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6章千絲萬縷(97),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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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祥貴同樣喘著粗氣,一字一句地說:「想想……你老婆孩子,還有你媽,別……別做傻事。」.

跑了這麼一路,都累得精疲力盡。朱大偉胸中的一團火也跑沒了一半,再聽得宗祥貴這樣說,舉在半空中的菜刀便停了下來。

良久,他朝著宗祥貴的面門狠狠地一刀劈下來……

宗祥貴雙眼一閉,再睜開雙眼時,卻發現菜刀鑲進了耳朵邊的泥地裡。

「滾!再也別讓我看到你。」朱大偉衝著他大聲咆哮。

宗祥貴連連點頭:「你放心……你再也不會看到我。」

宗祥貴最終實現了自己的這一承諾,卻是以另一種方式。

另一邊,胡月梅見朱大偉提著刀追了出去,情急之下就想報警,卻被袁允珍阻止了,她哭著給出的理由完全就在宗祥貴的意料之中:「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胡月梅也轉念一想:萬一朱大偉做了什麼傻事,報警的話豈不就相當於親手將他送進監獄?

於是,她也出了門,在路邊行人的指點下一路跟在後面,碰到說要報警的行人,就趕緊和他們解釋,說這是他男人和兒子吵架,家務事,不用報警。

行人信以為真,也就不再多管閒事。

到了人跡罕至的城市邊緣,胡月梅失去了他們二人的蹤跡,只能坐在馬路牙子上哭泣,直到拎著菜刀的朱大偉出現,她才鬆了口氣,收起眼淚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小宗呢?」

「被我趕走了,以後別再提起這個人。」朱大偉答。

這樣也好,以後就和兒子兒媳好好過日子吧。胡月梅在心裡這樣想著,然後和朱大偉回了家。

宗祥貴並不瞭解朱大偉,朱大偉也同樣不瞭解宗祥貴。

朱大偉要是知道宗祥貴是個殺人犯兼逃犯,尤其是如果知道他殺人的起因,或許就能想到,宗祥貴這樣的人想法極端、膽大妄為,心無戒尺、行無所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舞刀弄槍三言兩語就能將他「嚇」走,這是不可能的。

於宗祥貴而言,胡月梅和朱大偉母子,從來就只有受他欺負的份,沒有被他們欺負的份。更何況,他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因為要不到就半途而廢,這不是他的風格,更和他的氣質不搭邊。

次日凌晨,等到人們都進入夢鄉以後,宗祥貴先是回到胡月梅租住的房子,將屋門敲得「乒乓」作響,聽到屋裡胡月梅的聲音響起後,便以「回來找點兒東西、收拾衣服」為由,還說「拿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走」。

胡月梅心想這麼深更半夜要是大吵大鬧,吵到鄰居不好,如果打電話給兒子,又擔心兒子一時衝動,幹出什麼傻事。再說,就是讓他進屋「收拾一下東西」,應該沒什麼關係。

然後,胡月梅就開了門。

宗祥貴進屋後果然沒幹別的,也沒說什麼怪話,而是翻箱倒櫃,看起來的確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但他最後找出來的不是「衣服」和其他的什麼個人物品,而是一捆電線。

宗祥貴不慌不忙地從這捆電線中剪出一段,然後在胡月梅極為不解的眼神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半截電線套在她的脖子上,把她勒死了。對於這個跟了他將近20年的女人,他似乎毫無感情可言。

接下來,宗祥貴找出朱大偉夫婦家的鑰匙,也從廚房拎出一把菜刀。

朱大偉和胡月梅當天很晚才睡。白天發生的事情,給胡月梅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朱大偉安撫了她許久。

到了深夜,好不容易入睡以後,卻突然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緊接著房間的燈也亮了起來,二人都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在眼睛上,以此擋住刺眼的燈光。

「別出聲,不然我就弄死

孩子。」

二人這才發現站在房間門口處的宗祥貴。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握著菜刀,將菜刀頂在孩子的脖子上。孩子似乎感知到了危險,正扯開嗓子嚎啕大哭。

