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牧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五十八章 彼岸花,三弟子,殺生道果,北海牧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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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王遠的目光狠狠灼痛,雖然【子不語】的活化程度不高,但體內的求生本能依舊在不停哀嚎。
哪怕受到【周天星界】強大壓制。
它身上原本屬於花季少女的五官、手腳,都在劇烈掙扎下開始不停扭動。
咯吱!咯吱!
王遠也發現這個【詭異】似乎就是個資訊黑洞。
除了【通心法螺】所說的禁忌之外,透過感官完全無法識別出它的高矮胖瘦,或者是其他有用的資訊。
他也不忍心讓凰嫵懷裡抱著的那個女孩繼續受苦。
她在求生欲驅使下,每一次無意義的蠕動,都讓人忍不住一陣揪心。
讓早就見慣了無數血腥場面的王遠,都心中惻然。
無論一個人的心智再怎麼堅毅,當被關押在一個黑暗密閉環境中的時候,都會一點點精神失序,漸漸發瘋。
幽閉恐懼症便是根源於此。
監獄裡的小黑屋,也是一種人人談之色變的殘酷刑罰。
更何況少女被徹底剝奪了手腳,還有包括觸覺在內的一切感官,幽閉程度無人能及,怕是連時間概念都失去了。
對她來說,被無限拉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肉體和精神的巨大折磨。
甚至王遠有些懷疑。
所謂的【子不語·分身】。
或許就是那些洩密失敗後的受害者,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極致瘋狂中,被一點點汙染而成。
心中一動。
嗚嗚嗚...
夜色中驟然陰風大作,一點點森冷的鬼火憑空浮現出來。
王遠腳尖點地,凌空懸浮而起,【兩界法身】像鬼影一樣虛化,然後緩緩將雙腳墊到了那道黑影的腳下。
隨即不顧【子不語】的拼命掙扎,勐然進入了它的身體。
正是世間所有厲鬼最基本的能力——附體!
但是這個世界上,敢附身到一個黃篆【詭異】身上的“厲鬼”,大概就只有他這位【萬鬼之王】獨一份了。
“支配!”
就當他藉助沉小魚的嘴巴,吐出這兩個字的瞬間。
無論是【子不語】的分身,還是不知道正躲在哪裡的本體,都瞬間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力。
“送還!”
【周天星界】規則:萬物皆備於我,茫茫萬物,皆為芻狗!
只要是在法域的覆蓋範圍之內,法域之中萬事萬物都會被王遠隨意支配,為他所用。
空氣、泥土、草木、天地靈機...甚至是落到此間的人。
王遠本身的權能、道法也會大幅提升。
境界只要低於【神變】,在他面前就連一絲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即便王遠對【子不語】對應的“知識”一竅不通。
也不妨礙他靠著自身權能將沉小魚的器官、七竅九孔,一樣一樣歸還給了自己的主人。
觸覺、手腳、眉眼、嘴巴...少女在一點點恢復完整的同時。
榨不出更多價值的【子不語】分身,也在【紅塵萬丈】的龍氣中快速燒成了飛灰。
沉小魚不等雙眼恢復光明,便察覺到身下有異。
瞬間從凰嫵懷中彈身而起,重新跌落到雪地上。
赤著腳踉蹌後退的同時,已經閃電般掏出了另一柄提前裝填好的三眼火銃。
等到視覺恢復,雙目中勐地迸射出凌厲的眸光,好似一隻正準備與敵殊死搏命的困獸。
黑白分明,不見一絲幽閉之後的渾濁。
“咦?”
直到看清目光和善,對自己友好頷首的王遠和凰嫵。
她才臉色微紅意識到自己已經得救,連忙垂下了手中的火銃。
女孩並沒有認出當初客串了“宋兵乙”,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王遠。
倒是王遠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姑娘,甚至因為她當初的英勇表現,可謂印象深刻。
“沒事了,這裡已經安全了。”
在法師面前,一切火器都跟玩具沒有二致,他們不僅不惱,反倒是對女孩的臨場反應十分欣賞。
王遠擺擺手,先前隨著四肢被剝奪掉落在地上的靴子、手套,紛紛落回到沉小魚的手裡。
“不錯,不錯,能在感官全部封閉之後堅持這麼長時間依舊保持清醒,你的精神韌性遠超我的預期。
要是給孟婆打下手的相思和忘憂,能有你的十分之一的承受力,也就不會嚷嚷著要辭職投胎了。”
上下打量著少女,《小生死簿》已經自行展開。
當王遠一身【功德金輪】躍升到兩百萬,成為十殿唯一的閻君之後,權能也大幅提升。
除了那些已經自成天地,初步掌握自己命運,不再與俗世隨波逐流的【青篆真人】之外,
所有在王遠面前露過相的有情眾生,都會在《小生死簿》上呈現出一部分最基礎的資訊。
姓名:沉小魚,十四歲,陽壽七十二年...
