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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喀吱"一聲響,廂房的大門已被人推開了。
眾人躲在大缸之後,屏住呼吸。只聽得腳步聲響,有人竟然直向大缸走了過來。
燕獨飛倚坐在缸後,右手握住劍柄,厲秋風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動手。便在此時,那人已到了大缸之前,隨即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兒,只聽得"淅淅瀝瀝"之聲,這人竟在朝著大缸撒尿,一邊撒尿還一邊哼著小曲兒,眾人聞到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心下都是暗自咒罵。
過了片刻,忽聽得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之聲,隨即有人喝道:"什麼人!"整齊的腳步聲剎那間變得雜亂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想是有大群人正向這邊奔了過來。
卻聽缸前那人說道:"是我。"接著有人笑道:"原來是老壽啊!這大半夜的還出來放水,昨晚沒少喝罷?"
那老壽笑道:"於哨長說笑了,這活兒還沒有幹完,哪敢敞開了肚子喝?誤了工程,那可是要殺頭的!"
那於哨長道:"殺個屁頭,這裡又不是皇宮大內,說殺頭就是嚇唬你們這些老百姓的。再說了你在這裡都幹了十多年了,管陵大臣都得叫你一聲'老壽';,你還怕個鳥?"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於哨長說了一聲"告退",便即帶著巡夜的兵丁走了。待那些兵丁走得遠了,只聽那老壽"呸"了一口,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些死丘八,擾了老子撒尿的興頭。"說罷竟然又脫了褲子,對著大缸又撒了一泡尿,這才晃晃悠悠的回房去了。
待屋中燭火熄滅,眾人這才站起身來,探頭向四處張望,整個康陵一片死寂。莊恆雲衝著眾人揮了揮手,只見他身子一縱,已然躍到廂房屋頂。眾人各自施展輕功,齊齊躍上屋頂。只見廂房之後又是一片院子,盡頭處有一座箭樓,樓後卻是一個大大的圓丘,星光之下,便如一座小山一般。
莊恆雲右手指著那個圓丘,低聲說道:"那裡便是先帝的陵墓。"
餘長遠看了看圓丘,轉頭對燕獨飛道:"燕老弟,喬先生的墓在哪裡?"
燕獨飛道:"依圖中標記來看,喬師兄的墓在封土堆的西南角。"
他話音一落,眾人不由地一齊向圓丘的西南角望去。只見西南角緊鄰著紅牆之處,赫然有一株楊樹。
眾人自進入康陵之後,一株樹都沒有見到。此時在星光之下,竟然看到了一株大樹,心下都是一震。那株楊樹高達五丈有餘,長得甚為繁盛。
餘長遠低聲道:"地圖上指示一樹一猴,現在樹已經找到了,那猴子卻在何處?"
便在此時,只聽腳下的廂房中有人罵道:"大半夜的,你們這些死耗子不睡覺,爬到屋頂嘀嘀咕咕,難道想偷東西不成?"
眾人大驚失色,不禁面面相覷。聽聲音正是方才在大缸前撒尿的那個老壽。
緊接著只聽那老壽又道:"他媽的,連皇帝老兒的墓都敢盜,當真活得不耐煩了。現在還不跑,等著在這裡誅連九族不成?"
便在只時,只聽前院一聲鑼響,各處都亮起了油松火把,大批守陵兵士從各處湧了出來,手中舉著明晃晃的刀槍。圓丘前的箭樓上也亮起了火把,影影綽綽地站滿了人。
七人伏在廂房屋頂之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過了片刻,只聽得前院馬蹄聲響,眾人抬頭望去,只見火把映照之下,從前院緩緩來了十餘騎人馬。當先一人頂盔貫甲,手提大刀,夜色中雖見不到面容,但身形魁梧,坐在馬上便如鐵塔一般。
只聽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嗒"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不久便來到了前院和後院交界的大殿之前。
坐在馬上那人勒住坐騎,將手中大刀一舉,高聲說道:"各位兄弟,再過幾日,便是咱們換防之時。咱們在這裡守了兩年,也足足喝了兩年的山風,兄弟們嘴裡都淡出個鳥了!好在朝廷體貼大夥兒,剛剛收到京城八百里加急的公文,兵部的趙尚書已經領了皇上的旨意,不日咱們便從皇陵開拔,到山東去駐防!"
