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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和暗夜空中直落宗主峰。
這顯然是觸碰了宗門底線。
他們人還在空中,左側一個蒼老的聲音就響起:“何人如此大膽?滾開!”
伴隨著這道聲音,是一道刀光,刀光一起,直斬空中二人。
刀光一起,暗夜的目光陡然鎖定……
刀到……
暗夜眼中突然一柄劍飛出……
哧!
來襲的刀光滅,暗夜飛盧劍光橫掃而過,百里之內,盡是青光,刀光來路的那間練功閣灰飛煙滅,一個老頭從塵土飛揚之中倒退百丈,立於虛空如同見鬼,他的右臂,點點鮮血滴落。
整個平臺,數以千計的弟子同時石化,盯著空中落下的兩人也如同見鬼。
什麼人?
一劍蕩平了七長老的練功閣!
讓修為已達道果極境的七長老負傷而退!
“放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震動整個碧水宗,一名老者突然橫掠長空,老者所到之處,捲起的烏雲鋪天蓋地,他如同一座巨山,突然橫空出世,壓向高臺。
“大長老!”
有弟子驚呼。
來的人,正是碧水宗大長老。
大長老修為已達半步象天法地,離真正破入這一傳說級別只差一次天劫。
他一到,整個高臺盡成他的主場。
他大袖一展,林蘇和暗夜頭頂全是烏雲蓋頂……
暗夜兩眼一眨!
兩眼之中同時射出一柄利劍……
飛盧二字虛空而現,嘶!
大長老的袖底雲沼就被生生撕開!
兩把飛盧劍一合,化為一柄驚天巨劍!
如雷如電,射向大長老。
轟!
大長老翻滾而出,空中吐血如雨!
宗主室中,路天鳴臉色變了。
滿場弟子石化了。
碧水宗風雲似乎都停止了捲動。
即便是林蘇,眼睛也陡然亮得可怕。
他盯著暗夜,似乎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東西……
暗夜接觸到相公的驚訝眼神,有點開心,終於震動他了,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這兩年成就滿滿,我也沒閒著,我的成就大得讓天下人都心驚肉跳,我已經是一個傳奇!
為何?
因為她不僅僅是修為突破了與象天法地比肩的窺天境。
她還有一重更大的收穫。
這收穫之大,無與倫比。
她不想嚇著自家小相公,所以她昨晚哪怕最興奮的時候,都沒有跟他說。
但是,一縷聲音鑽入她的耳中:“寶貝你太了不起了,你居然收穫到了劍心!”
暗夜小嘴兒微張,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麼會知道劍心?
而且我劍心隱藏於剛才的劍勢之中,哪怕是最頂尖的劍道高手都看不出來,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一時之間,她有點懵。
其實,林蘇也有點懵。
他知道劍心有多麼難。
劍門,以劍為門,留下十二字劍道真言:劍招為末,劍意為綱,劍心為王。
縱然是千年前橫掃八荒六合的劍道宗門,也只是認可劍心為王,但絕大多數人都根本不懂何為劍心,哪怕是劍門當代掌教獨孤行都不懂。
當世之中,唯有一人有劍心。
那就是為劍而生的,千年前的一代劍神李澤西。
獨孤行絕對想不到,林蘇成為繼李澤西之後、取得劍心的第二人。
李澤西本人也想不到,或者說,他壓根兒就沒朝這上面想過。
因為他知道劍心的獲取有多麼難。
劍心,是用劍的態度。
懷必死之心,走必殺之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決絕,才有那麼一線機會可能萌生,所以,劍心,基本上等同於末路之變、絕境之果。
林蘇無論在哪一方面,都不符合劍心的條件。
因為他是文人。
因為他風流。
因為他懶得很。
因為他是智慧之人,更喜歡棋盤博弈,不喜歡真刀真槍地血濺五步。
這樣的人跟絕境、末路這些詞彙隔得太遙遠,所以李澤西從來不覺得林蘇有希望摘劍心,他也沒指望過林蘇摘劍心。
林蘇就這樣跳出了劍門兩大高手的預判。
瑤池一會,他摘了劍心。
而今日,暗夜也跳出了他的預判,也摘了劍心,她的劍心雖然夾在飛盧劍光之下,等閒人看不出來,但是,林蘇自己是有劍心的人,他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脈動。
他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擁有了劍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劍道神器:劍心。
他很欣慰,因為他的暗夜哪怕一別兩年,依然是獨一無二的暗夜。
他也很心疼,因為他大致能想到,她這兩年過的是什麼日子……那是跟李澤西一樣的路,專門去不可測之地,專門殺不可殺之人,她這兩年,九死一生!
