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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勢如奔馬的浪潮不斷的和堤岸青石親密接觸,如此週而復始。
而一艘千丈有餘,頭頂玄角的大海舟安靜的停歇在堤岸之側,似乎是遊離於水土爭鋒之外、與世無爭的旁觀者。
若抬首相望,青天之中,縱橫一列,共計九艘飛舟隱隱約約為運氣遮掩。這九艘飛舟,氣度甚宏。比之下方“破浪錐”固然遠遠不如,但較之三等宗門的巡視法舟卻又勝過了許多。
九舟列在一處爭奇鬥妍,倒難說哪一座超出同儕。
其中最右側那一艘,長三百餘丈。看形貌似乎是一隻巨蠍,只是蠍尾捲成徑長百丈的圓弧,兜住長舟之尾。
歸無咎站立在飛舟舷側,低頭俯視著那艘“遷星浮海破浪錐”。
魔丹大成之後,但凡擺脫交際往來、孤身修煉之時。歸無咎無時無刻不在熔鍊丹氣之變。畢竟道門講求守拙歸一,魔門講幻形萬千。論感物精微,正是魔門所長。
此時他將魔丹之氣緩緩放出。底下“破浪錐”不多時便被摸清虛實,沒有半分逸漏。
卻說下方這艘“破浪錐”中,表面上便有不少改頭換面之處。
譬如大舟正中處所矗立的粗大桅杆。原本在桅杆頂部是構造一座精巧望樓的,餘玄宗乘舟主持之人皆坐定正中,俯瞰四外。
眼下這座“破浪錐”卻只見滴溜溜一根粗大巨木,猶如擎天玉柱。角樓撤銷不見,自桅杆頂端直到中點,卻被三道五六尺高的烏金異材箍成三圈。憑藉歸無咎的眼力,足以辨明這是一道和陣法相關的奇特佈置。
舟首“映星晷”處,一左一右多出兩座十餘丈的塔樓。當中星火點點,自然是有人值守。不過這兩處塔樓如何保證必能護定映星晷周全,歸無咎也不知奧妙。
這兩處改動人所共見,卻並非歸無咎所窺探出的要害處。
真正天翻地覆的大改造,暗藏於外人不能窺測的船艙中。
原先“破浪錐”中艙室分為上下七層。歸無咎三十年前第一次乘坐此舟,便是租用了第七層艙室,豪闊奢華,非下方散修所居之處可比。
可是這一艘“破浪錐”,除了底層艙室和最高處第七層艙室外,中間五層竟被全部被剖腹剜心,掏成中空,內建了一座極巨大的圓盤。那巨大桅杆正立於圓心。
圓盤內部,九十六座密閉的庭院被巧妙嵌置,環繞圓周,似乎尚有陣法連通,不知用意何在。所有庭院正中,尚有一長寬高各六七丈、二十個大小相若的三角面拼成的類似球形的異物。
細感之,其中一面似乎尚有門戶潛通,不知有何玄虛。
就在歸無咎推敲“破浪錐”內的大改有何玄妙時。舟前正門珠簾開啟,一個十三四歲的半大道童三步並作兩步,極輕快的走到歸無咎面前。
只見他將手中牌符高高舉過頭頂,老氣橫秋的道:“可是蓮臺宗掌旗成師兄當面?羽真人傳召諸派掌節修士。請成師兄速去相見。”
歸無咎心中一動,“縹緲子”羽無聞真人乃是素絕宗遣來主事的元嬰真人。眼下登舟在即,而荒海旅途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有什麼事大可途中再議。不知此時相召有何變故。
隨手將面前牌符取了,平靜的道:“前面引路。”
入了前門,一左兩右三個轉折之後,面前正是一座四四方方、和船艙四壁完全隔絕的庭室,倒像是另一件遁身法寶被安置在舟中,和這座巨蠍法舟的風貌完全不類。
歸無咎卻心知這多半是素絕宗“天蠍恆海舟”禁陣最嚴的議事正廳,旁人等閒是不得進的。如這數日,此舟依次承載四十八家三等宗門修士前往“破浪錐”停泊之所,諸派五六百人俱歇身於後艙之中,無一人有意往前窺伺。
好在蓮臺宗距離此地最近,本是四十八家中最後一位登舟的,在此舟中不過暫住了兩日,倒也不嫌憋悶。
引到門口,道童彎腰側身,待歸無咎一步踏入門檻,便默默退下了。
密室內倒也寬敞,不次於前日蓮臺宗內迎賓偏殿。廳內八道一尺粗細的朱漆拱柱分列左右,每一柱上抵屋樑處都繞了一座環柱漂浮的十二盞連環銅燈。
左右各有內外兩道、十二張青背座位。除了左側上首的位置空缺,其餘四十七座位上均坐定一人。
先前其餘諸派之人均在後艙之中,那道童一一招呼,早已提前趕來。唯有歸無咎一人獨立在外,一時找尋不見,所以慢了半刻。
