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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道人一直沒有說話,此時突然開口道:“或許成祖皇帝怕有高手潛入大報恩寺,盜走供奉給馬皇后的珍寶,甚至毀壞玉像,這才在大殿之中另設密室,將馬皇后供奉於其中……”
他話音未落,楚丹陽道:“清風道長這話雖有道理,只不過若真是有此顧慮,密室之外那尊塑像也不必弄得如此簡陋,甚至有幾分醜惡。何況聽司徒先生方才所說,大報恩寺是皇家寺院,與官府互通聲氣。那個弘敬和尚發覺寺中勢頭不對,立時派出僧人通報官府,南京刑部二話不說便派人到了大報恩寺,而且孝陵衛也會趕至大報恩寺聯手查案。防衛如此森嚴,想要混入大殿去盜竊珍寶,只怕放眼江湖,還沒有幾人敢做此想……”
楚丹陽說到這裡,眾人心下均想:“沒有幾人敢做此想?眼前不就站著一個麼?”
司徒橋道:“其時其地,我也與諸位一般想法,腦中轉過不知多少念頭,只是仔細想想,卻沒有一個能夠說得通。我找不到頭緒,急得在那塑像前走來走去。藉著那兩盞蠟燭的燭光,我才發現這密室東西長度與密室之外大致相同,但是南北寬度卻較密室之外狹窄不少。原因就在於將密室與外部隔開的那堵牆厚達丈餘。我撲進來的那處石門後的甬道其實長度還不到一丈,只是在石門之外看過來,這密室之中一片漆黑,倒似這甬道幽長無比。那塑像左右兩側擺滿了奇珍異寶,單隻珊瑚樹便有十幾株,每株都高達丈許,上面掛寶了珠寶玉石,燭光照耀之下,到處都是金光亂閃,動人心魄。
“我在密室之中四處亂逛,發現到處都是機關,若是有人貿然去拿金銀珠寶,機關立時發動,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殺人陷阱會在這密室之中出現。我對這些機關自然並不放在心上,何況腦袋中全是疑問,哪還顧得上去破解機關?只不過在右側一根柱子上,卻發覺有一道暗格。我心下又驚又喜,暗想莫非這柱子之中藏有密道不成?我在柱子上摸索了片刻,便找到了開啟暗格的機關所在,輕輕掀動了兩下,那柱子上悄無聲息的現出一道門戶,裡面放著一株兩尺多高的玉如意,在燭光下發出淡淡的幽光。
“我將那柄玉如意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尋常的玉如意最長不過尺許,手中這柄如意卻長逾二尺,又專門在這密室之中設定暗格來放置它,足見其珍貴異常。藉著燭光,我見那玉如意的底端刻著一行隸書文字,仔細辨認,寫的卻是‘太傅廬陵郡公謝文靖公所常用如意’。
“我見了這行文字,心下大驚。縱觀各朝各代,位列太傅,又被封為廬陵郡公,且諡號為‘文靖’者只有一人,便是晉朝名士謝安。此人出身於晉朝名門謝氏一族,少年時隱居會稽郡山陰縣之東山,與王羲之、許詢等交好,時常一起遊山玩水。其後雖然年紀漸長,卻也無意於仕途,只在家族之中教各房子孫讀書。後來謝氏家族在朝中為官之人盡數去世,政敵趁機興風作浪,想要將謝氏一族連根拔起。謝安被族人苦勸,為保闔族上下千餘口的性命,才出仕作官。這便是‘東山再起’四字成語的來源。謝安入朝之後,先後擔任徵西大將軍司馬、侍中、吏部尚書、中護軍等要職,挫敗了權臣桓溫篡位之陰謀。不過謝安最得意之事便是在淝水之戰中,以八萬兵馬擊敗了百萬秦軍,使岌岌可危的晉朝轉危為安。後因功高震主,為晉朝皇帝所猜忌,不得不致仕之後前往廣陵避禍。據說當年他指揮晉軍於淝水之戰大獲全勝之後,晉朝皇帝賞賜給他一把世間罕有的玉如意,據說能驅動鬼神,只不過此事只見於野史,想不到這事情居然是真的,而且還在這大報恩寺的密室中出現。
“我正在把玩那柄玉如意之時,忽聽得石門處傳來‘軋軋’之聲。我心下一凜,知道有人發現了牆上有暗門,正在將暗門開啟。我心下大驚,百忙之中雙掌拍出,先將兩支蠟燭撲滅,眼見無處藏身,情急之下低頭鑽進了柱子上的暗格之中,伸手啟動機關,那暗格之門悄無聲息的合上了。
“這暗格甚是狹小,我只得縮緊了身子,便如同一隻被烤熟的蝦一般,彎腰低頭,甚是難受。只不過生死關頭,有這樣一處藏身之所,已實屬難得,夫得何求?”
