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除夕夜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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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裡的老太太說了，莫岑寒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手機裡面要出現的人是小莫莫想見的人，又不是自己想見的，至於這麼迫切嗎？

何況影片還沒有連通，對著手機螢幕看個什麼鬼？！

“呵呵，我是因為小莫莫關注才關注的。”他急忙仰起頭笑著對奶奶解釋道。

“啊！”還沒有等莫奶奶回答，小莫莫也仰起頭，衝太奶奶大聲地“啊”了一聲，那意思好像說不要太奶奶打擾他，他有正事幹。然後很速度地又把眼睛瞄著手機一眼也不眨了。

這個時候，莫家一家子都坐在客廳裡，用過晚餐了，大家邊說著話邊在等春晚開始。一聽到小傢伙的“警告”，急忙把說話的聲音變小了。

“呵呵，你兒子比你實誠。”莫奶奶笑眯眯地發表了最後一句話就不再說話，專心地去看電視了。以前的除夕夜，在用過團圓飯後，莫媽媽還會邀請幾個朋友來家裡搓搓麻將打發時間。但是，今年連這個想法都不敢有了，怕會影響到小孫子休息。

莫岑寒被奶奶說了，正在想著要用什麼詞辯解幾句，這個時候，影片接通了，解心語出現在手機螢幕上了。他的視線很快地轉移到手機上了，也就沒有空去解釋什麼了。

小臉還是那麼精緻，不施粉黛，卻依然俏麗的像春天的小花兒---這就是傳說中的素顏美女吧？---莫岑寒覺得自己又想多了。

“啊啊……”這個時候小傢伙興奮了，不僅嘴裡啊啊連聲，小手也開始激動得去抓手機，要不是他爸爸控制得好，他早就一把抓過來啃在嘴裡了。

也瞬間吸引了客廳裡的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他。

這個時候的小傢伙是沒有時間去注意他們的那些目光的，全副身心都在手機上，就這樣還急得在爸爸懷裡“吭哧吭哧”著想站起來。

“你還太小，還沒有這個能耐。”莫岑寒不失時機地“打擊”著自己的兒子。

手機那邊的解心語已經笑著開始說話了。

“莫少，新年好呀。”她先向莫岑寒問好，“代我問候莫奶奶和莫伯伯莫伯母，問他們新年好呀。”她一張嘴就先向大家問好，軟軟柔柔的聲音像春夜的雨打樹葉。

“啊啊！”小莫莫急了，還有我呢！

解心語笑了，眉眼彎彎的樣子像看到了天上的彎月亮。“小莫莫，新年好呀。”小傢伙立刻高興了，‘啊啊“著和她說著話，表達著自己的思念。莫岑寒甚至連話都插不上了，這小傢伙長大了絕對是個話嘮。

“你休息一會兒吧，讓我說一句，就說一句。”沒有辦法，他只好捂住兒子的小嘴，見縫插針地說道：“小語新年好，代我向你的家人問好。”

磁性的聲音猶如低沉的大提琴的拉響了最動人的弦，透過無線電波傳過來，解心語覺得自己的心跳瞬時間漏跳了幾拍。強行按住激動的心情，讓自己鎮定下來。

“謝謝莫少，還有謝謝你的禮物。”解心語還是到家了才知道莫少送給自己那麼多禮物，一路上她還以為是開車的那個老鄉買的回家串親戚的年禮呢。

“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莫岑寒回答道。解心語照顧了小莫莫這麼多天，一分錢都不願要，說什麼小莫莫那麼可愛，莫家能讓她照顧就是對她最好的獎賞了，說什麼也不要錢。

她照顧他心甘情願，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那能像做保姆似的還要工錢呢！她對他的愛是無私的，用多少錢都買不來的。不過，很顯然，莫家並不是這麼認為的，那麼多箱價值不菲的禮物就能說明一切。他們一家子把她當一個保姆看了，所以這些東西才是碰觸解心語心口最傷心的那個地方的武器。

