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5章千絲萬縷(56),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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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隨著年齡不斷增大,劉文佩在你身上投入的情感和時間、精力越來越多,從二十出頭耗到三十好幾,從少女熬成少婦,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有多大付出,就會期待有多大回報,劉文佩付出的情感成本越大,對於婚姻、家庭的更高追求,對於重獲人生的願望就只會越來越強烈。」

「這一點,你也沒有考慮過。」

「在這之後的六七年,我猜劉文佩肯定有向你提出過和原配離婚、和她結婚的要求。一個女人千里迢迢來找你,絕無可能既不圖財又不圖人。」

「在這幾年間,你是怎樣糊弄過來,怎樣做到不讓後院起火,當然只有你自己清楚。直到原配向你下達最後通牒,要麼離婚,要麼和小三一刀兩斷,你才意識到糊弄不下去了,必須得做出選擇。」

「於是,你就拿出20萬分手費,想和劉文佩一拍兩散。但劉文佩收了你的錢,極可能又不同意分手,或者說收了錢以後又後悔了,仍然纏著你不放。」

「對於劉文佩來說,她要的不是錢,況且,她耗在你身上的青春和情感,本就不是能用錢來衡量。所以,20萬的分手費,就成了你的一廂情願和自導自演。」

「一個堅決要分手,一個堅決不分手。這矛盾就沒法調和了,只能殺人了。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這是你們這類人的通病。」

「但殺人這種事,你也沒幹過。不過,你有錢。只要願意花點兒錢,找個人來幫忙殺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有過持刀搶劫犯罪記錄,才刑滿釋放沒多久的章保貴就成了你‘買兇殺人的贖買物件。他既然是你表舅子,那他出獄的訊息你肯定就會知道。有過持刀搶劫記錄,就代表這人膽子大、敢幹,才刑滿釋放不久,就意味這人缺錢。」

「所以,你就買通章保貴,讓他幫你殺了劉文佩。」

趙山河在不知不覺間,一雙腿早已抖得像個篩糠子一樣,額上也佈滿汗珠,卻仍舊強裝鎮定,死鴨子嘴硬:「警察同志……你們辦案子,都是用猜的麼?不需要證據?」

李竹道冷笑:

「那我就再繼續猜一猜。我猜你這次被傳訊問話,被問及劉文佩時,內心肯定有所慌亂,以為自己東窗事發。畢竟,章保貴被抓了進來,他是不是將你‘買兇殺人的事向我們警方抖出來了呢?」

「但在問話過程中,我們的態度模稜兩可,並沒有堅決地認為你殺了劉文佩,明顯僅是將你當作嫌疑人例行問話,這讓你很快就意識到章保貴僅是供出劉文佩的埋屍地,而並沒有供出真兇。」

「再仔細一想,如果章保貴直接指控你就是兇手,那我們就不應該只是傳訊你到警局問話,而是直接開著警車到你家,將你銬過來。」

「況且,你們兩個是共犯,一個僱主,一個殺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章保貴肯定不會主動爆出自己殺了劉文佩一事,也不會將你供出來。畢竟,你們就如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無論是誰被指控為兇手,剩下的那個肯定也逃不掉。」

「所以,你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們並沒有什麼直接證據,而應該僅是認為你有作案嫌疑,只要你自己能扛過審訊,或者編個邏輯上沒有什麼問題的故事,警方就會打消對你的懷疑。」

接著,李竹道話鋒一轉:

「我們目前的確沒有什麼證據。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在一個案子中,最讓警方頭痛的不是沒有證據,也不是嫌犯不說實話,而是在沒有人證物證的前提下,還只有一個嫌犯。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嫌犯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們沒法驗證。」

