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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若並不清楚薛樾和馮其年約飯的事。

出了酒店,她剛打車準備回公寓,就接到了馮其年打過來的電話,連著掛了幾通,對方都不肯死心。

蘇清若還是摁下了接聽鍵,電話裡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清若,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不管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和寧月都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不要遷怒寧月,邵林的案子我希望寧月能繼續跟著。”

蘇清若嗤笑著開口:

“馮其年,你和寧月是不是腦子被踢過,你們倆一個渣一個賤,實實在在合夥給我送了頂綠帽子,還指望我送她一片錦繡前蘇,順便祝福你們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邵林的案子是蘇清若手裡的一樁大案,事涉兩家豪門,跨時三年,林家和邵家都捲入其中。

案子很複雜,邵家勢強,當初很少有律師願意接手林家的案子,除了被邵家害死母親,與邵雲華有血海之仇的蘇清若。

好在蘇清若前前後後跟了三年,終於找到關鍵證據。幫助林家轉危為安,初審的結果對蘇清若的當事人林氏很有利。

雖然邵家二次上訴,但只要蘇清若堅持跟下去,林氏勝訴的機率很大。

伴隨著勝訴帶來的除了財富還有名聲,寧月作為蘇清若帶的實習生自然好處少不了。

可是,如今寧月卻和她的未婚夫馮其年搞在了一起。

她自問還沒醒聖母到這個地步。

電話另一頭,男人聽了這話,皺了下眉,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不悅:

“清若,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寧月是你親自帶的實習生,只要你繼續讓寧月跟下去,對你的好處也不小,再說你年紀這麼大了,寧月還是個學生,該忍讓就忍讓……”

“滾。”蘇清若臉上多了幾分冷意,她嗤笑道:“你和寧月有病就去治,你願意當聖父我沒心情當聖母,寧月的實習還卡在我手裡,再噁心我,就做好讓你的寶貝心肝當一輩子實習律師的準備。”

掛了電話,蘇清若冷淡地垂下眸。

腦中一閃而過昨晚親自捉姦的場景,她從沒想過會被自己親手調教的實習律師和未婚夫背叛。

更沒想到……

一些旖旎曖昧的碎片一閃即逝。

蘇清若頓了下。

她更沒想到,會睡了薛樾。

蘇清若打車回了公寓,把昨晚發生的事和閨蜜沈微說了。

沈微氣的沒忍住破口大罵,“這兩人是不是有病,出軌也就算了,居然還覥著臉想讓你原諒,還想繼續跟著你打官司,他們是活不到27是吧?說別人年紀大。”

蘇清若笑了下,隨手倒了杯酒:“這點他們倒也沒說錯。”

她年紀確實不小了。

沈微被氣笑了,隨後想到她醉酒的事,又八卦地湊過去:“那你和薛樾真的睡了?”

蘇清若怔了下,隨後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沈微愣了下,沒忍住欣喜地問:“那你的病是不是……”

蘇清若有些心不在焉,笑著應了句:“哪那麼容易。”

她有嚴重的心理障礙。

自從六年前那件事後,她很難和男人產生親密關係。

馮其年不想繼續這段感情,她並不怪他。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軌,尤其和她親手調教出來的學生搞在一起。

沈微有些失落,卻狹促曖昧地眨眨眼,又道:“那要不你再和薛樾睡幾次?別忘了,薛樾可是這麼多年南寧無數人想睡的男人。他這人雖然浪蕩,但還是挺挑的,而且,薛樾年輕,青若,多睡幾次不虧。”

蘇清若垂下眸,沒說話。

眼前忽地閃現男人低啞曖昧的嗓音。

“那姐姐,我們以後能再約嗎?”

她回過神,懶洋洋道:“還是算了吧,他是馮其年的表弟,我沒打算再和馮其年扯上關係。”

沈微覺得可惜。

當年蘇清若出事後,一直不能和男人發生親密關係。

薛樾是唯一的例外。

可……他偏偏是馮其年的表弟。

然而,接下來,律所的事務太忙。

蘇清若將再睡一次薛樾的事拋諸腦後。

大約是因為她的警告,馮其年和寧月沒再在她面前蹦噠。

再次見到薛樾和馮其年是在三天後的聚會上。

邵林兩家的案子二審定在兩個月後。

蘇清若約了林家的人在明沂樓,商量案件裡的細節,快結束時,她從卡座經過,忽地聽到馮其年嗤笑的聲音。

“為什麼分手?那個老女人27了,還守身如玉,也不知道守給誰看?誰不知道以後蘇家不是她的,而是那個私生女蘇若歡的。不知道她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給誰看。”

蘇清若步伐頓了頓,神色平靜慵懶地聽著男人的嘲諷聲。

馮其年身邊的狐朋狗友應了聲,嬉笑著誇讚:“可不是,老女人有什麼意思。還是小嫂子漂亮又年輕,跟我們馮哥絕配!”

順著聲音源頭望過去,寧月低斂著眸,咬著唇,一臉羞澀。

“哪有。蘇姐姐只是年紀大了點,但是其他方面比我優秀多了,不過蘇姐姐和她媽媽一樣,身邊也不缺男人就是啦?只可惜,蘇姐姐不喜歡我這樣的年輕律師,邵林的案子不會再讓我跟著了……”

“老女人對小年輕的嫉妒心這個蘇清若可真夠噁心的。”

“對對對小嫂子比那個不知檢點的老女人好看多了,蘇清若就是故意打壓的唄……”

蘇清若眯著眼,正欲抬步走過去,一道冷冽散漫的聲音忽地響起。

“凡事問問自己配不配,你確實比不上她,更沒資格參與邵林兩家的案子裡。”

原本的嬉笑聲一鬨而散,寧月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了僵。

連帶著馮其年臉上的笑意也淡了許多。

然而,偏偏說話的是薛樾,薛家唯一的繼承人。

一時間,竟沒人敢逆著他的意思。

就連馮其年也只是勉強地扯了扯唇角:“阿樾,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那個老女人有多噁心,我去求她,她居然讓我滾,這個賤人……”

他話音未落,忽地,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薛樾握緊拳頭朝馮其年的臉上揮過去。

馮其年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狼狽不堪地悶哼一聲。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薛樾,臉色鐵青:“阿越,你什麼意思?!”

薛樾身形頎長,偏偏氣質清貴又慵懶。

他插著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馮其年。

一時間,竟沒人敢上前攔。

隔了會,他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嗤笑出聲,嗓音慵懶低沉:“看你不會,教你滾。”

蘇清若停下步伐,目光在薛樾身上頓了頓。

馮其年從小也是被馮家嬌慣長大的,雖然比不上薛家,可也不是忍氣吞聲的貨色。

他沒壓住心裡的火氣,咬咬牙:“我說錯了嗎?蘇清若憑什麼不讓寧月參與,她不就是嫉妒阿月,這個賤人私底下不知道玩的多花?當年她媽媽就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

話音未落,薛樾眯著眼,狠狠朝他胸口踹了一腳。

馮其年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見蘇清若踩著高跟鞋走過去,纖細的身影垂落在他面前。

她冷淡地開了口,睥睨著地上的男人道:“我裝不裝不清楚,你們兩個倒是垃圾袋都裝不下的兩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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