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5章 千絲萬縷(26),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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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陸凱話鋒一轉:「放心,何支隊有交代,你在清河辦案,我們都會全力配合。全市各處的芒果園,隊裡會要求屬地派出所立即上門排查。趁此機會,再來一遍非法越境人員大摸排,一舉兩得。」

頓了頓,又打趣道:「你和小吳現在可能是最清閒的兩人了,要不到我這兒來看看?原本我是負責跟你,協助辦案。」

「但最近不知道咋回事,接二連三發生重大刑事案件,先是老伍丟槍,槍還沒找到,接著就是聞忠案,前幾天又發生一起綁架案。又要找槍,又要調查聞忠案,現在還得來對付綁匪,隊裡實在抽不出人了,所以把我也叫過來,你要有什麼事就只能和我透過電話聯絡了。」

「我在山河芒果園,這是清河最大的芒果園,要找史際的蹤跡,可以首先從這兒開始。」

李竹道記起來了,他和小吳初到清河時,高鐵站附近有一處鬱鬱蔥蔥的芒果園,一塊碩大的招牌突出半空,上書「山河芒果園」幾個大字,甚是醒目。

「山河芒果園」裡的一處簡易民宅裡外,警方的許多技術人員正在逐步逐寸的仔細勘察,應該是在找什麼線索或證據。

見到李竹道和小吳後,陸凱說的第一句話就把他們整懵了:「綁匪叫章保貴,被綁的人,呵,說來你們也認識,還見過面,就是張建軍。章保貴綁架張建軍,目的很明確,就是求財。」

二人大愣。

小吳十分不解地問:「就是碰瓷的那個張建軍?他都要靠碰瓷為生了,能有什麼錢?這個叫章保貴的綁匪是個業餘的吧,估計也不認識張建軍,更不清楚他的情況,所以隨便綁了個人索要贖金,卻沒想到張建軍會是個窮鬼,說不定比綁匪還窮。」

李竹道也滿臉的莫名其妙:「章保貴既然幹綁票的事兒,還是求財,再怎麼業餘,也不至於不摸清肉票到底有沒有錢就下手吧?肉票得有錢,或者他家裡得有錢,這是綁架勒索的基本常識啊。這個章保貴是顆豬腦子麼?」

陸凱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張建軍除了床上功夫了得,嘴皮子吹牛的功夫也是一流。實際上嘛,他這類人就是虛榮心強,典型的缺啥就想要啥,越沒什麼就越吹噓自己有什麼,越沒錢就越是逢人就吹自己是富家子弟。」

「還說自己有個親叔叔在山西是煤老闆,他堂哥結婚的時候,由於新娘家裡比較遠,所以直接用直升機接親。實際上,他這個叔叔在山西就是個挖煤工人。」

「說他有個舅舅是咱清河的房地產大亨。他之所以現在這樣一副寒酸樣,是因為舅舅安排他在外頭歷練,接受社會弔打。他舅舅認為人要成才,必須經歷社會底層的摸爬滾打,所以才會有這一手安排。」

「還說他舅舅沒有兒子,有個女兒嫁去國外了,安排他在外頭體驗生活,就是有意培養他接手房地產企業。實際上,他這個舅舅就是在工地上給人搬磚。」

「總之,張建軍吹起牛皮來有鼻子有眼,一套一套的,要是和他不熟,還真有點兒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很多鄰居、朋友因此給張建軍起了個外號叫張皮皮。他還有個外號叫小叮噹,卻不是哆啦a夢叮噹貓,而是窮得叮噹響的意思。」

「章保貴不是本地人,認識張建軍也只有七八個月的時間,很可能就是平時聽信了張建軍的這些牛皮,以為他是個在民間&a

mp;quot;求吊打增加經驗值的富二代,卻不知道他實際上就是個專業碰瓷的。」

「打電話報警的就是張建軍那個房地產大亨的舅舅,叫韓志強。」

「韓志強前幾天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開門見山言簡意賅地說,張建軍現在在他手上,要想保住張建軍的命,就準備200萬贖金,還不能報警,不然就撕票。」

「韓志強當天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磚,累得腰痠背痛,正迷迷糊糊的準備睡覺,突然接到這麼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只當有人和他開玩笑,就在電話裡頭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撕票吧,別礙著老子睡覺,然後就掛了電話。」

