕都活不下來！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可憐嗎？

但看他壓榨寶月宮的行為，便知道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連堂堂公主都敢欺壓，他對別人又會是多麼狠辣呢？

他的手是不是也沾滿了鮮血呢？

所以歸根結底，只能說是惡人還需惡人磨。

很快，嚴宗峙便趕來了。

見到這位大內總管，皇帝身邊的親信之人，正進退兩難的兩名供奉連忙恭敬地低頭問好。就連夏清韻和夏清月兩位公主，都主動打了聲招呼。

隨意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名供奉退到一邊。嚴宗峙先是禮數週全地對兩位公主行了一禮，問候道：“老奴見過清月公主，見過清韻公主！”

而後才看向李復和他腳下的王公公，緊皺著眉頭質問道：“小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嘎巴——

“啊…”

當著嚴宗峙的面，李復踩碎了王公公右手的手腕，然後才輕描淡寫地道：“這個狗奴才膽敢欺主，本王給他個教訓。”

這叫給個教訓？他這輩子還有吸取教訓的機會嗎？只能下輩子注意了吧？

嚴宗峙眉頭一跳，低頭掃了眼散落一地的食物用度，心中便已經將事情的大概，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但他還是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明知故問地道：“到底怎麼回事？怎會惹小王爺生這麼大的氣？還請小王爺跟老奴明說，老奴定當嚴加查辦！”

“行了，嚴宗峙，別跟本王裝沒心眼子那一套了！”李復嗤笑一聲，踢了腳地上的爛菜，陰陽怪氣地道：“你心眼子多得跟馬蜂窩似的，會看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李復不按套路出牌，如此不給他面子。嚴宗峙微微愣了一下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接著抬起腳，猛地踢向跪在旁邊的兩名小太監，呵斥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快跟咱家如實招來！”

雖然嚴宗峙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但他卻不能直說。若是直說了，那豈不就說明他對這種事早有了解嗎？

瞭解卻不管，可就容易讓人借題發揮了。

兩名小太監被踹趴在地上，然後又連忙爬起來，磕頭如搗蒜地道：“老祖宗息怒！事情是這樣的，今天王管事帶著小的們來送各宮的食物用度，送到寶月宮時，小萍姑娘跟王公公起了爭執。小萍姑娘覺得，這兩筐食物用度有點不新鮮了，想讓王公公給寶月宮換些新鮮的來，但王公公嫌麻煩，就沒…”

越聽這兩人的話，李復眉頭就皺得越緊，忍不住打斷道：“你們最好是說實話，說謊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針哦。”

兩名小太監可不知道“吞一千根針”的梗，還以為這是什麼殘忍的刑罰，當即被嚇得就是一哆嗦！

悄悄瞥了眼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王公公，兩名小太監咬了咬牙，又立即改口道：“是、是王公公！這些爛菜腐肉，還有發黴了的草藥，都是王公公故意送來寶月宮的！”

“他為何要針對寶月宮？”嚴宗峙明知故問地道。

兩名小太監低頭思索了一番後，回答道：“是因為王公公每次來送用度時，都拿不到賞錢，於是便心懷不滿，故意刁難寶月宮！”

這個回答看似合情合理，但真相絕對不止如此。

王公公區區一名管事太監，怎敢擅自為難一名公主？

背後必然有他人授意！

兩名小太監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把責任全推到王公公身上，最後“廢物利用”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