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55章抽絲剝繭(50),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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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民警便想將女老師的丈夫先拷回派出所再說。
這時,圍觀的老師們卻不答應了:他們雖然拿不出什麼證據認定女老師說的屬實,但以他們對女老師和封羽的瞭解,都在主觀上認為封羽應該撒了謊,如果讓民警把女老師的丈夫拷走,則實在讓他們在心理上和感情上都難以接受。
於是,他們便紛紛站出來控訴封羽平時在學校裡的惡劣行徑和女老師平時的優異表現,還有意無意把學校的大門給關了,讓民警的車開不出去。
一位年長的老師見民警猶豫不定,終於意識到不能讓民警下不了臺,便提出私了解決。
這名老師說,既然沒法判斷女老師和封羽到底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那就乾脆揭過不提,但是不管誰真誰假,女老師的丈夫把封羽打成這個樣子實在有點兒下手過重,即便女老師說的屬實,她丈夫的行為也超出了「正當防衛」的範疇,所以就給封羽賠點兒醫藥費算了。
女老師和丈夫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女老師的丈夫打了封羽這麼一頓,也的確出了一口惡氣,夫妻二人在其他老師的勸說下,便同意了這個私了的辦法。
封羽也見好就收,收了女老師丈夫的800塊錢了事。
這件事雖然以封羽捱了一頓胖揍收尾,但卻徹底讓他打響了在校內外的「名聲」,尤其是最後警察過來還讓女老師的丈夫賠了800塊錢給他,更讓學校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小混混們紛紛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甚至一提起封羽這個人,都不得不由衷讚歎一句:「有前途,是做大哥的料。」
自此之後,封羽在自己的學校基本就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屬於上到老師,下到學生,見了他都得繞道走的那種。
校長甚至還特意找封羽談過話,意思就是隻要他不在學校欺負學生、招惹是非,學校就不會管他,還可以對他免收學雜費,學校食堂也可以免費向他提供餐食,一直到他初中畢業為止。
封羽對校長的態度很滿意,他覺得自己在校長眼裡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既然校長這麼鄭重其事地和他「談判」,還給了他這麼多「特權」,他也不能不識趣,不給校長几分薄面,於是就答應了校長的要求,在學校相安無事地度過了自己的初中時代。
封羽不知道的是,以他的實際情況,學校完全可以將他當作「貧困生」對待,那些所謂的「特權」完全就是「貧困生」應有的待遇。
如果說這件事徹底讓封羽在初中就坐穩了學校一霸的位置,那麼他初中畢業離開學校以後,在理髮店做學徒時乾的第二件事,則完全打響了他在「蘭江鋪(他母親離婚時,從父親那裡分到了一筆錢,在這個地方買了一套小居室)」的名聲。
一天下午,一個在長相上和封羽極其相似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理髮店門口。男人也不進去,就默不作聲地站在門口。
封羽下班出來時見到這個男人,明顯愣了很久,最後卻趕緊拉著他離開理髮店,去了一家小飯館吃飯。
二人吃飯時喝了點酒。
原本都悶著頭一言不發,幾杯酒下肚,二人便逐漸開啟話匣子,但沒說幾句就發生了爭吵。
中年男人說話不利索,不但結結巴巴,而且咬字不正、腔調不圓,指著封羽「咿咿呀呀」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明顯能看出來他臉紅脖子粗,顯然是情緒相當激動。
封羽卻冷眉豎眼瞪著他,一言不發。
興許是封羽的態度進一步激怒了中年男人,他猛的一拍桌子,抬手就給了封羽兩巴掌。
封羽當即就一把掀翻桌子,扭頭衝進飯店廚房拎出一把菜刀,衝著男人就砍。
男人嚇得拔腿就跑,鞋都跑丟了一隻,封羽卻拎著菜刀窮追不捨。
最後,圍觀群眾報了警,民警提著警棍才制止了封羽。
男人一屁股坐在警車前,一邊看著民警將封羽按在地上摩擦,一邊嚎啕大哭。
民警問該名男子叫什麼名字,和封羽是什麼關係。
男子止住哭泣後,終於指著封羽,口齒不清地吐出幾個字:「惡,惡勢踏粑粑……」
民警琢磨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說,你是他爸爸?」
男子點了點頭,卻哭得更大聲了。
這件事既然屬於家庭矛盾、父子衝突,並且封羽也並未對父親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最終也就不了了之。
此後,封羽十里長街提刀砍父親的事蹟卻在蘭江鋪的街頭巷尾廣為流傳,並且讓他獲得了「封孝子」的榮譽稱號:蘭江鋪的街坊鄰居每次見到封羽路過,都不免衝著封羽的背影豎起大拇指,大讚一聲:「孝順!」
名聲有了,但要坐上蘭江鋪「扛把子」的位置,「封孝子」還是差了一點:
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完全加入蘭江鋪的「混混圈」,並且還是理髮店的學徒,算不上正兒八經的職業混混,充其量只能算是蘭江鋪出了名的「狠人」,而他當年在學校的「光輝事蹟」,人們雖然或多或少略有耳聞,但也只是將他歸類於「惹不起的壞學生」,因為他當時的身份就是一名學生。
簡而言之,「封孝子」離「扛把子」差的這一點,其實就是「全職混混」的身份。
這就好比我們都是「根正苗紅、貨真價實」的「社會人」,你「封孝子」的大名我們也聽過,但你算不上一個「正兒八經的社會人」,更沒有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出現過,我們怎麼可能對你納頭就拜,然後推舉你做「話事人」?
