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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猶豫,躲回主動權。鉗制住江南作亂的小手推至頭頂,狠狠地吻了要去,一時間,只剩下女人難耐的嚶嚀和男人沉重的喘息。

次日醒來,江南發現自己正依偎在一個精壯的胸膛中,一絲不掛。昨晚零碎的片段瞬間湧入她的腦海,她被下了藥,然後暈倒在一個男人懷裡,最後的片段是,她吻了那個男人,吃幹抹淨!

是她主動的!江南崩潰了。

緩緩抬頭,一張天神般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她忍不住呼吸一窒——怎麼會是自己的死對頭是陳嘉樹?

陳嘉樹是從小跟江南一個別墅區長大的鄰居,又是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從小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處處壓江南一頭,人稱萬年老二。

江南年輕氣盛不甘心,處處找陳嘉樹麻煩,甚至帶著小跟班圍堵陳嘉樹,幾人都被陳嘉樹打趴,就連江南的屁股也被踹了兩腳,青了一個月。

兩人的樑子就此結下了,從此雙方見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鬧過不少笑話。

正在江南想著怎麼超越陳嘉樹的時候,陳嘉樹已經考取了世界名列前茅的大學,早早開始接手公司,甚至將公司的規模擴大了兩倍,讓江南難以望其項背。

瞪著眼前男人英俊的睡顏,江南決定偷溜,如今這種情況,她實在沒有辦法面對醒了的陳嘉樹。

江南不顧渾身的痠痛起身撿起自己的衣服,窸窸窣窣穿上。打車回家換了一套衣服就去上班。

“江南,你昨晚去哪了?”剛走到茶水間,就聽項霏霏在身後大喊。

江南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回家了,你希望我去哪?還是說,你想送我去哪裡?”

昨晚的事情江南心中一猜就知道怎麼回事,無非就是三人沆瀣一氣給她擺了一道,下了藥預備送去哪個老男人的床上。

項霏霏眼裡閃過一絲心虛,強撐著笑臉道:“昨晚有個男人抱走了你,我怕他對你圖謀不軌。”

昨晚她被爸爸大罵了一頓,只好臨時找個外圍給黃總送去,黃總把人收了還不滿意,揚言要把專案交給別的公司做。

眼下只有穩住江南,找個機會再對她下手!

茶水間不少同事聽到這話,複雜的目光在江南身上掃來掃去。

“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就不會找這種場合說這種話。我勸你,你的小心思還是收一收,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江南毫不客氣地道。

同事一臉瞭然的看著項霏霏,項霏霏被當眾拆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十分難看。

中午的時候,陸修遠也來攔住江南,著急道:“小南,你昨晚沒事吧?”

聽項霏霏說江南昨晚並沒有去801的時候,陸修遠心中一陣憋悶,自己都沒有試過,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男人。

江南冷冷的看著他:“你希望我有什麼事?”

陸修遠囁嚅道:“我只是關心你,小南,你不要總是怎麼強硬。”

“我要是不那麼強硬,現在是被你們送到哪個男人床上了吧,讓我猜猜,是天成的黃總,還是西昊的徐總?”

部門現在在拉這兩人的專案,只是這兩位兔頭獐腦,大腹便便,不是什麼好東西,特別是黃總,聽說還有個癖好,喜歡在床上折磨人。

如果昨晚不是僥倖碰到了陳嘉樹,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只是陳嘉樹......似乎也挺麻煩的。江南頭痛的想,希望他不要計較。

陸修遠被她說中眉心一跳,又覺得她是個普通人家出身能掀起什麼風浪,便繼續狡辯:“小南,你看你總是這樣揣測別人,你眼裡就看不見善意嗎?”

江南翻了個白眼,說話直截了當:“閉嘴,離我遠點。不然我就把你們的影片發到工作群裡,相信同事們也會覺得我是個善良的人!”

陸修遠臉色瞬間煞白,要是影片被髮到工作群,項霏霏這個部門經理的女兒沒事,自己可就工作不保了!這裡工資高福利好,他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他咬咬牙看了江南一眼,等把她送到黃總的床上......

陳嘉樹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床上星星點點的紅梅昭示著昨晚的瘋狂。

小兔子跑的還挺快,是又怕他拎著耳朵上門吧!

他看中的小兔子,打斷腿也要留在身邊。

江南下班回到家,就意識到了家裡氣氛不對。

江母季曉雲眼圈紅紅坐在沙發上,江父江景川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季曉雲看著江南,紅腫的眼睛蓄著淚:“南南......”

話還沒說完,角落裡的江景川就爆發出一聲怒吼:“我說了我不答應,我江景川還沒到賣女兒的地步!”

江南眉心一跳。看向季曉雲:“媽,你又借給舅舅錢了?”

季曉雲抽抽噎噎地說:“你舅舅說要投資一個新能源汽車,他好不容易打算乾點兒正事兒,你說我作為姐姐怎麼能不支援他?”

江景川像是疲憊極了:“你媽被你舅舅騙了,拿了公司的錢去給他創業,市場動盪,兩百億都成了泡沫。”

季曉雲哀怨地看著江景川:“這又怪不了阿野!”

江南頭痛極了:“媽,你怎麼又借錢給舅舅了呢,這次還挪用公司的資金,你有想過我們嗎?”

季曉雲見女兒也責怪她,聲淚俱下:“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啊!”

