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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蓮臺,歸無咎順利入手。
若是一件頂尖恆器,出價最終突破萬億,那麼足可堪稱是一件震動九族的大事、盛事,今日與會者,人人都會以親身參與、親眼目睹為幸。
但是一件原本在眾人心目中只值數億至十數億的寶物,最終突破萬億天價,卻給大家以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與會之賓,均覺得彷彿身在雲霧之中,足下發虛,連原本競價求購的興致都被沖淡了。
就連主持本次拍賣會的孔纓,在臺上看著儀表不凡,一如往昔。實際上氣息聲調也與往常有著細微的不同了。
除了孔雀一族這個整體不提,他孔纓是這樁交易最大的受益人。一件事前無人關注的奇寶,平白讓他賺了一千四百多億靈石的提成。造化神奇,莫過於此。
出了這麼一件事,此拍賣會的後半截,都是在一種奇詭莫測的氛圍之中進行,似乎所有的與會者,都喝得醉醺醺的,似乎神智不大清明的模樣。
至於孔雀一族原先準備的壓軸之寶,一件名為《五方東流陣》、號稱能夠抵擋數位天玄上真圍攻的上品陣圖,足可堪當二三流種族護派根基之用的妖族重寶。雖然也拍出了五千七百億靈石的天價,但也沒有讓人提起太大興致的樣子。
唯有拍賣大會結束時,孔纓的一番結語,才讓與會賓客提振了幾分精神。
孔纓言道,本次拍賣會上出現的事涉妖王層次的重寶,以眠帝草囊為始,《五方東流陣圖》為終,一共是十件。
而二百七十六年之後,這個數字將會增加十倍,號稱“百寶會”。
在妖王境中依舊大有用處的重寶,孔雀一族一口氣拿出了百件之多,可見其族中家底之豐厚,到了何等地步。
在拍賣會開場之時,孔纓放下話來:下一屆盛會遠勝今日。與會賓客還沒有太直觀的概念。現在具體的數字擺在面前,由不得旁人不為之動容。
拍賣大會結束,整個會場重複了一回樹幹遊動換位的奇異景象,所有的包間再度被打亂位置。
此會宣佈結束之後,五六百人,三三兩兩,各自離開自家包間,出了九翼堂大門之外。
歸無咎步履凝徐,神意周遊。嘗試著感知每一人的氣機波動。他對於那兩次和他競爭的“十三號”賓客的身份十分好奇。
雖然有樹幹亂序、神識光幕等手段,甚至每一人發出的聲音也被精心處理。但是歸無咎相信,各人在拍賣會上所得多寡不同,收穫不一。出來之後氣機精神,必定依據剛才的經歷,產生細微的變化。
這一絲變化,足以為歸無咎提供辨別的依據。
果然。用心感受了片刻,歸無咎已經將斬獲了十件重寶的妖修,揪出來六七個。這種重器加身的感覺,縱然竭力掩飾,又如何能夠逃得過歸無咎的敏銳感知?
只是,神意氣象與歸無咎描摹的十三號修士相像者,卻並未找到。可見這是一個煉氣修養達到極高層次的角色,所謂“胸有城府之嚴”,正堪為稱譽。
顧盼之間,忽地遁光一閃,有一人趨到近前,臉上含笑,讓人如沐春風。正是三番兩次嘗試和歸無咎拉近關係的馬振。
馬振抱拳一禮,笑吟吟道:“恭喜文道友大有斬獲。”
若是心性稍差之人,迎上馬振這劈頭蓋臉的一句,只怕就要露出少許破綻。甚至疑心馬振是否有什麼秘法,能夠看穿與會競價之人的身份。
但歸無咎卻只是淡淡一笑,道:“馬道友過獎了。看道友的精神氣象,想來道友的收穫同樣不小。”
馬振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岔過話題道:“拍賣會既已結束,前往‘蔭谷’的通道馬上就要開啟。不知文道友是回臨時洞府休整數日,還是立即啟程?”