儘管這樣，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不能說出來呀。

“啊啊！”就在解心語心思千轉百回之間，小傢伙已經很努力地拿掉了爸爸捂住自己嘴巴的手，開始高調地宣示自己的存在感了。

爸爸太過份了，怎麼能這樣阻礙自己的話語權呢？！

莫岑寒笑了，坐在一邊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自己家兒子的“表現”。

解心語也笑了，也暫時拋開了腦子裡那些心心念念，專心和小傢伙“對話”。

他們的“聊天”很愉快，解心語是那種很有耐心的人，和小孩子交流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耐煩的現象。她一直溫溫柔柔地說話，哄他開心，一直把小傢伙哄睡了為止。

影片聊天這才得已結束。

“好了，我也去休息了，人老了精力不行了，坐不了那麼長時間了。”莫奶奶看到小重孫睡著了被抱上樓了，她也站起來往一樓自己的臥室走去。

“媽，看你話兒說的，什麼人老了不能坐那麼長時間了。您這看小傢伙不在客廳了才沒有精力了吧？要是小傢伙一夜不睡，您保準能呆在他身邊一晚上都不嫌累。”莫媽媽扶著婆婆站起來，嘴裡卻忍不住打趣地說道，還真是一針見血哈。

“那是。我現在活著的最大樂趣就是看著重孫子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他開心我就什麼都好了。”老太太樂滋滋地回答著，毫不避諱。“他就是我的命。”

“對，媽說得都對，他不僅是您的命也是我們的命。”婆媳倆兒說著話離開了客廳。

客廳裡只剩下莫梓銘還在那兒看電視。電視裡面不時地傳出來陣陣歡聲笑語，他卻覺得客廳裡太冷清了。剛才小傢伙在時，滿屋子都是人氣，現在他睡覺了，怎麼一下子覺得屋裡空落了許多。想了想，再坐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也起身站起來，關掉電視進了書房。

二樓書房裡，莫岑寒站在窗前吸菸。他的煙癮也不大，只是偶爾想起來才抽上一根。小傢伙睡覺了，樓上樓下都靜悄悄地，今年的除夕夜，竟然是在這樣度過的。

沒有結婚，也沒有新娘，卻有一個兒子。說出去任誰也不相信，要是三個月前，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吸了幾口煙，房間裡漸漸地有了煙味。他就伸手推開了窗。這間書房的視窗正對著花園，花園內燈光昏黃，他站在那兒往外一看，外面竟然下了雪。

雪花在燈光下飄灑，一片兩片在他眼前飄忽而過。漫天都是雪花的世界，這樣的夜顯得尤其寧靜。

多少年了，他莫岑寒都沒有在這樣的夜裡平平靜靜地站在視窗看雪花飄了。

要不就是在燈火輝煌中酒杯的碰撞中燈紅酒綠著，要不就是在女人香裡溫柔纏綿著……

莫岑寒的夜晚，什麼時候這樣寧靜過？

改變卻在毫無預警中發生，從天“兒”降了一個小莫莫，一切都變了樣兒。耳邊少了應酬時的嘈雜聲，也沒有了女人嬌滴滴的撒嬌聲，卻原來是別樣的味道。

像這樣子，站在視窗，眼前有雪在飄，隔壁兒子在甜睡。世界萬物都那麼美好，有了兒子心裡是那麼的滿足和幸福。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個小孩子會什麼樣兒？小莫莫卻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地來到自己身邊，竟是這個樣子。

水到渠成的，他這麼快地就進入了做父親的角色。雖然還有最大的遺憾，就是不知道小莫莫的親生母親是誰。按說小莫莫是可憐的，可是最近不是有了一個解心語在照顧他，也算是暫時滿足了小傢伙那份渴望母愛的心吧。

解心語在照顧小莫莫的方面也確實做得很到位，要不然，小傢伙會那麼依賴她？

想起了解心語，他不由又想到了那個回了老家的小姑娘。她的家鄉，今夜也下雪了嗎？

抬手看了看手錶，不知覺中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過了。新的一年終於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