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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橋說到這裡,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停了片刻之後,這才接著說道:“我見弘道和尚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空中抓了起來,正摔在那具乾屍之前。只聽‘撲通’一聲,弘道和尚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只是他武功了得,摔倒之後身子倏然從地上彈了起來,作勢想要後退。只不過好似面前有敵人來襲,他一聲厲吼,左掌護住面門,右掌直劈了出去。
“我心中大感奇怪,這密室之中除了遍地屍體和那具乾屍之外,便只有我和弘道和尚兩個活人。只是瞧弘道和尚的模樣,似乎正在全力與人激戰,可是我看到他面前明明空無一人。他這一掌劈出去之後,掌風呼呼作響,連供桌右端燭臺上的巨燭火焰都被他掌力牽動,倏然之間暴長了數尺,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只見弘道和尚雙掌飛舞,指東打西,似乎正在與敵人打得難分難解。這老和尚看上去枯瘦如柴,弱不禁風,只是動起手來,卻是身形如電,敏捷無比。每一掌拍出之際,都帶著呼呼風聲。那乾屍的衣衫被他掌風激動,不住揚起落下,到得後來,就連供桌之後的玉像身上的華服也隨著他的掌風四處飄揚。
“其時右端燭臺上的巨燭火焰被弘道和尚掌風帶動,不住地東搖西晃,使得密室之中忽明忽暗。弘道和尚的影子在四周的牆壁上翻滾搖曳,從暗格中望去,他好像正在與自己的影子交手一般。我看了半天,這才發覺弘道和尚一直想向甬道入口退去。只是好像有一個無形的敵人正圍著他纏鬥,迫得他只能全力招架,哪有機會逃走?燭光映照之下,只見一個枯瘦的老僧雙掌翻飛,拳打腳踢。其時我武功雖然低微,卻也覺得他的招式精妙之極,力道奇大,每一招每一式都到了極高的境界。後來我也苦練武功,常自回想當日在密室中看到的情景。那弘道和尚的武功招數清清楚楚的在我眼前閃過,只是我知道就算自己苦練一輩子武功,卻連他一成功夫都及不上。
“只不過弘道和尚武功雖高,半柱香工夫之後,卻見他額頭汗水涔涔而下,身形趨退之時已不似方才那般敏捷。出掌之時的掌風也減弱了不少。到得後來,他雙掌防禦的圈子已縮小了一半,全然放棄了向甬道入口退卻的打算,只是力求自保,不為敵人所乘。
“我越看越是奇怪,不曉得這老和尚為何像發了瘋一般,在密室之中練起武功來了。只是瞧他的樣子,臉上的神情緊張之極,哪像是在自己練習武功。倒似正被人圍攻,傾盡全力苦苦支撐。
“鬥到分際,弘道和尚右手五指成抓,猛然向地上一抓。只聽‘嗖’的一聲響,方才從他手中掉落的那柄長劍竟然憑空從地上飛了起來,直落入他的掌中……”
司徒橋話音未落,在場的眾人之中登時又傳出了數聲驚呼。慕容丹硯顫聲說道:“這、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隔空取物神功麼?”
鄧遙卻是冷笑道:“胡說八道!雖然江湖傳言,武林高手內功修煉至化境,憑藉內力可隔空取物,只是這功夫從來沒有人見過。那弘道和尚籍籍無名,豈能將武功練至如此境界?這人胡吹大氣,全無可信之處。”
司徒橋卻不理他,仍是自顧自地說道:“弘道和尚長劍在手,立時劍光霍霍,在身前舞出一個圈子。每一劍刺出之時,都帶著‘嗤嗤’之聲,聲勢頗為驚人。方才他本來已經勢衰,只是拿到長劍之後,精神復又大振,手中長劍如矯龍一般,好似又與那無形的敵人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只不過百餘招過後,弘道和尚的劍招又慢了下來。出劍之際,‘嗤嗤’之聲也越來越弱。只見他每一劍刺出,似乎都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長劍閃轉騰挪的圈子越來越小。到得後來,長劍防禦的圈子只能侷限在身前兩尺的距離,再要向前擴大半分,似乎都是極難之事。
“我瞧著弘道和尚臉色陰沉,額頭盡是汗水,僧袍上不斷有白氣升騰,顯然已是全力支撐。正驚疑之間,忽聽得‘呼’的一聲,弘道和尚手中的長劍已然脫手,直向半空飛了出去。‘噗’的一聲,長劍刺入三丈多高的樑柱之上,劍身沒入樑柱一尺多深,劍柄顫動不停,發出嗡嗡的聲音。
“弘道和尚長劍脫手,驀然間只聽他一聲怒吼,雙掌齊齊推出。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卻是放在供桌右後方的一個箱子被他掌力擊中,直飛出一丈多遠,‘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箱蓋被甩飛了出去,數十串珍珠、無數瑪瑙、翡翠、寶石從箱子中滾落出來,與堆放在一邊的金銀等奇珍異寶混在一起,相互撞擊,噼啪作響。
