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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桑離原主身體確實是地階的修為。
“地……地階?不可能,什麼地階這麼強悍,要知道不才在下恰好就是地階,我可不敢拳打赤狐,更別說赤狐王。”
宋安然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很玄幻,可是一想到敷魂索又實在是愁。
“完了完了,怎麼辦,但凡是同階修為,敷魂索就有不小的壓制。我要找人,頂多也只能找到地階修為的,怎麼救人啊……”
“你先離開。”
夜桑離淡淡開口,直接潛至牆角,跳了進去。
自然也就沒看到宋安然急得跺腳的樣子。
夜桑離倒不是魯莽行事,她莽不起後果,剛才是仔細聽了前院沒動靜,才直接跳了進來。
她貼著院牆,就著屋內透出的微弱光線,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這只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房屋。
放前世來說,算大到離譜,可要放現在來說,稀疏平常,甚至還沒啞伯藥園子大。
進了院子後,她依稀能聽到裡面的動靜,不大,還有兩個逐漸靠近的聲音。
院裡一目瞭然,除了一棵大樹,再沒有其它什麼可藏身之處,她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上去。
兩個聲音由遠到近,停在了樹下,一陣脫褲子聲音後,響起一個不用看就知道在幹啥的聲音。
其中一個嘴裡抱怨:“憋死我了,你說那小子會不會真的不知道?看他也不像個有骨氣的人,知道肯定老早說了,至於在那一直鬼哭狼嚎嗎,我現在耳朵都嗡嗡的,旁邊那小白臉倒是安靜。”
另一個哼哧一聲:“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不知道也得知道,還是你想被綁上去打?要不是大哥聰明,誰都躲不過,大公子也快回來了,趕緊回去盯著,要是被他知道我們兩人一起走開,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
說完提了褲子,打算繼續回去盯著。
“等等我,我害怕。”
原先說話那人褲子都來不及提,著急忙慌地趕緊跟上。
夜桑離被迫聽了一堆廢話,理出一些頭緒。
那個大公子此刻不在,裡面抓了兩個人,卻只留了兩個人看守。
不是傻就是在下套。
是套她也鑽了,不然怎麼引出身後人?這事不處理好,她沒法安心離開黑水鎮。
夜桑離身子一輕,悄無聲息地落地,徑直朝兩人進去的方向摸去。
屋內,兩人解完手,之前也休息夠了,可謂滿血復活。
其中一人又拿起軟便,靠近背靠背捆綁在一起的兩人,軟鞭的手柄挑起其中一個人的臉。
“嘖嘖嘖,還真長了張勾人臉,我都有點不忍心。”
話雖這麼說,他倒是利落後退,毫不手軟地一鞭子打了過去。
“不過,剛才是他,現在換你,這才公平。”
夜桑離就稍微整理頭緒的片刻耽擱而已,看到鳳塵絕時,他臉上已經有了一條新鮮的血痕,雖然如此,卻還是一眼認出。
見守衛還想揮鞭子,身子一閃就到了他身側,一把捏住軟鞭,用勁一抖,守衛虎口一疼,軟鞭脫手而出。
夜桑離將軟鞭換了一頭,直接一鞭子抽上守衛的臉,用了足足十成力,後者臉皮瞬間血肉模糊,疼到在地上翻滾。
本就長得醜,心眼更是醜陋,也就醜上加醜而已,並不令人同情半分。
她看了眼錢遇安,臉色蒼白,粗看還算完整,可白天才換上的新衣,又破了幾道口子。
她將眼神盯上另一個守衛。
另一個原本就已經被嚇傻了,見自己被盯上,立刻噗通一跪,雙手和頭拼命搖。
“不關我的事,我沒打,饒了我吧。”
夜桑離直接一腳將他踢飛,他就像個破布娃娃般昏飛過去,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再說地上那個,終於緩過來些,虛捂著臉哼唧,對上夜桑離像是要吃人般的眼,再看看同伴好像死了一樣,後怕不已。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也是聽命行事啊,都是大公子,他……”
夜桑離不想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直接又是一腳將他踢飛,生死由天。
助紂為虐,更不可饒恕。
鳳塵絕揚唇一笑,扯動了臉上的傷,他忍住了疼,剛想打招呼,耳側再次魔音進腦。
“大哥,你終於來了,好疼啊……”
見到夜桑離,錢遇安的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
鳳塵絕一副被打斷,並被搶先施法的錯愕感。
夜桑離沒說話,眼神盯上了捆綁住兩人的東西,應該是宋安然提起的那個敷魂索。
靈器這種東西,由主人控制,外人想要破壞,至少得高一階修為,也就是說天階才能破壞。
同為地階,雖不能破壞,卻能引主人現身,逼迫其解除。
夜桑離朝身上一摸,想起飛刀已經賣了,就起身過去,往倒地的兩人身上摸出兩把匕首。
大是大了點,聊勝於無。
鳳塵絕是見過她露一手的,瞬間知道她想幹啥,眼睛一亮:“狼兄,我身上有好的,你來拿。”
狼兄……
夜桑離聞言頭皮一緊,神特麼狼兄。
“不是,大哥,他什麼人?為什麼喊你狼兄?我都不知道你叫啥?”