一時之間,無盡的波瀾在兩人心頭同時升起,不一樣的思緒,一樣的起因……
狂風起,白雲飄,碧水宗宗主峰上,一時風雲變幻……
弟子們心頭一百二十個不相信。
大長老都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苦修數百年的修為,被面前這個少女兩道劍光擊得稀碎……
宗主室,門緩緩而開。
所有人目光齊聚,一個白髮老頭一步到了林蘇面前。
正是碧水宗宗主路天鳴。
路天鳴一現,暗夜兩眼就牢牢鎖定他。
她是武道第七境窺天境。
路天鳴是仙道第七境象天法地境。
二人境界層級是一致的,一般意義上說,仙道的象天法地,是要壓武道窺天一頭的,但暗夜從來都不信這個邪,她的窺天,從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窺天,她的修行世界裡,除了劍道一無所有,她的劍,破萬法!
現在碧水宗最強的敵人出現,自己能不能壓下?
她胸中戰意盎然。
“本座道是誰人敢擅闖碧水宗宗主峰,原來是林宗師!”路天鳴沉聲道。
“林宗師”三個字一落入眾人耳中,眾人面面相覷,宗師?哪門哪派的宗師?這麼年輕就是宗師?
他們所想的全都是修行道上的那個宗師,絕沒有人想到,這個宗師是指文道宗師,文道之上,稱宗師更難。
林蘇澹澹一笑:“路宗主頗有意外?”
“是!”
“你不該感覺意外,你該知道,我林蘇遲早有一天會找上你碧水宗。”
林蘇!
下方有幾名弟子眼睛勐地睜大,文道宗師林蘇!他們終於悟了!
“林宗師何故如此言說?”路天鳴眉頭皺起。
“因為我與你碧水宗有些賬,一直都沒算!”
路天鳴眉頭鎖得更深:“林宗師指的是……”
“其一,碧水宗盜取我白雲邊秘方,配置你們那狗屁碧水仙釀,此事雖然觸及我的底線,但你們的碧水仙釀已成為一個笑話,我也懶得去追究……”
碧水宗所有人臉色全都不。
活生生被人扇了一記耳光的模樣。
作為修行仙宗,盜取別人的配方,本身就不光彩,更何況,盜得還不得法,現在的碧水仙釀幾乎沒有人喝了,底層人喝不起,頂層人有那份本錢,還不選擇白雲邊?碧水仙釀成了雞肋……
“其二,碧水宗當日針對海寧江灘百姓出手,看在你們已經被殺了幾個人的份上,我也懶得追究。”
再揭一次傷疤,三長老臉色一片烏青,別人還好說點,他的弟子當日在海寧江灘被殺,他的恨是最大了。
“其三,你碧水宗有兩個狗屁長老叫杜青、杜飛的,陰謀到我林家殺人,雖然被我反殺,但心頭之恨尚未消……”
這話一出,長老弟子們全都大怒!
杜青、杜飛當年外出未歸,碧水宗也曾多次派人下山尋找,隱約猜到跟林蘇有關係,但畢竟不是實證,於是,此二人之死成為碧水宗的一個謎團。
如今,實錘了!
林蘇當著碧水宗所有長老以及宗主的面,直接承認是他乾的。
這是挑釁!
這是激怒!
宗主眼皮勐地一開,眼神似寒刀直射林蘇:“閣下今日上碧水宗,直言相告我宗長老死於你手,是挑釁還是示威?”
“不管是挑釁還是示威,路宗主你都得給我憋著!”林蘇冷冷道:“因為還有第四件事情!”
