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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寰得知黃壬萱在登山遇險後,當他趕到現場時,段清微已經揹著黃壬萱安全下山了。
段清微心急如焚地把黃壬萱送上救護車後,他藉著周遭的車燈的光亮,他才逐漸看清黃壬萱的臉。
就是這麼一瞬間,彷彿周遭所有的紛擾嘈雜全部在此刻靜止。
他只聽見了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躺在救護擔架上的她——他再也挪不開視線。
他僵硬定在那裡,全身動彈不得,他的大腦神經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狀態。
他剛才揹著她下山時候,他還在苦思冥想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現在這個疑問徹底解開——原來是他思念了整整七年的女人。
他一時間手足無措,他的本能上只有一個行動——跟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他要守護在她身邊。
這時,歐陽寰與段清微步調一致準備上到救護車時,他倆才互相注意到到彼此存在,兩人面面相覷,歐陽寰疑惑不解看向段清微:“感謝你的救援,我是她的男朋友,我陪著她去醫院就行。”
沉默如靜穆的夜色,無形的陰霾籠罩在段清微身上。他失魂落魄的看著遠去的救護車。他的嘴巴苦的發澀,現在他得知她身邊已有新的人,恍然間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已沒有權利再像從前那樣理所應當的陪著她。
報應不爽,這是自己應得的。他似乎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從高空重重地跌落下來,支離破碎,滿目瘡痍,一片荒蕪。
黃壬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的意識還沒有清醒。夢境裡的她周圍環境是一片黑暗,還伴隨著狂風大雨,陰森森冷颼颼的,她想要跑,卻無處可逃,她一字一句念著段清微這個名字,時隔七年,他的名字依然是她心裡不為人知的痛楚,不被提及卻如同一道深深的溝壑重重地在她心裡鑿刻出斑駁的傷痕。
黃壬萱怨恨段清微是有原因的。
七年前的某天放學,陳欣怡叫住黃壬萱,教室只有她們兩個,陳欣怡態度囂張並且嘲諷黃壬萱不配跟段清微談戀愛。
黃壬萱的父母在她念初中時候就離婚了。家道中落後,大難臨頭各自飛。她跟著父親,而母親改嫁到陳氏集團,男方家庭也有一女兒,這個人就是陳欣怡。
黃壬萱並不想搭理這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然而陳欣怡一再咄咄逼人,黃壬萱只想趕緊結束陳欣怡這種煩人的糾纏,於是迎面挑釁陳欣怡並且戲虐地對她說道:“所以呢,你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段清微只選擇我沒有選擇你呢?不是我不配他,是你不配跟他談戀愛。我看你對他那麼痴情,我再跟你說一件事,當初是他對我死纏爛打,我才答應跟他交往,並不是我喜歡他……”
“你在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麼屁話?“段清微突然出現教室門口,對教室裡面的黃壬萱悲憤的怒吼道。
如果是從別人口中傳出來的話,他肯定不會相信,而這次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他們從小學開始就相識了,他無法相信這些年他對她的感情,在她心中是這麼無足輕重。
段清微悲憤地掉頭就走,黃壬萱見狀,便丟下陳欣怡,追上段清微拉扯他,著急想跟他解釋,話到嘴邊還沒開口。
段清微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黃壬萱,表情淡漠地對她說:“你不要跟著我,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走開了,只留下黃壬萱一個人傻傻愣在原地。
