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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夫人微微點了點頭,手中握著一杯香茶,雙眼望著杯中碧綠的茶水,緩緩說道:“我小的時候,記得居住在一個大宅子裡。那宅子建在福建武夷山南簏,住著同族百餘口人家……”

她說到這裡,慕容丹硯在一邊瞪大了眼睛,對沙夫人說道:“呀,原來姐姐也是福建人氏,而且還住在武夷山,那豈不是與蕭老五做了鄰居?”

她開口說話,打斷了沙夫人的話頭,此舉頗不禮貌。只不過沙夫人知道慕容丹硯雖然溜出家門闖蕩江湖,畢竟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罷了,卻也並不生氣,道:“蕭家是武夷山的大族,我們方家只是外來的破落戶,萬萬不敢比的。”

蕭展鵬雖然素來驕傲,此時卻也不敢受之泰然,急忙擺手說道:“夫人言重了,蕭某絕不敢作此妄想。”

沙夫人微微一笑,道:“這本來就是實情,哪談得上妄想不妄想的?前人有詩說得好,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自從盤古開天闢地,歷朝歷代,都有興衰更替,大戶人家,富貴不過三代。我們沙家家族雖大,歷經數代而衰落,卻也再平常不過。”

厲秋風聽沙夫人有這番見識,心下暗暗稱奇。

只聽沙夫人說道:“其時方家的族長,是一位白鬍子的老人,比我高了三輩,我們都稱他為老太爺。每年十一月十七日這天,全族的男丁都要到祠堂去拜祭先祖。族中的女子,卻是不許踏入祠堂半步,是以我對那祠堂中供奉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頗感興趣。若不是害怕我爹爹手中的木棍,早就溜進去瞧瞧了。

“我娘生下我之後便去世了,家裡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我爹爹只喜歡兩個哥哥,對於我和姐姐,就有些馬馬虎虎了。不過我倒不在乎他對我和姐姐好還是不好,每日裡和姐姐一起玩耍,日子過得倒頗為快活。

“待我到了六歲之時,便到了家族的私塾讀書。像我們這些女娃兒,只不過去認幾個字兒而已,先生講的也是《三字經》、《百家姓》等粗淺的書籍。只有同族的哥哥弟弟們才會跟著先生學四書、五經。而且女娃兒讀三年書之後,便不再去私塾,專心紡紗織布,供養全家。

“我九歲時,姐姐已經十四歲了。那一年家中突然來了幾個人,衣著甚是華麗。同族的幾位嬸嬸便到了我家,給我姐姐梳洗打扮。我這才知道,原來一年之前,族長已經與京城中一戶姓馬的人家約好,讓姐姐與馬家的公子結親,這次是馬家的人來接姐姐過門。

“同族的女孩子每到十三四歲,便會嫁出方家,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早已司空見慣。因為那些姐姐們出嫁之時,我們這些小孩子總能分到一些糖果點心,是以每到這個時候,我都非常開心。但是姐姐卻抱著我痛哭了一場,還對我說,以後不能再照顧我了,要我自己小心在意。那時我懵懂無知,哪裡知道姐姐話中的深意?只是見到姐姐哭泣,便也跟著流下了眼淚。爹爹那一日倒是出奇的和藹,見我和姐姐哭成一團,竟然沒有發火,只是在一邊候著。

“我記得姐姐擦乾了眼淚,對爹爹說道:‘我知道嫁給馬家,是族長老太爺定下來的親事。我也曾聽其它房的嬸嬸們說起馬家,知道馬家有幾位長輩在京城當差,嫁給他家的子弟,能保護咱們方家的平安。但是爹爹你明知那是一個火坑,還要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又是為什麼?’

“爹爹聽了姐姐的話,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突然流下淚來,嗚咽著說道:‘娃啊,爹爹也不想你去。可是你三伯伯的兩個女兒嫁過去之後先後病亡,又沒有留下兒子。咱們與馬家世代交好,仗著他家有人在錦衣衛當差,這些年咱們方家才平平安安,沒有生出什麼事端。現在族長指名讓你給馬家公子續絃,你、你為了爹爹,為了兩個哥哥,為了你這個妹妹,還有全族上下百十口,就、就去罷……’

“姐姐聽了爹爹的話,也沒有回答,只是一直默默地掉眼淚。過了老半天,姐姐才對爹爹說道:‘爹爹,我娘死得早,咱家裡只剩下我和妹妹。兩個哥哥一向都由族人照顧,我不擔心。但是我不放心妹妹,怕她像我和族裡其他的姐姐一樣,嫁到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去受苦。爹爹,我去了馬家,自會為保全方家盡心竭力,只求爹爹給妹妹找一個好人家,別再讓她像我和其他姐姐那樣,嫁給一些紈絝子弟,受那無窮無盡的苦痛和折磨,好不好?’

