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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桑離沒了鳳塵絕這層顧忌後,整個人就像是沒有了軟肋與弱點。
場上計程車兵除了迷倒了的一片,和先前戰死的外,十萬大軍約莫還剩下一半。
攝政王已經打得心驚膽戰,原先那澈王已經夠他心驚,正是知道他身受慢性毒,才不計後果也得耗死他。
否則就憑這戰損這麼多,何以有臉面對太后。
上回那小白臉的事太后險些沒將自己打入冷宮,若這次非但沒殺了澈王還損失五萬,他的後果已經可以預見。
他看著前方那兩人,簡直就像兩個殺戮機器,似乎沒有疲憊一說,他眼皮抽了抽,迅速退兵。
心底對季淵更是記恨上了。
無恥,太特麼無恥,毫無徵兆就退兵,怕不是跟紫殤有勾結。
夜桑離也沒再追上去,窮寇莫追的道理她懂。
將戰場交給底下人打掃,她迅速去看鳳塵絕的狀況。
谷落天眸子微變,默默跟了上去,某人情況似乎不妙。
夜桑離查探了鳳塵絕的身體情況,那顆啞伯研製的保命丸,將毒暫時控制住了,不過還得早日找到解藥才行。
“你打算做什麼?”
谷落天看她像是做好了打算,問道。
“花盛攝政王,跟他脫不了干係。”
夜桑離看向他:“你的事不需要去辦嗎?”
谷落天點頭:“已經辦妥了。”
夜桑離看了眼鳳塵絕,再看了眼他:“那你便先回吧。”
“你此刻去找那攝政王可不是什麼好主意,賣你個訊息,這毒出自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剛好在花盛。”
夜桑離抬眸看他:“你要什麼換?”
“以後做我的合作伙伴怎麼樣?掛名也行,偶爾出點力。”
“成交!”
夜桑離絲毫不假思索便答應了,她答應得這麼爽快,是谷落天沒有預料到的。
果然是容顏禍水,不分男女。
谷落天的心情起起落落,忽高忽低,高興的是她答應了,鬱悶的是她是因為另一個男人答應的。
夜桑離安頓好鳳塵絕,便準備出發去找那人,一路上谷落天將影的事告訴了她。
“這可真是個人才,瘋得也挺徹底。”
不瘋能幹出這種假死脫殼之事?還能挑動兩國為自己的爪子,指哪打哪。
夜桑離有了谷落天的提示,猶如開了掛,一路殺到影的掩藏地。
影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看到她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拿掉了面巾與斗篷,影看著就是個長得有幾分妖豔的男子,與先前相差甚遠,夜桑離是憑那雙狐狸眼認出了是他本人。
“交出解藥,我留你全屍。”
“不交出我還能活,我傻了才會交出?你說對吧?”
影嘴角一勾,笑得邪氣。
“你沒跟了皇帝?他竟同意你出來救澈王?”
夜桑離眸子清冷,瞥了他一眼。
“跟他?是我瞎還是你瞎?明眼人都能看出澈王才是高潔如月。”
“你……”
影眉眼一皺,差點控制不住發脾氣,隨即又哈哈一笑。
“可惜你那高潔的月,就要掛到地府去了。”
夜桑離一個瞬移,滑到影身邊,直接掐上了影的喉嚨,影竟毫無抵抗能力。
她有些疑惑地瞧向他,影依然嘴角掛著淺笑,她直接點了他穴位。
只能冒險催眠了。
影的修為比夜桑離高,此刻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才會沒有抵扣能力。
夜桑離將抹額緊了緊,眼神便盯向了影,影原本含笑的嘴角慢慢恢復到了面無表情。
“澈王身上的毒是什麼?解藥在哪裡?”
“澈王中的毒是觀音垂淚,沒有解藥。”
影機械的回答。
夜桑離仔細檢查了影的狀況,確定是催眠成功了的,不可能說謊。
她不敢置信地再問了一次:“觀音垂淚的解藥在哪裡?”
“沒有解藥。”影依然沒有改變說辭。
夜桑離有些無語地一把將他打暈,捆好丟給谷落天:“既然是合作伙伴,不介意幫我帶個人回去吧?”
谷落天點頭,直接將人拎到自己馬上,夜桑離跟他約好匯合點,便回身去邊關營地安排了一番,直接將鳳塵絕帶走。
花盛暫時掀不起什麼風浪,那花陌堯按理說應該會趁此做點什麼。
至於那季淵嘛,夜桑離心裡倒沒底,連谷落天也沒有過那邊的交集。
一路上,夜桑離看著鳳塵絕似有若無的氣息,心裡也亂了幾分。
她決定直接將鳳塵絕,連帶谷落天和影一起帶到了啞伯那邊。
鳳塵絕自然是沒必要瞞的,至於谷落天,怕不是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畢竟就是幹這一行的。
如今也算是站在統一戰線,倒無需多此一舉了。
啞伯將鳳塵絕檢查了一番,再餵了一顆藥丸,眉眼就皺上了幾分。
剛要腹語,眼神便被谷落天拎下來丟在一旁的影給吸引了過去。
夜桑離見他那眼神裡是深到化不開的怨恨,那古井無波的眼珠子裡,迸射出幾分嗜血,恨不得將影拆骨剝皮的那種。
那影的眼神也是,從原先的無所畏懼到不敢置信,最後出現了無限驚恐。
“啞伯,他說澈王那毒無解藥是麼?你與他有仇?那便交給你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你殺了我,別把我交給他。”影看向夜桑離,掙扎著吼道。
夜桑離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你確定要我親自來?不需要緩緩?”
