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陳老頭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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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催促沈若苒趕緊接下,他要分下一個人了,大家還餓著肚子,都需要早點吃。
見沈若苒半天沒反應,老頭乾脆把餅扔到她腿上,語氣很重,憤憤然:“被咬過的餅,不會每天都給你,這裡很公平,是輪流的。”
轉頭將剩下的遞給別人。
其他人接過餅,立馬往嘴裡塞。
自制力強的,會留一點,放下午吃。自制力弱的,會在早上一次性吃完,然後挨著餓等明天。
趁其他人暴食的功夫,沈若苒忍著嫌惡,隔著衣服袖子,把餅拿起來,找了面牆,擋住他人視野,偷偷將大餅收進空間,到時候找機會給黃小丫,作為她聽話的獎勵。
她才不會碰別人咬過的東西。
幾分鐘之後,沈若苒順勢找了個空地坐著,觀察所有人的動向。
這層樓的人為了儲存體力,減少飢餓感,原地坐著,或原地躺好。
除了蔡娟花,大媽好像忍受不了安靜的氛圍,不停地找話題自言自語。
很快,她的注意力來到了沈若苒身上。
“新來的,你之前在樓上幹什麼工作的?”蔡娟花扯著大嗓門,走到沈若苒旁邊坐著,伸出黑黢黢的手,想撫摸一把沈若苒白皙的面板。
沈若苒不適地往後挪了兩步,躲掉了。
她可沒忘記蔡娟花昨天是怎麼羞辱她的。
皺眉道:“你不是說給混混幹活的,不是好東西嗎?所以我幹嘛要告訴你。”
蔡娟花呵呵笑了幾聲,絲毫沒感覺尷尬,自己給自己圓場:
“哎呀,你來到14樓跟我們一起生活,總要知根知底的,是不?日後我們要好好相處的嘛,你個女孩子家家的,大氣一點,該分享的事情分享一下。”
這番話聽得沈若苒腦袋又是一陣嗡嗡響,別看蔡娟花年紀大了,還是很懂陰陽人的。
雖是一邊笑一邊說,實際是在指責沈若苒的小氣,如果她今天不說,那就是不想跟14樓的人相處。
罪過可大了。
沈若苒“哼”了一聲,走到其中一道承重牆後面坐著,不想看見蔡娟花的小市民嘴臉。
她的手撐在膝蓋上,思索接下來的行動是繼續臥底隱藏,還是直接開船離開。
從13、14樓收集到的男裝,有7百多件,足夠大樓未來的男性員工購買。
至於女裝,目前空間裡需要囤的是老人衣跟童裝,成年女性,不管胖瘦,尺寸她都有。
“全能農民”賴業成……
沈若苒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她已經錯過了價值500點財富值的盧川,而且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地圖上部分行業佼佼者的頭像接連變暗,頭頂的數值也隨之消失,應該是遭遇了不測,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賴業成還活在這幢大樓,她如果現在離開,下次可能就沒機會見到他了。
已知大樓可以升級,且特殊人才擁有高價值籌碼,會加速升級程序。
沈若苒決定再待三天,她一定會在三天內找到賴業成,把他帶走,看看能不能用他的150點財富值,實現31層樓房的第一次升級。
“洪水好像漫到六樓了……”屠舟舟的臉緊貼著落地窗玻璃,失神喃喃。
陳老頭走過去,順著視線往下看,沉重的嘆了口長氣:
“我這把老骨頭,難道真的要淹死了嗎?”
越來越多的人走到窗邊,悲觀地望著烏黑的天空,還有那沒有停歇過的暴雨。
蔡娟花跪在地上,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一邊罵,一邊哭,像是在緬懷什麼故人。
她講的是老家方言,口中唸叨著同一個人的名字。
獨自在另一邊休憩的沈若苒,合攏的眼睫顫了顫,沒有跟著起身去看對面的落地窗。
又過了三個小時,樓下的尖叫聲險些震破耳膜。
屠舟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不好的可能,衝到落地窗前,目光呆滯無神,“7……7層了。”
不管是男人,女人,齊齊癱倒在地上。
最開始是平均1.5天漫一層樓,現在僅僅半天的時間,6樓就全部淪陷。
按照這樣的計算,最遲後天,14樓不復存在。
黃小丫兩隻手抱著劉韻,被大家的氛圍嚇哭。
在她們的右邊,朱凱抱頭痛哭,40多歲的男人,哭的比誰都大聲。
哭累了之後,挪到陳老頭旁邊,哀求地抱住老頭小腿,“陳老,求求你救救我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陳老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敢直視朱凱,慢慢地彎腰,掰開他緊緊抓著的手指,佝僂著腰,一步一步走到牆壁處,面對空白的牆面,沒有說一句話。
而這層樓的其他人,跟朱凱一樣,都在盯著陳老頭。
眼神悲傷,絕望。
將唯一的希冀寄託在最年長者身上。
沈若苒早就看出陳老頭身份的不一般,包括昨天黃小丫的那番話,足以證明老人在混混心中貼著不能得罪的標籤。
沈若苒覺得這幢大樓的故事,可能會比她快穿經歷的還要有趣,可以深度挖掘一下,她還蠻喜歡聽八卦的。
她看準時機插科打諢,“你們為什麼要為難一個老人?這幢大樓弱肉強食,實力才是生存的標準。”
有人立刻反駁沈若苒,“你個新來的,懂什麼?陳老的兒子,在首都研究院工作,如果不是靠他寄來的裝置,樓上哪裡會天天送白餅過來,不然早發黴了。”
要囤的東西又多了一樣。
沈若苒把它劃入物資清單,裝作好奇的樣子,繼續問:“那為什麼陳老跟我們一起擠在14樓啊?那個裝置有什麼作用?樓上肯定吃的比我們還要好啊。既然是陳老的東西,那為什麼不能讓14樓用一會兒呢?”
沈若苒一下子丟擲太多問題,原先反駁的人支支吾吾,怕說錯話,得罪人。
陳老頭見自己無緣無故成為了話題的中心,恰好借這個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嗓音帶著滄桑年邁,慢吞吞的:
“我兒子是首都的研究員,但我不是。”
“混混們對我的忌憚是有限的,如果暴雨不結束,又如果我的兒子在首都出現什麼情況,那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廢人,所以不必指望我去談成什麼條件,老頭子沒有那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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