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5章千絲萬縷(46),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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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這一行的每個字田和尚都認識,但這些字組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田和尚來回讀了十幾遍,似乎有點兒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但這怎麼可能?
按年齡計,田和尚算是老六的爺爺輩。田和尚出生於1947年,老六出生於1990年,二人整整相差43歲,隔了兩代人。
田和尚於1985年離開村子,當時他38歲,老六的母親只有十五六歲。老六的母親到底長什麼樣,田和尚壓根兒就沒什麼印象了。田和尚於2013年回到村裡的時候,老六的母親早就丟下兒子跑了五六年了。
老六的出生年月是1990年2月,往前倒推10個月,1989年四五月份的時候,田和尚和老六的母親發生過關係?
這個時候田和尚正在找尋田銳武的路上,具體是在哪個地方,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肯定不在村裡。老六的母親這個時候大概也就二十出頭,到底是已經嫁人了,還是仍在村裡,田和尚更不清楚。
無論如何,田和尚自認為離開村裡後,和老六的母親就壓根兒沒有交集,怎麼可能會和她生下老六呢。
「這是假的,你們在騙人。」田和尚琢磨半晌後,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我和老六的母親八竿子打不著,老六的父親到底是誰雖然一直是個謎,但絕無可能是我。你們騙人之前也不先打個草稿?」
李竹道和陸凱仍以充滿悲憫的眼神看著他,卻並不回話。
田和尚又仔細想了片刻後,說道:「我在找小武的途中,也不是沒有碰過女人,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老六的母親啊……」
陸凱插嘴說道:「聽村幹部說,老六的母親年輕時在外地打過工,具體在哪裡,打的什麼工卻沒人知道。後來據說是因為肚子大了,才‘奉子成婚,嫁給老六的‘父親。當然,最後又發現老六並不是他‘父親所生。這都是後話,咱先不提。」
田和尚仍舊搖頭:「不可能。我當時要在哪個地方碰到過老六的母親,不可能認不出來。都是同一個村的,按時間算,我當時離開村裡也就四五年,不可能認不出同村人,更不可能和她發生過什麼,最後卻毫無印象。」
李竹道淡淡地說:「女大十八變。你離開村子的時候,老六的母親只有十五六歲,四五年以後,她成年了,相貌氣質興許就有了很大變化。」
田和尚仍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還是不可能。即便我認不出老六母親,但她應該認識我,沒道理認出我卻不和我說。」
李竹道仍以充滿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這得問問你自己,在找小武的途中,你碰過的女人,都是什麼樣的女人?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婦女,還是進的涉黃場所?」
田和尚聲稱自己在找小武的途中「也不是沒有碰過女人」,但他當時一個流浪漢,正經女人誰會和他勾搭在一起?多半乾的就是「花錢***」的勾當。
田和尚面無人色,仍舊連連嘀咕著「不可能」,但卻隱約記起一件事。
有一回,在進到一個亮著昏黃色燈光的「美容美髮」的店裡後,由於自己的「傢伙什」過大,在「幹活」時,把「安全裝置」撐破了,小姑娘對此還十分不滿,非得要他多加了一份買藥避孕的錢。
這事一度成為他喝酒之後就能向人吹噓的資本,故此仍有印象。
但這件事在什麼時候、在哪裡發生,田和尚卻毫無印象,只記得當時自己還沒有出家。因為出家以後,他再也沒碰過女人。
不管是李竹道和陸凱,還是田和尚,他們都不知道的是,老六的母親當年在外地「打工」時,早就已經認識老六的「養父」,並且他們
還是才確定關係沒多久的男女朋友。
當時,老六的「養父」也在外地打工,打的是正兒八經的工。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認識了。由於是老鄉關係,她又形象氣質佳,他也就對她展開追求,於是就瓜熟蒂落,「生米煮成熟飯」。
只是,「養父」一直都不知道她打的是「這個工」。
在老六母親發現自己的肚子大了以後,也認為孩子的父親就是他。於是就果斷結束「打工」,向他宣佈了這個「好訊息」。