錢遇安忘了處境,下意識又想圈地盤。
夜桑離垂眸,生出一種哄小孩的無力感,索性簡單粗暴吐出清冷的兩個字。
“閉嘴。”
錢遇安嘴角一癟,看著她走到自己背後。
鳳塵絕眼底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疑惑,在夜桑離靠近時,又露出一抹笑,胸口一挺,示意道。
夜桑離湊得越近,他臉上這道血痕,就顯得越是刺眼。
她眸子一冷,心底莫名生出一絲戾氣。
從他身上摸出匕首時,順帶還摸出一根竹片子。
這熟悉的獨創式削法,不是自己扎他家狗子身上那根麼?
她又扒拉一下鳳塵絕胸口,果然又扒拉出一根。
這一記回手掏,出乎鳳塵絕意料,他一驚,耳尖可疑地紅了幾分。
見夜桑離壓根沒注意他,只管拿著兩根竹片子思考,輕舒口氣。
夜桑離見匕首小巧精緻,瞧著就很名貴的樣子,上面刻著一個小巧的絕字。
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說過自己大名叫什麼絕,看來是真名。
她拔出匕首,往敷魂索上割了下,果然沒割斷,但卻留下一絲割痕,打草驚蛇,剛好是她要的效果。
畢竟是沒有灌輸靈力的隨意一割,這恰恰說明,這匕首確實非凡品,普通匕首即便是灌輸了靈力,也只不過是以卵擊石。
夜桑離雖然入了套,可沒人說她不能再給對方下套。
人要救,背後之人也要揪出來。
以牙還牙是她一貫作風。
她在啞伯給的一堆瓶瓶罐罐裡找了下,取出其中一瓶的藥丸,分別給兩人餵了一粒。
兩人吃了藥後都安靜地沒再出聲,一度讓她以為不小心餵了啞藥給他倆。
不過這倒讓她心無旁騖,安心佈置起來陷阱。
事出突然,她手邊也只有些無傷大雅的迷魂散和傀儡散。
傀儡散是一種能暫時讓中招者聽令行事的東西,效果好不好,全看製作之人的修為,和中招者意志力。
夜桑離手邊這個屬於極品,對於低階者效果能持續三分鐘,同階幾秒,就一個暫緩行動的功夫,至於高階,就別想了。
有時候別小看那幾秒,局面成敗的扭轉,往往就在一瞬間。
極品傀儡散,她也就這麼點,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迷魂散,只要把對方手底下的小嘍囉掃倒就行。
她什麼德行自己清楚,下手皆殺招,一群小嘍囉的脖子,一掐一個準,不想搞個修羅場,嚇壞了身後二人。
夜桑離找了圈沒找到細繩子,直接過去抽了地上守衛的腰帶。
錢遇安一直忍住不開口,見此眉頭一皺,嫌惡道:“大哥你不嫌髒啊,你要腰帶幹啥?你拿我的。”
“閉嘴。”
他沒等到夜桑離開口,背後傳來鳳塵絕淡淡一聲。
夜桑離瞥了眼兩人,直覺兩人之間有股暗流在湧動。
雖然錢遇安一副不與人一般見識的模樣,那臉頰都鼓了,有些好笑。
她直接將布腰帶用匕首割開,抽出幾條細帶子綁好迷魂散打好活結,合上木門,將迷魂散放到門縫間,再將另一頭系在木門開合處。
“門開後記得屏住呼吸。”
夜桑離才剛說完就聽外面來了動靜,聽起來人數不多,她朝兩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快速藏身到兩人身後。
出其不意比起硬剛,效果會更好。
“哐當!”
門開了。
幾秒後倒下了六個。
隨即一個悶聲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錢遇安你還活著嗎?哥哥呢?”
夜桑離一愣,從兩人身後走了出來,只見宋安然一手捂住鼻子和嘴,另一個手拉開帷帽,一臉懵逼地看向夜桑離。
夜桑離無奈:“你湊什麼熱鬧?”
說完朝地上幾個挺屍看去,這下好了,沒有半個時辰醒不來。
她過去將幾人拖到一旁。
宋安然一看,趕緊過去一起拖。
夜桑離本來也沒生氣,看她一臉懊惱自己做錯事的神情,心下一軟。
畢竟她本可以不來的,既然裝了這麼久,沒達到目的就功虧一簣,未免太可惜。
按她所說,她那倒黴大哥比她厲害,她壓根沒辦法硬碰硬。
現在這種情況下曝光可就真沒有退路了,她沒那麼傻,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不管她原先是想抱大腿還是利用,即便她好心辦了壞事,夜桑離還是承了她的情。
“半個時辰就醒了。”
“啊?”
宋安然沉浸在自責中,沒聽清她說了啥,一臉不知所云。
“多謝。”
夜桑離淡淡開口。
“呃?”
宋安然這次聽清楚了,但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夜桑離朝她一笑,趁她不注意,一個手刀,打暈了她,將她帷帽上的帽簾放下,再將她放到地上。
錢遇安看到了,有些吃味:“大哥你都沒對我笑過。”
鳳塵絕動了動手臂,撞了撞他:“她是誰?他倆什麼關係?”
錢遇安嘟嘴:“沒關係,路上撿的牛皮糖,大哥一點都不喜歡她,大哥只是嘴硬心軟……”
錢遇安突然回過神來:“我還沒問你倆什麼關係呢?”
鳳塵絕輕笑:“互相換了名的關係。”
夜桑離幽幽開口:“有完沒完?”
一點做為人質的自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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