季家重男輕女,把季曉雲養成了討好型人格。嫁了人之後也沒有絲毫收斂,一碰到季曉野的事,就理智全無,恨不得掏心掏肺給他。

江南深知挪用了公司兩百億的後果,顫抖著聲音問江景川:“爸爸,有什麼辦法可以填上這個窟窿嗎?”

江景川別過頭去不忍看她:“資金鍊斷了,除非有資金進來補上,不然我們就只能申請破產了。”

似是站不穩,江南後退兩步,思索間已經明白了剛才父母爭吵的原因。

她輕輕問:“是要去聯姻嗎?哪一家願意給我們資助?”

江景川悲痛地看著女兒:“我不同意你去聯姻,爸爸這麼努力,就是為了給你安穩幸福的生活,是爸爸對不起你!”

季曉雲在一旁哀哀哭泣:“那我們一家人要怎麼辦,阿野怎麼辦?”

“你要是還想著你那個討債鬼弟弟,我們現在就去離婚,以後你愛當牛做馬隨便你!”

“......你想跟我離婚?你就是看我生不出兒子!”

“媽,夠了!”江南忍無可忍,季曉雲的眼淚砸得她心煩意亂:“你是要逼死我們家才甘心嗎?”

季曉雲痛哭著跑回房間,“砰”的一聲狠狠關上了門。

良久,江南哽咽道:

“有人選了是嗎,是哪家?”

“我受江家庇護了這麼多年,已經比很多人都好了。嫁了人也能保持富貴生活,沒什麼可傷心的。”

見女兒反過來安慰自己,江景川絕望道:“石油大亨徐政南的兒子——徐雲霄。他看中你的相貌,願意和咱們家聯姻。”

江南悵然,總算明白了江景川不願她嫁的原因。

她聽過徐雲霄,此人花名遠揚,極為好女色,聽說喜歡一夜御兩女,跟不少明星都傳過緋聞。

但是除了他家,也很少家族能拿出近兩百億的現金流。

江南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黯然,低低道:“那就儘快安排見一面吧。”

高檔的法餐廳內,小提琴悠揚的聲音穿過眾人,昏黃的燈光好像給人鍍上了一層蜜蠟,充滿了神秘色彩,惹人探究。

徐雲霄長相十分清秀,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半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對面的女人,暗想,上流社會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夠美,看著就想狠狠弄哭她。

“徐先生,你想吃點什麼?”

江南儘量忽視那道似是想穿透她身體的目光,拿著選單轉移徐雲霄的注意。

徐雲霄姿勢不變,眼神慵懶曖昧:“跟江小姐一樣的就行。”

江南只好按照自己平常的口味報了幾個菜名,把選單還給服務員。

“聽說徐先生願意資助我家?”

“對,但我也是有附加條件的。資金入駐就完婚,婚後不得插手我的工作,更不準干涉我的私生活。相信有些傳聞江小姐也聽過,我徐雲霄從不強迫人,你答應,用不了三天,我家的資金就可以打到你家公賬上。”

徐雲霄挑了挑眉,眉宇間盡是囂張:“還有,江小姐,我喜歡生動一點的。”

江南靜坐不動,明明衣著完好,卻感覺像被扒光了一樣羞恥。

她小心地想著措辭,想著該怎麼在徐家願意給錢的前提下爭取一點尊嚴。

突然,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揹著小提琴琴包蹦蹦跳跳地從江南旁邊走過,琴包碰灑了她一杯飲料。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連忙道歉。

江南此刻也沒有心情去譴責什麼,趕緊拿著紙巾擦拭洇溼真絲長裙。

“江南姐姐?哥哥,江南姐姐在這裡,我不小心潑溼了她的裙子!”小姑娘衝著餐廳某處喊道。

江南抬頭一愣,原來是陳嘉樹的堂妹陳諾。陳諾以前經常來他們別墅區玩,見過江南幾次。

她的哥哥……難道陳嘉樹在這裡?

“江南?”陳嘉樹聞聲而來,看了看她洇溼微透的裙子,又看看對面的徐雲霄,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來相親的?跟徐雲霄?”

徐雲霄在陳嘉樹來的時候已經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見陳嘉樹知道他,不由得受寵若驚。他家可以勉強拿捏資金鍊斷裂的江家,但對於華國首富的陳家,還是差得遠。

江南不知為何心虛得很,聲若蚊蠅:“嗯。”

陳嘉樹看她不敢抬頭,淡淡別過眼:“那就不打擾二位了。裙子我會賠給你。”

“不用不用,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徐雲霄趕緊說:“我賠給江小姐就好。”

陳嘉樹淡淡看了徐雲霄一眼,徐雲霄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江南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古怪的氣氛,但是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跟陳嘉樹作對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他情緒外放帶來的壓迫感。像出軌的妻子被丈夫抓了個正著,令人窒息。

陳嘉樹衝兩人微微頜首,帶著陳諾重新走入黑暗。

江南感覺有點委屈,好歹前幾天才有過魚水之歡,她大腿內側被掐青的痕跡都還在,陳嘉樹問都不問一聲就走了。

“江小姐,吃完我帶你去新買一條裙子吧。”徐雲霄暗示。

江南也沒心情去爭什麼尊嚴不尊嚴的了,她盡力穩住情緒,禮貌的拒絕:“徐先生,你說的,我要考慮考慮。”

徐雲霄聞言又靠回了椅背上,眼裡閃過戲謔:“儘快啊江小姐,資金鍊斷了被那些供應商知道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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