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聽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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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你再去鎮上賣菜的時候，我也去跟著賣點兒吃食試試？”李慕慕說道，“我先試試水，看能不能幹。第一次去，不帶很多東西，賣完就回來。”

“若是效果好，那我就繼續，最多也就是賣到中午，賣完就回來，下午在家教孩子們讀書。若是效果不好，我便不折騰了。”李慕慕說。

“那就試試吧。”顧母答應下來，“你手藝這麼好，屬實不該被埋沒了。”

顧尚勇便說：“正好我後天就要去一趟鎮上，你到時跟我一起。”

事情這麼定下來，李慕慕便要琢磨賣什麼吃食好。

晚上回去房間，李慕慕翻了下衣櫃。

她的衣服雖然都不豔麗，但在夜晚也沒那麼隱蔽，實在是不太保險。

李慕慕想了想，又去翻顧尚卿的衣服。

當晚顧尚卿走的急，來不及帶太多衣物，大部分都留在了家中。

沒想到，顧尚卿還真有套黑色的衣服。

李慕慕穿上，多少有些寬大。

袖子和褲腿都挽了好幾道。

為了方便，又找來繩子把袖口和褲腿收緊。

就連腰帶都紮了好幾圈。

這樣隱沒在黑夜裡，不注意的話還真的很難看到她。

李慕慕滿意的看了下自己這身打扮，轉身便去開門。

結果剛開啟門，正準備偷溜出去，一低頭便見門口齊齊整整的站了三個娃。

從高到矮排列的跟手機訊號似的。

李慕慕：“……”

“三嬸兒，你是不是打算去聽牆角啊？”顧柏進仰著小臉，在月光下顯得越發的單純軟萌。

李慕慕：“……”

“三嬸兒你還穿上了傳說中的夜行衣吶！”顧柏遠眼睛放光道。

顧秀秀本就內向，性格穩重，所以上課的時候坐得住。

但顧柏遠和顧柏進年紀小，又調皮。

為了能引起他們讀書的興趣，在上課的時候，李慕慕還會穿插一些故事講給他們聽，吸引他們的注意。

其中便提到過夜行衣，沒想到顧柏遠還真記住了。

“三嬸兒，我們也要跟你一起去聽牆角。”顧秀秀說道。

李慕慕：“……”

顧秀秀伱學壞了，怎麼連你現在都這麼調皮。

“你們三個是特地在這兒等著我的？”李慕慕問道。

顧秀秀搖搖頭，說：“你白天說今晚要挨家挨戶去聽他們的牆角。所以我們過來叫你啦。”

李慕慕：“……”

“三嬸兒，你不會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聽吧？”顧柏遠的表情彷彿是李慕慕要去吃獨食。

“三嬸兒，我們可以兵分兩路去聽。”顧秀秀早就計劃好了，“我跟柏遠一路，你跟柏進一路，這樣咱們聽得還能快一些呢。”

“你們這是都想好了才來找我的啊。”李慕慕哭笑不得的低頭看三個娃。

“這是當然了。”顧秀秀說，“我們跟三嬸是……是戰友！”

這也是李慕慕講的故事中提到過的詞呢。

“行吧。”李慕慕打量三人，“你們三個的衣服倒還挺合適的。”

顧秀秀雖然沒有黑衣服，但也特地挑了一件灰色的，在黑夜裡也不顯眼。

顧柏遠和顧柏進也穿著灰撲撲的衣裳。

“不過，咱們就不要兵分兩路了。”李慕慕始終不放心兩個孩子行動，萬一出意外就不好了，“咱們一起去。”

三個娃齊齊整整的衝她點頭，忍不住一臉興奮。

“你們跟我去可以，但一定要聽話啊，尤其是不能出聲，讓人發現就完蛋了。”李慕慕囑咐他們三個。

“我們一定小心。”還沒出家門呢，顧秀秀已經壓低了聲音，小小聲的說話。

李慕慕關上房門，又問顧秀秀，“秀秀，咱家的梯子放在哪兒呢？”

既然要去聽牆根，肯定要翻牆頭啊，梯子必不可少。

李慕慕可是都打算好了的。

顧秀秀抿嘴無聲的笑，知道李慕慕的意思，便說：“在柴房呢，我去拿出來。”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拿。梯子怪沉的。”李慕慕丟下這句話，便去了柴房。

留下顧秀秀帶著顧柏遠和顧柏進，在院中等。

顧秀秀目光直勾勾的，帶著濡慕，看著李慕慕進了柴房。

李慕慕是第一個說，這東西沉，不用她來拿，把她當做跟顧柏遠和顧柏進一般的小孩子在照顧的人。

其實家裡人對她挺好的，只是爺奶和爹孃根深蒂固的觀念，覺得她是女孩子，又是長姐，理應照顧弟弟，理應承擔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

像搬梯子這種事情，家裡人都不覺得有什麼，平時也是手上忙事情的時候，便會隨口吩咐她去做什麼。

顧秀秀也願意幫家裡，不然她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

但李慕慕不一樣，李慕慕會把她當成跟柏遠和柏進同樣的小孩子來看待。

擔心她力氣不夠，擔心她傷著，擔心她不安全。

也從不跟她說，要讓著弟弟們。

沒一會兒，便見李慕慕扛著梯子出來了。

見顧秀秀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李慕慕奇怪的問：“怎麼了？”

顧秀秀笑著搖頭，“沒事。”

“三嬸兒，我跟你一起拿吧。”顧秀秀說。

“不用，我扛得動，等累了你再幫幫我。”李慕慕說，“你現在還在長個子呢，可不能總扛這些重物，扛的多了容易壓的你長不高的。”

“好，那你累了一定要跟我說。”顧秀秀心裡暖暖的，雖然她覺得李慕慕長得也不是很高。

可李慕慕始終懷著對她的細心照顧，不想她有一絲不好。

李慕慕扛著梯子，帶著三個娃出了顧家的小院。

顧柏進小聲問：“三嬸兒，咱們先去誰家啊？”

“秀秀，咱村平時誰最愛說人家是非？”李慕慕問顧秀秀。

原著裡曾經提過一嘴，永安村裡的李大嬸是最愛嚼人家舌根的，和兩邊的鄰居王氏和鐵蛋娘，三個人經常湊在一起講各家的閒話。

果然，顧秀秀說：“就是住在村頭的李大嬸，還有她兩邊的鄰居鐵蛋娘和王氏，三個人成天聚在一起聊人家的閒話。”

“村頭熱鬧，咱們出入村子往來都會經過，所以可方便她們盯著人家講是非了。”顧秀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