至於正中主座,紫木玉榻之上,一位鬚髮半黑半百的道人凝神靜坐。他身量不高,但自有一股百鍊金鐵的樸素冷冽,分明已是元嬰境的修為。
他所座玉榻之前,兩道白玉井欄似虛似實的圍住。榻下是一隻完整的異獸皮毛,裁成軟墊。背後屏風卻是一柄丈許大小的巨大摺扇開啟,其中繪有一刀一劍。當中凌然寒鐵之意,和白紙背景甚是熨帖。
歸無咎上前道:“成某來遲一步,有勞真人和諸位同道久候。”
榻上那位元嬰真人睜開雙目,盯著歸無咎看了一陣,臉色竟然意外的緩和下來,溫聲道:“無妨。荒海一行,蓮臺宗能夠捨得遣出成道友這等人物,可見也是用了心的。道友請坐。”
歸無咎微笑著答禮謝過,徑直便往左側下首坐了。作為此行素絕宗統轄諸派中唯一一位道途未絕之士,他雖然後至,但這個位置卻無人敢僭越了去。
不過其餘數十位金丹修士中,有相熟的此時目光交接,卻不免有幾分不解。
因蓮臺宗地處偏遠。其實在素絕宗所統轄的諸派中,從來各行其是慣了,響應上宗著實不算得力。譬如此次荒海之行,若非背後有餘玄宗這尊巨鱷主導行事,蓮臺宗未必就不敢陽奉陰違。
有傳言道素絕宗宗內強硬一派甚至打算另行扶持他派,顛覆了蓮臺宗在容州西南半島的地位。
而眼前素絕宗這位主事之人,“縹緲子”羽道人,正是宗內力主強硬手段最堅定的數人之一。不知為何蓮臺宗掌旗怠慢來遲,羽道人卻輕輕放過。
對於歸無咎來說,這其實不值一提。這等在旁人渾然無覺的情況下影響其對氣機的判斷,歸無咎對華天圖、明皓鉉等人已經做過不止一次,此刻不過是駕輕就熟罷了。
羽道人自然不是善茬,看菜下飯也是行家裡手。只是他一觀辨歸無咎氣機,立時驚覺此人所謂“有望破境知止”云云實在是大大的謙辭!以眼前這人氣機之豐淳,破境知止、邁入二重境幾乎只在旬月之間。無怪乎敢於孤身在外遊歷,實在是對一身藝業極為自信的緣故。
若不能下手除掉此人,明面上自然以平輩之禮待之。
四十八人均已坐定,羽道人環視場下一眼,靜言道:“有幾樁要事與諸位言明。”
“在座諸位,或許往日有乘坐“破浪錐”大舟前往荒海的經驗,或煉化雜玉,或一覽品珍會之盛景,或兼而有之。”
“只不過今次乘舟與往日不同。諸位一入舟中,每一佇列合住一處庭院,抵達之前,俱不能外出。換言之,入舟之後貧道想要和諸位再見一面也是難能的。故而須提前分配清楚。”
“所謂一佇列,便是荒海中以同居一島者。據上宗之命,乃是以三十六人為限。老道以為,既然每一宗門恰好有一十二人,那麼三派編成一隊,同守一島。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左右張望一陣,陸陸續續的道:“無有異議。”
歸無咎暗暗點頭,這本是理所當然的安排。各派弟子之間的協作默契,指揮得力,本就非外人可比。若將眾人打散重組,大費周章不說,到時候造成兵不識將,將不識兵的局面,反而誤事。
羽道人道:“甚好。聽到傳喚的,上前領了令符。”說完長袖一抖,十餘枚紅色禁制令符一字排開。
“蓮臺宗,成不銘。”
歸無咎未想到第一個便是自己,立即上前,隨意取了一枚令符。
“清濤閣,周索群。”
“丹陽府,風玉堂。”
……
不多時,歸無咎已經看出端倪,羽道人所點名的,正是在場四十八人中功行較為靠前的。
粗略一看,這四十八人大約有三分之一有奇,實力不遜於蓮臺宗袁客莊。這近二十人都是有望取得一枚令符之人。
羽道人身為元嬰真人,眼力自然絲毫無差。即便功行大約在十五到二十位之間、相差極近的六七人,也被他品出細小差別,優中選優擇出二人。
十六枚令符分配完畢,羽道人淡然道:“三派合居一島,三位掌節便是首領之人。只是蛇無頭不行,三派魁首依例分成一正兩副,較為妥當。貧道所擇十六人,便是一島正職。未入選者若是不服,自行向這十六人中的哪一位挑戰便是。”
其餘三十二人連聲道:“謹遵真人安排。”
羽道人等候了半刻,見無人有異議。又道:“那便請十六位正職島主,各挑選兩位副手。”
聽聞此言,歸無咎精神一振,自己的機會來了。
ps:還有。不超過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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