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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佩繼續在山河芒果園做會計,沒做幾天,果然又做到趙山河的床上去了。
死灰復燃,這一燃就又燃了六七年。
紙終究沒法包住火。到了去年,趙山河的家庭矛盾在不斷升級中終於爆發,原配在風言碎語中忍無可忍,提出要離婚。
兩個女人之間,只能選一個。趙山河選擇原配,以20萬分手費結束了自己的婚外情,並示意劉文佩辭職。
「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劉文佩,以為她回老家了。」
面對審訊,趙山河重申:
「警察同志,你們想想,我有車有房有公司,有老婆孩子。大女兒雖然毀了,但小兒子在讀大學。好不容易用了20萬結束和劉文佩的感情,一切都回到正軌。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去殺了劉文佩呢?這不是把我的生活全毀了嗎?這樣做不值得。」
趙山河說得很誠懇,邏輯上也沒什麼問題。對於趙山河來說,未來的確還有更加美好的生活等著他。他確實沒有動機殺人。
在被問及之前為什麼沒有向警方反饋他和章保貴之間的關係時,趙山河的回答極其簡單,卻也同樣符合常理:
「章保貴本就是個刑滿釋放人員,現在又殺人,和他沾親帶故又不是什麼光彩事。你們沒問,我也就沒說。要不是看在我老婆面上,我都不想要他在芒果園做事……」
劉文佩籍貫所在地的警方很快就將其個人情況反饋過來,她母親的血液樣本也於一天后抵達,後經dna對比,死者劉文佩的身份確認無誤。
劉文佩確為單親家庭長大,因長相漂亮,在當地被稱為「村花」。
她也的確結過婚,但沒有孩子。丈夫死於車禍,但當地警方至今也沒找到車禍肇事司機。
劉文佩的親朋好友反饋,劉文佩很愛丈夫,對他的死非常痛心。丈夫一死,就遠走他鄉去打工,據說是因為害怕睹物思人。時至今日,也沒能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因為老家很多親戚朋友給她介紹物件,都被拒絕了,還說自己沒有再婚的打算。
清河警方面對這一節資訊哭笑不得。他們萬萬沒想到,在清河做小三的劉文佩,在老家的口碑居然猶如立了一塊貞節牌坊。
劉文佩的母親見到突然上門的民警,顯然被嚇了一跳。
在被問到女兒時,老人家說,劉文佩在丈夫過世後就出去打工,很少回家,但是會經常往家裡打錢,去年10月份還一次性給她打了20萬,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女兒在外頭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怎麼會一下就有這麼多錢。
面對母親的疑問時,劉文佩卻在電話裡頭說,這是她炒股投資賺的錢,要她放心,還說自己過段時間興許就回老家,但是到了當天晚上,劉文佩又發資訊說自己臨時決定要去一趟國外,回老家的事以後再看。
老人家當時沒當一回事,之後劉文佩就再也聯絡不上。
民警接著問,那您老為什麼不報警呢?
老母親聞言,呆立片刻後,卻突然「嗚嗚」地哭出聲,看起來就像在一瞬間被抽乾了精氣神,變得猶如一根醃蘿蔔。
最後,她哽咽著說,我這把年紀了,總得在心裡留點兒念想。
民警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也意識到自己這一趟不該來,更不該問出這個問題。
對於杳無音信的劉文佩,老母親肯定也知道她已凶多吉少,但卻始終不肯報警,無非就是不敢面對殘酷的事實,並且心裡始終還抱有一絲幻想,甚至以此為繼續活下去的念想。
但民警的突然登門造訪,並且問老人家為什麼不報警,這讓她意識到女兒的「凶多吉少」已成事實,留在心底的最後一絲幻想和念想也隨即破滅。
穩定情
緒後,老人家哭著喊了幾句「我苦命的女兒喲」,接著又說,她當初就不該逼著佩佩嫁人,佩佩當年大學畢業,說自己在清河有了心儀物件,我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不想讓她嫁在外地,就逼著她回來結婚,嫁給本地的一個老實人。
原本以為嫁個老實人,婚姻生活就會少有很多煩惱,但一個老實到受了欺負都放不出來一個屁的人,生活當中有的就不是煩惱,而是糟心。
劉文佩的丈夫叫陳水彪,就是這麼一個老實到了極致的人。
陳水彪在一家建材廠打工,每天起早貪黑,就想多賺幾個錢。由於睡眠嚴重不足,在車間幹活時搞混了操作步驟,被機器打傷肩膀,沒法繼續工作了。
