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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惡戰,延續了兩個時辰之久。
萬沼溟的本源水系神通,若論大小不定、精微難測,和先前鶴鐵博大致相若;但是賞其法門氣象,不止是鶴鐵博,甚至與殊神韻相比,卻又大異其趣。
無論是鶴鐵博還是殊神韻,其雖然源自北砂、炎陽神社,但是真土、真火一出,都是杳然混冥,彷彿渾融五行,不能辨其本來面目。
萬沼溟則不然。
在其身後,明白矗立一道丈許大小的圓形水幕,彷彿一汪幽潭,倒轉過來,如冕輪一般契合身後,頗類於紫薇大世界中天玄上真交手時頭頂慶雲、奪氣分疆之象。
關鍵是其形象。
就算是三歲稚齡童子,也能清楚明白的辨認出,這是最純粹不過的“水”象。
此法並非是萬沼溟無端復活之後的新手段,當年其人橫掃天下,便賴此法為多,載籍之中早有記敘。
此術之妙,果然使得其水行法訣,曼妙舒展,來去無隙,幾乎抵得上殊神韻“鏡珠”一半作用。等若殊神韻的獨到優長,又被削弱了不少。
再加上萬沼溟獨特的靈智增益和“五盛祖”獨有的氣運加成,雙方的實力差距,可謂是微乎其微。
歸無咎遙立於蒼鷹之上,雖然看似處於一個安全的距離,但是四周依舊多出一道濛濛明澈的光罩。
這自然是殊神韻的手段。
因為水行一法,到了精微之處,可不比低境界時類似水箭、水彈、水球、水槍一類的實體化法術。其形無定製,如沸如蒸,千變萬化,殺人於無形。故而不能不用最謹慎的手段,加以防備。
好在到目前為止,萬沼溟似乎並未生出偷襲歸無咎的主意。
凝神觀望了半晌,歸無咎忽然微微一笑。
此戰的結局,他已是看到了。
休看殊神韻獨特優長削去一半,而萬沼溟又有智力完整的助益。似乎萬沼溟戰力所持,已在殊神韻之上。但是歸無咎已然辨明,所謂“五盛祖”的氣運加持,有實有虛。
所謂實的一面,那非得真真切切完成執掌半壁山河的功業,方能做到。此時的殊神韻,自然不能掠美;但是“虛”的一面,卻是一種精神與信心。此時殊神韻透過正面擊敗一位五盛祖,便能養成氣勢。
換言之,萬沼溟獨特的“水輪慶雲法”,固然是消弭了殊神韻一半的鏡珠優勢;但是殊神韻透過鬥倒鶴鐵博在前,也積累了一半的“養氣”之優長。
互相抵消之後,依舊是殊神韻略勝一線。
果然,就在下一瞬。
萬沼溟用以防禦的水行秘術——“千流鏡”,其中暗藏於一瞬三千六百變縫隙中的破綻,被殊神韻抓住。動用“真土八法”中的“亂塵錐”透入,一擊命中。
入口雖如針孔,但是卻從胸口、後背豁然穿過。
只是一擊,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然而。
殊神韻、歸無咎同時“咦”地出聲。
然後歸無咎急縱蒼鷹,飛抵近前。
歸無咎抬首遙視虛空,然後又看了一眼殊神韻掌心輕輕握持之物,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歸無咎道緣感應之深、之準,本已是驚世駭俗。經歷了九合宗悟道、昌營星閉關幾件事後,愈發登峰造極。在同境界中,稱得上是前無古人。
雖然限於修為層次,還不能說妙知古今、料無不中。
但是對於本身力所能及、力所不能及的事,各自有幾分把握,總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哪些事知其必成,哪些事只是模糊感應,並不確鑿,尚有變數,各自層次分明,歷歷在目。
如現在這般,早已料準一定會發生的事,最終並未發生,完全走向另一條不同的軌道,大約是前所未見的。
這場比鬥,殊神韻的確是勝了。
但歸無咎預計的情形之這樣的——
若是此戰是萬沼溟勝了,等若此人背後的偉大存在得了一分。雖然最終鹿死誰手尚不可說,十元玄樹如何通貫一界的奧秘也並未解決,但殊神韻,或者說賜予歸無咎機緣的白衣女子,卻似退出了一場重要的爭奪。
但若是殊神韻勝了,似乎萬沼溟便要重蹈鶴鐵博之覆轍,化作驚雷一道,將特殊的資訊傳遞於界外。
可是……
殊神韻仔細撫摸著掌心這隻深黑色的三尖藤葉。
就在萬沼溟被擊倒的一瞬。
他的身軀並未“潰散”,然後如同幻象虛影一樣褪去;青天郎朗,一如方才,只是天中多出了這一枚藤葉。
換言之,方才的萬沼溟,就是這一枚“藤葉”變化出來的。
殊神韻凝神觀望了許久後,忽然起身,邁步向前。
歸無咎緊隨其後。
百餘息後,來到一株滕樹之下。
儘管根莖滿枝,藤葉密佈。但無論是殊神韻,還是歸無咎,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此滕樹自下而上,第七分枝第五分叉的尖端,有一個小小的折斷痕跡。
看那斷面,隱然尚有一絲脆嫩溼潤,顯然斷之未久。
殊神韻伸手一託。
掌心三尖藤葉飄搖而上,重新“連線”起來,一切宛若天成。
果然是“藤葉”變化而成的。
殊神韻抬首望了這株滕樹許久,忽然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歸無咎一怔。
因為殊神韻,是以很確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先前鶴鐵博現世之時,雖然隱約間語及玄機。但是一旦真正涉及要害之處,依舊混混沌沌,不甚明瞭,似乎生死時空之限中,有一種莫名的禁忌,妨礙人往此間去思考。但是殊神韻則不然。
此刻她說出這句話時,神氣活絡,反而一身莊嚴盛大之氣象,更勝三分。
歸無咎立刻明悟,還之以“鏡珠”,大約是自己遁入末拿本洲後,做的最正確、也是最至關重要的一件事。
殊神韻微微一笑,道:“外間的你我,是什麼關係?”
