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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桑離還是頭一回見到,鳳塵絕不自覺間徹底釋放這種上位者氣勢,心覺這才是真正的他。
平時與自己的相處模式挺隨意自在,卻獨獨不像傳說中的澈王。
夜桑離半坐著撐起頭,繼續垂眸休憩,有第三人在,躺著總歸是有些不合時宜。
蘇祺安離鳳塵絕站了得有十尺遠,大有一副見勢不對拔腿就跑的打算。
“抱歉,主上。”
蘇祺安轉頭看了眼夜桑離,見她沒有什麼異常,繼續稟告。
“宋凌雲那蠢貨送礦被截了,陛下大怒,命末將帶獸營五日之內,踏平雲龍寨,還得帶上那蠢貨一起。”
鳳塵絕壓下方才那絲不自在,做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樣,眉間卻有絲鬱結之氣,散都散不去,嘴裡復念著三個字。
“雲-龍-寨。”
蘇祺安看他臉色不善,有點進退兩難,他一緊張忍不住就去尋找安全感,又偷偷看了眼夜桑離,見她恍若未聞,好像真的睡著了般。
他吞了吞口水,思量著主上會不會當著她的面對自己下手。
求而不得的男人啊——不好說!
“你看他作甚?”
鳳塵絕聲音低沉,似是隨口一說,蘇祺安卻聽出了語氣帶了一絲威脅。
看看也不行?
蘇祺安被這麼一嚇,差點忘記說到了哪?硬著頭皮轉回了話題。
“薛將軍前段日子派出去的斥候,收集了部分情報,那雲龍寨果真有問題,只是探到的情報不多。”
“那雲龍寨幾乎常年閉門不出,也沒聽說打家劫舍,只是不時會有人送一些吃的和女子進去。”
見鳳塵絕臉色莫名,蘇祺安有些站立難安,突然靈光一現,找到個暫時避開鋒芒的理由。
“末將去找薛將軍過來,情報的事,他比較熟。”
說完一邊盯著鳳塵絕的動作,一邊趕緊朝後跑出去,以防他飛來一腳。
鳳塵絕差點要氣笑。
夜桑離只是不參與,並沒有睡著,見人出去,身子往下一滑,想要尋找個舒適的位置。
鳳塵絕餘光瞧見,還以為她睡懵了,怕她掉下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想要去接。
夜桑離撐開眸子,一臉疑問:“困?”
說完自覺往裡縮了縮。
鳳塵絕看了看榻上的空位,又怕待會兒蘇祺安那貨帶著薛忠懷過來,撞到尷尬,他眼底閃過一絲遺憾,只是坐了下來。
拿出一把玉骨扇,微微搖動手腕,往夜桑離身上扇風送涼。
夜桑離撐了撐四肢,眼皮未掀,唇線微柔:“我們阿澈怎麼那麼好。”
鳳塵絕搖扇子的手一頓,險些握不住扇子。
額頭的汗冒得更兇了。
夜桑離見識過他的暴汗體質,擔心他臉上出汗,睜眼一瞧,果然。
“躺下。”
她將扇子拿過來,拉他躺下,扇子搖起的風在兩人身上吹拂。
“再過一會兒便好了。”
“什麼?”
“我渾身無力的勁快過去了。”
夜桑離淡淡道。
鳳塵絕聲音微啞:“蝕心草的緣故嗎?怎麼解?”
“自己吃的,解它幹嘛,剛好藉機躲個懶。”
夜桑離說的倒是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蝕心草,她不可能允許自己這麼放鬆。
“雲龍寨的事,要不要聽我建議?”
鳳塵絕輕咳一聲,正了正嗓子:“阿離儘管說。”
“這幾日暫且按兵不動,我們先摸上寨子探探虛實。”
夜桑離剛說完,鳳塵絕便轉過了臉,急切道:“不行,你的蝕心草……”
“午時過後,等我緩過來,到子時前這段時間,足夠。”
夜桑離朝他點頭,語帶堅持。
“獸營剛分了組,先熟悉幾日,這寨子剛好用來練練配合度。”
再也找不到比寨子更適合獸營小組實戰的地方。
“你別想著提前去,大不了分頭行事,我去定了。”
夜桑離微勾唇,微帶挑釁。
鳳塵絕鬱悶地轉正了腦袋,渾身都在作無聲的抗拒。
夜桑離將他腦袋掰過來,挑眉:“澈王殿下,這是在耍脾氣呢?”
鳳塵絕拿她沒轍,側過去與她約法三章:“那阿離得聽我的,必須跟在我身側,不許逞強,不許擅自行動,不許像上回那樣,若是不答應,大不了我便抗了這回旨。”
夜桑離知道他介意上回被騙的事,她又何嘗不是介意被他以牙還牙了一次。
“好,聽澈王殿下的!”
“別叫我澈王。”
鳳塵絕抿唇。
“怎麼了,我的澈王殿下。”
夜桑離覺得還挺順口的,簡直越叫越順口,至少比阿澈叫著順口。
這一句我的澈王殿下,好像還挺受用,只見鳳塵絕抿緊的唇忍不住微微揚起。
夜桑離覺得自己心裡也莫名愉悅了起來。
“不打草驚蛇,先探寨子,三日後我先去取個東西,第四日出發,保證不超過五日,好不好?”
鳳塵絕轉頭,剛要回答,帳外響起蘇祺安小心翼翼的聲音:“主上!能進來嗎?”
