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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道人與眾人寒暄了一番,這才對劉湧說道:“劉先生,你儘可以放心。在這洞窟之中,我太華派不會與你們華山派為難便是。”
劉湧說道:“道長有如此心胸,劉某佩服。此間事情一了,劉某自當再向道長言謝。貴我兩派之事,牽涉甚多,大事非劉某所能決斷。正如道長所說,此時此地,正應攜手對敵,共度難關。”
他說完之後,向著清風道人拱了拱手,轉頭對司徒橋道:“司徒先生,煩勞你繼續給大夥兒講講這壁畫中的故事。”
司徒橋一直皺著眉頭,似乎對清風道人打斷自己的話頭頗為不滿,只不過礙著劉湧的面子,倒也並未像方才那般出言譏諷,只是哼了一聲,接著說道:“鄭伯做了鄭國的國君之後,他的母親和弟弟心中不服,都想著顛覆鄭伯的國君之位。這武姜夫人暗想,段在都城,時刻受到鄭伯的壓制,自然難成大事,不如分封到外地,暗中蓄積兵馬糧草,待機而動。是以她便向鄭伯請求,將制邑封賞給段。那制邑是鄭國最重要的城池,地勢險要不說,城牆高大厚重,周圍土地肥沃,糧草充足。鄭伯聽了武姜夫人的請求,便對夫人說道,制邑是個險要的地方,一旦有變,必是刀兵之地。何況從前虢叔就死在那裡,過於不吉,還是不要讓弟弟去哪裡為好。若是封給其它城池,我都可以照您的吩咐辦。
“武姜夫人見鄭伯不同意封賞制邑給小兒子,便氣沖沖的對鄭伯說,既然你說其它城池都可以封賞,那便將京邑封給段吧。這京邑也是鄭國有名的大城池,鄭伯雖然心下不願意,只是先前話說的滿了,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下來。段興高采烈地到了京邑,任用私人為官吏,招兵買馬,積蓄糧草兵器。武姜在朝中也暗地裡大肆活動,為段拉攏大臣。段的威名日盛,鄭國人稱他為京城太叔,也有人稱他為太叔段,聲名已在鄭伯之上。
“鄭國一些大臣見此情形,心下憂慮。有一個叫祭仲的大夫求見鄭伯,對他說道,分封的城池如果城牆超過三百丈,就會成為國家的禍害。先王定下了規矩,國內最大的城池不能超過國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過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過它的九分之一。京邑的城牆不合法度,非王法所許,恐怕對國君不利。鄭伯卻是微笑著說道,母親想要這樣,是以我明知會有禍患,卻也不能躲避。祭仲說道,人心哪有滿足的時候!不如及早處置,別讓禍根滋長蔓延。一旦為禍之心滋長蔓延,那可就就難辦了。蔓延開來的野草還不能剷除乾淨,何況是您受寵愛的弟弟呢?”
司徒橋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看著眾人道:“鄭伯接著說了一句話,卻是千古名言,一直流傳至今。他對祭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眼下咱們暫且不動,靜觀其變。各位想想,若是鄭伯此時攔阻武姜夫人和段,絕了他們篡位之心,不只鄭國少了一番內亂,便是武姜夫人和段也不會落得後來悽慘的下場。鄭伯這番舉動,看上去是仁孝治國,其實是故意放縱,助長武姜夫人和段的野心,使之一發而不可收拾。到了那時,他自己再站出來振臂一呼,在公理上佔了先手,即使是殺了母親和弟弟,別人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心下俱都一凜。司徒橋說的不錯,眾人心中原本都以為鄭伯仁慈,不忍心讓母親難堪,這才對她的無理請求並未駁斥。只是此時聽司徒橋這番抨擊,才發現鄭伯表面仁愛,其實卻是包藏著極大的陰謀。此人對自己的母親和親弟弟都用如此手段,心思之狠毒,讓人不寒而慄。
卻聽司徒橋說道:“鄭伯之所以放縱武姜夫人和段行為不法,並非是不想加以約束。只是他繼位不久,朝中的大臣並不是全都與他一條心。若是貿然動手,以武姜夫人在鄭國的地位,說不定一道詔書發到朝中,大臣們先把自己從王位上轟了下去。何況武姜夫人是申國的公主,若是請申國出兵,到時朝中支援段的大臣趁機鼓譟,自已內外交困,非一敗塗地不可。是以他便定下了欲擒故縱的計謀,故意讓武姜夫人和段志得意滿,野心不斷膨脹。這條計謀甚是狠毒,可以說得上是一石三鳥,其一是讓母親和弟弟以為自己懦弱無能,自然輕視自己,便不會對自己有所防備。其二是讓武姜夫人和段放縱不法,四處樹敵,在封地橫徵暴斂,激起民憤。到時自己屠母殺弟,天下人只會說兩人咎由自取,不會指責自己狠毒。第三便是武姜夫人和段大肆活動,定然會拉攏朝中大臣和各地官員,自己在一邊冷靜旁觀,便能知道哪些人不忠於自己,而是母親和弟弟的親信。