袁允珍滿臉恐懼,流著眼淚,不敢發出聲音。朱大偉目露兇光,像是一匹被拴住的狼,卻也不敢吱聲。

宗祥貴十分得意地笑了笑,將目光移向袁允珍:「照我說的做。把你男人手腳都綁起來,把他嘴也封上。」

見袁允珍猶猶豫豫,宗祥貴補充道:「放心,我就是從你家拿點錢。不把你男人綁起來,我不放心。身上沒錢,我去不了很遠。拿到錢我就走。」

說完以後,宗祥貴從腳底下踢出幾根電線和一卷膠帶,踢到二人的眼皮子底下。

朱大偉背過身,雙手靠在後腰,示意袁允珍按宗祥貴說的做。

袁允珍含著眼淚,默默做完這一切。

「把你自己也綁起來。」宗祥貴發出第二道指令。

袁允珍只能照做。但她只能將自己雙腳綁起來,卻沒有辦法自縛雙手。

宗祥貴只能命令袁允珍用膠帶把她自己的嘴也封上,然後放下手裡的孩子,親自動手將袁允珍的雙手捆在背後,又對二人認真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他們無法動彈、無法發出聲音後,才放下心來。

最後,讓夫婦二人目眥欲裂的一幕發生了。宗祥貴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朝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用枕頭把孩子給活活捂死了。

夫婦二人像是被困住的狼,只能從喉嚨眼裡發出低聲悲鳴和哀嚎,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力阻止。

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宗祥貴將心如死灰的朱大偉從床上挪到牆角,然後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

沒人知道宗祥貴的這一舉動到底有何深意,但他自己卻對此感到莫名興奮:在朱大偉赤身***和悲憤欲絕的目光中,宗祥貴當著他的面,把袁允珍***了。

憤怒、痛苦、屈辱、絕望,像是一支支利箭插在朱大偉的心口上。

做完了這一切的宗祥貴突然覺得肚子餓了,走進廚房一看,發現冰箱裡還有吃剩的海鮮,看來他們一家三口心情都不好,完全沒有吃飯的胃口。

鍋裡還有剩飯。宗祥貴將飯菜都熱了一下,美美地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後,宗祥貴又當著朱大偉的面,再次***了袁允珍,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一根電線將袁允珍勒死。

最後,朱大偉也死在了這根電線下。

做完這一切以後,宗祥貴搜出兩家所有的現金,然後放了兩把火,把兩個犯罪現場都燒得一乾二淨。他要給自己爭取儘量多的逃亡時間。

有了前兩次的逃亡經驗,宗祥貴知道,成功逃亡的唯一辦法就是避開所有的交通工具,徒步流浪。換言之,他必須得再次把自己弄成四處乞討的叫花子。

當然,宗祥貴沒打算讓自己的下半生就在乞討的生涯中度過,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碰到第二個朱保國。

於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偷渡逃亡。

身在沿海地區,舉目一看,前方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除了花錢找蛇頭,個人想要成功偷渡的難度係數實在太大。但他壓根兒就拿不出找蛇頭幫忙偷渡的這筆錢。

祖國的版圖瞬間就在腦海裡浮現出來。憑個人力量從西南邊境地區偷渡出國,可行性比較大,並且從東南沿海到西南邊境,其路程比到北邊和西邊要近得多。

宗祥貴這個名字以後肯定不能再用了。這一次出行,一定要吉祥如意、平平安安,那以後就叫吉安吧。

於是,再次化名為吉安的祖寶山

,開啟了人生當中的最後一段逃亡之路。

人生,原本就是一場流浪。

流浪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漂泊,沿途的風景和心境,或浪漫唯美,或心酸困苦,唯有置身其中者,方能體會這一路的苦樂歡笑。

吉安的流浪之旅與這些「詩和遠方」完全不搭邊,相對於「糧食和蔬菜」,他更關心的是沿途的人有沒有誰在注意他,或者在路的前方,有沒有一場他不知道的「追捕」。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在未知的前方,會有一個更大的「驚喜」在等著他,並以此為他充滿「傳奇」和罪惡的一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周曉東死後,聞忠一時之間於各家相親平臺居然沒找出一個適合和屈露露「結婚」的物件。這些人基本都是本地人,並且在清河都有親朋好友,一旦身上接二連三發生各種意外事故,勢必引起家人懷疑。

一籌莫展的聞忠開著車在市內轉了一圈後,在回程途中路過一個橋洞時,看到了蹲在洞裡的幾個流浪漢,頓時靈光乍現,雙眼泛光: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早就應該想到這些人無親無故、無依無靠,才會流落街頭。放著這些現成的不找,卻去相親平臺搞什麼篩選,這不是捨本求末嘛。

於是,聞忠將這個想法告訴屈露露,毫無疑問得到了她的「無條件支援」。

但屈露露還是鼓起勇氣,弱弱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意見:能不能儘量找個年輕點的,這樣她至少在心理上會容易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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