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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凱點點頭,深表認同。

李竹道放下手裡的紙張,不急不慢地話鋒又轉:「在殺害老六和小譚之前,史際應該從來沒有離開過白蓮寺。你床頭下的菸頭中,有些能明顯看出來,才被扔掉不過幾天。這足以說明這一點。」

白蓮寺能睡人的臥室僅此一間。田和尚本人不抽菸,即便有人來找他,作為客人也絕不會把菸頭往主人的臥室床底下扔,更不會將菸頭塞在床頭的牆縫裡。

毫無疑問,只有躺在床上抽菸的人,才會將菸頭往床底扔,或者順手將菸頭塞進床頭的牆縫。換言之,這張臥室的床上除了田和尚以外,應該還睡了另一個人。

「突然出現在白蓮寺的老六和小譚,因為見到史際而慘遭殺害。村幹部之前也見過史際,但卻安然無恙。為什麼老六和小譚見了史際,會慘遭滅口?」

「因為從昨天開始,我們警方在搜捕史際。老六由於和派出所民警認識,手裡有一張史際的肖像。他只要一看到史際,肯定就會知道我們警方要找的人,居然就在白蓮寺。」

「老六的屍體上,沒有找到這張肖像,民警在他家裡搜查過,也沒找到。這張肖像哪兒去了?老六主動答應民警幫忙找人,還特意要來這張肖像,轉頭又將這張紙扔掉的可能性不大。」

「他如果只想敷衍一下民警,壓根兒就沒有特意要一張肖像的必要。」

「我傾向於認為,老六在白蓮寺時,你或者史際見到過這張肖像。老六也許是一不小心讓這張紙從自己身上掉出來了,也許是在和你閒談的過程中,主動拿出這張紙,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讓你或史際看到了這張紙,只有你們自己清楚。無論如何,在我看來,你們極可能是透過這張紙確認了一點,就是我們警方在搜捕史際。這張紙最後被你們怎樣處理,也只有你們自己清楚。」

「當然,你們也有可能透過別的方式知道了這一資訊。但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在你們獲知了警方正在搜捕史際這一資訊的前提下,老六認出史際,才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殺了老六,那麼和老六一起的小譚,自然而然也會慘遭滅口。」

田和尚額頭上的汗珠漸漸出現,並緩緩滑落。

頓了頓,李竹道續道:「你在理性上知道史際不是小武,感性上卻仍然將他當小武對待,甚至到了這種時候,還想替他背鍋,但你編故事的水平實在不高,現場的許多要素都沒被考慮進去。」

「你一門心思只想護著史際,有沒有想過他到底是個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想過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我們才會這樣搜捕他?」

田和尚嚥了咽口水,不敢再胡亂說話。

李竹道忽然陷入沉默,似乎又在思考新的問題。

良久,李竹道抬起頭來:「我在想,你是不是認為史際是個非法入境人員,我們才會這樣搜捕他。但我忽然想到,如果僅是因為這一點,他殺人滅口的行為肯定無法讓你理解。」

「非法入境而已,行蹤暴露,即便讓警方抓到,也頂多就是被遣送回國,犯得著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而殺人滅口麼?」

「但從你主動頂鍋的表現來看,對他殺人滅口的犯罪行為,你豈止是理解,簡直是支援,毫不誇張地說,就是在以自己的生命給予他支援。」

「換言之,我們之所以搜捕史際的真正原因,或者說史際是個什麼人,他之前幹過哪些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正因此,你知道史際一旦被我們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條。」

「也只有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史際為了避免自己行蹤暴露,從而在對老六和小譚殺人滅口時,才不會受你阻攔,你在事後也才會替

他頂鍋。」

接著,李竹道話鋒一轉:「我之前認為你把史際當兒子,但史際未必把你當父親。但我現在不這樣認為。」

「你把史際當小武,把對小武的父愛都轉嫁到他頭上。史際恰恰又是個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父愛的人。一個想要給予父愛,一個從未感受過父愛,你們恰恰成了一對最般配的父子。」

「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彼此在情感上沒有障礙,史際才會向你說起他的往事,他是個什麼人,幹過哪些事,你才會一清二楚。」

