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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過多久,此境中已多出一人。

這人雖只是元嬰境修為,但凝立於此,少年與蒲方輿師徒,都是正色相望,似乎對他極為看重。

軒轅懷。

他只是中人身量,身上所著服飾不知是綢緞、布匹抑或紙張所裁。

此服以白色打底,遍佈縱橫黑色條紋,織成磚牆一般的大小方塊,疏密相間。此袍服的確非是任何法寶;但近道之下的修者乍一望去,卻不自禁地會覺得那繁密方塊不住地放大縮小、演化無窮……從而生出眩暈之感,甚至昏死過去。

觀其面目,此人頭髮一束,以一根普通的藍綢帶結成圓髻;面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兩道彷彿被濃墨加粗過的短眉。這樣一副濃眉大眼的面孔,筋骨充實圓潤,幾乎便是個質樸渾厚、沉靜木訥的鄉下少年;除卻雙臂和耳垂略長些,果真與常人無甚差別。

如此相貌氣度,不得不說,不是其餘八宗想象中的“軒轅懷”。

照說這幅面孔,無論如何是與英俊挺拔沾不上邊的。但是若望之既久,便會愈發覺得“合理”。

應當如此,無有不諧。

這種概念並非出於美醜之分,亦非心意屈服以至於判斷失準,而是源於一種不可言說的奇妙感受。

蒲方輿道:“如何?承道載德鈞天劍此變,是否是因那人破境的緣故?”

軒轅懷卻一言不發,只微微抬首,仔細觀望劍身變化。

一位近道大能出言無人回應,蒲方輿也不會自以為丟了顏面,亦或者軒轅懷過於倨傲;相反,卻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因為,軒轅懷看得很認真。

過了半晌,軒轅懷忽然輕笑一聲,道:“自然非是。他修行之根本,由越衡宗通靈顯化真形圖入手,此已為既成事實,更易不得。既然走上這一條道路,便未有不經玄渾琉璃天而成道之法。我尚不能,何況旁人?”

“再說。縱然他成就近道,此劍定分變化,亦不過是六寸之數;如何能及至二尺?”

“除非,是成就斬分天人之境。”

說來也奇。

在軒轅懷凝立不動時,但凡有人見其當面,自會覺得他無比親切真實,和想象中的高蹈幻虛、憑臨天外大不相同,儼然如親朋友鄰;但是他此時貌似無比真誠的一笑,卻反將距離感烘托出來,彷彿彼此乃是兩個世界的人。

軒轅懷此言一出,少年人若有所思;蒲方輿卻面色微變。

縱然成就近道,也唯有六寸之功。這便說明,界中劍道神通遽變,較他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莫非如三十六年前的九宗登臨本界之故事一般,另有一家道術高明超拔的異界道傳,登臨此界之中?

但若是如此大事,門中兩位至尊,秉持心劍之妙,為何沒有察覺異變?這卻有些離奇了。

猶疑半晌,蒲方輿轉身言道:“弟子以為,是否稟明劍主,去尋這未名之變?”

少年人沉吟不語。

實則他心中以為,劍主修為雖較他資歷道行更深,但是他所修正傳便是“心劍”一脈。既然他並未感應到本界有異法傳世之驚變,就算稟明劍主,也多半得不到更多的結果。

軒轅懷忽一伸手,在相距鈞天劍數寸處虛撫一遍;身形驟然虛化一息,宛若水中倒影;然後又快速凝實。

軒轅懷笑道:“是了。”

“其實此劍之變化,並不若想象之中劇烈。”

“上真請看——這,才是本相。”

出言同時,軒轅懷伸出右手食指,在闊劍“血槽”之上輕輕一撥,似乎引動了一粒血珠向上一躍。

然後,那血線似乎打通了一處難關,陡然上竄。

蒲方輿定睛一看,承道載德劍上之血槽刻度,驟然回覆到了先前八尺六寸的位置,好似方才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但是再望了一眼,蒲方輿立刻知曉不對。

細看才能發現,在此劍由下而上六尺六寸、接近方才刻度的位置,這血槽中陡然“中斷”了。以至於剛剛恢復的二尺刻度,虛懸於上,成了無源之水、空中樓閣。

少年平靜發問道:“想來你已知了因果。”

他的弟子蒲方輿未知其中玄奧,但少年卻是心如明鏡。每當軒轅懷之身軀經歷了一次極短暫的虛實之變後,似乎他便能勾連莫名之力,斷明是非清濁。

此法若能隨意施展,就算較之他這位道境大能的“心劍”劍道,亦要勝過,所以必不至於此;但每每到了關鍵當口,此術隨緣而至,似乎又從來不曾教人失望過。其真正的發動條件,自劍主以下,旁人也從未發問。

軒轅懷慢斯條理的道:“正是。”

“鈞天劍之顯化,門中一直所見不實。所謂‘獨佔八斗’之言,雖能振奮人心,其實並非正理。”

“這並非單單是以長短多寡而論;而是先明分數,再論長成;示現為短長。”

“一界劍道,未入真流,便不會計入鈞天劍中。所以,若是本界之中唯有本門八脈劍傳為唯一大道,那麼其餘雜流末品之劍術,又豈能佔得一寸半分之地?若是如此,這鈞天劍刻度顯化,當是十成圓滿之象。”

蒲方輿沉吟道:“如此說來,刻度並非十成,便說明世間存在著足與本門分庭抗禮的劍道神通;而我佔八分九分、所餘唯十之一二,其實是說明我總劍道早已大成圓滿,而彼之法門雖終能與我並駕齊驅,但此時卻並未長成——所以一直以來呈此氣象?”

