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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聽莊恆雲和沙一鳴說話,只覺得高深莫測,不知道兩人在講些什麼。只不過一些頗有見識的江湖名宿卻是心下驚駭,暗想:“這莊恆雲聲稱做成此事之後,沙一鳴便會受到朝廷的封賞,甚至能得到爵位。自太祖立國之初,便立下了規矩,未有軍功者不得授爵。這沙一鳴武功雖高,不過爵位卻是祖蔭傳承。他若要自己封爵,非得有軍功不可。難道此人與朝廷勾結,將咱們誘至此處,一舉摧毀江湖各大幫派,也算是為朝廷立了軍功。若是如此,此地不可久留,還是儘早脫身為妙!”
沙一鳴卻是面色沉靜,對莊恆雲道:“沙某隻是閒雲野鶴,功名利祿,已非沙某所想。今日天下英雄齊赴沙家堡,原本便是莊大人的意思,與沙某並無關聯。既然各派高手都已到了,便請莊大人主持這英雄大會罷。”
厲秋風心中暗想:“想不到莊恆雲深藏不露,竟然謀劃如此深遠。看樣子此人的智謀,並不在柳生宗巖之下。這沙一鳴侃侃而談,似乎在說此事與他並無關聯,只不過是莊恆雲在背後搗鬼。其中的利益勾當,倒教人看不清楚。”
自莊恆雲等人進了大屋之後,這屋中兩三千人竟無一人敢說話。沙一鳴轉過身來,對群豪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在下沙家堡堡主沙一鳴,恭迎各位江湖朋友光臨沙家堡。”
群豪俱都望著他,卻無一人說話。
沙一鳴停了片刻,接著說道:“我沙家堡立堡百餘年,還從來未與江湖各大幫派打過交道。今日之盛會,實是沙家堡前所未有之大事。我沙家先祖也是武林一脈,只是後來投入軍中,為成祖皇帝效力,仗著皇帝之威,積了微末軍功。只是先祖不是官場中人,靖難之役後便辭官歸隱,並且立下規矩,我沙家堡的子弟,不得為官、為商,更不可牽涉到江湖紛爭。只須在堡中耕田織布,便是沙家的好兒孫。沙家歷任堡主,都謹守先祖之訓,極少踏出沙家堡。
“十餘年之前,江西言家的言無忌到了京城,與京城各派武林高手切磋武藝。言少俠少年英雄,武功了得,下手之際,未免拿捏不住分寸,不只傷了幾位江湖高手,甚至連兩位王府的世子都折在他手裡……”
群豪聽到此處,暗想:“終於說到正題了。只聽說言無忌向京城各大門派挑戰,卻不想此人竟然連王府世子都不放在眼中,豈不是自己做死?”
厲秋風心下卻想:“言無忌武功了得,是江西言家百餘年來的第一高手。聽說他不只武功高強,更是胸有大志,絕非尋常草莽英雄。我在錦衣衛當差之時,也曾查過當年錦衣衛對此案的調查檔案。只是其中語焉不詳,還有不少塗抹刪改之處。以言無忌的武功見識,貿然到京城之中,在天子腳下向各大幫派挑戰本來就不可思議,至於說他竟然連王府世子都敢打傷,實是讓人難以相信。”
他思忖之間,沙一鳴兀自侃侃而談:“……沙某本無意參與江湖紛爭,只不過沙家堡受封爵位,皇家的命令不能不聽。是以言無忌找到沙家堡之後,在下不得不答應與他比試武功。只不過比試之前,沙某已向言無忌說明,這場比武,只是比試武藝,不做生死相搏。雙方點到即止,不至於傷了和氣。
“言無忌也是滿口答允,我二人就在荷花池邊交手。言無忌果然名不虛傳,不只將言家的家傳武功使得出神入化,且又修習了江湖中幾門極厲害的武功。我二人這番比試,從巳時一直打到申時,沙某才僥倖勝了半招……”
沙一鳴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群豪卻聽得心驚膽顫。以沙一鳴和言無忌兩人的武功修為,這場大架定然打得慘烈無比。兩人從巳時打到申時,足足打了三個時辰,兩人的精妙招式不知道使出了多少。不能親睹這場比武,實是生平之憾事。
