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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奇上真精神一振,連忙道:“有何真知灼見,荊柯道友儘管言之。”
荊柯緩緩道:“某體貼出來的,乃是七個字——去往卑勢清淨地。”
“去往卑勢清淨地?”
北澤侖目光微動,暗中咀嚼。
心意浮泛,似乎一舉找到了和自己既往所行思路不同之處,彷彿另闢蹊徑;但是其具體含義,依舊感受不透徹。
青笠、巨奇二人,亦是與北澤侖相若。
荊柯解釋道:“此即字面之義也;紫薇大世界中,道術流佈,有峰有谷。其至高者,當然是荒海我師駐蹕之地,其餘有九宗、陰陽道、巫道,乃至隱宗百脈,妖族三等。但以紫薇大世界之大,自也有相對闇弱貧瘠之處,此三位之所誼去也。”
北澤侖與巨奇上真目光一接,暗暗疑惑。
是要自己往紫薇大世界道術未盛之地傳道?
此乃舍直就曲之法,正面和本土道傳較量不得超勝,就從縫隙處下手?
只是他們所習之道畢竟和紫薇大世界道傳有所差別,元嬰境後分歧漸大,能否培養出近道境的人物,委實難說。如果不能培養出近道境,那麼散佈區區金丹、元嬰道種,也很難說成了什麼氣候。
荊柯見其眼色而知其心意,立刻微微搖頭道:“不是傳道。諸位去了這‘卑勢’之所在,什麼都不必做,清淨感知便可。”
北澤侖三人,咀嚼其中味道,只覺荊柯所言,愈發飄忽艱深。
荊柯進一步提點道:“三位所思,是被侷限在‘或呈法力之勝,或呈道術之雄’的圈子裡了。以常理而言,修到諸位的甚深境界,能夠釋放道業功果,的確不出於這兩途。但以紫薇大世界之微妙,終有跳出牢籠、在諸位執掌之外的關竅。”
“一定要說有什麼‘法’的話,或許只有八個字:靜而能感,感而後通。”
“三位不妨試之。”
三人想了一想,巨奇上真肅然道:“就依照荊柯道友之言,姑且試之。”
以三人近乎道境的修為,當然也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是能夠加以指點、令其行事的,必然也要自己先明其理。哪怕是與紫薇大世界的道境交流,也不例外。
能夠令其在“未明其理”的前提下選擇“盲從”的,實是屈指可數,但是荊柯以不到近道境的修為,卻做到了。
這當然是三人親見荊柯立下赤界道術的緣故。
北澤侖三人告辭而去。
臨別之際,巨奇上真道:“無論有效與否,一定時之後,必然都報與道友知曉。”
荊柯輕輕點頭。
目視三人身化虹光而去,荊柯陷入沉思。
今日一相遇,他才知道,自己在其實自己在赤界上的“立道”功果,並沒有全數完成。
表面看來,此說似乎不可思議,首先法訣驗證無差,其次那定世壁文上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道統立下,澹然確鑿的證明時代更替、道術功成。但所謂一界之指,道術之傳,不僅僅是當下尚未入道之人、不僅僅是整個赤界四維八極界域之內。
從最宏觀的視角,往來古今之變,過去,現在,未來,都在自己的“立道”範圍之內。
故而赤界上已然成道的千餘人,除非已然亡故者,否則皆在荊柯的“度化”範圍內,令其與自己所立新法相融。若是這因果締結,此等人物,無論身在何處,都能令自己心中產生猶如星辰的感應,整個紫薇大世界,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一界星河共浮沉”的意境,也就不難把控。
但是其等既然以故法成道,當然不可能回爐重修一遍。可行之策,只有新舊相容,相容幷蓄。
但其實荊柯對於北澤侖三人的指點,也只是憑藉自己既往閱歷、和一線道心感悟的模湖認識,是否真有效用,又或者是否還需要其他條件支援,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暫且試之,以觀後效。
……
三月之後。
北澤侖三人遁光如何星虹在高空流動,終於停在一片明黃色的海域所圍的孤島之上,俯瞰望之,顧左右道:“就這裡了。”
青笠上真、巨奇上真,緩緩點頭。
在如今歸無咎立下木靈陰陽洞天之後,如今的紫薇大世界之中,某一片大域中包含中等妖族勢力的人口規模,但卻遊離於主世界之外的情形,已經基本絕跡了。
但是以紫薇大世界之大,其本身人元之力不盛、甚至連妖族也無法存身的險地、奇地,蠻荒凋敝之所在,依舊十分充裕。眼前為這片“黃海”所圍孤島,便是一處清淨地界。
這“黃海”之中的水象雖然不若赤水、玄水之幽深,而且看上去沒有太大的侵略性,但其中所蘊藏的腐蝕之力卻絕對不小,且不是“氣蝕”,而是“神蝕”。當你在水面上飛遁許久,又或者乘舟而行,倘若目力所及總是以這黃色海面為主不及其餘,那麼神識之內,就會悄然種下毒根。哪怕是近道境界,亦有可能中招。
三人可以確信,以自己立身處為圓心,方圓三百萬裡為界限,別說修道人,隨便一禽一畜也都罕見。
落在島嶼之上後,青笠上真運使法力,隨意建立起來一座石屋,以及石桌、石椅之類。
然後三人便懷揣著強於在此地閉關的心思,獨自靜坐修持。
但一連半年過去,卻始終無事發生。
這一日清晨,北澤侖自入定中醒來,心中暗感猶豫,暗道荊柯對於這一“嘗試”,也只是推測和建議的態度,並非有絕對的把握。莫非是他所料有差?
但北澤侖抬頭一望,卻見對面的巨奇上真緊閉雙目,面色忽然發紅,盤膝而坐的身軀竟隨著一呼一吸有一個明顯的放大和縮小;數息之後,面色驟然轉白,如此迴圈往復。
北澤侖一怔,功行到了他們的境界,完成一次小飛昇,當再無走火入魔的說法。
而青笠上真看起來閉目入定,一切如常;但是當巨奇上真呈現出這樣的情形,青笠上真並未立刻感知到,本身就很奇怪!
就在北澤侖猶豫是否要將巨奇上真喚醒之時,巨奇上真勐地睜開雙目,長長出了一口氣,高呼道:“好夢!好夢!”
神色竟是舒泰之極,一派心潮澎湃的模樣。
到了他們的境界,自勘破寬心禪之後,似乎再未有過這樣振奮激越的心境了。
北澤侖肅然道:“道友……感受到了什麼?”
巨奇上真卻是不答,獨自體會良久,忽地又轉為悵然,道:“自荊柯道友立下心道術之前,赤界成道之法的根腳根本為何,其實大家都是能猜得到了。”
這個秘密,在寬心禪神思飛昇一度之時便被勘破,隨著知見拓寬,尤其是紫薇大世界和赤界的關聯被打通,赤界上真,更是確信無疑——那心元識海之記憶體在的大大小小、道行或高或低的塑像,其實正是紫薇大世界中曾經存在過的人物,準確來說,當是其過去業力未竟,所合之影業。
北澤侖緩緩點頭,道:“你我競合之影者……”
北澤侖突然話音戛然而止,勐地抬頭與巨奇上真對視數息,難以置信的道:“你夢到了……”
巨奇上真輕輕點頭,長嘆息一聲,才道:“是的。我夢到了。”
“這個夢實在太過清晰。既往只是亦步亦趨,而今日卻是以一個奇特的立場去感知,猶如目見耳聞。只可惜,這個夢結束的太快;夢中的經歷,也並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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