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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章靜有了初步的共同認識。
“關於王安,您還記得哪些?”
小王原本打算問她和王安到底是什麼關係,話到嘴邊,還是換成了這句話。
章靜想了想,笑著說:“您二位還是提問吧,就這樣泛泛而談,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您看來,王安和別人有哪些不一樣的地方,或者說,有哪些是讓您覺得比較奇怪的,比如他的性格脾氣,還有一些行為方式。”彭傑問。
個人的某種性格特徵具有導致其實施犯罪行為的可能性,白土文案觸目驚心,行兇者的性格特徵肯定非同一般。當然,性格特徵只是一個影響犯罪的相關因素,不是決定性因素。犯罪行為的發生,對其影響因素是多重的,但可以從“遠期的”原因因素和“近期的”原因因素的角度進行解釋。性格的分析就屬於“遠期的”原因因素分析。小王和彭傑試圖透過性格分析,以推測李海東到底是王安王康兩兄弟中的哪一個。
另外,線上索資訊並不充分的條件下,李竹道主張走訪王氏兄弟就讀的學校,試圖掌握王氏兄弟的早期經歷和他們母子三人之間的關係,進而試圖從中探尋李海東的作案動機,也屬於“遠期的”原因因素分析。
“他很聰明,特別聰明,屬於那種超出同齡人的聰明,可惜就是不大愛念書。至於他的性格,很活波開朗,陽光大男孩,很討人喜歡的那種。”章靜似乎無意掩飾什麼,直言不諱對王安的偏愛和誇讚,“但是十八九歲的孩子,也會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這些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章靜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就是他這人特孝順。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發起脾氣來特大,有點嚇人,會吃人的那種。”
“能不能舉些例子?”彭傑問。
“他和我說過幾件事,都是他小時候的事,讓我記憶很深刻。他小時候在農村生活,五六歲的時候,同村的幾個孩子嘲笑他沒有媽媽,說他是沒有媽的野種,還老是欺負他。有一回把他惹毛了,他捏著一塊石頭,一個打五六個,把他們都打服了,從此以後見了他都繞著走。那五六個孩子當中,最大的有十三四歲,在讀初中,被他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追著打,追了一兩公里山路……”
章靜的這些話資訊量很大,小王和彭傑卻不動聲色,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對不起,我要打斷您的說話。”小王說,“據我們所知,王安有親生母親,並且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應該都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在小時候怎麼會被人嘲笑沒有媽媽呢?”
“這個我不清楚,你們得自己去查。他和我說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往事,我也就聽聽,沒有問很多。也許是他父母早年出去打工了吧,村裡的留守兒童,有時候會受一些壞孩子的欺負。”章靜說。
“他小時候,具體是在哪裡的農村生活?”小王又問。
章靜搖頭,說不知道。
“那幾個欺負他的孩子,他有沒有說叫什麼名字?”彭傑問。
章靜仍是搖頭,說不清楚。
“您接著說。”彭傑說。
“他在唸初中,大概十四五歲的時候,有人欠了他母親的錢不還。有一天,他母親送他回寄宿學校讀書的時候,路上碰到了欠錢的人,他母親和對方交涉,反而被推倒在地。那孩子當時什麼也沒幹,把母親扶起來之後就要她先去醫院看看,他自己一個人能去學校。他母親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尾隨欠錢的人,知道了那人的家庭住址。”
“然後,他去買了一桶汽油,敲開了那人的家門,將汽油潑在了他們家,一手舉著打火機,要那人去把錢還給他母親,並從他母親那裡拿欠條過來給他看。那人說只要他敢放火就報警,他說自己還沒滿十八歲,就算警察抓了他也不會關很久,他出來還會繼續這樣幹,直到對方還錢為止。後來,那人只能按他說的辦。事後,他打了電話回家,他母親在電話裡的語氣很高興,他也就確定了那人確實還了錢,而不是臨時寫了一張假欠條來騙他。”
上個世紀末的社會治安和法治環境,遠遠不能同今日相提並論。究其原因,當然有很多。當中一個不能忽略的原因,就是金庸先生和古龍先生的武俠小說改編成了電影,以及從香港流入的古惑仔系列影片,讓許多文化知識水平不高的年輕人,開始迷戀起打打殺殺的生活。而這一點也並非空口無憑,當年一位記者進行了一項專項調查,在監獄當中,去採訪那些服刑的犯人,而他們的犯罪原因,絕大多數居然都是因為看了古惑仔的電影,嚮往那種快意恩仇的生活。