陳水彪找到老闆,想要一些補償。
老闆不但連最基本的醫藥費都不給,還聲稱他違反工作流程,弄壞機器,給工廠造成損失,沒找他陳水彪要罰款就不錯了,居然還賊喊捉賊倒打一耙,反過來找工廠耍流氓要錢,門兒都沒有。
老實巴交的陳水彪忍氣吞聲,回到宿舍一看,老闆讓人把他的床鋪都拆了,明擺著逼他走人。
陳水彪回到家裡,把這事告訴劉文佩。劉文佩氣不過,就和丈夫去找老闆理論。老闆見劉文佩形象氣質佳,就說要賠償也不是不行,只要劉文佩陪他吃頓飯就成。
劉文佩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更糟心的是陳水彪在此過程中居然屁都放不出一個。
好好地上門理論,換來的居然會是一頓羞辱。劉文佩氣得連看都不想看陳水彪一眼。
後來,劉文佩找了法律援助。援助方告訴她,法律規定違規操作,只要不是蓄意,就不影響工傷認定,可以按正常流程申報工傷。
最終,這事透過法律途徑才得以解決。
陳水彪受傷時才結婚沒多久,之後不能幹體力活,就只能成天呆在家,有空就去村口的小賣部坐坐。
可就是這麼個老實人,坐在小賣部和人閒聊也會被人打一頓。
打他的是個60多歲的老光棍。興許就是看陳水彪老實巴交好欺負,老光棍總愛找陳水彪的茬。
這天,老光棍居然拿劉文佩出來開刷,問陳水彪現在還能不能按時「交作業」,要是不行,他倒是可以幫忙。還說他自己雖然上了年紀,但老當益壯,寶刀未老,肯定能讓劉文佩滿意。
陳水彪氣不過,就罵了幾句,結果就被打了。胸口、腰上都捱了幾拳。
陳水彪受過傷,被老光棍幾拳打在地上一下就起不來了。
老光棍站在一旁,居然還理直氣壯地罵他是個沒用的玩意兒,是不是想碰瓷?還說我打的是腰和胸口,你是不是要說自己頭痛,被打成腦震盪了?
陳水彪好不容易爬起來,最後卻一言不發地離開小賣部,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抽抽噎噎地哭了一上午。
劉文佩知道這事以後,也在家哭了一上午。
陳水彪除了人老實,時常受人欺負,不能工作,其他並沒有什麼可令人詬病之處。他這人三觀正,尊老愛幼疼老婆。去喝喜酒帶回來的瓜果,或者在山裡摘的什麼好吃的野果子,自己捨不得吃,都會帶回去給劉文佩吃。
所以,別人都覺得陳水彪死後,劉文佩一直沒有再婚,完全可以理解。有能耐的男人往往都不老實,老實的男人往往都沒什麼能耐。
劉文佩如果再婚,就算能嫁個有能耐的,卻極可能再也嫁不到這麼一個老實巴交,對她這麼好的男人,那就乾脆不嫁了。看書菈
如果不是對陳水彪感情深厚,念著他對她的好,那在陳水彪沒有工作能力的時候,劉文佩就會離他而去,更不會在陳水彪死了以後這麼多年還不結婚。
當然,這都是親
朋好友和鄰居們的看法。
劉文佩母親的哭訴和他們的看法不同,除了說當年不該逼著劉文佩回來嫁人,還說陳水彪在世時,劉文佩曾和她商量要離婚,她不該態度堅決地反對,並以死要挾,說劉文佩要是敢離婚,她就不活了。她是個離婚的女人,生的女兒也離婚,這會讓她以後沒法做人。
因為這事,母女之間心生隔閡,陳水彪死後,劉文佩才會又去外地打工,才會有現在的白髮人哭黑髮人。
顯然,劉文佩母親的哭訴至少說明劉文佩對於自己的丈夫和婚姻並不滿意。
與此同時,警方檢視看守所的監控影片、排查在押人員進入看守所的時間,也有了進展。
透過監控影片不難發現,章保貴的表現十分鎮定,有時候會在監舍裡來回踱步,一看就是正在心裡悄悄盤算著什麼。很顯然,這是一個智慧型、預謀型的罪犯。
在放風期間的監控畫面裡,章保貴原本正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凳子上,另一個高高瘦瘦的在押人員卻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章保貴抬頭看了這人一眼後,便面露驚喜,似乎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碰到熟人。
二人很快就坐在一起攀談。章保貴神色輕鬆,也不知道和那人聊了些什麼。
很快,警方調取該名人員的資料。
結果證明,李竹道的推測居然全中:該名人員進入看守所的時間,恰恰就在李竹道說的那一段時間範圍內,並且果真和章保貴、張小君都認識。
這讓陸凱一度認為李竹道開了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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