“我剛剛藏好,忽覺眼前有了一點光亮。我心下大驚,初時以為這暗格之中還藏有異寶。只是仔細望去,才知道暗格上半部正中央處竟然留有一個極細小的孔穴。此時想來已經有人舉著火把之類的照亮之物進到密室之中,光亮才會從孔穴之中射了進來。我略低了低身子,將眼睛湊到了孔穴前,一邊向外望去,一邊心中暗想:‘原本以為這暗格是專門用來藏這柄玉如意的,現在看來,只怕這暗格在建造密室之初,是用來當作危急之時暫時躲避的密室,後來才用來存放玉如意。’
“那孔穴的位置極佳,將密室外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只見此時密室之中已走進了十幾人。其中有七八個人手裡舉著火把,另外幾人卻是空手。這些人中有一人頭戴黑色紗帽,身穿青衣,胸前的補子上繡著黑鷹……”
司徒橋說到此處,厲秋風“噫”了一聲,似乎頗為驚訝。慕容丹硯忍不住看了厲秋風一眼,道:“厲大哥,有什麼不對麼?”
厲秋風尚未回答,卻聽司徒橋對他說道:“這位兄弟一臉懷疑,想來知道這青衣人的來歷罷?”
厲秋風道:“補子上繡黑鷹的,是孝陵衛的標記。若是我猜的不錯,這人應該是孝陵衛中的高手。”
司徒橋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只是這些人走進密室之時,我還不知道這青衣人的身份。這人進來之時,雙手負在背後,與其它人明顯不是一夥。其餘人等均身穿官服,為首那人更是頭戴烏紗帽,身穿紅色官衣。這些人走路之際腳步沉穩,顯是身有武功。
“這些人走進密室之後,看到眼前的情形,除了那青衣人外,登時驚得呆了。頭戴烏紗帽那人顫聲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青衣人冷笑道:‘石大人,我和你說過,這大殿萬萬不可進入,否則於你不利。你瞧弘敬和尚何等聰明,死活不肯踏入大殿一步。偏偏你不聽人言,死活都要進到大殿。不過既然你進來了,這些事情知道了倒也無妨。’
“那石大人仍是一臉驚愕,只是我發現他看到四周的金銀珠寶之際,目光中卻露出了貪婪之色。只不過那青衣人站在他身後,並沒有看到他的神情。只見石大人走到盤膝坐著的那具乾屍之前,仔細打量了片刻,轉頭對那青衣人道:‘魏千戶,這、這屍體是誰’
“魏千戶道:‘這人可是大大有名。他姓鄭名和,字三保,百年之前,曾出任過南京守備,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
“那石大人嚇了一跳,轉過了身子,看著魏千戶道:‘鄭、鄭大人不是死在古裡國,只是由寶船船隊將他的骨灰帶回來的嗎?若這具屍體是鄭大人,那弘覺寺地宮裡的骨灰又是誰的?’
“魏千戶冷笑了一聲,道:‘成祖皇帝去世前便留有遺命,要鄭大人侍奉太后於地下。鄭大人統帥寶船船隊第七次遠赴海外之時,察覺自己身染重疾,不久於人世,便吩咐了心腹之人,偽稱自己病故,藏匿在提督官船的船艙之中。所謂的骨灰,不過是鄭大人早就準備好的香灰而已。待船隊回到大明,鄭大人算定自己的死日,絕食七日之後,悄悄潛入大報恩寺的這處密室之中,坐亡於皇太后的玉像之前,算是完成了成祖皇帝的遺命。弘覺寺地宮中的骨灰自然是假的,至於牛首山那座鄭和墓,只是鄭大人的衣冠冢,棺材中放著一套他生前穿過的衣衫。’
“那石大人盯著魏千戶,半晌才道:‘鄭大人這番做作,到底是為了何事?這大報恩寺的正殿自建成之後,從來沒有開啟過,卻又是何原因?大殿之內建有密室,密室外立著那樣一個鬼怪一般的塑像,密室內又堆滿金銀珠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魏千戶冷笑道:‘石大人,我知道你是錢指揮使用得上的人物,與東廠督公張公公也過從甚密,只不過你想過沒有,你有錢大人和張公公這兩座大靠山,為何還會被打發到南京刑部,坐上了貴州清吏司主事這樣一個冷椅子?’
“石大人一怔,隨即哼了一聲道:‘宦海沉浮,加官晉爵也好,罷官流放也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官並無半分怨言。’
“那魏千戶聽了石大人的話,似乎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石大人初時臉上頗為驚訝,只是見魏千戶越笑越是開心,驚訝便漸漸轉為憤怒。過了片刻,魏千戶才收住笑聲,對石大人道:‘南京六部,向來便是擺設,從北京到南京坐這冷衙門,與流放無異。你石大人原本是北京刑部的大紅人,卻被打發到南京來,自己竟然不知道是何原因,只怕是吃的虧還不夠大。若是在南京再栽一個大跟頭,或許你才能明白過來。只是可惜啊可惜,這機會卻是再也沒有了。’
“我從暗格中的小孔望了出去,只那見石大人臉色陰沉,惡狠狠地盯著魏千戶。他手下那些武官,有幾人已經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刀劍,只等石大人一聲令下,便要將魏千戶亂刃分屍。我心下暗想:‘這些人若是鬧內訌,在這密室之中動起手來,我便可趁亂逃走。’念及此處,我緊緊盯著眾人,一心盼著他們動手,心中暗暗祈禱朱棣那小子在天有靈,讓那魏千戶大展神威,將石大人的手下盡數殺掉,然後他與石大人同歸於盡,哥倆和鄭和一起給皇太后陪葬,也算了結了朱棣報答母親養育之恩的心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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