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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修復廠?”對方一愣,顯然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問,“文物修復廠的工作都是最搶手的,除了留給教授的專案,總共就只有兩個,一件金銀絲蓮花托盞,一個累絲寶珠鶴型金簪,都已經報滿了。”

文物修復廠是官方機構,能拿出來的東西自然不簡單,像是前幾年文物修復廠也牽頭過一次鑑賞會,當時拿出來的玉佛一直沒人報。

當然文物修復廠裡能人不少,自然不會寄希望於這些還沒畢業的學生。

將玉佛的專案掛出來也是因為要表一個態度,與其讓這些學生瞎折騰,不如掛高一點讓他們知難而退,也好向上面交差。

後來因為專案太難被人舉報到上面,就變成了現在直接內定的模式。

現在這兩個專案很明顯都是在釋出之前就已經定了誰接,根本不會放在這裡等學生來報。

“啊……”任自閒笑笑,“這樣的話就沒有緣分了。”

“你瘋了?”房鶴一臉震驚,“你來找文物修復廠的單子?”

文物修復廠那可是吃官家飯的,但凡是個文修學生誰不想去做?

但是為什麼文物修復廠的專案沒有人敢碰?除了難之外,還關係到自己之後的面試。

如果在文物修復廠的負責人面前落下壞印象別說之後去報考,就算是打雜都會被刷下來。

所以沒有百分百把握誰敢去碰?

“就問問,如果有的話想要試試,”任自閒不甚在意的樣子,“我只是想要接觸一下文物修復廠的專案而已。”

“就算你的技術再好也不能這麼冒進吧。”秦依依不太贊同地看她。

“沒關係的,”任自閒看向空蕩蕩的專案諮詢處,“他們早晚會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不急於一時。”

……

任自閒難得下班很早,林青松打電話來讓她去林氏找她,左右回家也沒什麼事情,任自閒徑直去了林氏大樓。

說實話任自閒從沒來過這裡,更不用說是林青松辦公室了。

王琦早早吩咐了前臺把她直接帶到總裁辦公室。

林青松還在視訊會議,他示意任自閒先坐。

任自閒坐在沙發上掏出包裡的資料看。

等林青松忙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任自閒蜷縮在真皮沙發上面睡著。

王琦很懂事地給她拿了一床軟毯。

但是很明顯睡得不是很安心,林青松一靠近就醒了,睜眼有些呆愣地看著林青松。

“這麼累的嗎?”林青松靠近在她的唇上一吻,“是不是腦震盪還沒好?”

任自閒搖頭,小聲說:“沒有,就是等你困了。”

乖得不像話,林青松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邊輾轉,隨後呼吸漸深,正當兩人興趣正濃的時候,嘎達一聲,旁邊的相簿被毯子碰倒。

還沒等林青松阻止,任自閒就已經反射性地伸手扶起來。

上面是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孩坐在窗欞前讀書的照片。

拍照的時候是深秋,窗外是紅得像海的楓葉,金色的陽光從照進來,只這麼一個瞬間就讓人覺得破寒乍暖。

林青松腦殼嗡的一聲,那是簡昉舒的照片。

大學的時候林青松迷上攝影,林家對他採用的是嚴格管理,別說買相機,就算是生活費也都早早停了。

他四處打工買了自己的第一臺入門相機,透過嶄新的興趣看世界自然什麼都是新穎的。

林凱風和祝景嵐當時笑著答應他陪他去戶外拍全家寫真。

林青松高興地開車等在大院門口,那天陽光正好,非常適合出片。

但林青松等啊等啊也沒有等到三人到來。

等到了拿著書來的簡昉舒,後來林青松給簡昉舒拍了上百張照片。

“我們以後要專門找一間房間來放你拍的照片了。”記憶中的簡昉舒挽著林青松的手腕笑。

再後來那些照片幾乎都被林青松付之一炬。

還好任自閒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將照片放正。

“你不問她是誰嗎?”林青松攬住任自閒的細腰。

任自閒搖頭,隨後收手攀住林青松的肩:“繼續。”

林青松瞬間不知道哪裡起的無名火,他捏住任自閒的手腕:“你不生氣?”

“你弄疼我了。”任自閒聲音裡面有些委屈。

林青松鬆開一些力道,覺得自己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安撫地揉了揉任自閒的手腕。

任自閒不是簡昉舒,她是真心喜歡林青松的。只要她好好呆在他的身邊就好。

而此時手機震動,林青松掏出手機一看,是蘇曄發了訊息。

【18:29】

【蘇曄:聽說你找人盯了一個學生?】

林青松眉峰一皺,蘇曄和姓李的有關係?