鳳塵絕立刻起身,裝模作樣坐到了主位。
見裡面沒聲音,蘇祺安更卑微地問了句:“主上?會不會打擾您?”
薛忠懷看他有點搞笑,直接撩起簾子走了進去:“主上,這小子受什麼刺激了?看起來不太正常。”
鳳塵絕看了蘇祺安一眼,飄來一句:“烈女怕纏郎吧!”
蘇祺安驚得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嗽起來。
“咳咳……主上,咳咳,主上咱講正事,老薛你能不能別口上攻擊,不講武德,你忘了是誰在你生病時照顧的你?”
薛忠懷剛要朝蘇祺安張嘴,直接被他堵住了話。
“不聽不聽!別理我……你趕緊跟主上講吓斥候營兄弟帶回的訊息。”
蘇祺安自己去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努力降低存在感,好讓烈女怕纏郎這事壓下去。
薛忠懷一聽這話,馬上言歸正傳,從袖子裡掏出整理好的雲龍寨情報遞上,外帶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形圖。
“主上您看,雲龍寨選的寨點確實巧妙,立於懸崖峭壁之上,整個寨子只有一個出入口,易守難攻,至於裡面什麼樣,根本滲透不進去,沒法查。”
“唯一一處可突破口,是一處峭壁懸崖,沒有人防守,因為不需要,根本也上不去,只有每日間隔一個時辰的巡邏。”
“可說是固若金湯,堪比軍營的防守。”
“可疑就可疑在這,區區一個土匪寨子,怎麼可能有這般軍防。”
鳳塵絕看向夜桑離:“阿離,你怎麼看?”
夜桑離在薛忠懷的講解中,腦子裡已經自動勾畫出一張地圖。
聽到鳳塵絕問,直接起身走到他身側,將手指伸向峭壁處標記點了點。
薛忠懷一愣,有點不認同:“就那群大塊頭?別說沒幾個會攀爬的,就算會的,還沒上去全員隕。”
“哎,老薛,哪有你這樣打擊我獸營的。”
蘇祺安見烈女怕纏郎這個事沒人再關注,就活了過來,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模樣。
隨即他一蔫,有些汗顏地回頭看向鳳塵絕:“不過,主上,這倒也是事實,確實沒練過,要不強攻?”
鳳塵絕瞥了他一眼:“此乃下策,雲龍寨子本就易守難攻的,強攻代價不小,你不心疼?”
這一句你不心疼蘇祺安聽出了兩種意思,獸營是他的心血,他必然是心疼的,至於莽牛那傻子……
他一想就有些垂頭喪氣。
“我有法子上去。”
夜桑離一句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了靜水湖,在幾人心裡蕩起一圈圈漣漪。
蘇祺安聞言眸子都亮了,他像是吃了顆定心丸:“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主上,這……十丈高啊!”
薛忠懷急得踹了蘇祺安一腳,朝鳳塵絕眨眨眼,想讓他勸勸。
鳳塵絕轉頭跟夜桑離確認:“阿離的法子會受傷嗎?”
夜桑離搖頭:“我最高爬過三十丈,做點防護準備,問題不大。”
聲音裡是一貫的輕描淡寫,逃命的事,攀爬對她來說,稀疏平常,卻給幾人震了個大驚。
他們在那擔心十丈的危險,轉頭人來個三十丈,還問題不大?
……
鳳塵絕突然心悸,有點不敢去知道她的過去。
薛忠懷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提前老了,他怎麼開始幻聽了。
只有蘇祺安眼裡的光更烈了,有種與有榮焉的興奮在燃燒。
夜桑離以為鳳塵絕和薛忠懷還有顧慮,簡單將想法說了下。
“只需聲東擊西,待正門防護薄弱時,獸營一舉從正門進。”
“我和阿澈先去摸個底,如果問題不大,這次便是獸營的歷練場。”
薛忠懷和蘇祺安齊齊看向鳳塵絕:沒記錯的話,主上好像也不善攀爬。
鳳塵絕輕咳一聲:“阿離,十丈我……”
夜桑離原本就沒想讓他爬:“你身子比我重,徒手我不放心,在下面先守著,等我到了,放繩索給你。”
蘇祺安在幾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給鳳塵絕比了個大拇指。
鳳塵絕斜了他一眼。
“蘇將軍!烈女……”
“主上!主上,末將這就去安排繩索,要牢固的。”
蘇祺安飛也似的跑了。
薛忠懷見他一驚一乍,又想踹他一腳,奈何他跑得太快,這一腳踹了個空。
“真是個狗攆崽,主上,他這……”
鳳塵絕嘴角微勾:“無事,蘇將軍最近看了個畫本子,烈女怕纏郎。”
薛忠懷咋舌:“他還看這個?難怪不長進,獨狼啊,你練練他,往死裡練。”
夜桑離挑眉看了鳳塵絕一眼:是這樣?
鳳塵絕收了笑容,有些不自然的屈指敲了敲地形圖。
夜桑離將外衫換下,重新換上訓練服:“我去練練他們。”
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薛忠懷見人走了,湊上前去輕聲問:“主上,怎麼樣?有沒有……”
鳳塵絕皺眉苦笑:“老薛,你學蘇祺安作甚?”
薛忠懷正了正身子:“這不是怕您那狼崽子耳朵靈嘛。”
“老薛你跟嫂子,誰追得誰?”
鳳塵絕頭一回有點好奇。
“末將是個粗人,媒人說合的。”
鳳塵絕:……
得,又是病急亂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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