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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鳳嬌臉色恢復了正常,很淡然地笑道:“你並不是電臺唯一一個被我潛規則的男人,但你知道為什麼電臺招商部明知道我對你有想法,還是不會拒絕嗎?”

徐松撇了撇嘴:“不要當別人是弱智,誰不知道是因為廣告費。”

“對,是廣告費,但你知道是多少錢嗎?”

倪鳳嬌豎起一根手指,“我們每年投在電臺的錢差不多有一千萬!

而以電臺現在在廣告方面的效應,根本就比不上電視臺和網際網路,不給我一點甜頭,我憑什麼投那麼多錢?

小夥子,你還年輕,不要把路走絕了。”

徐鬆氣笑了:“我剛過完二十三歲的生日,我還有無數次跌倒再爬起的機會,我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未來,把自己稍縱即逝的青春,放在你這樣的老巫婆身上。”

“好,很好,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在電視臺得罪了馮總監,現在又得罪我,我看你怎麼混下去。”倪鳳嬌一張臉冷了下來,根本不再理睬徐松和錢副主管,站起來走人。

徐松懂了:又是馮麗麗給自己下的套!要不看著自己馬上屈服,她來分杯羹;要不再給自己加座山,逼著自己跪下。

“你呀你。”錢副主管瞪了徐松一眼,跟著追了出去。

晚上,徐松的企業信微就收到訊息:經多方面考慮,徐松暫時不再擔任《星空星語》的主持人,工作另行安排。

徐松冷笑,正在醞釀反擊的時候,組長雷成陽的電話打進來了:

“小徐呀,你怎麼那麼衝動?虛與委蛇不會嗎?”

“不會。”徐松很乾脆地回答。

上輩子在娛樂公司卑躬屈膝、虛與委蛇幹了十來年,最後到猝死,毛都沒撈到一根,這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無人脈、無背景,如果不想一輩子都活得像條狗,只能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哪怕頭破血流也好,也要對一切不爽說不,這才是真實的自我。

“我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受再大的委屈,不是都能忍氣吞聲嗎?”雷成陽很無奈。

“那組長,最後我換來了什麼?還是被某些人步步緊逼;還是被摁在深夜節目裡當副主播;還被大主播在節目裡毫無底線的欺凌調侃;最可恨的是,辦公室所有人都把我的退讓當軟弱,個個都把我當奴隸使喚!我還不抗爭,估計以後就要跪著上班了!”徐松為原主憤憤不平,何嘗又不是為了上一輩子。

“唉!”雷成陽知道徐松說的是事實,重重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你也不應該把金主得罪了。我們做節目,照顧觀眾喜好,追求流量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流量能創造更多的商業價值嗎?現在倪部長說,如果你還在《星空星語》,她就取消贊助約定,並且考慮縮減以後所有的廣告預算,你讓臺裡怎麼選擇?”

徐松冷笑:“所以就讓資本一手遮天嗎?何況她還不是資本,只是資本的狗腿而已。”

“就算是狗腿,她的地位也比你高。你想一想,如果你們起了爭執,包間裡的另一個人,錢副主管,他會站在哪一方?”救人事件後,雷成陽欣賞徐松的才華,所以耐心給徐松剖析社會的殘酷。

徐松不可能告訴組長自己是重活一世,所以只能簡單地說道:“組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人的一生很短,我不想再窩囊地活著。就算臺裡把我辭退,我也無所畏懼。”

徐松堅信,系統+地球的組合,一定能讓自己實現大明星夢,無論身處怎樣的環境,唯一的區別就是難易度不一樣而已。

“辭退倒不會,單位也是要面子的,而且胡總監也在保你。我給你打電話,也是因為胡總監的交待。”雷成陽說出原因。

胡總監就是電臺的綜合總監,統管電臺所有頻道,馮麗麗也是他的下級。

而胡總監為什麼保自己,徐松也能猜到原因,無非就是胡總監之前“強行”安排他繼續主持《星空星語》,然後又巧合地發生了自殺事件,被徐松化解。

這對胡總監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業績,因為主管頻道的副臺長明年就要退休了,他正在競爭這個職位。

他剛剛在徐松身上獲利,徐松卻出事,那不是啪啪啪打他的臉嗎?

“胡總監說什麼了?”徐松輕聲問道。

裡面的門道他當然不會說透,也更不會嘲諷說什麼“胡總監敢和資本對抗?”這種讓願意幫助他的人下不來臺的話。

“讓你好好休整幾天,不要想著鬧騰,等11號《逃離地獄島》結果出來再說。”雷成陽叮囑。

“知道了。”徐松兩世為人,已經不是愣頭青,靜觀其變還是會的。

第二天上班,徐松直接找雷成陽請了兩天年假,準備明天回瀘山看一下記憶中的父母和妹妹。

趙姐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笑道:“小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金主爸爸都不敢放在眼裡。”

徐松伸手:“趙姐,給個蘋果唄。”

趙姐笑:“你還想吃我的蘋果?行,那今天中午你請我吃外賣。”

“呵呵。”徐松又詭笑著湊到趙姐面前,低聲道,“趙姐,你知道倪鳳嬌那老孃們兒想對我幹嘛嗎?”

趙姐不屑道:“切,誰不知道呢,她和馮麗麗就是一丘......志趣相投的好閨蜜。”

職場的人都謹慎,趙姐生怕徐松暗中錄音,拖她下水,急忙改口。

徐松點頭:“我記得你的節目,是下午檔的《聆聽生活》嗎?好像新途每年給節目贊助了十萬元。”

趙姐點頭,然後瞬間臉色大變,之前的回憶開始衝擊她。

果然,徐松賊兮兮地說道:“倪鳳嬌比馮麗麗年輕一點,但漂亮很多,我要是接受潛規則,也不是不可以。還可以吹吹枕邊風,把你那十萬加到我節目上......”

“哎呀,小徐同學,姐姐不是不拿蘋果給你吃,只是覺得蘋果已經配不上帥氣的你了,我一會午休的時候給你買車厘子去!”趙姐頓時又變回了諂媚的樣子。

“不用,我就吃蘋果,剩下兩個都給我。”

“那要削皮嗎?我幫你削!”趙姐熱情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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