歸無咎沒想到她所見之深刻,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略一思忖,道:“和這裡差不多吧。”
見歸無咎又要張口,殊神韻立刻道:“不必多說。否則於我完道立業出界之功,似有妨礙。”
歸無咎想了一想,道:“也好。師父若有疑難,儘管發問;除此之外,末幽不置一詞。”
殊神韻閉目沉思一陣,道:“你不是知曉鶴鐵博出世、玄道果失竊的原因?”
歸無咎道:“正是。”
殊神韻沉吟有頃,道:“是什麼性質的事?”
歸無咎道:“借用此果所含之力,為一個人……謀取一些好處。”
殊神韻訝道:“什麼層次的人?與鶴鐵博、萬沼溟等人相若?”
歸無咎連連擺手,道:“沒有這麼高。大約……與我相若。”
略一猶豫,歸無咎道:“弟子此行,其實也是為了此物。那人是我這一輩的對手,他所得玄道果一枚,弟子唯有取用兩枚,方才能夠勝過。”
說出這句話,等若承認了自己是域外之客。
不過,歸無咎出言極為謹慎,話語之中,並未透露任何人物姓名。自然也就不落因果。
但殊神韻顯然並不驚訝,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皺眉思索一陣,殊神韻忽然道:“天內天外,縱橫穿渡,是否極難?除你以外,再無旁人能夠做到?”
歸無咎想了一想,道:“正是。此事原本極難。正是藉由師尊之力,和一樁奇妙之極的巧合,方才能夠達成。他人若要複製,終究難能。”
殊神韻點頭,緩緩道:“我明白了。”
“這是個‘大小兼得、一子兩用’之策。”
歸無咎心中轟然一震。
他忽然明白,自己判斷之錯謬,原因在哪裡。
毫無疑問,最初鶴鐵博忽然殭屍復活,竊取並獻祭“玄道果”,乃是軒轅懷增益自身氣運的某種手段。
雖然,歸無咎判斷,無論是軒轅懷,還是辰陽劍山天尊。對於末拿本洲環中之秘,其實也是一無所知;只是恰巧借花獻佛,妙用某一神奇底蘊、或者是飛昇大能安排好的秘手,達成這一“結果”而已。
歸無咎之錯謬在於,以為此後發生的事——五大神社聯合會議、組隊通緝捉拿鶴鐵博、乃至殊神韻與鶴鐵博兩度交手、將其斬殺等等,都是此事之“餘波”,或者說“後續”,與前事正題,並不相干。
但是殊神韻“大小兼得、一子兩用”這八個字,卻是點破了迷津。
想來也是。軒轅懷和辰陽劍山駐世天尊可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留下這一後手、茫茫寰宇中弈棋的那一位,可就未必了。助力軒轅懷獲取氣運上的優勢,只是其目標之一;其後所產生的動盪,卻依舊在其計算之中。
若是歸無咎所料不錯,這末拿本洲是“無心對映”;所以那佈局之人也並不知曉內中發生了什麼;但是一番激盪之後,生出天雷異象、十餘文字破出界外,顯然便是那人想要的結果。
這也是“萬沼溟”一番話誤導了歸無咎。
一波才動萬波隨。此人有所得之後,其餘四位,亦捉到一些因果。但是這“借物還魂”的法子,顯然要較鶴鐵博的本身復活法,遜色了不止一籌。
充其量,只是捕捉到一絲虛影而已。
明悟之後,歸無咎道:“師尊似可往朝霧神社一行,確認萬沼溟遺蛻尚在。若如此,也算知己知彼。”
殊神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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