「但在劉文佩被殺的案子中,恰恰有兩名嫌犯,並且極可能就是共

犯,也就是你和章保貴。你也不妨猜一猜,章保貴到底還能扛多久?扛到最後,他會不會將你供出來?」

「你是現在主動向我們坦白,還是等章保貴坦白後,我們去將你銬回警局,再來坦白呢?現在坦白,和被銬回來後再坦白,這是兩碼事。」

「章保貴之所以供出劉文佩的埋屍地,卻沒有供出真兇是誰,目的是為了讓自己立功,想爭取個死緩。你呢?你要不要往這方面也考慮考慮?」

李竹道把話說到這一步,即便是頭豬,也知道該怎樣選了。

誰都不認為在正義強大的警方面前,章保貴的把戲還能堅持多久。趙山河更不會奢望章保貴一旦承認殺害劉文佩,就會「學雷鋒做好事」,主動將他趙山河從中撇得一乾二淨。

於是,有了決斷的趙山河,腿也不抖了,汗也不流了,三言兩語就將真相道來,而且他的陳述很快就讓李竹道和陸凱都驚掉了下巴。

「劉文佩,就是個瘋婆子。」

「在最初離開芒果園,回老家結婚後沒到兩年,劉文佩突然聯絡我,要我給她搞輛車,走私的那種,是不是新車都無所謂,關鍵得是走私車,便宜,越便宜越好。我以為她是經濟不寬裕,才會有這個要求。」

「況且,咱清河這個地方,要搞來一輛走私車,的確不是什麼難事。我也念著和她的情分,就答應幫忙。」

「這不是什麼大事,完了之後,我很快就拋諸腦後。」

「沒過多久……劉文佩又打電話給我,說她丈夫死了,不想呆在老家,想來芒果園繼續‘做會計,問我行不行……當時,我的確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也壓根兒沒有想過……這會是她的預謀。」看書菈

「最初一兩年,劉文佩仍舊和原來一樣,沒有什麼過多要求。但到了第三年,她開始問我,什麼時候能娶她,還說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嫁人了。我只當她在開玩笑,沒往心裡去。但她這樣唸叨了一年,我也就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到了第四年,我明確告訴劉文佩,我不可能會和她結婚。原本以為,我這麼說了以後,她就會離開芒果園,但她沒有走,只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搭理我。後來才知道,她在同年間無意碰到了自己的初戀……就是她一大學同學。」

「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但後來她初戀經常到芒果園來找她,我就有點兒……受不了,就要她辭職……她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和初戀斷了來往。」

「到了第五年……劉文佩先後墮了兩次胎,都是我陪著去的,我要是不陪著去,那個瘋婆子極可能會把孩子生下來……現在想想,這兩次的意外懷孕,極可能就是她在‘套套上做了手腳。要不然,這麼多年從來沒懷過孕,為啥那一年就懷了倆?」

「她也說過要把孩子生下來,還說生下的孩子不用我管。我信她個鬼,沒生的時候說不要我管,一旦生下來我不管也得管。」

「所以……我只能哄著她,說我家小兒子正要高考,這個時候和他媽媽鬧離婚不合適,就要她先把孩子打掉,以後……結婚了再生。」

趙山河的言下之意,應該是謊稱同意結婚,實則應該是在盤算要和劉文佩一刀兩斷了。

果然,趙山河接著說道:

「到了第六年,我見劉文佩身體好轉,就和她……攤牌了,說我玩不下去了,也再次告訴她,我不可能和她結婚,要她死了這條心。」

「她聽了後……不吵不鬧,我以為她是一時接受不了,就接著說,願意給她20萬作為補償。」

「她悶了半天后,卻說要考慮一段時間。我也只能由著她。」

「這樣過了大半年,到了第七個年頭,家裡那

位不知道從哪裡聽到訊息,說我在芒果園‘金屋藏嬌,甚至直接說出了劉文佩的姓名……我當然不會承認。家裡那位就說,要麼離婚,要麼讓劉文佩辭職。」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於是,就又將劉文佩約出來。」

「劉文佩一見我,就說……她這大半年試著和我保持距離,但是……那些軟綿綿的話,不說你們也懂,無非就是她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錢,也做不到和我分手。」

「當時……我確實有點兒心軟,但我更清楚,那個時候不能心軟,就說……我先給你把錢轉過去,你收拾一下東西,到時候我送你去坐高鐵。說完之後,我就走了。」

「當天下午,劉文佩打電話給我,我以為是要出傳送她去坐高鐵,她卻說想和我再好好聊聊,我說沒什麼好聊的,不想去,她就說要來我家找我……我就只能應約。」

說到這裡,趙山河突然冷笑:「直到和劉文佩見的這一面,她和我‘聊了一些東西,我才意識到,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婆子,壓根兒也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像是一隻小白兔,實際上,她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一見面,劉文佩就問我還記不記得幾年前幫她買的那輛走私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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