蔭谷,是位於青木城北城門的一處深谷,當中目不能見,耳不能聞,五感皆閉,彷彿身處於天地之外的一處荒島。
但是這個時間不會延續太久,約莫兩刻鐘的功夫,便能重見光明,出得谷外。
只是出谷之地,就不再是青木城了。所有人都會透過蔭谷地下,無時無刻不在發動的名為“顛倒周流陣”的奇特傳送陣,傳送至一處名為“陽城”的所在。
陽城,是所有元嬰境修士準備進入“怨靈界”的前哨站,也是第一處開始出現孔雀一族“蟬士”盤查的地界。佔據絕大多數比例的孔雀一族的與會修士,和青木城異族修士合流,會從相同的入口進入陽城。
陽城之中,只要稍微等候人員齊整,便是“孟冬田獵”順利開始的時辰到了。
而伸手不見五指的蔭谷傳送陣,其實就是一處機密場所,供諸位異族修士易容改扮所用。
歸無咎答道:“文某人來時,已經將臨時洞府退訂掉了。即時便要往‘蔭谷’一行。”
馬振一臉抱憾,道:“那就不能與文道友同行了。”
……
一處小小的茶樓之中,靠著窗戶處,有兩個老者相對而坐。只是桌上擺放著的,並不是茶盞,而是一方棋盤,兩隻棋罐,盤中落下五六十子,黑白分明。
這兩名老者,一位青袍長衫,鬚髮皆銀。另一位面無髭鬚,乾淨整潔。但是臉上乾淨的這位,額上隱約可見深深淺淺的皺紋,反而要顯得比對坐這位銀髮老者更大上幾歲。
小小閣樓之中,並無燈盞。但四周板壁,卻總是傳遞出來一種奇異的反光之感,似乎桌椅牆壁,都被氾濫的漫天光華所吞噬。除了這兩個老者,實在追尋不出此等異象的淵源。
精蘊物化,明澈表裡。五行光華,凝練如一。這等境界,唯有過了那蟄眠一關的大妖,方能顯化。
這兩位老者雖然正在下棋。但是二人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每落上二三子,便往窗外望去。
窗外所見,正對著一條大道,一方石門,以及石門兩側綿延不絕的土牆。大道之上,陸續有人靠近,經由石門進入城內。
石門兩側,各有兩個身著羽衣、手持令符的男子,似乎正在一一驗視來人的身份。石門右側丈許之外,又有一方六七尺寬的磨盤。
磨盤之上,端坐著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雙目半閉,雙手結印;儀態安詳從容,甚至帶著幾分笑意,彷彿正處於美夢之中。此人背後,隱約有五道光華迴環一片好似水波盪漾。
只是,那五道光華,畢竟有強有弱。細看才能辨明,一道光華為主,其餘四者為輔助,清氣流光化作一道拂塵,在遠近數丈來回遊蕩。
一連三人驗視牌符之後,都是順利入得其中。
現在立在門前的,是一個老實憨厚的壯年漢子。他倒是個有眼色的人,不待門衛吩咐,主動掏出一塊牌符,雙手呈遞。口中言道:“七色孔雀一脈,湖灌山孔理。”
那兩名長相也算陽光俊俏的守門人,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卻把目光一瞥,看著那坐在磨盤上的年輕人。
磨盤上這位,環繞著的手指用力一按。只見那半似掃帚、半似拂塵的五色光華猛地在大漢臉上一刷。
那大漢的頭臉,瞬間化作半透明的霧氣狀。一半維持原貌,一半卻凝聚合流,化作一隻黑色的蒼鷹虛影。
那門衛嗤笑一聲,道:“緋流沙鷹一族的道友,請回去再練上幾年吧。”
那中年漢子先是一愕,旋即臉色一垮如喪考妣,十分難看,且又十分不甘。雙腿也彷彿灌了鉛一般,不肯挪動分毫。
那兩名衛士,也不催促,各自雙手環抱,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果然,十餘息之後,天空中突然有一道雷霆降下,猛地正劈中這大漢囟門。這雷霆之中似乎暗藏著奇妙的空間之力,只聽一聲大喊,那渾身焦黑的中年漢子,便不知所終了。
閣樓之中,兩名老者,見到此景後相視一笑,不以為意。繼續黑白交錯,落子如飛。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較為年老的老者言道:“鎮衛東門孔員,在四門蟬士之中修為最高。但是以他修為之精,半日時間,鑑別出異族修士六人,矇混過關的也是六人。可見今年敢來與會之人,道行遠遠超過往屆時。”
可是對面那銀髮老者只微微一笑,卻不回答。
銀髮老者手中捏著一枚白子,並未落下。足足等了十餘息的功夫,笑言道:“孔端老匹夫。你輸了。”
面相較老、名為“孔端”的老者,坐直了身軀向前一望,自己盤面大優,如何就輸了?
銀髮老者左手驀地抬起,搖了一搖手中羅盤,言道:“他靠近石門十息時間,你孔端並未發現端倪。這場賭鬥,是你輸了。”
孔端聞言一驚。連忙轉頭,望向石門一側站立片刻的一位年輕人,大聲道:“什麼?這不是我孔雀一族的俊彥嗎?”
數月之前,孔雀一族的族長言道,本次孟冬田獵,元嬰境這一層,有厲害的異族修士前來試手。別說同等修為的蟬士,恐怕就連本族妖王,倉促間也未必就能看穿其真面目。
這位名為孔端的大妖,卻心中不服。於是令一位好友,也就是面前的銀髮老者孔丹,手執門中堪偽存真的異寶“十二氣天輪羅盤”作一賭鬥。任一外族修士,近得門戶十息之內,必定能夠被他揪了出來。
孔丹望了一眼掌中羅盤,又抬首遙視遠方,喟然嘆道:“好傢伙。混合了三位孔雀一族修士的氣息,融為一道。其中之一,正是主持拍賣大會、即將成為我輩中人的孔纓。雖不能說示威,但這現學現賣的手段,何等自信?”
“果然,當今之世,正是天才輩出、意氣風發的好時節。”
孔端面目凝重,雙眸緊緊地盯住石門處,觀看良久,終於察覺出一絲端倪。
在石門旁邊,立著一位方面寬袍,長相極為可親的年輕修士。此時他面上含笑,正與兩位門衛攀談。
坐在磨盤之上的蟬士孔員,卻心生疑惑。剛才密如拂塵的“澹虛光”照過,顯露出一頭極為英俊雄壯的孔雀本相,勝過今日入門的所有人。眼前這一位,是孔雀一族的與會俊傑無疑了。
只是眼前這人,始終給孔員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孔員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不知道友和五色孔雀一族的孔德,有什麼淵源否?”
立在石門之前的年輕修士,露出潔白的牙齒,報之以一個人畜無害的笑意,面容燦爛地道:“道友好眼力。孔德是我堂弟。”
孔員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這時,立在右手邊的門衛出言道:“道友雖然驗明身份無差。但是還是要留下姓名,錄在碧瑤天柱之上。”
年輕修士想了一想,笑道:“五色孔雀一脈,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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