“鄭伯這番心思,果然沒有白費。太叔段見鄭伯始終隱忍,還以為他怕了自己,越發猖獗,不只在京邑胡作非為,還鼓動鄭國邊境上的幾座城池背叛鄭伯,投向了自己。朝中一些沒有依附太叔段的大臣紛紛向鄭伯上奏,請求鄭伯制止太叔段的行為。其中有一個叫公子呂的大臣說的最為直白。他對鄭伯說道,國家不能有兩個國君,可是眼下太叔段的行為與國君無異,甚至已經凌駕於鄭國國君之上。現在請問國君您打算怎麼辦?您如果打算把鄭國交給太叔,那麼我就去投奔他;如果不把王位交給他,那麼就請除掉他,不要使大臣和百姓們焦慮不安。鄭伯仍然微笑著說道,若是段多行不義,不需別人動手,他自己便會遭到天譴。
“此後不久,太叔段又搶奪了幾座城池,他的領地已經擴大到原來的好幾倍,而且還有不少城池的守將見太叔段勢力越來越大,暗中也與太叔段勾結。公子呂憂心忡忡,又找到鄭伯,勸諫道,若是想要除掉太叔段,現在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太叔段掌控的土地越多,擁護他的百姓就越多。再這樣下去,只怕難以控制。鄭伯卻仍然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對公子呂說,亂臣賊子,對君主不義,對兄長不親,就算他控制的地盤不斷擴大,百姓也不會臣服於他,是以最終也會垮臺的。
“太叔段大肆建造城池,招兵買馬,積蓄糧草和兵器盔甲,可以說得上兵強馬壯。他便派人通知了武姜夫人。武姜夫人大喜,回了一封信給太叔段,要他派兵偷襲鄭國都城,自己已經偷偷打造了都城城門的鑰匙,只要太叔段的大軍到了都城城外,自己就會派人用鑰匙開啟城門。同時朝中支援太叔段的大臣也會帶人衝入王宮,到時裡應外合,殺死莊公,大事可成。太叔段收到這封信之後,大喜若狂,便準備派兵偷襲都城。
“只不過武姜夫人和太叔段的種種行徑,早就在鄭伯的監視之下。武姜夫人的信還沒有送到京邑,原樣抄寫的一封信已經擺在了鄭伯的案頭。鄭伯拿著這封信,先是召集了王公貴族,將這封信給他們看過。王公貴族紛紛怒罵武姜夫人和太叔段大逆不道,罪當處死。鄭伯取得了王族的支援之後,又召集了朝中的勳貴大臣,將這封信給眾臣看了。朝堂之上自然也是罵聲一片,眾臣紛紛要求出兵消滅太叔段。其時鄭伯已經派了心腹大臣子封統帥大軍討伐京邑,單隻兵車便有二百乘。鄭伯見都城中的王族和朝中眾臣表態支援自己,便下令將武姜夫人和太叔段在朝中的同黨盡數擒殺,同時嚴令子封除惡務盡,不能讓太叔段及其同黨逃走。
“太叔段在京邑橫徵暴斂,不得人心。他這人又一向狂傲,不將鄭伯放在眼中。聽說國君派出的大軍突然出現在城外,當時便嚇得呆了。想要派兵抵抗,那些召來的叛軍早就一鬨而散。京邑的百姓見國君的大軍兵臨城下,登時在城內聚集起來,圍攻太叔段的府邸。太叔段嚇得逃出京邑,一路跑到鄢城這個地方。子封率領大軍緊緊跟隨,沒費什麼力氣便攻破了鄢城,將太叔段及其同黨盡數擒住。”
司徒橋一邊說一邊指著牆壁上的圖畫,眾人也紛紛向圖畫上望去,將圖畫中的情形與司徒橋的話一一印證,果然大都能對得上。
司徒橋道:“左傳中說,鄭伯仁慈,並不想害了太叔段的性命,是以命令統帥大軍攻打太叔段的子封,一定要將太叔段生擒活捉,不可傷他性命。正因為如此,太叔段雖被鄭國大軍圍攻,先是從京邑突圍,在鄢城也沒有被鄭軍殺死,而是逃了出去,最後跑到了共國,再也沒有回到鄭國。只是民間傳說,鄭伯雖然表面上下了詔書,命令鄭軍不要害了太叔段的性命,私下裡卻叮囑子封,若是將太叔段生擒回國都,便不好將他公開處死,是以只要屍體,不要活口。子封對這太叔段也一向沒什麼好感,在戰場之上自然強攻猛殺,於亂軍之中將太叔段擒住之後,派遣了心腹之人將他困於鄢城一處斗室之中,不給他食物和水,活生生的餓死了這位鄭國國君的親弟弟。其後更在斗室之外放了一把火,將太叔段的屍體連同屋子燒得乾乾淨淨,焚屍滅跡!”
司徒橋說到此處,眾人心下均想:“以段的所作所為,確是自尋死路。只是鄭伯若是早早加以教訓,絕了他陰謀篡位之心,段的這條性命,還是可以留下的。何況鄭伯放縱段在京邑橫徵暴斂、胡作非為多年,給當地的百姓造成極大的禍害。待得刀兵一起,除了將士戰死沙場之外,最倒黴的還是百姓。鄭伯如此施計,確是有些過於狠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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