當時,他的父母在家鄉透過「熟人」,給他安排在收費站的工作也即將落實。
「雙喜臨門」的情況下,他也就火速帶著她回家完婚。
十幾年後,她也才知道原來老六並不是他親生的。她也隱約記起了曾經接過的一個看起來有點兒眼熟的客人……
田和尚當時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四五年,早已變得又黑又瘦,鬍子拉渣,和當初在村裡做會計時的形象氣質相較而言,完全就是兩個人。
因此,老六母親當時並沒有認出那人就是同村的田和尚。即便認出來,她也不可能會和他打招呼,更不可能會向他介紹我是同村的某某某,只會裝作不認識。
當然,那時的田和尚還不叫田和尚。
在面對老六「養父」一家的質問時,她當然沒法說出老六的父親到底是誰。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的那人是誰,更不可能會向他們透露自己當時在外地打的是「這個工」。
田和尚面白如紙,額上的汗珠如雨點一般不停滑落,嘴上卻始終嘀咕著「不可能」。
良久,田和尚忽然笑了:「你們肯定搞錯了,肯定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會殺了自己的親兒子呢……」
李竹道沉默片刻,不得不開口詢問:「你是怎麼殺了老六的?」
田和尚仍舊笑著自說自話:「我吃齋唸佛了半輩子,怎麼會殺人呢,怎麼能殺人呢……你們搞錯了,肯定是你們搞錯了……」
說著說著,他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不見,轉而陷入無聲的沉默,卻時不時地又會搖一下頭,呢喃幾句「不可能」。
李竹道輕聲喊了幾句「田禾盛」,也不見搭理。
李竹道和陸凱相互看了幾眼,正琢磨田和尚是不是不正常了時,田和尚卻又開口說話了。
「我這把年紀,也該死了,還死乞白賴地活著也沒啥意義……」
接著,田和尚以同樣波瀾不驚的語氣,像是在訴說著一件與之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樣,將案發經過一一道來。
案發當晚,老六被史際從背後一鐵棍敲暈在地後,田和尚著實嚇了一跳,便上前阻擋。
史際面若冰霜根本不顧田和尚的阻攔,繼續以鐵棍擊打老六頭部,卻不小心一棍子打在田和尚的胳膊上。
史際見打到了田和尚,馬上停手,將鐵棍往地上一扔,說:「要是留著他,我就沒命了。」
田和尚也知道老六醒酒後極可能就會報警,但也沒想過要殺人,只當史際的目的只是將老六敲暈,然後跑路,史際的這番話讓他反應過來,史際是要殺人滅口。
田和尚聞言一愣,一番糾結後,說道:「你要是在這兒殺了人,警察遲早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我該不該向警察說實話?你要不要連我也殺掉?」
史際頹然片刻後,抬腳欲往門外走去。既然不能殺人滅口,那就只能趁老六還沒報警之前趕緊跑路。
但他才邁出一步,小譚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小譚看了一眼史際,轉眼見老六躺在院內地上,還以為他喝多醉倒在地上睡著了,於是就一邊低聲抱怨,說死老六臭老六,喝成一堆爛泥,我該怎麼扶他回去,一邊走進院子,對著田和尚又
說了一聲謝謝老田。
走近一看,卻見老六的頭上正在冒血,不由驚叫一聲,蹲在老六身邊檢視傷勢。
田和尚起身,給小譚讓了讓位置。之前他蹲在這兒,遮擋了小譚的視線。
田和尚站在一旁,說:「老六……摔了一跤。」
小譚沒有回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將田和尚的話聽進去。
小譚哭著將老六翻了個身,趴在他胸口上,聽見還有心跳也就放心不少。但老六手裡捏的肖像畫卻在他翻身時露了出來,小譚一時好奇,拽過來一看,這不是進門就看到的那個大叔麼?
再一看肖像畫上寫著的四個字「懸賞通告」,小譚頓時被嚇得止住哭泣,眼光一掃,又看到地上帶血的鐵棍,瞬間就似乎明白了什麼……
田和尚乾咳幾聲,才喊了一句「小譚」,小譚卻猶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小貓,驚叫著一躍而起,就往大門外跑,但史際卻已將大門堵死。
小譚轉身往後門跑,史際緊跟其後……
田和尚哀嘆連連,也跟著邁出腳步,想去將小譚喊回來,再和她好好說說,更擔心史際下手沒輕沒重,會傷到小譚,甚至弄出人命。沒想到腳腕卻被人一扯,猛地摔倒在地,回頭一看,卻見老六已經醒來。
老六想爬起來,卻仍覺昏昏沉沉,渾身無力,只能躺在地上大聲喊話:「小譚,快跑!報警!」
田和尚趴在地上也跟著大喊:「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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