沙一鳴接著說道:“沙某雖僥倖獲勝,卻也佩服言無忌的武功,便對他說道:‘言少俠從江西來到京城,一路奔波,又在三天之中與京城十七名高手過招,內力損耗極大。沙某以逸待勞,佔了地利上的便宜。若是言少俠不服氣,咱們不妨擇日再行比試。’言無忌卻是哈哈大笑,道:‘是我學藝不精,與奔波不奔波的又有什麼關係?’我敬他這份豪氣干雲的胸懷,便請他一起喝酒。當晚我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待我第二日一早醒來,言無忌竟然已經走了。我懊惱不已,聽守門的家人說,天還未亮之時,言無忌便出了沙家堡,不知到哪裡去了。其後江西言家數次到沙家堡尋釁,懷疑言無忌陷於堡中。沙某每次都是忍辱負重,詳細解釋與言無忌比武之事。只是言家不信,最後告到刑部,連錦衣衛都被驚動了。只不過刑部派出查案高手,會同錦衣衛北鎮撫司三次到沙家堡調查此案,每次都有言家的親友隨同,結案時仍然判定言無忌失蹤一事,與我沙家堡並無關聯……”
群豪見沙一鳴說的誠懇,倒有一大半人信了他的話。厲秋風暗想:“怪不得錦衣衛留有此案的記錄,原來當日調查此案時,北鎮撫司居然也派人參與。只不過錦衣衛所查的案子,大多與朝廷大佬和軍情有關,怎麼會對這場武林人物的比武較技如此關注?難道只是因為沙家堡為成祖皇帝出過力,這才參與此案的調查麼?”
沙一鳴道:“言無忌失蹤之事,我沙家堡自然是問心無愧。只是我與言無忌一場比試,卻對他的武功和胸襟十分佩服。至於他因何失蹤,沙某不敢妄自揣測。不過我也曾對言無忌的親友說過,言無忌少年英雄,心高氣傲,在我手下輸了半招,自然不會幹休。我想他可能會自覺無顏回到江西言家面見家人,尋了一個隱秘的所在去苦練武功,以圖武功大進,再到沙家堡找沙某比武……”
沙一鳴說到此處,不少江湖人物紛紛點頭稱是,孫澤更是一拍桌子,大咧咧地說道:“沙堡主說的不錯!當年我被本門叛徒所欺,便是逃到了嶺南,尋了一處深山隱居,苦練武功,這才重出江湖。言無忌當年是名動天下的武林高手,在沙堡主手下輸了一招半式,定然十分的不服氣。想來也是找個沒人的地兒去苦練武功,以圖東山再起。沙堡主,你可要小心了!當心哪一天言無忌突然找上門來,只怕你要大大的不妙!”
沙一鳴微微一笑,道:“多謝孫掌門提醒。言無忌當年的武功就十分了得,經過這十餘年的苦練,武功定然在我之上。沙某若是輸在言無忌手中,絕無半分尷尬,倒想再與他大醉一場,此乃我平生所願。”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心下都暗贊沙一鳴胸襟寬廣。厲秋風心下卻是一凜,暗想:“沙一鳴是最後一個到這大屋來的,並無人向他引見各幫派的武林高手。怎麼孫澤一說話,他便知道孫澤的姓氏來歷?只怕兩人早就認識。這沙一鳴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恐怕背後另有文章!”
只聽沙一鳴接著說道:“孫掌門所說之事,正是沙某心中所想。這十餘年間,沙某無一日不盼著再與言無忌相見。只不過歲月流逝,卻再也沒有言無忌的訊息,這份想重見老友的心情,也慢慢變得淡了。只是一個月前,突然有人送來了拜貼,上面只寫了八個大字:荷花池邊再比一場。我見了這拜貼,看到‘荷花池邊’四字,便知道是言無忌送來的貼子,心下又驚又喜。驚的是言無忌消失多年,此番重出江湖,自然是練成了極厲害的武功,到時只怕我不是他的對手。喜的卻是能與故友重逢,勝敗榮辱,早已不放在心上。”
沙一鳴說到此處,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沙某說不在意勝敗,各位朋友可能會覺得沙某是在胡吹大氣。只不過沙某算不得是江湖中人,對這場比武的勝負,原本就不放在心上。不似各位江湖朋友,揹負著一派之榮辱,若是比武輸了,不只個人顏面盡失,更是累得本門在江湖中抬不起頭來。沙某少了這些顧忌,自然要灑脫的多了。哈哈,哈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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