路天鳴在風中飛揚的鬍子陡然紋絲不動……
一股死寂壓在全場……
所有人都有一種預感,宗主已經積蓄了全部的力量,隨時準備將面前這個兇徒碾成渣。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路天鳴沒有出手,開口道:“林宗師請講!”
林蘇緩緩吐出兩個字:“青城!”
兩個字,很輕。
兩個字,聽到的人也很少。
但路天鳴和眾位長老,心頭宛若雷擊!
如果說碧水宗有什麼絕對見不得人的事情的話,蒼赤之戰就是!
蒼赤之戰中,碧水宗派出八十一位長老,攜碧水宗的陣法參與大戰,他們站到了赤國那一邊。
這是叛國!
這是不管皇朝還是百姓,不管修行道還是文道,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八十一位長老身死邊城,死於絕世殺陣之下,誠然讓碧水宗狠狠地痛了一把,但沒有人敢起報復之念,甚至每個人心都懸得高高的,生怕這件事情被人知道。
後來知道林蘇當時身在洞庭湖,並沒有出現在南國戰場上,他們放鬆了一些。
其後一年多,此事風平浪靜,他們的心也慢慢放下。
誰能想到,一年多後的今天,林蘇找上碧水宗,說出了驚心動魄的兩個字:青城!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已經握著碧水宗最致命的把柄!
所以他才敢如此囂張。
所以他才敢讓路天鳴憋著!
路天鳴嘴唇都顫抖了,他不是沒起過心,弄死林蘇一了百了,但是,林蘇的過往戰績太驚人,他有殺象天法的傳奇經歷,還是沒使用文道手段的情況下。
路天鳴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能知道,這條絕戶路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走不通的。
殺不掉他,那就只能任他拿捏。
“林宗師今日前來,究是何意?”路天鳴聲音很輕,生怕驚動了下方的弟子。
林蘇的聲音也很輕:“告訴你五個字!”
“請講!”
“給我識相些!”
給我識相些!
五個字準確地送到所有長老的耳邊……
所有人同一時間變色……
他們都很老了,老的幾百歲,最年輕的大概也有四五十……
但是,他們將人生所有的跨度擺出來,大概也很少聽到這五個字,這五個字,他們說的時候挺多,聽的時候真是極少極少,甚至從來都沒有過。
然而,今天,他們聽到了!
不僅僅是他們聽到了,路天鳴這個一宗之主也聽到了……
路天鳴目光慢慢抬起,長長吁了口氣:“林宗師,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可好?”
“我為章亦雨而來,讓她出來吧!”
暗夜在旁邊,一直都崇拜地看著她相公,看著相公三言兩語將這個大宗門拿捏得服服帖帖,又是驚訝又是開心,她並不知道青城意味著什麼,但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宗門被拿捏了就行。
此刻,正題終於上了,章亦雨!
這才是他們今日上碧水宗真正的目標——在忘情天功之下,帶走正常的章亦雨。
這話題一出,眾位長老面面相覷……
如果這話題一開始就提出,大家肯定會憤怒,會斥責,我們碧水宗內部的事情,你憑什麼插手?
但此刻提出,碧水宗眾人分明是鬆了口氣。
這就是言語拿捏的好處。
相比較碧水宗滿門遭劫的結局而言,一個章亦雨顯然要輕得多……
“林宗師為昔日故友而來,也是情理之中,但亦雨此刻在思過崖修習,應該已到關鍵時期,如果強行召喚而出,恐怕會傷她道基!”大長老道。
這是大長老被暗夜痛揍一頓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聲音還蠻響亮的,中氣足得很。
很顯然,這話是說給下方弟子聽的,讓眾位弟子以為,林蘇今天的來意只與章亦雨有關。
“那麼,開放思過崖吧,本人也去思上一回過!”林蘇道。
大長老陪笑:“林宗師客氣了,林宗師文道宗師,深諳聖道,如何需要思過?”
林蘇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我需要思過的地方太多了,知道得太多本身就是一種……過!閣下願開思過崖否?”
大長老語塞。
路天鳴臉上的笑容慢慢綻放:“聖人言,吾當三省其身,思過而能改,能改而大成也,林宗師既有意於本宗思過崖,如此善緣豈能不結?來啊,開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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