軒轅懷真誠笑道:“正是。”

少年幽幽道:“先明分數,再論長成……如此說來,世間的確是又多出了一條可堪修煉至至境的劍道神通之路……只是眼下方有萌芽,尚微弱之極而已。”

蒲方輿聞言心中一動,再放眼琢磨。原來,鈞天劍上那一絲斷隔,恰好出現在劍身由上至下三分之一的位置。

軒轅懷出神數息,忽然道:“勞煩上尊準備一道《正反圖》。吾不日當出行異域。”

話音方落,蒲方輿猛地一轉身。

少年雙眸之中亦閃過一絲鋒芒,似乎甚為意外。

對於諸宗嫡傳而言,動靜相宜,出門遠遊,乃至訪求心印機緣,那是最常見不過之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對於軒轅懷來說,卻是另一回事了。

早在五十載之前,軒轅懷的元嬰境修行,便臻至四重境圓滿,通明至境。若是玄渾琉璃天當日開啟,他立刻便能閉關破境。至此以後,軒轅懷便在門中安居清修,靜待時機,似乎也無暇旁顧。

當時門中有幾位上真言道,如此一來,等若白白等候其餘諸宗的競爭對手追趕上來。是否要做些什麼,進一步拉開雙方之差距。

對於此事,劍主卻道不必多慮。軒轅懷靜修中自有造化玄功,雖然道行境界止步於破境之前,但是無形之中的進益卻是一日千里。到了玄渾琉璃天開啟的那一日,雙方差距只會擴大至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門中諸真,這才放下心來。

今日,軒轅懷放棄那玄妙莫測的“清修”而外出遠遊,實則是破天荒的大反轉。

蒲方輿一轉念,道:“你是要尋那新生的劍道機緣?”

軒轅懷目光一閃,幽幽道:“就算是吧。”

蒲方輿緩緩點頭。

軒轅懷望了蒲方輿一眼,似覺直言相告亦無妨。又笑言道:“說白了,是去尋歸無咎……取經。”

蒲方輿一怔,只覺思緒微亂。

方才不是說鈞天劍異兆,乃是新法萌生,並非歸無咎道行突破?還是說——這又一劍法至道,同樣是出自於歸無咎之手?

軒轅懷依舊面含深邃笑意,不緊不慢的言道:“他自家道傳尚未走到盡頭,自然不會、也不能另僻一途。”

“大道高遠,俗子難知。但若要開闢一道之濫觴,豈是資質高絕,便能做到?”

“有一方能有二,有二方能有三;有三方能有萬物。若不曾得見真流,困於洞穴之內,那麼縱然資質再如何高絕,也始終打不破這天人之限。”

蒲方輿聞言,若有所思道:“你是說,是開闢新法之人,必定窺得劍道上法玄奧……”

軒轅懷道:“正是。本界中劍道極境,唯有二宗。我辰陽劍山哪一位弟子得法,非得親入劍心輪臺之中,方能見真,無有洩露之理。所以定是他之劍術,開示於人,方才凝成了那一粒種子。”

“所以立法之人,不是他的道侶,便是他的傳人。”

“資質超邁古今,得見正法真傳;匯通千家道術,以及……獨到的心印對證之法。以上四因,缺一不可。”

少年望了軒轅懷一眼,道:“你終究還是將他當成了對手。”

軒轅懷淡然道:“舉世無敵之心……不過是振作奮發的豪邁之語爾;只是對大眾修心有益,故而將其奉為圭臬。實則此言一葉障目,未見真流。有象斯有對;對必反其為。這世間既有我軒轅懷,自然就會有軒轅懷的對手。”

“所謂一枝獨秀,不是井底之蛙,便屬曇花一現;唯有千帆競渡,百舸爭流,方為大道之常。”

蒲方輿聞言,心中暗訝。

就連辰陽劍山諸修,亦知軒轅懷八道合流,心外無人、心外無物,註定要一世獨尊,定序萬古。但他方才所言,卻與之大大不合。

但若說軒轅懷剛剛說的是違心之言,又似乎將他看得淺了。

反覆琢磨,就連他這位近道大能,也覺參悟不透。

少年默然數息,道:“你這一行……將門中那物取出,帶在身上,以策萬全?”

軒轅懷搖頭道:“不用。”

“當初將《觀法圖》相贈,為的是爭個先手。如今經此一變,先手反倒成了後手。”

“不過是‘取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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