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校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五章 大道在前人必爭(十三),萬法無咎,巡山校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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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寂靜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傳來一陣陣“啪嗒”“啪嗒”的脆響,原來是太和天宮二三重中,許多金丹修士、元嬰真人手中酒壺玉杯滑落摔碎的聲音。
大多數人依舊痴立當地,木璃卻似乎被這聲音驚醒,蹭地跳起來,笑逐顏開,彷彿眼前的歸無咎就是六年後的自己。
她心靈上所受的衝擊力遠遠不能和在場其他人相比。首先她對歸無咎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其次對陰陽魚試的難度和意義她所知甚少,也就缺了敬畏感。方才她默不作聲,也是被突如其來的寂靜嚇了一嚇,有些不知所措而已,卻不是如其他弟子一般失態。
她這一鬧,周圍許多弟子似乎又驚醒了幾分,從如墮雲霧的恍惚中稍稍鎮定,好似剛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主持之位上嶽真人、盧真人、霍真人同時陷入沉寂,滿臉不可思議之色。連那綠袍青年,臉色中也閃過一絲困惑,雙目眯成狹長一線,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寧素塵雙眸之中閃過一道光彩,似是不信,又似早已瞭然,靜靜的看著歸無咎,嘴角溢位一絲難明的笑意。
藤椅上的十人目光轉動,在尚未落地的九枚明珠和其餘九位同道之間相互遊離、相互審視。似乎在印證眼前的一切所見並非幻象夢境。那披頭散髮的老者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是在這詭異氣氛之下,終於只是張大嘴巴僵在原地。
盧真人回過神來,感嘆道:“當年四祖尚是垂髫之齡,六代掌門稱之曰金相玉質,百世無匹;驚才絕豔,難與並能。為防萬一之失竟授以待詔金符。未料此等人物,復現於今。”他說出這一番話時雖然語調平緩,但周身紫光明滅,祥雲滾滾,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霍真人道:“陰魚九珠,開派一人。人事代謝,今必勝昔。這歸無咎十二載修成九元書為越衡開派以來所未有,否中藏泰,可見冥冥中早有定數。這一屆真傳銓選之會,為我越衡之幸。”
五陵殿主聲音低緩:“或許這是我越衡宗等待的那人。”
霍真人一怔,奇道:“何人?”
嶽玄英默然不語。盧、霍以下十二人悚然一驚,好似想到了什麼。
藤椅上一人看了那綠袍青年一眼,喃喃道:“飛來一劍斷九碑……”
那綠袍青年意味深長的介面道:“如我原陸宗正明天尊的契機,貴宗恐怕還有相當距離。即便此子天賦驚人,也難以一己之力做到此事,最多隻是大大推進一步而已。若說藏象宗距離這一關倒是隻差一步,如果此子出身於藏象宗,倒是有幾分希望成就那曠世之功。”
歸無咎歸座之後,場內場外十有六七的低輩弟子還如在夢中。另外回過神來為這份場景所震動的數人則面色激越,指指點點。二者形成鮮明對比。
那黑麵少年盯著歸無咎看了片刻,略一沉思,面無表情的上前幾步,走進惶火陽魚。
太和天宮上,那綠袍青年遙聲道:“回來吧,不必再試了。”
這綠袍青年讓黑麵少年出手時,原本信心滿滿,擬其必可藝壓全場。這倒並非他存心挑釁或者炫耀。只因在他看來,展露勝人一籌的實力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是其道法理唸的一部分。
他今日在銓選會場所看重的不過是寧素塵、歸無咎二人而已。昨日見了歸無咎之後,認為歸無咎圓滿兌現潛力之後固然稍勝黑麵少年一籌,但這卻是百年之後的事情。而寧素塵身份特殊,不便以“天鑑”之法觀其虛實,故而今日一直等到她登場展露實力。
綠袍青年觀看了寧素塵出手之後,對寧素塵、歸無咎、乃至陰陽雙魚都有了一個較為準確的評判標尺。在他看來,眼下的歸無咎應當與寧素塵相當或略有不如,丹水陰魚之試六星連珠的可能性較大;至多七珠,與寧素塵持平。而黑麵少年,有極大的把握成就八珠,甚至衝擊九珠!