要想做我「洪興」的話事人,你至少得是我「洪興」的人吧?就是這個道理。
徹底改變封羽的人生軌跡,並且讓他走上「職業混混」這條路的,應該是接下來發生的第三件事。
「封孝子」的名聲響徹蘭江鋪後,理髮店的同事有意無意之下都同封羽保持著一定距離,在他們看來,一個連親爹都砍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有過多交往。
唯獨理髮店老闆認為「封羽又不是神經病,只要不去招惹他,他總不會莫名其妙就要砍我理髮店的員工和客人吧?」
因此並未將他開除,而是一如既往地照顧他,讓他好好呆在店裡學手藝。
十八九歲的時候,封羽已經開始給人剪頭髮,做起了店裡的「託尼老師」,並且他的外形也越來越丰神俊朗,堪稱「長腿歐巴」,再加上初中一畢業就進入社會,早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套,因此讓不少來店裡做美髮的年輕女性為之傾倒。
這些年輕女性大都不是什麼良善人家,而是街上的混混。
未滿二十的封羽賺的錢剛夠生活,沒什麼心思去談戀愛,不過這些女孩來找他他也不拒絕,跟著她們出去不但有得玩,而且還能混吃混喝,沒道理不答應啊。
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有吃有喝,身邊還有鶯鶯燕燕作伴,這樣的生活也算是逍遙快活。
但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陽光總在風雨後,風雨也總在陽光後。
一天,幾個男混混突然闖進理髮店,見了封羽後,二話不說圍著他就是一頓暴錘。
封羽當然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但雙拳難敵四手,惡虎也怕群狼,他雖然奮力反抗,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就被對方放倒在地上,被打了個鼻青臉腫,腦袋嗡嗡作響。
挨完打以後,封羽仍躺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為首的混混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還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痰:「你特麼是瞎了眼,種草種到老子頭上來了?明天這個時候
準備兩萬塊錢,算是賠給老子的精神損失費,老子親自來拿,不然以後見你一次打一次。」
最後,混混頭目一邊在他身上踹了幾腳,一邊十分不屑地留下幾句狠話:「你不是很屌嗎?連親爹都砍,連老師都敢***,有種就還手試試?兩萬塊錢,明天這個時候,一毛都不能少。」
令他心寒的是,連同店老闆在內,店裡有七八個同事,不但沒有一個出手幫忙,就連打電話報警的都沒有。
不出手幫忙倒也勉強能讓人理解,畢竟人都害怕被無妄之災傷及自身,但你們連個警都不報是啥意思?
混混們離去之後,封羽掙扎著爬起身,看著一屋的同事,罵罵咧咧地問他們是不是都死了,怎麼連個報警的都沒有?
店老闆卻突然站出來,向他道歉:
「是我不准他們報警的,算我對不住你。剛才帶人來打你的,你不認識也應該聽說過,他就是‘烏鴉。誰要是報了警,以後我這個店就開不下去了。」
「烏鴉」是蘭江鋪一霸,算是這一帶的混混頭目。他帶著一幫人整天在街上游蕩生事,但很有分寸,打打刑法的擦邊球,卻從來不觸犯刑法,就連打人也從不見紅。
這種情況下,民警來了也只是批評教育,最多將滋事者拘留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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