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牧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六十五章 二月二,龍抬頭,殺生道果,北海牧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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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那座原本富麗堂皇暖意融融的臨華殿,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冷宮。
即使是大年夜,也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年味兒。
興許是因為前段時間剛剛死了太多的宮女、太監,只要待在這裡,時刻都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寒意不斷滲透進骨髓裡。
讓人心底發毛。
即使素衣荊釵依舊美豔如昔的淑貴妃蘇玉茹,坐在一隻小凳上,手捧一個連芝麻都沒有放的燒餅。
環顧清冷無比的宮殿,不禁悲從中來。
淚珠從眼角“吧嗒吧嗒”地滴落下來。
兩個多月之前還是風光無限的她,此時似乎已經成了這宮中被徹底遺忘的那個人。
啪!
勐然將手中粗陋的燒餅丟在地上,抬腳便將之踩得稀爛,有些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天天燒餅就白水!連過年都是如此,周溫睿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水田都要長草了,你不來耕自然有別人替你耕,這又如何能怪到我們女人的頭上?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廢物!廢物!”
距離被殺光所有宮人幽禁於此已經過了兩個月。
直到今天為止,淑貴妃所有的餐食都換成了和周溫睿自己一樣的標準。
那個節儉到摳門的皇帝吃什麼,她就吃什麼,全都是整個皇宮裡最簡陋的飯菜。
更過分的是,就連宮中最後一根胡瓜都乾癟到不能再用了,簡直要將這位貴妃娘娘徹底逼瘋。
到今天大年夜依舊還是燒餅配白水,哪怕是能多加一根胡瓜呢,哪怕只有一根呢!
悽悽慘慘的現實終於讓她徹底爆發!
在燒餅身上恨恨發洩之後,高聳的胸膛不斷起伏,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兩行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當然。
她心裡十分清楚,要不是自己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怕不是連這等低劣的飯食都不會有。
這個世界同樣也有立長還是立賢的不同理念。
老皇帝們很快就發現,立長有量化標準,根本毫無爭議;立賢人人都覺得自己賢明,非得做過一場才能決定皇位歸屬。
常常殺得血流成河,讓【詭異】撿了便宜。
所以“立賢”是禍亂的根苗,於國家沒有太大的益處,成了許多皇帝的共識。
同樣的道理。
因為隨著“龍氣法禁”的持續衰弱,皇子之中誰能繼承皇位,最首要的考量標準也成了更加重要的【龍氣】!
直接按照龍氣多寡去衡量,就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內耗。
理論上只要是皇子,在沒有透過【社稷之術】測度身上龍氣多寡之前,都不是完全沒有繼位的希望。
甚至在繼位人選上,連皇帝本人的意志都是次要的,要為【龍氣】讓步。
正是因為淑貴妃生下了三皇子周景梁,哪怕是還沒有成年,那些宮人也不敢對她太過苛刻。
“對,我還有景梁,我要振作起來。
只要景梁將來能坐上皇位,我就能重新翻身,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
淑貴妃終究是在後宮這個是非之地歷練過的人物,想到自己的兒子,她很快就重新整理了心情。
也正在這個時候,她不經意間忽然發現了身後的異常。
“你...”
本來那個負責給淑貴妃送飯的宮人除了送飯之外,什麼多餘的事情都不敢幹。
生怕自己會步了臨華殿那些同伴的後塵。
今天卻不一樣,他竟然一直站在門口根本就沒有走。
看到蘇玉茹望過來,那個年紀已經不小,一直低眉順眼的老太監,竟然重新挺直了腰桿。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肆意一笑:
“看樣子,娘娘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讓咱們那位刻薄寡恩,絲毫不念舊情的陛下付出代價了?”
聞言,蘇玉茹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慌忙地後退了一步,強裝鎮定地低喝道:
“你不是宮裡的太監,你到底是誰?!”
原本她以為周溫睿要對自己動手了。
聽到他的口氣,竟對皇帝毫無敬意,說明並不是皇帝派來的人。
那“老太監”也沒有多賣關子,渾身噼裡啪啦一陣亂響。
最後露出一張讓蘇玉茹十分熟悉的面孔。
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個從涇王府開始,便已經認識二十年的老相識了。
但是看到此人,她不僅沒有松上一口氣,反而警惕之心更增。
“薛介溪?你好大的膽子,身為男子竟敢私自潛入後宮?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十分讓人意外。
來人正是大炎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薛相薛介溪!