章靜說的關於王安的這件事,不過是當時社會背景的一個小縮影而已。仗勢欺人、欠錢不還,街頭混混橫行,殺人放火搶劫,共和國許多的大案要案,就是發生在那個時期。
二人一邊做筆錄,一邊聚精會神的聽著。
“有一回,他母親生病,發高燒,一個人躺在床上。這孩子是單親家庭,沒有父親,所以他母親生病的時候,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當天,他向老師請假,說要回家照顧母親幾天。老師也很感動,一邊寬慰他,一邊要他第二天早上再回,因為當時是晚上,沒有車,東陽三中距離堰城市區有幾十公里。結果,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了一輛腳踏車,踩了一宿,從東陽三中踩回了堰城。”
章靜談起王安的種種往事,眼裡泛著光。
二人原本聽說王安“聰明”“發起脾氣來嚇人,會吃人”,一度認為他有可能就是李海東,但是聽到這裡,對這種可能性又產生了懷疑。一個“大孝子”,怎麼會幹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
“現在想想,有可能是這孩子小時候沒有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缺少母愛,之後和母親團聚,就特別珍惜愛護自己的母親。”章靜想了想,補充道。
章靜說的這三件事都和王安的母親有關。小王和彭傑雖然在表面上不置可否,但心裡都十分認同。
“王安高中畢業之後,您和他還有沒有聯絡?”小王問。
章靜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端莊和優雅的禮貌性微笑,聽到小王的這個問題後,兩行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眶中鑽出,微笑逐漸褪去,先是低聲嗚咽,爾後變成抽泣。
二人慌忙將桌上的抽紙推到她眼前。
幾分鐘後,章靜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說:“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那時候,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你們一直沒問,我猜你們也肯定知道。有些事情,我很難和他解釋清楚。”
然後,她反問:“他現在還好嗎?”
二人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
沉默片刻後,小王說:“對不起,關於王安的現狀,我們現在不能告訴您。您還有沒有其他需要補充的?”
章靜卻笑著說:“兩位警官,你們想多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單純的問他的身體,還好嗎?他有孩子了沒?”
“他的身體是有什麼病嗎?還是有什麼隱疾?”彭傑巧妙的以反問避開了章靜的問題。
“他原本很健康,後來,因為我,導致他……身體上可能出了一些問題。但是,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和他有過聯絡。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還健不健康。”
章靜說這些的時候磕磕巴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二人一下來了興趣。
“文韜是GAY。”章靜說,“他和我是很好的‘姐妹’關係。”
“我最初對文韜也誤會過。第一次給他們班上課時,他一直盯著我看,我沒在意。後來他經常下課找我問題目,有時上課也會翹課找我問,我很無奈,只能委婉的問他為什麼這樣,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之後,每天早上我桌子上都有早餐,而且不重樣,我都給了我同事,沒動一口。我後面窺視過,發現這些早餐都是他送的。他這些小動作,擱誰都會想很多。後來,我找機會語重心長的教育他。結果,他笑著和我說,他喜歡的是王安,不是我。”
小王和彭傑瞠目結舌。
“他一直暗戀王安,但是王安不知情。他比王安低一個年級,之所以對我這樣,是因為,他發現我和王安的關係特別‘近’。愛屋及烏,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王安好,所以就轉而對我獻殷勤。”
“當時,我和王安的關係也是很單純的師生關係,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之所以和王安的關係特別‘近’,是之前有一次晚上我在外面買東西,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學校外面的幾個街溜子。那時候,社會治安比較差,東陽三中又是在農村,學校外面時常會發生一些打架鬥毆,甚至社會人員搶劫學生的負面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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