在黃壬萱記憶裡,這是段清微第一次對她發脾氣。
那時候,她以為段清微跟自己冷戰幾天就又會和好如初,以前每當她鬧小脾氣,段清微總會逗她開心。
然而這次,他們已經冷戰了一個星期。甚至在學校裡碰面,段清微見到她就跟陌生人一樣,從她面前淡然的走過。
黃壬萱害怕了,她害怕失去段清微,她思索著得和他面對面解釋,把誤會解開,她並不是不喜歡他。於是她主動跟段清微發了一條手機簡訊,晚上9點約在路陽公園見面。
黃壬萱冒著瓢潑大雨在公園裡等待著段清微到來,然而段清微沒有如約而至——可她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劫難——她被罪犯強暴了。
現實的溫熱觸感把黃壬萱從噩夢中漸漸拉扯回來。
彷彿所有的殘光血影只存在於眼瞼間溫柔的張合。
黃壬萱醒來就聞到醫院裡特有的藥水氣味,周圍一切都是白晃晃的刺眼。她轉頭看見病床邊桌子上放著幾朵向日葵花。歐陽寰坐病床邊撐著頭打盹兒,她的手還被歐陽寰輕輕握住,她小心翼翼動了一下,歐陽寰突然驚醒,看著黃壬萱已經清醒過來了,他眉眼歡笑,柔聲地說:“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幸好及時救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歐陽寰突然想起那個警察,本想著等她醒來確認這個警察是否是過去的舊相識,可是話到嘴邊,他欲言又止了。
“你爸爸來看過你,剛離開不久……”
黃壬萱只是“哦”了一聲,順便附加了一句“我可不想讓我媽知道我現在這種情況,我跟她的關係本就不好。”
“你剛打完點滴輸液,你現在有什麼想吃的飯菜?我去給你買來。”
“皮蛋瘦肉粥、水晶蝦餃、醬香鳳爪、玫瑰奶糕,灌湯包……如果還能喝一杯黃油啤酒就完美啦!”
“……”
歐陽寰一臉目怔口呆“你夠了”的表情,用手扶著黃壬萱肩膀,讓她乖乖躺好,幫她蓋好被子,他便推門走出去了。
黃壬萱在病房裡待著實在悶氣,她想著去廊上透透氣,當她拉開門走出去就看到走廊上有個熟悉頎長的身影在靜靜地看著她。
又一次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遇見他。
她現在臉色憔悴,還穿著病號服,頭髮毛躁得跟鳥窩一樣。她不想以這醜不拉幾的面貌見他,她想轉身就逃,可是身體卻像被釘上受刑的十字架,讓她動彈不得。
兩個人近在咫尺。繼續讓沉默發酵著,彼此的目光牢牢的糾纏成絲。
段清微壓制住心底洶湧澎湃的狂潮,眼神貪婪的在她身上游走。
段清微帶著悔恨等了她七年。
他的喉結幾番滾動,最後只能佯裝鎮定地問:“你身體好些了嗎?”
黃壬萱看著眼前男人穿著一身警服,氣度沉穩,神采英拔。
他已不是她記憶裡那個狂妄自大的少年了。
黃壬萱並沒有立刻作答,她強撐著眼裡氤氳的淚,她茫然點了點頭,心裡似乎有千言萬語,心亂如麻的悸動在黃壬萱胸口肆意蔓延,漸漸地如鯁在喉。
“我身體好很多了,上次還要多謝警官的救命之恩。”
段清微聽到她如此陌生的語氣,他怔怔愣在那裡,心裡空蕩蕩般難受,他聲音嘶啞低聲喚著她:“曉薇……”
往日的種種全部浮上心頭。
如果當初不是段清微一意孤行聽信了她跟陳欣怡的談話;如果他當初像往常那樣主動找她溝通,讓他們把誤會解開;那麼她也不會急著在那天雨夜冒然去見他,自己也就不會發生意外;那個強姦自己的罪犯到現在也沒有被抓住,這件事在她心裡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心理陰影。她恨自己的清白被罪犯玷汙了;恨自己內心的驕傲被踐踏了;她恨自己的人生因為段清微而遭遇不幸。
事發後,她在父親的幫助下,改名為黃壬萱,她決絕地離開了這個留給她噩夢的傷心地,前往葡萄牙留學了。
“不好意思警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曉薇……” 黃壬萱神情漠然,略微仰頭看向他,嘴角還帶著一抹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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