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5章 往事(5),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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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食堂那次圍毆王安外,另外我還碰到過兩次文韜毆打王安。我當時想委婉的向王安解釋清楚,就是既能保守文韜的小秘密,又能讓王安知道我和文韜之間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所以,總會找機會跟著王安,想單獨和他談談。結果,都碰到了文韜毆打王安。”
“一次是在教學樓的天台上。文韜一邊對王安施暴,一邊說之所以欺負王安,是因為他喜歡他,要王安和他在一起,王安要是服軟求饒的話,就不用捱打了。我突然出現之後,文韜才住了手,不情不願的走了。王安對我不理不睬,文韜走了後,他也走了。”
“另一次是在高考結束後,學生們回宿舍清理衣服和被子。這次,文韜糾集了校外的四五個人,將王安拉到學校偏僻的後山。他們不僅對王安施暴,還強迫他……進行了很多自虐行為。我出面想要制止他們,結果……他們把我也控制起來,還強迫王安……要麼在現場和我發生關係,要麼和他們……在現場輪流發生關係。王安選擇了後者。事後,他們還攻擊了王安的……那裡……”
二人瞠目結舌,也明白了章靜為什麼會問王安“有孩子了沒”。
“您在第一次發現文韜毆打王安時,沒有報警,也沒有向學校反映,應該是當時臨近高考,王安也沒有受到較大傷害,同時也是出於保護文韜的考慮,畢竟他也是您的學生。但在第二次事後,為什麼沒有選擇報警?”小王問。
章靜眼眸微紅。看得出來,她在極力控制自己想要哭泣的情緒。
片刻後,章靜吸了吸鼻涕,說:“文韜要挾我和王安,說誰敢報警的話,他就把我和王安的事捅出去。老師和學生之間,本來就是禁忌,更何況還是十幾年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二位警官能理解嗎?”
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
敢於面對自己的過錯,並揭開自己的傷疤,需要真正的勇氣。
二人沉默,心想這應當也是章靜之前藉口不記得王安的原因。
“您後來,為什麼會辭職?”彭傑問。
“這些事情,一直在折磨我……”章靜微笑著說。
二人默然。
“根據目前我們對王安的瞭解,他應該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在他被文韜暴力對待時,為什麼不反抗?”彭傑問。
章靜搖搖頭,說:“我也不能理解。我和他在我家……被文韜發現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我原本認為是他對我和文韜的關係有所誤解,受了打擊才變得一蹶不振。但是根據我第一次遇到文韜毆打王安來看,按照文韜說的,王安應該知道了文韜的性取向,也知道文韜喜歡他,所以他應該能猜到我和文韜之間其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不過,也許他會懷疑文韜是……男女通吃的那一類,對不對?”
小王和彭傑對視了一眼,一個猜測不約而同的在他們心底出現,但是缺乏證據。
二人不動聲色。
“王安還有一個叫王康的雙胞胎弟弟,您知道嗎?”小王問。
章靜一副很意外的表情,顯然也是頭回聽說。之後,又明確表示不知道。
過了片刻,她若有所悟,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小王看。
小王讀出了她眼裡的疑問,說:“王康是個什麼人,我們暫時還不清楚,我們也沒有證據,所以沒法確定……”
彭傑不說話。
章靜似乎明白了什麼,沉默片刻後,又陷入輕聲抽泣。
良久過後,章靜問:“王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無可奉告。”小王說。
二人從星未來英語培訓學校出來後,認為有必要找到文韜,但夜色已晚,所以向資訊組提供了文韜的姓名和已知的一些基本資訊,計劃弄清楚他在什麼地方後,翌日再與他取得聯絡,或對其進行走訪。
很快,段明將文韜的資料透過微信發給了他們。
段明還在微信裡說了一句:“這是個奇葩。”
二人好奇之下點開一看,不由也對段明說的深以為然。