他話音一落,只聽得四周的軍士一起歡呼起來。這數千人齊聲呼喝,聲勢頗為驚人,直震得屋瓦似乎都在顫抖。
那人待眾軍士歡呼聲稍停之後,右手大刀又是一舉,兵士們立時閉嘴肅立,皇陵又變得一片死寂。只聽那人大聲說道:"咱們此次到山東,那是要為朝廷效力打倭寇,可不是去享福的。可是偏偏有些宵小之輩,整日裡拖拖拉拉,不守軍紀,怠慢軍令,渙散軍心。兄弟們說說,這種人該不該殺?"
眾軍士齊聲高呼:"該殺!該殺!"
那人嘿嘿一笑,道:"既然兄弟們都說該殺,那本將軍就要拿這幾人祭旗,也算給咱們壯壯軍威,博個頭彩!"
他話音未落,只聽一陣甲葉子響,八名頂盔貫甲的武士每兩人押著一人,將四個人齊齊推到那人馬前,然後強行將這四人按跪在地上。
這四人身上的甲冑早已被人扒掉,只穿著白色布衣。火把映照之下,白衣上滿是血痕,想是吃了不少苦頭。每人雙手都被捆在身後,披頭散髮的被軍士按著跪在地上。這四人嘴裡都橫著一根木棍,用繩索捆在腦後,是以雖然拼命想說話,卻說不出聲音。
馬上那人嘿嘿冷笑道:"你們四位都是大有來歷的人物,仗著有人撐腰,以為桑某不敢殺你們。只是可惜啊可惜,能救你們的人便是想來救你,只是現在也來不及了。"
四人拼命掙扎,口中"嗬嗬"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馬上那人高聲說道:"這四人大夥兒都認得,在咱們營中的職位可都不低,有的還是兵部派到咱們這兒的監軍,可是他們犯了軍法,也是一定要殺頭的。兄弟們可能不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殺他們的頭。"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四處張望了一下,高聲說道:"大夥兒可知這是什麼地方麼?"
只聽軍卒中有人高喊:"這是先帝的陵寢!"
那人點頭道:"這位兄弟說的不錯。咱們當兵吃糧,保得一家老小不至凍餓而死,這份恩德,自然是皇上給的。先帝在時,對咱們照顧有加,每次到塞外去和韃子兵打仗,從來沒有虧待過各位兄弟。先帝駕崩之後,咱們先是到了大同,有田有地,不少兄弟都置辦下一份產業,本來日子過得逍遙。偏是朝中有一夥奸臣,見不得咱們邊軍日子過得好,想方設法把咱們調到這麼一個地方。多少兄弟撇家棄子,跟著我到了這裡,桑某欠著大夥兒一份人情,沒有一天敢忘。現在朝廷終於有人肯為咱們說話,離了這個地方,到山東去逍遙快活。咱們都是刀頭上舔血的漢子,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在朝廷說咱們壞話的,一個都不能放過!實話跟大家說,這四個人中,就有東廠的番子。"
他說到這裡,手中大刀向那四人一指。周圍軍卒群情激憤,紛紛揮拳大喊:"殺了他們!打死他們!"
那四人口中嗚嗚叫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守在身邊的軍卒拳打腳踢,不一會兒全都躺倒在地上。
馬上那人道:"今日朝廷的調兵關防已經到了,咱們不日便可開拔。今日就在先帝陵前先殺了這四人祭旗,好讓大夥兒記得咱們的好日子是誰給的!"
有人高聲呼喊:"先帝帶著咱們打韃子兵,每次出征大家都得了大把的銀子,回家買田買地!自從先帝駕崩,咱們便到了這個地方,要吃沒吃,要喝沒喝,老婆孩子都留在大同吃苦,這都是朝廷中的奸臣在背後使壞!咱們先殺了這四個奸賊,再去北京清君側,殺奸臣!"
有人帶頭一喊,數千名軍卒登時隨著呼叫起來。
厲秋風伏在屋瓦之上,聽到"清君側"三個字,心下一震,暗想:"原本以為這些人只是想殺死幾名軍官洩憤,想不到竟然喊出了'清君側';這三個字,這擺明了是要造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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