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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發生的一切,盡在千萬裡外,五指峰上五人的掌握之中。
無名指峰上黃真人沉吟道:“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中指峰上那人臉色看不出喜怒,平淡道:“還能如何?此人實力確然要比想象中更勝一籌,和軒轅懷之間的距離,也比我等預計的要更小。自今日始,列宗之俊彥,才算有了第二人。”
實則有第一就有第二,數十年來,歸無咎、林雙雙,都曾被看做是“第二人”的人選。這一位所言“自今日才算有了第二人”,是指先前軒轅懷專美於前,一枝獨秀;第二、第三,無足輕重,並不能對其構成威脅。
今日歸無咎和明選烈交手一式,所謂“第二人”才變得與有榮焉起來。
小指峰上之人聲音一貫清寂:“此人功行不走常路,諸位師兄可看清楚了?”
食指峰上之人長笑一聲,聲震寰宇:“還能如何?不過是魔道雙修罷了。即便他魔門功行異常精純,丹氣精微連元嬰三四重境者也能瞞過;但在我等面前,依舊洞明燭照,無有絲毫餘裕。方才兩道力量犬牙交錯鬥到分際,此子魔丹丹氣並未減損一絲一毫,諸位師兄弟想必都看在眼裡,何必多慮。”
小指峰上那人反駁道:“他並未動用魔丹丹力,本人自然知曉。不過某還有另一重顧慮。”
黃真人雙目中幽光閃動,道:“海師弟但請明言。”
小指峰上,這位氣質冷寂的海真人環視其餘四人一眼,不緊不慢的道:“某疑心這是藏象宗、越衡宗精心策劃的虛兵之計。許是此人暗藏了什麼寶物,刻意營造出這等聲勢,以顯得自家底牌和辰陽劍山軒轅懷相距不遠。”
以這幾位大能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歸無咎一擊之後並未受傷,因此慮事的思路,和符凝錦、巫景純等人不同。
黃真人沉吟道:“海師弟的意思是,這是藏象宗、越衡宗拉攏我三派的手段?”
海真人冷然道:“拉攏?不如說是欺騙。”
黃真人微微搖了搖頭,道:“你待如何?”
海真人臉上突然現出不明所以的笑意,平平淡淡的道:“以我等修為,窺看一個堪堪將要結丹的修士,自是輕而易舉。”
其餘四人目光都是一凝。
黃真人正要開口,拇指峰上掌門薛見遲斷然道:“不妥。”
如海真人所言,一位真君大能,若要窺看金丹修士虛實,幾乎可以無所不見、無所不知,即便是做到對所觀之人的瞭解超過其本人自知,也絲毫不奇。
不過事實上各家數一數二的真傳弟子相互交流之際,各派大能自有默契,只觀望表面上的氣機流轉變化。對於更深的秘密,尤其是功行之精純入微處,筋脈丹田內蘊之寶物,以及修者的三相之資的高下,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此止步,不逾矩。
譬如當年做客越衡宗的端木臨,就曾以“天鑑”神通觀望歸無咎虛實。但那是歸無咎成就真傳之前;後來真傳銓選之會上,端木臨在已經知道寧素塵身份的情況下,卻不便如法炮製,於是一直耐心等待到寧素塵陰陽魚試結束之後,才讓黑麵少年、左道子穆暮出手揚威。
就算現在主客易位,別家真傳匯聚幽寰,幽寰宗大能也不至於就此破了規矩。如海真人這般心思行事肆無忌憚的,畢竟是少數,或者說唯一一人。
九大宗排名一二的真傳弟子,指不定丹田之中蘊養著長輩賜下的相當於混元真寶品階的異寶;若是一旦以神通秘法窺探,寶主必生感應,由此傷了和氣不說,行事也有失磊落,幾乎免不了人人側目。
海真人似乎猶未放棄,續道:“在進入我宗山門的‘破妄見真’一關,此子歷時一十三息時間,位列第三,不,現在是第四。這個成績雖然極佳,似乎二位師兄也大加稱道;但是要和軒轅懷相較,說是金玉泥瓦之別,不算過分。”
“此刻他能夠和盈法宗真傳一擊之間拼成平手,若說沒有外力倚仗,誰人信服?薛師兄,這多半是藏象、越衡之計策,不如......”