原來文韜已經被判刑,其罪名是組織賣.淫,但他組織的不是女性,而是男性,提供性.服務的物件也不是女性,也還是男性。但文韜不服從判決,正在提出上訴。
基本案情並不複雜。文韜為營利,先後與他人預謀後,採用某音、某手等自媒體的方式釋出廣告,招聘男青年做“公關人員”,並制定了《公關人員管理制度》。
《管理制度》對“公關人員”的臺費、出場費、包房過夜費,以及崗前體檢、培訓,日常作息、點名、請銷假、離店辭職,甚至對客人的投訴處理,都有明確而又詳細的規定。
文韜指使他人對“公關先生”進行管理,並在其經營的“皇家一號”、“遺夢”及“瑪格麗特”酒吧內將多名“公關先生”多次介紹給男性顧客,由男性顧客將“公關人員”帶至堰城市“富貴城”大酒店等處從事同性賣.淫活動。
文韜辯稱,其行為不構成犯罪。其辯護人提出,刑法及相關司法解釋對同性之間的性.交易是否構成賣.淫未作明文規定,而根據有關辭典的解釋,賣.淫是“指婦女出賣肉體”的行為。因此,組織男性從事同性賣.淫活動的,不屬於組織“賣.淫”,不危害社會公共秩序和良好風尚;依照罪刑法定原則,文的行為不構成犯罪。
法院認為:文以營利為目的,招募、控制多人從事賣.淫活動,其行為已構成組織賣.淫罪,依法應予嚴懲。文關於其行為不構成犯罪的辯解,其辯護人關於賣.淫不包括男性之間的性.交易的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根據我國刑法規定,組織賣.淫罪是指以招募、僱傭、引誘、容留等手段,控制、管理多人從事賣.淫的行為;組織他人賣.淫中的“他人”,主要是指女性,也包括男性。文以營利為目的,組織“公關人員”從事金錢與性的交易活動,雖然該交易在同性之間進行,但該行為亦為賣.淫行為,亦妨害了社會治安管理秩序,破壞了良好的社會風尚,故文的行為符合組織賣.淫罪的構成條件。
一審判決後,文韜不服,以組織同性賣.淫不構成犯罪、量刑過重為由,正在提出上訴。
辦理這起案件的是雁山分局,所以小王和彭傑不知情。
二人驚訝於《管理制度》的正規化和精細化,更驚訝於文韜試圖在鑽法律的空子。
“有這股子聰明勁,怎麼就不幹點正事。”彭傑說。
“興趣是動力的源泉。”小王又開始滿嘴放大炮,“看得出來,文韜是個有遠大理想抱負的人,他這也算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把自己的興趣轉化為‘事業’,並且規模化、公司化經營,顯然是想衝出堰城,走向全國,做大做強……”
文韜仍然被羈押在看守所,等待上訴結果。
翌日的看守所裡,面對小王和彭傑的問話,文韜一臉冷漠的坐在那裡,彷彿在腦門上寫了四個大字:關我屁事。
文韜的氣質很怪異。留著鬍子,但是眼神細膩,雖然穿著囚服,但是特別乾淨整潔。給人一種粗獷和細膩相結合的怪異感。
兩個小時問下來,筆錄上竟只有寥寥幾個字。
在這裡,小王和彭傑上演了一遍完整的審訊技巧,結果成了他二人的獨角戲。文韜眼帶嘲諷和不屑,就像是在看兩個小丑的拙劣表演。
首先,小王對文韜正常的行為進行反覆挑刺和訓斥。比如,手不許這樣放,腳不許那樣放,文韜偶爾動一下,就會招來小王拍桌子和怒斥的聲音:“讓你動了嗎,給我老實坐著。”
但是文韜不為所動,睡眼朦朧的打哈欠,抓耳朵、撓癢,該幹嘛幹嘛,就是不說話。眼前氣焰囂張的小王,在他看來彷彿就是一隻“嗡嗡嗡”的蒼蠅。
一切人類的正常行為都被小王用來挑刺,為的是創造一種心理落差。但是很明顯,這種入門式的審訊技巧不起任何作用。
很快,小王又換成羞辱式的問話。
“什麼玩意兒,知道為什麼找你問王安嗎?”
“你對王安做過什麼,心裡沒點B數嗎?”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
“你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你到底是爺們還是娘們?”
聽到這句話,文韜終於有了反應。他只回了一句話,卻將小王肺都氣炸了。
“真他媽low。”
原本是想讓文韜感到難堪和恥辱,然後將該撂的全撂了,以儘早結束這一切。
結果,局面反過來了,小王開始不淡定了。
小王拍著桌子大聲咆哮:“你在這裡頭,老子有的是辦法弄你,信不信?”
彭傑還保持著理智,對小王說:“別衝動。”
回頭又對文韜說:“無非就是想聽聽你對王安的看法,你知道他哪些情況,對他做了些什麼。這也沒多大事,不會影響你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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