影瞬間嗅到了一絲同類的氣息,還令他生出一種她為天,自己不過螻蟻的錯覺,彷彿自己再做什麼都是徒勞。
他身子往後一顫,勉強支撐住,才沒往地上倒去。
夜桑離將影拎去柴房,點了他的穴,確認不會對啞伯造成危險後,才將他丟給了啞伯。
“啞伯,速戰速決,我等您!”
啞伯混濁的眼裡被淚水溼透,他點了點頭,不敢去看夜桑離,怕她擔心。
夜桑離看著啞伯孤涼的背影,心底萬分不是滋味。
她將靈獸煤球留給了啞伯,隨即轉身打算去看鳳塵絕的狀態是否有好轉些。
出了柴房便看到青諾迅速轉身裝作路過的樣子,夜桑離一時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只能簡單粗暴喊了句。
“小鬼,過來。”
青諾轉過身來,看著夜桑離,強裝鎮定地打了個招呼:“哥哥!”
“不認識我了?你躲什麼?”
夜桑離走上前去,看著小孩似乎長高了不少,她揉了揉青諾腦袋。
青諾默默地將頭髮順了順:“我只會辨藥性,還沒資格走到哥哥身邊。”
夜桑離一頓,想起自己曾經說過什麼要他醫毒雙絕,憑本事走到自己身邊,當時只是那麼一說,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認真。
“辨藥性啊,我考考你,知道這是什麼毒草所制?”
夜桑離遞給他一顆藥丸。
青諾接過聞了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哥哥拿錯了,這是凝血丸。”
夜桑離原本也就逗他一逗,見他瞬間就能報出,又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他。
青諾直接吞了下去:“低階凝神靜氣丸,可提高精神力。”
夜桑離拿出一顆赤紅的藥丸,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個呢?”
青諾拿出一雙羊腸手套,輕微碾碎一點,湊近鼻子聞了聞,隨即將藥丸放入一個小瓷瓶,遞還給她。
“斷腸草,彼岸花,鶴果,鬼泉四種,加夏雪水,聽起來嚇人,不足以致命,但卻足以令人痛不欲生,哥哥莫要用手拿。”
青諾拿出一個瓷瓶,給她洗手。
這東西是夜桑離從影身上隨便搜的,估計是他用來控制人的。
夜桑離瞧著青諾,覺著這小東西還真是個寶貝。
“你見過這東西?”
青諾搖頭:“憑氣味分辨的。”
“那你可能配製解藥?”
青諾嚴謹地回答:“或可一試。”
說完青諾跑進了他自己房間去,夜桑離見谷落天從身後出現,以為青諾害羞不想見陌生人,覺得有些考慮不周。
“你要不要先離開?”
谷落天一愣:“你認真的?我好歹幫你一起送人回來,不留我住下?”
夜桑離看了四周一圈,朝他挑眉:“你又不是沒地方住,你看這像是能容得下那麼多人的樣子?還是你想跟那人住柴房?”
“那我不管,我得看牢你,你跑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谷落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夜桑離直接踹他一腳:“我欠你的?祖宗。”
谷落天忘了躲避,直覺她又透過自己看到了別人。
“誰叫我那麼惹人嫌,算了,我走了。”
他一臉哀怨地跳出了院牆。
夜桑離回過神來,有些無語:得,又氣走一個,她果然學不會人際交往。
她走進房間去檢視鳳塵絕的狀況,心脈暫時被護住,沒有解藥肯定是不行的。
她渡了一絲玄力過去,玄力與那毒抗了片刻便被吞噬殆盡。
只能等啞伯那邊的訊息了,畢竟是啞伯的過往,夜桑離不想偷窺,只留了靈獸煤球在那護著。
柴房,啞伯拿出一根尖頭細棍,按了下頂上的機關,尖頭處側方便彈出一根倒刺,腹語:“還記得這個嗎?”
影被點了穴的身子動彈不得,瞳孔隨著這跟細棍的出現不停收縮。
“我已經忘了承受過多少,隨便吧,我的命不值錢,可你不該動主人一家。”
啞伯說完,反手就捅進了影的琵琶骨,隨即一按開關慢慢抽出,那鈍尖緩緩抽出,直接帶出來了一絲血肉。
“這是為了夫人還你的,還有大少主。”
啞伯揮手捅了影另一邊的琵琶骨,再緩緩拉出。
“要不是我不甘心,回去仔細檢視了一遍,沒撿到這東西,還真不好確實是你這畜牲。”
影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冷汗控不住冒個不停,知道自己逃不過,索性豁出去罵道。
“你這老東西,誰叫你蠢,否則你現在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的,何須人不人鬼不鬼地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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