命格:【天乙貴人格】
天緣、意緣、情緣、心緣和生死緣,與貴人羈絆越重,緣分越深,【天乙貴人格】的運氣也會越好。
極限便是“紫氣東來”!
但在【天乙貴人】的命數沒有被啟用之前,她的付出和回報永遠不成正比,日子註定困頓孤苦。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
一旦熬不過去,就不需要再考慮後面的飛黃騰達了。
沉小魚幼年喪母,少年喪父,長到現在多次經歷差點邁不過去的死劫。
在偶遇王遠離開家鄉之前,一生都幾乎沒有吃上過一頓飽飯。
與她相比,可能老死床頭時都會有親孃相送的【窮神】辛小薇,雖然也辛苦,卻無疑要比她幸運太多了。
令人驚異的是。
吃過無數苦頭的沉小魚,眼中卻沒有多少因為苦難折磨而留下的痕跡。
沒有本應理所應當的:自卑自大、憤世嫉俗、性情極端、孤僻冷漠...
只有好像野草一樣的豁達,還有頑強至極的生命力。
若生為林木,我當欣欣以向榮。若生為幽草,我亦妻妻而搖綠。
若生命以痛吻我,我便報之以歌!
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兩人面前洩光了老底。
穿上鞋子重新站起來的沉小魚,重新想起了自己剛剛要乾的事情,連忙焦急地喊道:
“對了,兩位哥哥、姐姐,十萬火急啊。
我剛剛從【鴉兒軍】士卒的記憶裡得知,梁州的‘龍象道’可能出了大問題。
他們暗地裡支援這支禽獸軍隊,一定有什麼陰謀。
事關整個西南無數百姓的安危,還請你們能幫我告訴【九兵】,現在應該也只有他們能阻止龍象道了!”
看到自己剛剛差點慘死,卻在第一時間想著別人的沉小魚,凰嫵不禁母性大發。
上前一步,將少女攬在自己溫暖馨香的懷抱裡,輕撫著她的腦袋。
也有些好奇道:
“小魚,你方才也體會到了這【子不語】背後的兇險。
捲入這種事關一州乃至一國存亡的大漩渦裡面,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
要不是我們剛好路過,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死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沉小魚微微一怔,撩起自己的頭髮,給凰嫵展示腦袋上兩處不知多久之前留下,看起來十分猙獰的傷疤。
雖是小小年紀,卻似乎已經不止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在凰嫵震撼的目光中,她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似正午的陽光一般,明媚到有些耀眼:
“我胸膛上還有幾處傷口就不給姐姐看了。
有的來自魚叉,有的是野狗的咬傷,還有一次是差點被跳上漁船的旗魚刺穿。
反正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
我覺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不應該瞻前顧後。”
一時之間。
凰嫵覺得自己眼前的似乎不再是一個瘦小的少女,而是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石。
原本一顆不起眼的礦石,被生活中的苦難反覆打磨,變得越發璀璨。
若有所思道:
“從小經歷的苦難似乎是你最寶貴的財富...”
沉小魚可愛地吐吐舌頭,露出幾分該有的少女情態,說出的話卻大大出乎凰嫵的預料。
“姐姐,我也不想吃苦呀,只是...避不開而已啦!”
永遠不要相信苦難是值得讚美的,苦難就是苦難,苦難不會帶來成功,更不值得追求。
磨鍊意志是苦難無法躲開的副產品。
甚至自以為在某些方面的吃苦磨鍊,實際上毫無意義。
凌晨四點起床砍柴、餵豬、下地、吃糠咽菜,苦不苦?當然是苦的。
但對一個人的成長又有什麼用處?
一旦換一個環境,換一條賽道,吃的那些苦都將毫無價值。
誰讓你去享受苦難,說什麼年輕人就應該多吃苦,就立刻給他一個大逼兜,這傢伙絕對不安好心!
當然,苦難本身不是財富,但對苦難的思考卻是。
比如說...以後怎麼不再吃苦!
“咯咯咯,你說的對!他們朝我扔泥巴,反手一個大嘴巴!種個哪門子的破荷花嘛。
身懷【天乙貴人格】嗎?
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孃了,我罩著你,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凰嫵微微一愣,便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抬手打了個響指。
“王小遠!”
姐姐既然說要收,默默站在她身後的王遠,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唯一遺憾的三徒兒是個女娃,將來在坑的時候,怕是要比對朱伯安、高繼聖多上那麼一點點負罪感了。
翻開《小生死簿》,一道心印閃過。
一門過去沉小魚即使做夢也求而不得的【地部道法·彼岸花開法】,便落到了她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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