“這一推似乎用盡了弘道和尚殘存的力氣,是以他雙掌推出之後,略有滯澀,並未將雙掌收回。便在此時,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驚恐之極的神情,大叫了一聲‘優曇婆羅花’。話音未落,只見他右手猛然縮回,食指伸出,在自己眉心處倏然一點,隨即慘叫一聲,身子直向後摔了出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便即一動不動。
“弘道和尚倒下之後,密室之中再無絲毫聲息。燭火停止了搖晃,密室中的一切彷彿剎那間靜止了下來。我縮在暗格之中,驚恐地看著外面的一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見外面再無異狀,暗想也不能就這樣在暗格之中躲一輩子。從我進入這密室,一直折騰到現在,最少也過去了三四個時辰,想來已是三更時分,若再拖延下去,到了天亮之後,更加難以脫身。是以我將牙一咬,輕輕扳動暗格的機關。只聽“喀”的一聲輕響,暗格的小門已然開了。
“我從暗格中鑽了出來。孰料雙腳剛踏上地面,便覺得腳底好像有無數針尖攢刺,疼痛難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那暗格之中狹窄異常,我在裡面藏了三四個時辰,始終一動不動,全身血脈不通,雙腳早就浮腫不堪。此時終於踩上了地面,血脈初通,觸碰之際自然是疼痛無比。
“我坐在地上,雙手輕輕按摩雙腳,老半天之後,覺得腳上的疼痛好了不少,這才慢慢站起身來。試著走了幾步之後,雖然雙腳仍有刺痛,走動之時卻已無礙。只是全身仍然痠痛不已,知道雖然已從暗格之中脫身,全身的血脈仍未盡數恢復,須得數日休息,才能徹底復元。只是眼下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頭,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我走到躺在地上的弘道和尚身前,只見他眉心處有一處極小的血洞,鮮血正從那洞中湧了出來,使得他那張骷髏一般的面容上出現了四五條血道。整張臉看上去四分五裂,恐怖之極。我瞧著弘道和尚的模樣,心下驚駭不已。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和尚方才為何要在密室之中發瘋一般拳打腳踢,最後還在自己眉心上點了一指,就此斃命。這事情太過詭異,當真讓人無可置信。
“我站在弘道和尚的屍體之前想了老半天,驀然間驚覺此地萬萬不可久留。便是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此時也須得儘快脫身。念及此處,我急忙跨過弘道和尚的屍體,直向甬道入口處跑了過去。
“此前聽得魏千戶對那弘敬和尚說過,大殿之外的眾僧已被遣散。只是這弘道和尚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大殿,不知道他是否還帶著其他僧人。是以我搶到入口之後,卻也並未莽撞地向外衝去,而是停下了腳步,想仔細察看外面的情勢,然後再做決斷。
“只是在入口處停下之時,心中暗想,我若是就這樣空手而歸,豈不是入寶山而空回……”
他話音未落,只聽鄧遙冷笑了兩聲,隨即林義郎和另外兩人也是一陣冷笑。
司徒橋卻並沒有理會眾人對他的譏笑,接著說道:“這念頭冒出來之後,想要斷了念想卻是千難萬難。我明知這密室之中的機關雖然已經破解,仍然是殺機四伏。連弘道和尚如此了得,都喪命於此。但是貪念湧上心頭,其它的卻也顧不上了,便如鬼迷心竅一般。心中暗想,我也不貪多,只須拿了那紫玉葡萄和翠玉白菜便走,想來也沒有什麼大礙……”
眾人心中暗想:“紫玉葡萄和翠玉白菜是密室之中最為貴重的兩件寶物,你將這兩件寶物取走,還說不貪多?這麼無恥的話都說了出來,活該你被眾人鄙視!”
司徒橋嘆了一口氣,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笑別人貪婪,只是很多事情換作了自己,卻也比別人好不到哪裡去。其時其地,我心中只想著那兩件寶物,全然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地。雖然向前再走兩丈,便能脫離險地,還是忍不住回頭向那供桌望去。
“只是當我回頭之際,不由大吃一驚。只見眼前亮如白晝,哪還有供桌的影子?我好似站在一處大殿之中,四五丈外有一處高臺,上面擺放著一張雕龍木椅。這龍椅富麗堂皇,靠背和扶手、椅面上均鋪有黃色錦緞。四根支撐靠手的圓柱上各自盤繞著一條燦爛奪目的金龍。底座之下並無椅腿,而是墊著一個須彌座,通體塗有金粉,既富麗堂皇又氣勢威嚴。椅子上端坐著一位美婦,頭戴鳳冠,身穿華服,面容莊嚴。高臺之下的臺階右側站著一人。這人四十多歲年紀,面白無鬚,頭戴黑色紗帽,身穿大紅色官袍,腰繫玉帶,前端綴著一個拳頭大的獅頭。胸口補子上繡著一頭獅子,面目猙獰。我腦袋裡一陣迷糊,暗想我這是到了哪裡,怎麼會有這樣兩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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