如果越衡宗歷史上第一個陰魚試的九星連珠被派外之人取得,想必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孰料這歸無咎,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以自己近乎通天的修為,去窺測一個靈形境低輩弟子,卻出現如此大的偏差,綠袍青年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黑麵少年卻並未聽他招呼,轉過頭來,淡漠道:“端木臨,我只是在檢驗自身的器量,不是你出風頭的工具。”
端木臨,看來便是這綠袍青年的姓名。
太和天宮之上嶽玄英等十三人聽了這黑麵少年言語,無不詫異。
端木臨將黑麵少年推了出來時,他們立時就知這人並非等閒。雖然他寡言少語,但想必是返璞歸真、璞玉渾金一流的人物,外表木訥,內含英華。不曾想這黑麵少年此時言語犀利如此。
只是無論他天資如何出眾,到底眼前也只是一個靈形境的低輩弟子而已。而端木臨,可是這天地間最頂尖一流的人物,身份相差可謂極為懸殊。就算這黑麵少年前途廣大,將來要成就端木臨這一地步,還不知道要面對多少艱難險阻。
這少年用這樣一副口氣說話,可算是目無尊長,狂妄已極。
豈知這綠袍青年苦笑一聲,既不動怒,也不勉強,淡然道:“那就隨你的便吧。”隨即轉頭一笑,對嶽玄英等人道:“我這師弟腦子有些不大靈光。讓貴派見笑了。”
即便是嶽玄英,聽到“師弟”二字,冷冰冰的臉上都不免顯露出驚容。
霍真人忍不住道:“他是….”
綠袍青年面目上竟浮現出歉意:“不好意思。姜老頭變卦了,打算在此界再逗留個二三百年。老傢伙出爾反爾,我這做弟子的也沒辦法。這是他上個月收的徒弟。”
嶽玄英等心中感慨,為了應對這三十六萬載未見的大變局,每一家都是無所不用其極。之後如寧素塵、歸無咎、黑麵少年一流的人物,在這個時代不知還會湧現出幾人。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那黑麵少年我行我素,獨自完成了陰陽魚試。
陽魚試九珠;陰魚試八星連珠,較寧素塵更勝一籌。他所修雖非《九元書》,但功法高明到了至高至純的地步,本就是殊途同歸,也不擔心陰陽雙魚的測試會有所偏差。
寧素塵、歸無咎、黑麵少年今日的成績都是駭人聽聞的,但是以這黑麵少年帶來的反響最為平淡。
一來經歷了寧素塵、歸無咎帶來的震撼之後,眾人神經已經足夠強韌了;再則眾多低輩弟子問清因果後,均知道這黑麵少年是另一家巨派前來前來踢場子的。其人在見了寧素塵、歸無咎的成績之後依然果斷下場,那麼眾人對其天資稟賦自然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光幕之外落塵金臺中。一名面目白皙的弟子探過頭來,問道:“藍師兄,歸師兄是何來歷可否透露一二?”
藍鈺認真道:“我也不知道。”
這弟子指著藍鈺手心,忍不住道:“那這是----”
藍鈺望了望自己手心中那個“歸”字,笑道:“憑感覺。”
眾弟子面面相覷。
藍鈺收起笑容道:“我說的是實話,歸師兄的底細我事先並不知道。”語氣難得的誠懇。
寧樸塵道:“說來這場賭鬥,我和修師弟都算是作弊,藍師兄方是真法眼。這一局當時藍師兄勝了。這一盒五行精玉還請收下。”說罷從袖中抽出一個紫色玉盒,交到藍鈺手中。
修青洪也是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放進藍鈺掌心。藍鈺笑了一笑,並不推拒。
那黑麵少年完成比試之後,一道元光閃過,躍回太和天宮。
霍真人道:“比試已畢,本屆真傳銓選之會就算是完結了。歸無咎、寧素塵二人當為真傳弟子。只是可惜了這成不銘,百年一出的天資,一十五星的成績,竟然未能成就真傳。”
盧真人道:“那宮直文、喬修廣也算不錯了,自往屆當也可成就真傳弟子。”
嶽玄英卻道:“不急。此屆真傳法會之盛,三十六萬年所未見,難說真君別有法旨。我等且靜心稍後片刻。”
盧真人、霍真人對視一眼,均微一頷首。
果然,不多時,空中一陣波紋盪漾,一個唇紅齒白的道童駕著一隻玄鶴映入眼簾,手持一道明黃卷軸,落在太和天宮之上。
這道童開啟卷軸,高聲道:“真君法諭:本屆真傳銓選之會,晉寧素塵,成不銘二人為真傳弟子。寧素塵、成不銘,上前領取真傳信物。”
寧素塵並不猶豫,駕起元光躍入太和天宮之中。成不銘微微一愕,似乎有些意外,隨即也起身上前。二人各自從那道童手中接過一枚玉盒,想必其中正是真傳弟子的印信牌符。
從志在必得,到失而復得,成不銘殊無歡喜之色。本屆法會是寧素塵、歸無咎、黑麵少年三人的舞臺,自己和他們的差距太大了!他也是心向大道的人物,並非如容常治般,把真傳名位當做興盛族門的砝碼。既然上天降下第二次機會,成不銘不由警醒自己,勉力振作。
只是歸無咎丹水陰魚九星連珠的資質,不知為何未能成就真傳弟子?一時間雙龍池內外,上至主持法會的嶽玄英等三人,下至旁觀的真氣境諸位弟子,均把目光投向這前來傳遞真君法諭的小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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