“爹爹卻不說話,只是默然不語。姐姐又將我抱在懷裡,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妹子,等你到了我這般年紀,若是他們要你嫁人,你一定要問清楚嫁的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對方是那些大戶人家或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你就逃走,逃得越遠越好,知道嗎?’

“我稀裡糊塗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幾位嬸嬸將穿著新衣衫的姐姐扶了出去。從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問起爹爹,他總是說姐姐嫁到了京城,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要我為姐姐擔心。

“我們方家的人都會武功。我在六歲時也開始跟著族人習武。只不過教我們這些女孩子武功的族中長輩並不用心。但是姐姐曾經對我說過,學好了武功,便能保護自己,不受人欺負。我知道這一生中,只有姐姐對我最好,她的話我一定要聽。所以我練起武功來最為認真,功夫也越練越好,到得後來,就連很多同族的男子也不是我的敵手。

“只是我年紀漸長,慢慢地發覺方氏一族有些事情頗為神秘。比如說每年都會有女孩子嫁出去,卻從來沒有見她們回來過。每年家中的男丁也都娶親,娶進門的卻都是一些目不識丁的平常女子。

“那一年我十三歲,記得是深秋時節。我和幾個同族的嬸嬸和妹妹上山採茶,回來時將採下的茶葉放到西院的大屋。那天回來的早,將茶葉收拾好後,天色未晚,幾位嬸嬸和妹妹便要到宅子外面的池塘去洗衣服。我前一天已將爹爹和兩位哥哥的衣衫洗乾淨了,手中也沒有什麼活要做,一時興起,隨著幾位嬸嬸和妹妹出了宅子,卻沒有和她們一起到池塘去,而是半路溜走,到老宅東頭的花圃裡去看花。

“那時已是深秋,花圃裡早沒有什麼花了。我雖然想著看花,其實自己也知道,只是不想在宅子裡待著。因為那裡太寂靜了,靜得讓人害怕。這花圃中雖然也非常安靜,但是能夠聽見鳥叫蟲鳴,對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我坐在花圃中一塊石頭上,看著眼前一片枯敗的景象,又想起了姐姐。小時候,她經常帶我到這花圃中來玩。那時我很開心,姐姐就像雨傘一樣,為我遮風擋雨。現在我已經長大,同族的小妹妹們對我就像當年我對姐姐一樣。我這才深深知道,當年姐姐對我是有多麼好!

“我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流下了眼淚。後來我擦乾了眼淚,正要往回走時,突然發現有兩個灰衣人繞過花圃,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向方家的老宅子走了過去。我見這兩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而且腳步輕盈,顯然身有武功,登時留上了心。於是悄悄跟在兩人身後,看這兩人到底想幹什麼。

“那兩人一路走到方家老宅附近,低聲商議了幾句,卻沒有走向正門,而是繞到了老宅的後方。我見這兩人放著大門不走,竟然向屋後繞去,更加覺得這兩人行蹤詭異,定然對我方家有所圖謀,自然更要查個清楚,是以一直緊緊跟在後面。那兩人到了宅子後身,四顧無人,便即施展輕功躍上了圍牆,隨後又縱身跳入院子。

“我跟在兩人身後,瞧見一人躲在後院一株大樹後面,另一人卻急匆匆地向後院正房走去。我心中一凜,因為後院正房是族長老太爺的居處,這人向正房走去,難道是想對族長老太爺不利?”

沙夫人說到此處,略停了停,然後對厲秋風、慕容丹硯、蕭展鵬說道:“我也不瞞各位,對於方家這位族長老太爺,我從來沒有什麼好感。這人道貌岸然,表面上嚴厲公正,卻只對族中的男丁好,視我們這些女子直若無物,卻又想利用我們為族中換取好處。其時我見那人趕往族長的居處,倒並不是擔心他對族長不利,而是擔心他打不過族長。我這份小小私心,幾位不會見笑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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