薛見遲輕輕一擺手,明明沒有絲毫祥光異象,但海真人卻莫名覺得若再多說一個字,似乎與這份山海天地不諧。饒是他生性剛直,此時也忍不住住口。
薛見遲緩聲道:“海師弟一心為宗門殫精竭慮,薛某感佩之至。不過行事之手段,大可不必如此躁烈。本宗後手,遠遠未到圖窮匕見之時。”
薛見遲音聲溫和,但自有執掌一宗的氣度,道:“勘破迷妄,正會相鬥,九周半山。三道分別考驗的是心性、鬥法,天資。”
“如海師弟所言,入門破妄見真一關,似乎歸無咎、軒轅懷二人差距尚大;但軒轅懷畢竟來歷特殊,任何在滾滾紅塵中走過一遭的肉體凡胎,後天修行時,再如何清心寡慾、明心見性,也是無法和他相較的;這般比較並不公平。”
“既然佈置了‘元元’這枚棋子,在‘他’和歸無咎鬥上之前,不必急著下結論。”
“除了這一關,還有九周半山一行,尚能觀望出更多端倪。等到三關盡數了結,此子虛實自然盡在掌握,那時才是我幽寰宗作出決斷的時刻。”
海真人沉默片刻,道:“師兄言之有理。”
枕道碑中。
兩隻黃色大手上下翻飛,矯若驚龍,時而相互避讓鋒芒,尋機側襲;時而正面硬撼,發出地動山搖的沉悶聲響。
不過這兩隻“大手”貌似同為黃色,卻又有肉眼可見的差別。一隻是如黃土地般的渾黃色;另一隻卻是湛然通透的銅色,隱約現出金鐵千錘百煉的意境,連五指指尖,似乎都銳利了少許,彷彿多了一點尖利的精鋼指甲。
不用說,這自然是“擒龍伏虎拳”融合了四御門“有無四煉”所呈現的異象。
“擒龍伏虎拳”神通,既將千萬法歸納與“力”、“速”二道,又不失諸家神通法意之本真,觀望之,身受之,俱能體會到同中有異、尋根溯源的妙境。
但除了立於杆上自得其樂的異人“元元”外,辰陽劍山巫景純四人,以及符凝錦,此刻都心中震動已極,只因歸無咎不斷突破他們的認識的界限。
原本他們料定歸無咎是擺出了空城計,既能借此揚名,又避過和其餘諸人交手,可謂一舉兩得。但他只是表面光鮮而已,此刻內裡必定虛弱之極,甚至受了不輕的傷勢。
因此符凝錦才力諫諸人戳穿謊言,乘著歸無咎口出大言之際出手挑戰。
本擬尹九疇當可輕鬆獲勝,但孰料二人起起合合,轉眼間便鬥了數百個呼吸。此時尹九疇面色青紅不定,丹氣蒸騰十餘丈外,顯然未曾留手。但歸無咎始終維持著守勢,如長堤待潮,似乎果真能堅守不失。
二人交手,形式上雖然體現為“擒龍伏虎拳”,但其中精義,卻是原原本本的四御門神通對上歸無咎的自創劍訣。
以神通法門的精微高深而論,自是四御門神通遠遠勝過;但是有元玉精斛中的丹力暗暗補充託底,歸無咎此刻邀鬥任何人都形同作弊,自然沒有絲毫落敗之憂。
歸無咎此時的心神,幾隻有三分在鬥法上,另有七分卻似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品評論斷交手二人的神通優劣。不過他心中暢快,但面上卻並無平平淡淡,似乎只是在勉力支撐而已。
嘿嘿,天人立地根的“實證”一關,怎能放過和其餘九宗真傳一一交手的經驗!
設計一個局面,最終達成和在場所有人由淺入深、循序漸進的交手一次的目的,最大化的吸收和頂尖神通法門的實戰經驗,這就是歸無咎在正會上的的終極目的。
為此,設計出這樣一個貌似以進為退、實則示敵以弱、願者上鉤的計謀。
眼前的對手尹九疇,就是被歸無咎誘入泥潭的第一個對手。
交手之處,此人以為輕鬆便可擊敗自己,約莫只使出二三成力氣;而歸無咎果然是一副元氣不足的模樣,絲毫做不得假。
可是隨著交手過程的延長,雙方丹力竟不知不覺的增長,此刻“幾乎”已經是全力出手,沒有半分留力。
說是“幾乎”全力出手,那是因為尹九疇一開始就並未擺正心態,只是將這一戰當做收拾殘局,本來就勝之不武。在這樣的心念下,此刻戰局一旦出乎所料,他遲遲無法獲勝,再想收束心猿,使無旁騖,終究是可望而不可即。
“擒龍伏虎拳”自有一種奧義,交手雙方愈加糾纏,務虛之變就愈來愈少,硬碰硬的交手就愈加難以避免。又過了數十個呼吸,歸無咎和尹九疇伸出的巨大手掌,已然極少有反攻側背的機會,幾乎每一個轉折都難免以正兵相對的一對掌結束。
看上去每一次硬碰硬的對撼,歸無咎身軀微顫,而尹九疇挺立如松,顯然高下之間還是有輕微差別。
人人皆知,最多十個呼吸,“擒龍伏虎拳”便將走向變化的終點,雙方的些微差距也不可逆轉。
看似勝負已分。
可是,如此特殊背景下,到底誰才算是勝者呢?
巫景純觀戰既久,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念頭:“本師軒轅懷在此,能不能做到這一步?”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附骨之疽一般,揮之不去。
ps:作息時間改了。發早上不敢保證發之前一定能夠看一遍,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所以就不早晚兩更了,和今天一樣,午晚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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