「如果在情感上沒有把你當父親,他絕無可能會向你透露自己的過往。」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從史際的過往來看,還是從他殺害老六和小譚的行為來看,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蹤,他完全可以將你也幹掉,但他卻沒有這麼幹,為什麼?因為他真把你當父親了。」

「我原本以為,你把他當兒子只是自我催眠式的單方面的情感輸出,也隱約認為你僅因感性上把他當成小武,從而為他頂包有點兒牽強,但一時之間也沒想到除此之外更充分的理由。現在這麼一想,你為史際頂包的動機和理由則相當充分。」

田和尚稍稍撇過臉去,似乎在刻意迴避李竹道的目光。

李竹道神色一正,聲色厲苒:「你為史際頂包,無非就是想繼續隱瞞他的蹤跡,或者幫他逃脫警方搜捕。可我們現在已經判斷出史際最後的落腳點就在白蓮寺,並且離開沒多久,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都不影響警方搜捕。」

接著,他的語氣明顯略帶嘲諷:「也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史際的落網只是時間早晚問題。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為他頂包?白白搭上自己一條性命,有什麼意義?」

田和尚這樣的人,既然甘願為了一個「假兒子」而背上兩條人命,若企圖以公序良知或法律道德為武器,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進而撬開他的嘴,無異於痴人說夢。

頂包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救史際一命。可現在李竹道的一番話卻如釜底抽薪,從根本上對田和尚的目的進行打擊和否定,猶如打蛇打在七寸上。

田和尚渾身一震,如夢初醒,許久後才張嘴敘述。

史際在蓮花寺養傷期間,最初對田和尚的悉心照顧的確頗為不適。田和尚見此,便直言要他不用多想,自己之所以這樣,僅是因為他長得像離家出走多年的兒子小武。

史際愣了半天,說,我是越南人,非法入境的那種,怎麼可能會是你兒子呢。

田和尚也說雖然二三十年沒見過小武,但他臉上有哪些特徵,說話的語氣腔調是什麼樣,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當然也知道你不是小武,但這有什麼關係呢?

接著又說,別說你是非法入境人員,就算是個殺人犯又有什麼打緊。你只管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安心在這兒養傷就成。還說蓮花寺位置偏僻,村裡很少有人到這兒來,你既然是非法入境人員,留在這兒養傷最好。

史際又愣了半天,最終什麼都沒說。但他的眼神中自此不再有疑問和抗拒。

在蓮花寺期間,史際基本不怎麼說話,並且很少露面。田和尚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聊。

隨著傷勢逐漸好轉,田和尚又建議史際多出門走動。史際雖然還是什麼都沒說,卻也從此會每天撐著柺杖在院裡走幾步。

沒過多久,因為遷墳的事,村幹部忽然找上門來,在院裡一眼就看到史際。

村幹部離開後,田和尚扶著史際進屋。史際在臥室坐下後,卻突然說,他該走了。

田和尚吃驚之餘,更多的是為不捨,說你現在腿都還沒痊癒

,這麼急著走幹什麼,就算要走也要等到傷勢好了再說。

史際沉默半響後,冒出一句話,說我在這裡呆久了,對你不好。.

田和尚仍然以為史際因為自己是非法入境人員,擔心萬一被警方找到會連累到他,便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不好,我覺得挺好,就算警察找上門來,給我扣上一頂窩藏非法入境人員的帽子,我一把老骨頭了,他們還能把我咋樣?放心,聽我的,你就在這兒安心住下來,啥都不用擔心。

史際猶豫片刻後,卻突然又說,我殺過人。

田和尚當時正要走出房門,聞言一腳踢在門檻上,差點兒摔了一跤。

站直身體後,田和尚又一腳跨進臥室,還特意拉上門,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後,卻忽然問,現在警察在找你嗎?

史際搖了搖頭,說,這種事他們遲早會發現。

田和尚卻雙手一攤,那就等他們發現了再說,想那麼多做甚?

接著又說,越是這種情況,這兒越是你呆下來的好地方。你一非法入境人員,出去以後連個招待所都沒法住,還能去哪兒?你以後在這兒儘量白天不出門,晚上再出來活動。

村幹部在這兒見過你,回去興許會和其他村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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