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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臺宮,偏殿,此刻。

扶蘇等皇子皇女焦急不已,宮中御醫宣佈不知陛下病情後,便有很多大臣送來了名醫,可沒一個人瞧出病來。

而陛下到如今也無甦醒的跡象,臉色愈發蒼白。

眾人皆無措,有侍衛提議,立刻請李肇來,畢竟李肇可是治好了百來重傷兵卒。

“對,馬上讓李肇過來。”扶蘇作為長兄,一手敲定。

彼時,李肇正在長安鄉視察著農田。

炎夏已慢慢消逝,秋風正吹來,很快就可秋收了,李肇甚是興奮。

再看田裡的禾苗,不,不能算是禾苗了,已結了滿滿的稻穗,棵棵垂落地面,甚為喜人。

“李少內,李少內,陛下病情告急,長公子請您馬上走一趟。”突地,一個尖細的聲音自遠而近,分為著急。

“嗯?陛下病情告急?”李肇聽之心一緊,連忙望過來,說話之人正是跑得有氣無力的尚公公。

“李少內,快,陛下暈厥已半天,請速隨我走。”尚新走近,連忙拽著李肇的衣袖。

李肇也沒有扯開的意思,臉色卻蹙緊。

秦始皇暈厥?是不是?

歷史有記載,秦始皇沉迷於長生不老,常年服用所謂仙丹,導致身體每況愈下,暈厥會不會和此有關?

“是不是趙高又給陛下吞服丹藥?”他故意提了一句。

尚新愣了愣,也不多考慮,說:“是的,陛下服用丹藥後便暈厥,御醫們也瞧不出病情來,請你馬上前往治之。”

原來如此。

李肇心中瞭然。

秦始皇沉迷丹藥,趙高便是罪魁禍首,想必他消失那麼久,肯定是去弄丹藥了。

所謂丹藥不過是重金屬成分居多的東西罷了,秦始皇本來就被重金屬摧殘身體,這次肯定又服用了趙高帶回的丹藥,不暈厥才怪。

“好,我馬上去瞧瞧。”

陛下此病乃重金屬中毒。重金屬中毒其實並不難解,服用牛奶或蛋清之類便可緩慢解之,當然,如果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愛莫能助了。

很快,李肇便到偏殿,立時被扶蘇拉了去。

“李少內,聽聞你利用特殊治療法治好百來重傷兵卒,醫術了得,請你一定要治好父皇。”他說得既著急又情深意切。

“放心!”李肇行禮,定了定心說,“如果不是很嚴重,也許我能救之。”

“那太好了。”扶蘇心稍安。

可,就在此時,一個急匆匆又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長公子,不必勞煩李少內,我已請來扁鵲傳人,他必能治好陛下的病。”

來人正是李斯,此刻他帶著陽慶來了,顯得風塵僕僕,卻又信心十足,特別是陽慶的臉上,充滿著各種不屑。

“李相?”扶蘇瞄了李斯一眼。

李斯連忙上前行禮,“見過長公子。”

“不必多禮!”扶蘇說,卻為難了,李相如此說,是要搶功的意思,可他已經請來了李肇。

李肇看出扶蘇的為難,無所謂地說:“長公子,既然叔父已經請了大醫,就讓他來吧!說不定還真能治好陛下。”

李肇雖然這樣說,心裡卻笑開了,重金屬中毒,以這個時代的手段能治好,才怪?

扶蘇歉意地對李肇笑了笑,便對李斯說:“也罷!既然李相尋得名醫,還請之馬上為父皇瞧病。”

“當然,當然!”李斯得逞地笑著,不忘不屑地看了李肇一眼,便立刻吩咐陽慶。

陽慶也不怠慢,對著眾人行禮後,便提著藥箱走向偏殿。

“慢!”就在這時,一個人喝住了陽慶,正是馮去疾,他匆匆走過來。

“馮相,你什麼意思?”李斯臉色有點難看。

馮去疾臉露凝色,卻不得不擠出笑容,“李相不必介懷,我也是為陛下病情著想罷了。”

“今日來之皆名醫,知根知底,而李相領來之人陌生得很,萬一他......”

馮去疾沒有再說下去,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皇乃國之根本,不可有失,此人不知根不知底,要是趁機對皇圖謀不軌,誰也防不了。

“哼,你在質疑我?”李斯氣得鬍子上翹,怒瞪著馮去疾。

馮去疾連忙解釋,“非也,皆為安全起見罷了。”逐而,他轉向扶蘇,“長公子,臣建議謹慎點好,還是請李少內出手為好。”

是的,先不說李肇具備神醫之名,更知根知底,還是皇寵信之人,他出手乃最好人選。

李肇也想不到平時生人勿近的馮去疾會那麼相信自己。

“這......”扶蘇為難了,難以做出決定,畢竟他兩頭不想得罪。

被如此質疑,心中早已憋著氣,陽慶也夠有膽氣的,也不論馮去疾何人,竟是懟了過去,“你當我何人了?我乃堂堂扁鵲第二代傳人,深得師門真傳,何以不知根知底?”

“至於什麼李肇,何以能和我相提並論?”

“正是。”李斯也趁機說,“先生乃扁鵲大醫傳人,醫術無人能比,當得為陛下診治。”

“李肇,能和扁鵲傳人相比嗎?”

這話非常不把李肇放在眼裡。李肇聽之很不舒服,卻不發作,因為沒必要發作,有時候一些事不是靠嘴皮子,乃實力。

扶蘇仔細打量一眼陽慶,點頭。的確,如果是扁鵲傳人,有資格為父皇診治。

“罷了馮相,就讓他一試,如果不行,再讓李少內出手。”

扶蘇一語定之,馮去疾也沒什麼好說的,便不忿退到一邊。

陽慶走向皇,大家卻在幕簾下看著。

此刻的皇呼吸很微弱,面板有異狀,似乎已臨瀕死狀態。

陽慶並不著急,把著脈。

把脈乃他傳承重點,他也深習得一二。

從他眉頭深鎖,臉色不停變化來看,皇的病情是嚴重的。

陽慶站了起來,但並未立刻施展手段,而是來回踱步,從中看出,他是有些水平的。

扶蘇實在著急,便走過來問:“先生,父皇病情如何?”

陽慶想了想,鄭重地說:“情況很不樂觀!”

扶蘇一聽臉色變了變,急道:“先生可有醫治之法?”

陽慶表現出為難,囁嚅著嘴巴,好像有難言之忍:“辦法有是有,可並非傳統療法。”

“真的?”扶蘇驚喜,他不在乎什麼傳統不傳統,主要能治好父皇就行,“那請先生快點出手,如先生真能治好父皇,我必定在父皇面前為你邀功。”

陽慶等的就是這句話,匆忙謝禮,“謝長公子成全,在下必定全力救治陛下。”

於是,陽慶就要出手。

“慢著!”陽慶又被馮去疾喝止,“何為非傳統療法?”

陽慶並不隱瞞:“陛下病入膏肓,難以醫治,需針石而治,然針石治內,卻無法根治,遂在傳統療法下加上非傳統法。”

馮去疾若有所思,卻尋不到話中弊端。

扁鵲者,善針石之療,作為傳人,想必也非虛言,但非傳統就值得他去注意。

“何為非傳統療法?”

陽慶也不猶豫,回應:“消炎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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