「可才躺下沒到5分鐘,對方又打來電話,這回韓志強在電話裡頭首先聽到的是張建軍發出的殺豬一般的嚎叫,然後電話裡頭又換成先前的人說話,那人說韓志強瞧不起人,所以他只能先切掉張建軍的一根手指,還說他說到做到,如果韓志強不拿出200萬贖人,他就撕票,絕不食言。」

「韓志強就一農民工,這種綁票勒索的事突然發生在他身上,對方開口還要200萬的贖金。這樣的橋段,用韓志強的話來說,他只在香港電影裡面看到過。」

「所以,韓志強還是不信,在電話裡頭問那人是不是香港電影看多了,還說就算你真是綁架勒索,也拜託你先打聽清楚我是幹什麼的,200萬?你說的是天地銀行印的那種錢吧?」

「這次掛了電話後,韓志強卻回想起張建軍的嚎叫聲撕心裂肺,不像作偽或裝腔作勢。雖然搞不明白綁匪為什麼會勒索到他頭上,但還是打了電話給張建軍。」

「但張建軍的電話關機。韓志強又打電話給自己的妹妹、妹夫,也就是張建軍的父母,問他們張建軍在不在家,他們說張建軍沒在家,但那小子經常夜不歸宿,這不是什麼不正常的事,反而勸他不用擔心。」

「韓志強意識到可能真出問題了,沒敢和張建軍的父母說那個勒索電話的事,轉而打電話報警。」

「這種綁票勒索的惡性案件,很久沒發生過了。接警後,隊裡很多人雖然對於綁匪勒索一農民工的事也感到莫名其妙,但畢竟人命關天,並且案件性質惡劣,所以誰都不敢麻痺大意。」

「經過走訪、摸排,我們找到了一名目擊證人。據證人說,在韓志強接到勒索電話之前的當日白天,他看到張建軍和章保貴在一起,還進了章保貴住的這個地方。」

「所以,我們又找到章保貴,但是沒有發現張建軍。」

「經查,章保貴有案底,之前有過持刀搶劫的犯罪記錄,為刑滿釋放人員,也是這個原因讓他不好找工作,所以才會在芒果園裡幹這又苦又累的活兒。據芒果園老闆說,章保貴來他這裡只有七八個月的時間。」

「張建軍家就在芒果園外頭,經常會在園裡偷芒果吃。章保貴有看好果園的工作職責。一個要偷一個要防,這對冤家最初還因此打過一架,卻也不打不相識,就這樣認識了。」

「章保貴這樣的刑滿釋放人員,因生存不易、經濟困難,碰到自我標榜為富家子弟的張建軍,極可能會產生綁架勒索的犯罪想法。但他可能做夢都沒想到,他綁的不是富二代,而是個窮得叮噹響的小叮噹。」

「章保貴正在局裡接受審訊。這小子滿嘴胡言亂語,沒一句實話。說他前幾天的確和張建軍在一起,但之後張建軍就走了,至於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會找不到人,他也不知道。」

「問他和

張建軍分開以後,他自己幹什麼去了。他先是說自己在園裡給果樹灑農藥,結果果園老闆還有其他工人卻說這幾天果園根本就沒灑過農藥。還說章保貴這幾天請假,沒上班。」

「他之後又圓謊,說自己這幾天發高燒,腦子不清醒,記錯了時間,把上個月灑農藥的事記成這幾天了。」

「但在他住的這地兒沒發現有什麼退燒藥,他又說自己身體素質好,這些小毛病不用吃藥,請假也是因為發高燒,所以在這兒躺了幾天,高燒就好了。」

「審訊人員就說你現在既然高燒好了,又怎麼會腦子不清醒,記錯時間?他卻說這應該是高燒後遺症。」

「我們懷疑,章保貴如果是綁匪,很可能已經撕票,並且毀屍滅跡。但我們沒有證據。」

「章保貴應該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審訊室裡瞎扯一通,目的就是耗費時間,只要12個小時一滿,我們仍是找不出有力證據,就不得不將他放出來……就像,屈露露一樣。」

說到這裡,陸凱有些無奈,語氣當中既有不滿,也有不甘和氣餒。

按照規定,拘傳超過12個小時的犯罪嫌疑人不承認有罪,公安機關又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實,就得釋放犯罪嫌疑人。

三人就站在宅子外的一顆大樹下。李竹道舉目一望,見這處簡易民宅的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芒果樹,似乎無邊無際。

四周的警務人員仍在四處勘察,卻似乎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要在章保貴接受拘傳的法定時間內找出有力證據,毫無疑問,他居住的這個地方就是警方搜查的重點。張建軍可追蹤的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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