林青松沒有發簡訊磨嘰的習慣,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你什麼意思?”

接通後蘇曄也是一愣:“你沒在開會?”

“沒,”林青松低聲打電話,“你發的訊息是什麼意思?有人去找你了?”

蘇曄:“是之前認識的一個學生,說是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你的小情人,現在搞得家庭學業一塌糊塗。”

林青松冷哼一聲:“那個學生是任自閒的學姐,不僅抄襲論文,還讓人造黃謠,引導別人企圖強暴任自閒,你和我說這是小事?”

蘇曄一愣,顯然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但是你出手是不是也太重了?”

林青松不贊同:“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讓任自閒自己去處理?”

蘇曄嘆了一口氣:“現在人小姑娘和她弟弟畢不了業,連工作也找不到,這太過了。”

“蘇曄,你別給我整婦人之仁那套。”林青松自然知道自己發小是什麼性子。

蘇曄從小也是作為繼承人培養的,他很明白作為一個集團企業的話事人動輒可以影響千百人的生計。

站在他們這個角度,要想要真正動手去收拾個別人,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就可以讓他們一輩子按死在下層爬不上來。

蘇曄:“林青松,你的戾氣太重了。你不明白,把人逼入絕境之後真的會變得無法挽回的。”

“絕境?”林青松手指敲在窗上,“還遠遠沒有到吧,我有分寸的。”

林青松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蘇曄想要勸的話梗在喉嚨。

“怎麼樣。我就說他不會聽你的吧。”唐婉坐在蘇曄的對面,“更何況,蘇曄,你和這個學生有什麼關係?值得你這樣跑去找林青松求情?”

“話不是這樣說的,”蘇曄攤手,“我是真覺得林青松現在一時上頭為了這個小情人興師動眾不太好。”

唐婉只見過任自閒一次,想起之前她在警察局的模樣,就算那群流氓軟磨硬泡都沒有讓她動搖分毫。

直覺覺得任自閒不像是林青松之前找的小情人那樣軟弱可欺。

“你不應該摻和這件事的,”唐婉評價道,“這是林青松和任自閒自己的事情,你是向著林青松還是向著任自閒?”

“我誰都不幫,我向著理,”蘇曄打斷,“林青松如果真的放不下簡昉舒就應該立刻坐飛機去把人追回來,像這樣幾方懸空的狀態最是害人害己。”

“你這是熱心嗎?還是因為你內疚當初簡昉舒和林青松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你沒有時間回來?”唐婉冷哼道,“別傻了蘇曄,你覺得簡昉舒和林青松誰是蠢人?”

當年蘇曄被送到國外深造,所以林青松和簡昉舒之間的事情他全程沒有參與。

他只知道,林青松和簡昉舒從冷戰到刪除所有資訊,再到林青松一把火把兩人之間的信物全部燒盡。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蘇曄比誰都高興,他發自內心覺得林青松和簡昉舒就該是一對。

或許是唐婉說話不太客氣,蘇曄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好好好,只有我最蠢是嗎?那你當時怎麼不勸著?現在林青松滿世界找替身,明顯就是放不下簡昉舒。”

“我覺得你從始至終就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唐婉放下咖啡,“你覺得最合適的人,當時人不一定覺得合適,更何況還牽扯到林雪棣。”

“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我應該是什麼位置?希望朋友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麼問題?”蘇曄踱步,“他們兩個人很明顯舊情難忘,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彼此?”

唐婉扶額,和傻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不如轉移話題。

“你有時間糾結他們兩個的感情生活,不如想一想聯姻的事情吧。”

“什麼聯姻?”蘇曄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話題轉化這麼快,“我家?不是沒有合適的聯姻物件麼?”

唐婉喝了一口咖啡後站起來:“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了,你滾吧,我要開會去了。”

……

任自閒抱著快遞第三次去那間小屋,許教授還是沒在,那個學生倒是每天坐在同一個位置看書。

“許教授今天也不在嗎?”任自閒問。

學生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桌子:“你送東西可以放在那裡。”

“不了,”任自閒說,“送來的東西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我還是下次再來碰碰運氣吧。”

任自閒轉身就走,就見他們主任趙淼向他們這裡來。

“小許教授,”趙淼來的很急,“上次教職工的表格你是不是沒有給我?”

任自閒聽得清清楚楚,轉頭就見那學生站起來,輕描淡寫瞥了任自閒一眼隨後轉身進了小房子。

再出來的時候任自閒已經離開了,原本以為任自閒會在外面等著的許軒銘挑眉,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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