比起他借職權之便,私自潛入後宮的膽大包天,一身第四境【軍主】級的【百禽兵法】倒是顯得不足為奇了。
薛介溪向著蘇玉茹一步步走了過去。
這位當朝宰輔,身上雖然穿著太監的衣服,走起路來卻龍行虎步自有威儀,一步一步像是踩進了她的心坎裡。
極具侵略性地目光直視著蘇玉茹的眼睛,薛介溪似笑非笑地玩味道:
“我想做什麼?當然是幫玉茹你實現剛剛的願望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薛介溪的日子十分不好過。
中樞之中,內閣有四位宰輔,武英殿大學士、華蓋殿大學士、謹身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
在他們的帶領下朝臣隱隱分成了四黨,雖然前些年薛黨一家獨大,但其他三位首輔合起來的勢力也絲毫不容小覷。
前些日子,周溫睿只是露出些許暗示,其他三黨立刻便像瘋狗一樣開始拼命撲咬薛黨。
特別是邊軍之中,那些與薛介溪相熟的將領紛紛被以莫須有的罪名調離關鍵位置,有的換防,有的調職,有的下獄。
朝堂上更是風雲變幻,讓本就死了一整本族譜的薛介溪,不免焦頭爛額。
不過。
正因為做皇帝只看龍氣不看能力,一個高效的中樞官僚機構就顯得至關重要。
當初異軍突起的周溫睿,在朝中沒有任何根基,便放任薛介溪、宦官與各種舊勢力鬥法。
這麼多年過去,薛介溪的成果有目共睹,卻也讓他成長為了另外一個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周溫睿在用的時候分外順手,但如今想要將之剷除,一時半會兒也不禁有些投鼠忌器。
本就是全國冰封災情洶湧,各地都在動盪,要是中樞相鬥引發大亂,不要說做什麼中興之主,這大炎的天下說不定就要到頭了。
而且周溫睿也不敢在找到一擊斃命的機會之前,對薛介溪逼迫過甚。
要是逼得他把自己靠著“無生道”幫助才能登基的秘密抖出來,可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每一個人都有弱點。
周溫睿不好色、不貪財、不愛享受,但獨獨就放不下那個中興之主,在世聖君的“名”!
若是天下間都知道他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而是反賊相助,棄女囚妻而來。
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正是周溫睿這種首鼠兩端,顧慮重重的心態,讓被四面合圍疲於奔命的薛介溪有了轉圜的餘地。
在竭力招架政敵進攻的同時,也開始尋找盟友。
剛剛被打入冷宮的淑貴妃蘇玉茹和她的兒子周景梁,立刻便進入了他的視野。
十五年前薛介溪幫助周溫睿“盜衣”,而如今他便要為自己...“竊國”!
淑貴妃被薛介溪灼灼的目光看得臉色發紅,但對他的提議卻彭然心動。
再反觀自己悲慘的境況,不禁有些急切道:
“薛相,你...真的願意幫我們母子?
可就算周景煥被早早打發了出去,朝中還有大皇子周景治,即使那老東西駕崩,又怎麼能保證一定是我兒一定能上位?”
“哈哈哈,周溫睿一共也不過只有三個兒子,只要另外兩個都不在了,皇位又能傳給誰呢?”
薛介溪大手一揮霸氣外漏,顯然他預定的盟友絕非只有蘇玉茹母子。
說這話的同時,他竟一伸手環住了貴妃娘娘纖細柔軟的腰肢。
本就不是什麼貞潔烈女的蘇玉茹,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便半推半就不再動彈。
無需多想,薛介溪已經是她能找到的最可靠的盟友。
乾柴遇烈火,哪還有推拒的道理?
感受到薛介溪臂膀中強大的力量,貴妃娘娘臉色微紅,眸子裡出現了一抹迷離的水霧。
“若是景梁能坐上皇位,薛...郎你就是他的亞父!”
薛介溪卻哈哈大笑:
“何須等他坐上皇位,我現在便要做他的亞父!”
伸手便扯落了懷中美人的衣帶,露出內裡一片滑膩的雪白。
兩月不知“肉”味的蘇玉茹本就春心蕩漾,此時又是有求於人,心裡卻是並不抗拒。
只是面帶嬌羞,有些顧忌:
“別!這可是後宮,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就都完了。”
“怕什麼,除夕之夜周溫睿他們都去了周家老祖宗居住的慈聖宮,根本顧不上我們。
來,玉茹,我給你瞧個真正的寶貝,你恐怕已經多年未見了吧,哈哈哈...”
少傾之後,這冷宮之中便忽然變得有些火熱了起來。
......
時光匆匆,農曆二月二倏忽而至。
身上氣息越發沉凝的王遠體內,【五官壇城】幾乎已經凝成實質,再也沒有了一絲過去虛浮不定的感覺。
黑色的水屬壇城之上,一面色澤宛若黑鐵,其上端坐著一尊猙獰血色鬼王的【沉淵鬼王旗】迎風招展,好似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攜帶著【地闕金書】所有道法的真氣、法光,在周流往復中不斷洗練著其中【五臟廟】的低劣道法。
大旗上汙濁的血色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水屬性更加純粹的藍黑色。
不知過了多久。
鐺——!
一聲輕響,這面【道統法物·酆都鐵圍】之上綻開一抹金青法光。
“終於趕上了!”
王遠【陰神】出竅勐地鑽入了這面戰旗之中。
旗面一卷,已經化身為一位黑衫少年。
【道統法物】替代【法身】,與王遠的【陰神】、【法光】相合,讓他在瞬間便拉平了與【黃篆法師】的差距!
隨即取出【老黃曆】,鄭重地在上面寫下一行字:
宜:走蛟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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